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大智若愚

新编《论语》详解•五 思智

侯工 编著

子曰：“宁武子，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论语·公冶长5.21》）

杨伯峻：孔子说：“宁武子在國  家太平时节，便聪明；在國  家昏暗时节，便装儍。他那聪明，别人赶得上；那装儍，别人就赶不上了。”

钱穆：先生说：“宁武子在國  家安定时，显得是一智者。到國  家危乱时，像是一愚人。其表现智慧时尚可及，其表现愚昧时，便不可及了。” 

详解：

孔子所处的年代，离 经叛道，礼 崩乐坏，尔 虞我诈，弱 肉强食，戰 火纷飞，生 靈涂炭。

有人说这是曆史的進 步，其实是在漩涡里打 轉：你唱罢，我登场，城頭變 幻大 王旗。

两千多年来，在历代缔王和法家路线霸持下，完全排 斥孔子，处于无 道状态，或宫庭政 變，或夺 權戰 争，纷纷扬扬，熙熙攘攘，狼 煙四起，内 戰频仍，山 河破碎，原 野荒芜，哀 鴻遍野，生 靈涂炭。

结果只有朝 廷不断更换，实质上是换 湯不換 藥，在原地轉 圈，哪有什么進 步？

原因在于，历史只有循道而行，才能進步，离开道，就失去前進方向，那么只能在漩渦裏打轉了。

而这一切，孔子在他在世时就反复強調指出了——他再三講述邦有道，民眾安居乐业，社會昌明；邦无道，社 會黑 暗，民不聊生。

如果历代缔王能够摒弃法家暴 政，实行孔子的仁 政，依道施 政，【國】家当然政 治清明，海宴河清，风调雨顺，【國】泰民安了。

但是 他 被權 力腐 蝕了，沉迷于法家的缔王之术，专搞阴 謀詭 计，挑起内 鬥，甚至殺】害戰 友，戕  害 親人，成为孤 家寡人。國 家能量都被内 耗掉了。

然而，现在有人居然信口雌黄，将【國】家落後的原因归于孔子，还有什么比这更冤 枉的呢？

最近，黎乌鸦发表了一篇反孔文章《打 倒孔家店即打倒愚昧店》，睁着眼睛说瞎话：“二十世纪初的‘五】 四’運 動是全部中【國】历史之中最高光的亮点，它喊出了两千多年来最伟大的声音：‘打 倒孔家店！’……在这一点上，我毅然站在已  【故（省去10字）一边，坚决把‘打 倒孔家店’的‘五 】四’革 命精神坚持到底，不達徹底勝 利的目的決不罷休。”

一个老愤 青的形象跃然纸上。

其实，这次運 動最大的败筆就是“打 倒孔家店”，因为“打倒孔家店”将矛头对准孔子，放过缔王和法家。其实质是打倒孔子，摧 毁中【國】傳 統文化和道德，却保留了腐 朽的專【 制。

虽然缔王通过腐儒朱熹控制了科举考试，但是无法禁止孔学在民间的传播，所以孔学及其道德得以流传下来。

孔子是中 國传統文化的源头，是中華民族优秀道德的表率。可是经过5 】4这次運 動，中【國】傳統文化被破坏得遍体鳞伤，中【國】人的道德也走向 沦 陷。

魯 【迅漢【奸引东 洋鬼子侵 華，陈 【獨 秀老【茂引熊入室害我中 華，此等反孔干将却沐猴而冠。魯日走【狗还被封为“现代聖人”、“文 化旗 手”。后再经十【年浩 劫，第二次更为殘【酷的焚書坑孔，中【國】傳統文化已经被破壞殆尽，中【國】人的道 德也全部沦【陷，但是老【茂阴【魂笼罩，國 無寧 日。

黎乌鸦现在还在反孔逆流中推波助澜，只能是蚍蜉撼树螳臂挡车。更可笑的是，乌鸦拉【虎皮已【故（省去10字）作大 旗，只能说明他已经黔驴技穷了。

这一章，孔子通过赞扬宁武子在邦有道和邦无道两种情况下都能坚持忠心行道，并且做到驾轻就熟，游刃有余，说明君子在复杂多变的形势下，行道也要灵活机变，这是需要高度智慧的。

