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耻其言而过其行

新编《论语》详解•四 教文

侯工 编著

子曰：“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论语·宪问14.20》）

子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论语·宪问14.27》）

杨伯峻：

孔子说：“那个人大言不惭，他实行就不容易。”

孔子说：“说得多，做得少，君子以为耻。”

钱穆：

先生说：“他说来不怍惭，那就做来困难了。

先生说：“君子以他的说话过了他的行为为可耻。”

详解：
上章《恰到好处》说的是说话做事要做到恰到好处，即言行不过也无不及，就是孔子说的“中庸”最高德行。

中庸就是踏踏实实循道而行，说话要有分寸，不要满嘴跑火车，即使有能力做到，也不要把话说满了，留有余地可转圜。办事也要競競业业，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不要意气用事，动辄就闹翻、撒币。关系和钱财得之不易，失去就难回转了。

慈禧就是一个有失中庸的肉食者。当义和拳在北京东郊民巷骚扰外国使馆时她不加阻止，导致1900年的5月，英、美、法、俄、日、意六国为了保护大使馆不被袭扰，共同派遣海军340人进驻北京。

此时慈禧如果通过外交斡旋，还有转圜机会，但是慈禧自不量力，于6月21日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擅自下诏，对英、美、法、俄、德、日、意、奥八国宣战。北京和天津顿时陷入火海。结果清朝战败，签定了耻辱的《辛丑条约》。条约规定，中国从海关银等关税中拿出4亿5千万两白银赔偿各国，并以各国货币汇率结算，按4%的年息，分39年还清。这笔钱史称“庚子赔款”。

这个奇耻大辱完全归咎于慈禧的极左思维。慈禧也因此饱尝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苦果。

由于缺乏记性，肉食者还是不断重犯慈禧的极左错误，如上世纪50年代就有人大言不惭地提出15年赶英超美，为此付出几千万生命的代价，60年代甚至夸下海口解放全人类，救苦救难，实现世界一片红，结果走到崩溃边缘而成为笑柄。

现在……省略一千字，你懂的。

子曰：“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

——其：指代肉食者；言：说话；之：指代要达到的目标；怍（zuò）：惭愧，惭怍。如：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则：那么，否则；为：做到，达到；之：指代说出话里的目标；也：就；

——孔子这里当然是有所指的，但不可能指向普通老百姓，老百姓吹吹牛比，不用上税，砍砍大山，不会掉泪，这是老百姓的常态，孔子不管这等闲事。孔子管的是肉食者，他们有权有势，而且掌控着老百姓们的命运。

子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

——耻：感到羞耻；其：指代君子自己；言而过其行：说出而做不到的过头说话。

本章是上章《恰到好处》的发明。孔子指出肉食者要守中庸，凡事应依道而言行，不能大言不惭，行为乖张。话忌过头，事怕胡为，否则丢人现眼，自食苦果，还要殃及池鱼。

子曰：“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

子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

白话文：

孔子说：“肉食者在宣布策略目标的时候，不能大言不惭地信口开河，否则要达到目标就很难了。”

孔子说：“君子为说出而做不到的过头说话感到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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