3.17僭礼非礼

新编《论语》详解•三 说礼

侯工 编著

入太庙，每事问。（《论语·乡党10.21》）

子入太庙，每事问。或曰：“孰谓鄹人之子知礼乎？入太庙，每事问。”子闻之，曰：“是礼也。”（《论语·八佾3.15》）

杨伯峻：

孔子到了周公庙，每件事情都发问。有人便说：“谁说叔梁纥的这个儿子懂得礼呢？他到了太庙，每件事都要向别人请教。”孔子听到了这话，便道：“这正是礼呀。”

钱穆：

先生走进太庙，遇见每件事，他都要问。

先生初进太庙，遇事辄问。或人说：“哪个人说这一位鄹邑的年轻人知礼呀？他跑进太庙，什么事都要问。”先生听到了，说：“那些就算是礼吗？”

详解：

有个“小三”网友跟帖说：“春秋是思想文化最璀璨，人心最自由的时代。此君被各国敬而远之，仕谁谁倒霉。”此君是指孔子。

——小三会受欢迎的，因为会谄媚啊，渣男需要。

“春秋是思想文化最璀璨，人心最自由的时代”，无非是赵简子、季氏等法家或谄媚于皇家，迎合无道暴君，或巧取豪夺走上政治舞台，实施他们弱民强国、贫民富國、穷兵黩武、争雄争霸、民不聊生政策的时代。

那些拒绝孔子的“各國”，隨後不是一個接一個的在互相傾軋中被滅亡了嗎？而那個滅亡別國的“強國大秦”就更倒霉了，只维持了14年，不仅國被灭亡了，而且整个嬴姓家族也灭绝了！

这个过程，人口减少接近一半，哀鸿遍野，神州一片焦土，难道这就是“小三”的“春秋是思想文化最璀璨，人心最自由的时代”所追求的结果吗？

原来，各國國君对孔子敬而远之，是因为他们无道，他们横征暴敛，荒淫无度，视民众如草芥，视战争为儿戏。孔子劝他们改邪归正，循道而行，触动了他们的奶酪，他们怎么会欢迎？

即便周公的嫡系鲁國，原是贯彻执行周礼的典范，但是到了孔子在世时的鲁昭公时代也蜕化变质了。

前面几章记述了孔子揭露批评三桓特别是季氏僭（jian4)权的事迹。

本章说的是孔子为了追根溯源弄清三桓腐败真相而两次进入太庙考察和落实，结果发现根子在國君——太庙里几乎每一种摆设和仪式都和周朝天子相同，而且所有礼节仪式都僭越了。

本章原来分别放在《乡党》和《八佾》两篇，是因为原编者不知这两篇的逻辑联系，所以通过重新排序的好处是可以将两章归为一章，恢复历史原貌。

朱熹在《朱子集注》里引程颐弟子宋儒尹彦明的话说：“尹氏曰：礼者，敬而已矣。虽知亦问，谨之至也，其为敬莫大于此。谓之不知礼者，岂足以知孔子哉？”

——朱熹的意思是：孔子是个傻X，明知故问，被人耻笑是活该。

杨钱二师的解释有所不同：杨师受朱熹忽悠，肯定“这正是礼呀。”——给人傻乎乎的感觉。钱师说孔子质疑：“那些就算是礼吗？”看来还是钱师有悟性，在这里没有上朱熹的当。

入太庙，每事问

——问：考察，不是朱熹解释的单纯提问；

——孔子第一次走进太庙，遇见每件事，他都要考察。

——杨师对这一段不作解释，是因为他不知道孔子这次是先行考察的。

——孔子通过考察，发现几乎每件事都僭越了。为了验证，第二次进太庙时就对每件事盘问：

子入太庙，每事问。

——孔子利用演练祭礼的机会第二次进入太庙，盘问每一件事。

——真正祭祀的时候是不允许提问的。

或曰：“孰谓鄹人之子知礼乎？入太庙，每事问。”

——或：有人；孰：谁；谓：说；鄹（zou1）：孔子的祖籍，孔子的父亲曾经在鲁国的鄹邑做大夫。鄹人之子：是对孔子的蔑称——那个鄹人小子；知：懂得。

——有人说：“是谁说那个鄹人小子懂得礼啊？进入太庙，每件事都要问。”

——孔子当时已经精通礼，而且名闻遐迩。其实孔子是通过盘问提醒有关人士注意：这些都是僭礼——瓜民哪里懂得？

子闻之，曰：“是礼也？”

——闻：听到；之：代指有人说的话；是：代指那些僭越权限的礼仪礼节；

——孔子听到后说：“那些僭礼是礼吗？”

本章孔子通过考察和盘问鲁国太庙里的与天子祭祀时一样的礼仪礼节，指出僭礼非礼，提醒國君改正，从而维护真礼，也就是维护程序正义。

入太庙，每事问。

子入太庙，每事问。

或曰：“孰谓鄹人之子知礼乎？入太庙，每事问。”

子闻之，曰：“是礼也？”

白话文：

利用演练祭祀的机会，孔子第一次走进太庙，遇见每件事，他都要详细考察。

孔子第二次利用演练祭礼的机会进入太庙，认真盘问每一件事。

有人说：“是谁说那个鄹人小子懂得礼啊？进入太庙，每件事都要问。”

孔子听到后说：“那些僭礼是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