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礼解刁问

新编论语详解•三说礼3.11

侯工 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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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司败问：“昭公知礼乎？”

孔子曰：“知礼。”

孔子退，揖巫马期而进之，曰：“吾闻君子不黨，君子亦黨乎？君取于吴，为同姓，谓之吴孟子。君而知礼，孰不知礼？”

巫马期以告。子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论语•述而7.31》）

杨伯峻：陈司败向孔子问鲁昭公懂不懂礼，孔子道：“懂礼。”

孔子走了出来，陈司败便向巫马期作了个揖。请他走近自己，然后说道：“我听说君子无所偏袒，难道孔子竟偏袒吗？鲁君从吴国娶了位夫人，吴和鲁是同姓国家，［不便叫她做吴姬，］于是叫她做吴孟子。鲁君若是懂得礼，谁不懂得礼呢？”

巫马期把这话转告给孔子。孔子道：“我真幸运，假若有错误，人家一定给指出来，”

钱穆：陳司敗問孔子道：“昭公知禮嗎？”孔子說：“知禮。”及孔子退，陳司敗作揖請巫馬期進，對他說：“我聽說君子沒有偏私，君子也會偏私嗎？魯君娶於吳國，那是同姓之女，致於大家稱她吳孟子。若魯君算得知禮，誰不知禮呀！”巫馬期把陳司敗話告孔子。孔子說：“丘呀！也是幸運。只要有了錯，人家一定會知道。”

详解：

首先我要向大家检讨。我这个人是个直性子，说话不会拐弯，很容易得罪人。最近有个网友在拙作后面跟帖说：“RUBBISH.干戈因何而起？因无礼而起？无非舍天下全统治层礼节而已。让孔儒舍自身利益保全礼仪，做梦。 ”

那个英文的意思是“垃圾”。我一看就火了，马上回帖说：“野牛跑进了琴房。”我承认，我这样回复是不礼貌的，因为自己才疏学浅，水平有限，有人临帖惠顾，已是三生有幸，感谢还来不及呢。

不过，有时进来的一头野牛，对牛弹琴也是挺辛苦的。因为春秋无义战，战争本身就违背礼，怎么不是因无礼而起？这野牛还孔儒不分，也是奇葩，不说罢了。

孔子曾经说过：“直而无礼则绞。（《论语•泰伯》）”意思是说：“心直口快。却不懂得礼，就会话语尖刻伤人。”俗话说：“ 好话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都是一句话，对人有礼貌。好话一句三冬暖，可以凝聚友谊和亲情，有利开展事业；如果无礼，恶语伤人六月寒，就会破坏人际关系，甚至影响到事业的成败；特别是年轻人，孔子的教导尤为重要。

有人可能会说，这不是教人虚伪吗？其实孔子说的礼，并不是表面上的仪式，而是内心修养的自然流露。

一个没有修养的人，无论他如何装，都会露出马脚来的。但是，内心的修养也是要有相应的表达仪式的呵，正所谓习惯成自然，如果粗口暴多了，必然会出口成脏。

记得有一次，我坐单位的车到广州办事，司机心急，别了一辆公车，抢在人家前面，又刚好遇着红灯，只好急刹车，后面公车也急刹车。司机气势汹汹跑上来，吓得我们司机慌了神，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我见状，马上陪着笑脸连续说：“司机大佬，对吾住，对吾住，吾好意思。”那个司机才消了气。不然，交都有得打。可见，礼貌是多么重要，礼貌就是通行证。有人往往因一句骂人的话而招来血光之灾，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这一章，孔子以实际行动给大家作出一个好榜样。有一次，陈国的一个大官想当面羞辱鲁国，要让孔子难堪，提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结果被孔子机智地以礼化解了。

陈司败问：“昭公知礼乎？”

