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民主惠民

新编论语详解•四 教文4.34

侯工 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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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为命，裨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论语·宪问14.8》）

  或问子产。子曰：“惠人也。”

问子西。曰：“彼哉！彼哉！”

问管仲。曰：“人也。夺伯氏骈邑三百，饭疏食，没齿无怨言。”（《论语·宪问14.9》）

杨伯峻：

孔子说：“郑国外交辞令的创制，裨谌拟稿，世叔提意见，外交官子羽修改，子产作文词上的加工。”

有人向孔子问子产是怎样的人物。孔子道：“是宽厚慈惠的人。”

又问到子西。孔子道：“他呀，他呀！”

又问到管仲。孔子道：“他是人才。剥夺了伯氏骈邑三百户的采地，使伯氏只能吃粗粮，到死没有怨恨的话。”

钱穆：

先生说：“郑国造一辞命，先由裨谌起草稿，再经世叔讨论内容，然后由行人子羽修饰字句。最后东里子产再在辞藻上加以润色。”

有人问子产其人怎样呀？“他是对民有恩惠的人。”又问子西，先生说：“他吗？他吗？”又问管仲，先生说：“这人呀！他削夺了伯氏的骈邑三百家，伯氏终身吃粗饭过活，到死，没有过怨言。”

详解：

子产是郑国的宰相，孔子在1.16《君子之道》里评价子产说：“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

——子产具有君子之道的四种优秀品行：他严格要求自己，办事严肃认真；他依道从事本职工作，做到谨慎勤勉敬业；他以感恩和仁爱心教化民众；他还遵从民众意愿，千方百计做到符合和满足民众的利益和需求。

乡校是古时乡间的公共场所，既是学校，又是乡人聚会议事的地方。在乡校乡人可以自由地议论朝政。

据《春秋左传》记载：

郑人游于乡校，以议执政。

然明谓子产曰：“毁乡校如何？”

子产曰：“何为？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遽（jù，立即）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不如吾闻而药之也。”

然明曰：“蔑（然明的名）也，今而后知吾子之信可事也，小人实不才。若果行此，其郑国实赖之，岂唯二三臣！”

仲尼闻是语也，曰：“以是观之，人谓子产不仁，吾不信也。”

——郑国的百姓在乡校里游玩聚会，来议论执 政者的得失。

郑国大夫然明对子产说：“毁了乡校怎么样？”

子产说：“为什么呢？人们早晚回到那里游玩，来议论执 政者的好坏，他们认为好的我们就推行它，他们厌恶的我们就改掉它。这是我们的老师啊，为什么要毁掉它呢？我听说通过忠诚善良来减少怨恨，不曾听说依仗威势来防止怨恨。禁止民众言论还不容易吗？但是这就像堵住洪水一样，大水决口侵害百姓，伤害的人一定很多，我们是不能挽救的，不如开小口使水顺道疏通，不如让我们听取那些议论，把那些议论当作良药好了。”

然明说：“我现在才知道您确实能成就大事啊，我实在没有才能。如果真的能这样做下去，那么郑国确实有依靠啊，岂止是有利于我们这些臣子！”

孔子听了这番话，说：“凭这些话来看，有人说子产不仁，我不相信啊。”

孔子肯定了子产的民主作风，在2500年前，这肯定领先世界！所以说孔学是民主之源。

本章记述了子产的民主事迹和孔子对子产的评价。

子曰：“为命，裨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

——为：写作；命：外交使命文书；裨谌（bì chén）、世叔、子羽：郑国大夫；草创：起草稿；之：指代前面的“命”；讨论：探讨究竟，讨论内容；行人：使者，外交官；修饰：增减修改；东里：子产所居之地；润色：增加文采后定稿；

——子产作为郑国宰相，起用的裨谌、世叔、子羽等都是贤能之才，说明子产任贤选能，具民主作风。

  或问子产。子曰：“惠人也。”

——或：有人；问子产：问子产是怎么样的人；惠人：对民有恩惠的人。

问子西。曰：“彼哉，彼哉。”

——子西：子产同宗兄弟，郑国大夫；彼哉：麻麻地；

问管仲。曰：“人也。夺伯氏骈邑三百，饭疏食，没齿无怨言。”

——人：强人；夺：剥夺；伯氏：名叫伯偃，齐国贵族，骈邑三百：三百户封地骈邑被伯氏家臣横征暴敛，搞得乌烟瘴气；夺伯氏骈邑三百：管仲将伯氏三百户封地骈邑收归国有；饭疏食：伯氏从此粗茶淡饭；没齿无怨言：到死都没有怨言。

本章主要记述孔子赞扬子产任贤选能施惠于民的优良作风，向学生普及民主意识——民主惠民。

子曰：“为命，裨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

  或问子产。子曰：“惠人也。”

问子西。曰：“彼哉，彼哉。”

问管仲。曰：“人也。夺伯氏骈邑三百，饭疏食，没齿无怨言。”

白话文：

孔子说：“在写作外交使命文书的时候，子产根据各人的特长，安排善于谋划的裨谌起草稿，由为政能力高强的世叔作探讨内容究竟，由通晓四方诸侯政令的外交官子羽负责增减修改，最后由他自己增加文采后定稿。”

有人问子产是怎么样的人。孔子说：“对民众有恩惠的人。”

又问子西。孔子说：“麻麻地，麻麻地。”

又问管仲。孔子道：“他是个强人。剥夺了伯氏三百户的采地骈邑，使伯氏从此粗茶淡饭，到死都没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