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终究穷源

新编论语详解•四 教文4.42

侯工 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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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论语·子罕9.8》）

杨伯峻：孔子说：“我有知识吗？没有哩。有一个庄稼汉问我，我本是一点也不知道的；我从他那个问题的首尾两头去盘问，［才得到很多意思，］然后尽量地告诉他。”

钱穆：先生说：“我有知吗?我实是无知呀!有鄙夫来问于我，他心空空，一无所知，只诚悫（què）地来问，我亦只就他所问，从他所疑的两端反过来叩问他，一步步问到穷竭处，就是了。” 

详解：

孔子在4.40《好学善问》里说：“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聪明又好学，而且不以问及不如他的人为耻，所以与谥号‘文’是名副其实的。

孔子的意思，说一个人有学问，是指他不仅好学而且善问。

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在周围的人群中，必然有值得我师法的人。

孔子认为值得师法的人是广泛的，有比自己优秀的，也有不及自己的，甚至有错误的——可以从其错误吸取教训，也是一种师法。——体现了孔子不墨守成规，思想自由的学风。

师法常用的方式是善问，尤其是不耻下问。为了提高自己，就要放下身段，虚心向别人请教，即使对方地位、学识在自己之下的，问他们的时候也不会感到羞耻，孔子就是这样做的。

本章记录的就是孔子讲述自己不耻下问的一件事。

孔子遇到一个“粗人”，穿着粗布衣服，手脚长满老茧，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汗臭味。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人都会退避三舍，而孔子却与他侃侃而谈。

“粗人”提了一个冷僻的问题，孔子想都没有想过。一般人多会敷衍了事，而孔子却与“粗人”一起探讨，追根寻源，终于把问题解决了。

“粗人”问的是什么问题不得而知。然而这样的问题一般经常会遇到，甚至小孩都会问到，例如：“月亮为什么不会掉下来？”问得大人口哑哑，免不了不少尴尬（gān gà）。

其实，打破沙锅问到底，终究穷源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

吾有知乎哉？无知也

——孔子是研究《易》道的，《易》道是关于宇宙运行法则的学问，是探寻宇宙终极的方法论，孔子深知其涵意之奥秘，内容之宏大，以自己所知与宇宙本身的全部信息相比，显得微不足道，所以自问自答。

——知：知识；无：没有；

——我有知识吗？没有啊。

——知识越多的人越感到自己无知，所以孔子不是故作谦虚，而是真情实感的体现。

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

——鄙夫：粗人，体力劳动者，干粗活的人；空空如也：对这个问题毫无准备。

——有个干粗活的人问我一个问题，我对这个问题毫无准备，一下子无法回答。

我叩其两端而竭焉

——叩：叩问，一起探讨；其：指代这个问题；两端：问题的来龙去脉、内涵与外延、正反两面以及新知和旧知；而：从而；竭；穷竭，找到最终根源，使问题得到解决。

我就与他一起探讨问题的来龙去脉、内涵与外延、正反两面以及新知和旧知，终于找到最终根源，从而使问题得到解决。

本章孔子阐明解决疑难问题的方法，与对方共同探讨，终究穷源，总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

白话文：

孔子说：“我有知识吗？没有啊。有个干粗活的人问我一个问题，我对这个问题毫无准备，一下子无法回答。我就与他一起探讨问题的来龙去脉、内涵与外延、正反两面以及新知和旧知，终于找到最终根源，从而使问题得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