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智仁山水

新编《论语》详解•五 思智

侯工 编著

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论语•雍也》）

杨伯峻：孔子说：“聪明人乐于水，仁人乐于山。聪明人活动，仁人沉静。聪明人快乐，仁人长寿。”

钱穆：先生說：“知者喜好水，仁者喜好山。知者常動，仁者常靜。知者常樂，仁者常壽。”

详解：

这一章三段都是互文，不像杨钱二师那样解读。他俩不懂互文，缘于朱熹不懂互文。

不能理解为智者和仁者各有不同喜爱，而是无论智者还是仁者，都既喜爱水又喜爱山，从山水中汲取大自然的灵性和精华，在优美的山水中活动休息，得到快乐和健康长寿。

第二段不是智者动，仁者静，而是两者都动静有度；

第三段不是智者樂，仁者壽，而是两者都活得既快乐又长寿。

在这章孔子提出仁的要点——“仁乐山水”，讲的是正确处理人和自然的关系，在此孔子提出了勿忘环保的倡议。

可能读者会产生疑问：“2500年前，孔子怎么可能有环保的超前意识？”这往往是一般人看轻孔子的原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大家不要忘了，孔子践行的道，就是来自自然的《易》道。其实，孔子时代，以孔子为首的先哲已经具备先进的环保意识了，这一章就是明证。

孔子在这一章里，以山水代表自然界。自然界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人类喜欢山清水秀，是与生俱来的追求。即使在古代，人类一样以自然为美，以自然为家，从古代留下大量优雅的水墨山水画和歌颂山水的诗歌就可以说明，举几个《诗经》的例子：

信彼南山，维禹甸之。（《小雅·谷风之什·信南山》伸延远方的南山，大禹曾经在那里治理啊。）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小雅·莆田之什·车辖》圣人品行才学像高山一样要人仰视，他的行为举止又像大路一样正大光明。）

关关雎[jū]鸠，在河之洲。（《周南·关雎》关关和鸣的雎鸠，相伴在河中的小洲。）

予以采蘩[fán]？于沼于沚[yú zhǎo yú zhǐ]。（《召南 采蘩》我到哪儿可以采白蒿[hāo]啊?在湖泽之畔和河中沙洲。）

由上可知人类是多么热爱自然和保护自然的。

孔子认为，天地万物都是人类的老师。孔子曾经说过：“天何言哉? 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论语•阳货》）

天，一方面代表大自然——“大自然说什么了吗？四季在运行着啊，万物在生长着啊，大自然说什么了吗？”另一方面又代表自然规律——道。孔子以前后重复的修辞手法，强调了大自然的无比威力和神奇的示范效应，使人类不得不遵循和师法自然规律，在掌握了自然规律后运用它来造福人类，这就是孔子说的“吾道一以贯之”，这也是无论智者还是仁者都喜欢山水（大自然）的原因。

孔子论述智者仁者酷爱山清水秀，目的是要引出人类要有环保意识，因为人为因素会破坏自然环境，如果不保护自然环境，山就不再青，水也不再秀。

例如，过度砍伐树木，就会造成水土流失。再看看残酷的现实，目前人类几乎将美好的自然环境破坏殆尽。

这一章说明孔子是最早具有环保意识并且公开提倡环保的先哲。所谓环保，不是等到环境破坏了才去保，那样是保不了的，环境污染很多是不可逆的。孔子圣人就是圣人，不是浪得虚名。

孔子独具慧眼，远见卓识，早在2500多年前就宣讲环保了，然而没有几人往心里去。那些所谓具有现代意识而诋毁孔子的人，在孔子面前显得多么幼稚！

孔子虽然不会教你如何办工厂，但是孔子一句“见利思义”就使李锦记老板成为杰出企业家，其属下的“无限极公司”至今还以“见利思义”作为企业文化的核心。

孔子雖然不会教你如何炒股，但他可以教给你智慧，智慧才是成功的关键。

知者乐水，仁者乐山

——知者：即智者，有智慧的人；乐：音yào，喜爱的意思；水：（1）自然界的江河湖泊；（2）水的优美品性。

——仁者：品德高尚的人；孔子在上章《仁者安仁》里说过 ：“仁者安仁，知者利仁。”意思是：“仁者无论贫富都以安于仁德为生活最大的快乐；智者会学习仁者因仁而利。”本章的智者当然也会学习仁者，所以智者和仁者是全人类的代表。

——山：（1）自然界的崇山峻岭；（2）山的厚实品性；

——山水：代表大自然以及自然的灵性和精华。

——无论智者还是仁者，都既喜爱水又喜爱山，从山水中汲取大自然的灵性和精华。

知者动，仁者静

——动：运动，锻炼；静：静养，休养。

——第二段“知者动，仁者静。”是承接第一段“知者乐水，仁者乐山。”来的。孔子的意思是：人类喜欢优美舒适的自然环境，并且经常从一山一水受到启发，感悟人生真谛，那么就应该经常保持她的圣洁，不能亵渎她，更不能破坏她，无论智者还是仁者，就可以在这样优雅宜人的环境里休养生息，进行适当的运动和修心静养了。

知者乐，仁者寿

——承接第二段，很自然地就有了第三段“知者乐，仁者寿。”由于人类保护好自然环境，山清水秀，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宜人宜物，天地人以及万物各适其适，和谐共处。人类生活快乐，自然就健康长寿了。

——乐：达观快乐；寿：健康长寿。

——无论智者还是仁者都可以达观快乐，健康长寿。

本章孔子别开生面地提出仁者要点：“仁乐山水”。

重新断句如下：

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

白话文：

孔子说：“无论智者还是仁者都非常喜爱山清水秀的环境，而且从山水中汲取大自然的灵性和精华。人类应当保护好环境，才能在优美的大自然中活动锻炼，修心静养，也才有自然条件做到达观快乐，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