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过犹不及

新编论语详解•三 说礼3.36

侯工 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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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论语·先进11.16》）

杨伯峻： 子贡问孔子：“颛孙师（子张）和卜商（子夏）两个人，谁强一些？”孔子道：“师呢，有些过分；商呢，有些赶不上。”子贡道：“那么，师强一些吗？”孔子道：“过分和赶不上同样不好。”

钱穆：子贡问道：“师与商孰贤呀？”先生说：“师呀！常是过了，商呀！又常是不及了。”子贡说：“那么该是师胜了些？”先生说：“过和不及，还是相等。”

详解：

对孔子经典的学习，关键在于开悟。开悟最大的困扰是迷信权威。一般人在注解《论语》时喜欢引经据典，但是不加分析，往往泥沙俱下鱼龙混杂。

有个网友据说四代学经，对我的《新编论语详解》多有指摘，比如我说：“孔学的核心是道，道是自然规律。”

他反驳说：“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是俺华夏儿女的‘道心’之开宗明义也。 在《易》（在伏羲）谓之“一”，在老庄谓之道心，在孔孟谓之圣心，在释氏与慧能那里叫“佛心”。都是嘛？都是‘本来无一物’也。 ‘本来无一物’，亦‘本来无一物”也。——但道心是嘛都不知道的，还妄言华夏文化，不是瘪三，也是屎壳郎啊！”

——此君道貌岸然口气不小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但是拆开来看，原来是人云亦云拾人牙慧食古不化——更别说开悟了。

伏羲的《易》产生于9700年前，是一切“道”的总根源，是关于道真正的开宗明义，而不是什么“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只不过是老子用“不可知论”对道的错误解释罢了；

“本来无一物”也是“不可知论”的翻版；

孔子与孟子根本不同道，还说什么“孔孟谓之圣心”，简直胡说八道。

此君根本不知《易》之道是什么。孔子在《易经·系辞上传》第四章里说：“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 仰以观於天文，俯以察於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

——孔子的意思是：《易》之道是天地生成的准则，因此囊括了天地的运化规律，也就是自然规律，这都是显性的可知的，如春暖花开，秋收冬藏，日月有序，天地玄黄。

自然规律是通过“仰以观於天文，俯以察於地理”等实践活动得来的。掌握自然规律就是“知幽明之故（能够观天象，察地理者，就能够知道没有显现出来的和已经显现出来的事情的原因）。”可见孔子是摒弃“不可知论”的，因为既然“不可知”，还论什么道？又如何“吾道一以贯之？”

至于《易经》上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是指对自然现象的归纳和抽象，从而得到规律，并不是“不可知”，也不是“本来无一物”；“形而下”是指具体事物，如一般器物。

在1.34《礼至中庸》和1.35《中庸中行》两章里孔子都正确地论述了中庸。孔子认为中庸是中行，即循道而行。过与不及都不在道上，因而不是中庸。

然而有很多人却以为子思的《中庸》才是正解。子思在《中庸》一书中对中庸的注解是：“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

“喜、怒、哀、乐之未发”何以知其“中”？子思不懂孔学，却又要标新立异，又因为是孔子嫡孙，那就更为害人了！

在对过犹不及的解释，子思更加离谱：“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用现代话说，过之是左，不及是右。既然说“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等于说左比右好，这是宁左勿右的滥觞。现在仍然风行宁左勿右，这就伊于胡底了。

本章是孔子通过记述孔子与子贡的对话，具体阐明过和不及与中庸的关系。

子贡问

——子贡问道；

师与商也孰贤

——师：颛（zhuan1）孙师，复姓颛孙、名师，字子张，孔子学生，为人勇武过激，清流不媚俗而被孔子评为“性情偏激”；

——商：卜(bǔ)商，字子夏，孔子学生，性格阴郁。学生时期钻研儒学，被孔子斥责为“小人儒”，后来背叛孔学，成为法家鼻祖。

——也：语气助词，表示停顿；孰：谁；贤：最好德行，孔子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中庸，循中道践行，作为一种道德行为，是最好的了）！”这里作中庸解；

——颛孙师和卜商，谁更中庸些？

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

孔子说：“颛孙师啊，过分了；卜商呢，不及。”

曰：“然则师愈与？”

——然则：那么；愈：较好些；与：同欤，语气助词，吗；

子贡说：“那么颛孙师较好些吗？”

子曰：“过犹不及。”

——犹：如同；

——孔子说：“过分如同不及。”

本章孔子针对一般人对中庸认为“过”胜于“不及”的观点，明确表示“过犹不及”。过相当于现在的左，不及相当于现在的右。“过”胜于“不及”相当于现代的“宁左勿右”。显然“宁左勿右”是错误的。左和右都不中庸。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

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

曰：“然则师愈与？”

子曰：“过犹不及。”

白话文：

子贡问道：“颛孙师和卜商，谁更中庸些？”

孔子说：“颛孙师啊，过分了；卜商呢，不及。”

子贡说：“那么颛孙师较好些吗？”

孔子说：“过分如同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