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礼尚真神

新编论语详解•三说礼

侯工 编著

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 （《论语·八佾3.12》）

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何谓也？”子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论语·八佾3.13》）

杨伯峻：孔子祭祀祖先的时候，便好像祖先真在那里；祭神的时候，便好像神真在那里。孔子又说：“我若是不能亲自参加祭祀，是不请别人代理的。”

王孙贾问道：“‘与其巴结房屋里西南角的神，宁可巴结灶君司命’，

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孔子道：“不对；若是得罪了上天，祈祷也没用。”

钱穆：先生在祭祖先时，好像真有祖先们在受祭。他祭神时，也好像真有神在他面前般。先生说：“我若不亲身临祭，便只如不祭。

王孙贾问道：“俗话说的，与其在奥处求媚，不如在灶处求媚，这是什么意思呀？”先生说：“不是这样的。若获罪了上天，什么去处也用不上你的祷告了。” 

详解：

上章说到，孔子的“齐之以礼”就是程序正义。程序是礼，是循道而行；正义是中庸，是中道行之。

孔学的核心是什么？

有人说孔学的核心是礼，有人说孔学的核心是仁，更有人有说孔学的核心是等级制，这些都不对。

我说孔学的核心是道。

道是自然规律。

什么是自然规律？

有人说自然规律是热力学定律——他把话的次序说反了，应该说热力学定律是自然规律之一，自然规律包含热力学定律，而热力学定律不包含自然规律。

自然规律是自然所有存在运动的秩序，不受人的意志支配。

孔子懂得按照自然规律办事，没有必要懂得热力学定律。

所以他们嘲笑孔子不懂热力学定律，其实是在秀智商。

道是普世存在，即自然规律无时不有、无处不在。

有网友说：“孔子的道是自然规律吗？具体谈谈孔子的道如何？”

——孔子以道一以贯之，孔子每一句话都是道。

读书贵在开悟。如果你能够从孔子的话悟出道来，说明你读书开悟了。

读书不开悟，读再多的书也是白读。你列的书单再长也无济于事。

还有网友怪我不参加他发起的讨论，问题是你的问题有讨论的意义吗？

人贵在独立思考。那些反孔者黎鸣陈明和鲁粉塞外之流，只知道人云亦云，哪有半点独立思考？整天吠个不停，对学术何益？对社会何用？他们的存在只会污染环境。

对于一般鬼神，孔子的态度是敬而远之，而对那些“怪力乱神”，孔子的态度是“不语”——不屑于谈论。

然而，对于道之神——自然规律之神，世界唯一真神，孔子是非常崇敬的。

本章说的就是孔子对真神的态度。原来是分两章的，因为意思连贯，所以拼为一章。

祭如在

——祭：祭祀，对鬼（灵魂）或神的崇拜仪式。自古以来中华民族都是崇拜和敬畏神灵的，但孔子只承认道是唯一的真神，其它的是乱神。道神一出，诸神皆隐。

——这是记述孔子祭拜祖先和神灵的事，在“祭如在”前省略了主语“子”，在祭后省略了“祖”，因为孔子主要祭祖先和天神。
——孔子在祭拜祖先的时候，祖先犹如在面前；

祭神如神在
——在祭拜神的时候，神犹如在面前。

——在后面说到，神是指天，即天神，天代表自然规律，也就是道，天神即道神。

吾不与祭，如不祭

——与：同意，认可；“如不祭”是“不如祭”的倒装式；如：到，参加；

——我不认可的祭拜，就不参加祭拜。

——孔子强调亲自参与祭拜祖先和道神的重要性。

——孔子祭拜祖先，一是感恩祖先给予生命之身，二是追思祖先的功德以明志，三是继承祖先的道德和传统，以继往开来。

——孔子祭拜道神，是敬畏自然规律，时刻警醒必须按照自然规律办事。
——孔子指出必须祭拜自己的祖先和真神，否则是不会去参加的。

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何谓也？”

——王孙贾：卫国大夫；问：表面上是问，实际上是调侃，因为王孙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孔子来卫国媚求卫灵公官职不得，而转向媚求卫灵公夫人南子，以此讽刺孔子见南子。

——媚：媚求，讨好；奥：主管房屋之神，位于房屋的西南角；灶：主管炉灶之神，即灶君，位于灶侧；何谓也：什么意思啊？

——卫国大夫王孙贾调侃孔子说：“‘与其媚求于屋神，宁可媚求于灶君’，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屋神管全面，灶君管吃喝。这话就是“县官不如现管”的意思，是孔子时代的俗语，王孙贾是明知故问，其弦外之音暗指卫灵公徒有虚名，实权在南子手里，突显讽刺孔子见南子意味。

——孔子当然不会被他难住，因为：

——孔子到卫国不是为了向卫灵公求官做，而是向他宣讲正道、仁政和礼制。如果孔子放弃原则，完全可以在鲁国做他的大司寇。

——孔子应南子之请见她，纯粹出于礼仪。如果不见，是不懂外交礼节。

    因此，孔子回答说：

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然：对，这样；天：天神，即道神；“无所祷也”是“所祷无也”的倒装式。所：所有；祷：祈祷；无：无用；

——这话不对。如果得罪了天神，所有祈祷都无用。

——孔子的意思是：如果违反了自然规律，所有假神都帮不到你。

——无论屋神还是灶神，都是乱神假神，完全没有必要去求它们，喻指无论王孙贾暗指的卫灵公还是南子，都要循道而行，否则就要受到自然规律的惩罚。

——王孙贾本来想看孔子出洋相，结果自己出了洋相。

本章孔子阐明了亲自祭拜祖先和道神的重要意义，并且指出道神是唯一的真神——礼尚真神——其它都是不屑一顾的乱神、假神。

祭如在，祭神如神在。

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 

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何谓也？”

子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白话文：

孔子在祭拜祖先的时候，祖先犹如在面前，祭拜神的时候，神犹如在面前。

孔子说：“我不认可的祭拜，决不会去参加这样的祭拜。”

卫国大夫王孙贾调侃孔子说：“‘与其媚求于屋神，宁可媚求于灶君’，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孔子说：“这话不对。如果得罪了天神，所有祈祷都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