要像宁武子那样，在邦无道的情况下，首先想办法保护好自己，然后再采取灵活机动策略，继续行道大业，为國为民尽力。

如果自己无谓牺牲了，道的火种也就熄灭了。

这一章，重点仍然是说道，而偏偏在道这个关键问题上，杨钱二师只字不提，这当然是受了朱熹的影响。

宁武子，即宁俞，在卫文公、卫成公时任大夫。

卫文公治國有道，政 治清明。孔子到卫国时曾经极赞其“庶矣哉！”

宁俞作为邦之大夫，國之重臣，勤于國 事，忠于职守。

据《左传》记载，宁武子曾多次代表卫國与诸侯结盟。由于当时大环境很好，宁武子办事得心应手有如神助，吸引很多贤良之士在其周围共同为【國】为民效力，所以孔子说宁俞“其知可及也（他的智慧和能力足可胜任，别人也可以学习）”。

但是到了卫成公时，由于成公个人昏庸无能，治國无道，造成【國】政荒疏，招致晋【國】武力威胁，结果成公被迫出逃在外两年。

在此期间，很多大臣看到卫【國】衰微之势，纷纷抽身而去，另谋高就了。

然而就是在此内忧外患之际，特别是没有【國】君在朝的情况下，只有宁俞站了出来，凭借他的忠诚、勇敢和智慧，斡旋于晋【國】和衛【國】之间，维护了卫【國】的尊严。

有一次，晋文公要毒死卫成公，宁俞闻讯后买通下药的人，才保住成公性命。可以说，若不是宁俞，卫【國】的大厦恐怕早就倾塌了。

在太平时代，宁俞才智发挥是有人能够达到的，但是到了卫成公时，由于邦无道，正治黑 暗，社 會混乱，情况险恶，人人只求自保，不愿出头，以免祸患，于是纷纷离开朝堂，只有宁俞坚持下来，这样别人就无法达到了。

而宁俞在这个國家最困难的时候仍然尽心竭力，不避艰险，坚持在朝为 官。在其他大多数人看来这是愚蠢的行为。然而为了应对复杂环境，宁俞表现出愚笨糊涂的样子，是大智若愚，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民众，因而能够在此过程中没有遭到打击，也没有人仇恨他，因而渡过难关。

如果在邦无道的情况下，不知变 通，或继续原来的精 明，或保持以前的刚 直，一定会被 奸 人所害。海瑞罢 官、彭得华被 害就是最好的例子。

宁武子就是吸取了这方面的教训，内心清楚，表面糊涂，首先保住了自身，然后才能利用机会为【國】为民做工作，自身保不住，其他都泡汤。

从历史上可以看出，他没有选择退出朝政，也没有选择避乱离朝，而是在复杂多变的政 局中，尽力做事，尽力支撑局面。

宁武子，邦有道则知

——这一章如果按原意这样排列大家就容易理解了：“宁武子——邦有道则知，其知可及也；——邦无道则愚，其愚不可及也。”

——孔子之所以如此排列，是为了强调“邦有道、无道”的重要性。孔子总是将“道”摆在第一位置的。

——宁武子：春秋时期卫国的大夫，姓宁名俞，武是他的谥号，死后尊称宁武子。邦有道：国君按道执政，国家政治昌明；则：就；知：智慧，把智慧、能力、才具都发挥出来；

——寧武子——邦有道時，就忠心行道，把智慧、能力、才具都發揮出來，為【國】家和民众谋利益；

其知可及也

——他的智慧和能力足可处理国家和民众大事，解决各种困难，这是其他人可以做到的；

邦无道则愚

——【國】君不按道執正，正治黑暗；愚：这里指宁武子假装愚笨；

——在邦无道时，他就假装愚笨糊涂，但仍然忠心行道，做出别人做不到的贡献。

其愚不可及也

——他假装愚笨糊涂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愚不可及”这一成语，原来是褒义的，后来由于吃瓜的太多，就变成贬义的了。

本章孔子通过称赞宁武子无论在邦有道还是邦无道的情况下，都能坚持行圣人之道的事迹和灵活机动的策略，阐明机变随道的重要性，提倡学习宁武子忠心行道，为【國】为民尽力大智若愚的精神。

子曰：“宁武子，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白话文：

孔子说：“卫国大夫宁武子——在邦有道时，就忠心行道，把智慧、能力、才具都发挥出来，为國家和民众谋利益，他的智慧和能力足可处理國家和民众大事，解决各种困难，这是其他人可以做到的；——在邦无道时，宁武子就假装愚笨糊涂，但仍然能够灵活机变依道做出卓越成绩来，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