——陈：陈国；司败：官职，也叫司寇，相当于宰相；昭公（前560年—前510年）：孔子时代鲁国国君；知：懂得；乎：吗。

——“昭公（前541年—-前510年，孔子41岁）”是谥号，即国君死后的封号，因为巫马期比孔子少30岁，有他在孔子（公元前551年9月28日―公元前479年4月11日）起码42岁了，可知当时昭公已经去世。

——陈国司败问孔子：“鲁昭公懂得礼吗？”

孔子曰：“知礼。”

——孔子回答说：“懂得礼。”

——陈国司败本来希望孔子说“不知礼”，这样通过孔子的嘴来污辱孔子的先王，也就是侮辱了鲁国，同时又达到羞辱孔子的目的，真是一箭双雕啊！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孔子居然回答说“知礼”。

——孔子并不是不知道昭公有同姓结婚的违礼行为，因为当时同姓结婚是违反礼规的（按当时礼规，同姓不能通婚，原因是避免乱伦和近亲通婚），但是为了国家名誉，孔子是不能在此事上如实回答的，况且在执政方面来说，昭公是合乎礼的，这就是孔子高明之处。

——司败问的不是那件具体事，孔子这样回答当然是对的，这样就让司败碰了个软钉子。

——陈国司败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心生一计：将鲁昭公娶同姓女人为妻的事告诉孔子的学生。

孔子退，揖巫马期而进之，曰：“吾闻君子不黨，君子亦黨乎？君取于吴，为同姓，谓之吴孟子。君而知礼，孰不知礼？”

——退：退出；揖：作揖，表示有礼貌地邀请；巫马期：孔子的学生；进：进去；之：代指司败的办公室；黨：偏私；吾闻君子不黨：我听说君子不偏私；君子亦黨乎：难道君子还真有偏私的吗（这里暗指孔子不是君子，以达到羞辱孔子的目的）；

——君：指鲁昭公；取：通娶，娶夫人；于：从；吴：吴国；为：是；同姓：双方同姓姬；谓：称呼；之，代指鲁昭公夫人；吴孟子：本来应该称呼吴姬子的，因姬同姓，鲁昭公为了避讳，改称吴孟子；

——而：如果；孰：谁；君而知礼，孰不知礼：如果说鲁昭公懂礼，还有谁不懂礼？陈国司败没有当孔子面驳斥，那样会太激烈了，双方面子不好过，因此他通过孔子学生转告孔子，让孔子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在学生面前又如何交待。

——孔子退出，陈国司败有礼貌地向孔子学生巫马期作揖，请他进了办公室，说：“我听说君子不偏私，难道君子还真有偏私的吗？吴国姓姬，鲁昭公从吴国娶了个夫人，和自己同姓，按礼规同姓是不能通婚的，鲁昭公掩人耳目，叫她吴孟子。如果说鲁昭公懂礼，那么还有谁不懂礼呢？”（这里又暗指孔子不懂礼。）

巫马期以告。子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

——以：将，将陈司败的话；告：告诉孔子；丘：孔子自称，我；也：还算；幸：幸运；苟：如果；有过：有错误；人必知之：就一定有人知道的。

——事后巫马期将陈国司败的话转告给孔子。孔子以自嘲的口吻说：“我还算幸运，有了过错，就会有人知道的。”

——鲁国是孔子祖国，昭公是鲁国先王，孔子没有必要在别国司败面前承认自己的先王不懂礼，这样有失国格，所以应对说“知礼”，而且回答的是从国君执政方面来说是知礼的，此本无所谓偏私。

巫马期以陈国司败之言告诉孔子，孔子既没有在学生面前勉强地为昭公辩解，也不说自己当时是为避讳国格，因为当时司败没有提及同姓结婚问题。孔子不论鲁昭公而自承己过，为国家敢于担当，这是灵活用礼的表现，显出他的智慧。

孔子只说有人说他错，是他幸运，此种对答，突显孔子礼学的扎实功底，运用自如，心地光明，直下承担，既维护了国家的尊严，又使对方显出鲁莽无礼，完美地以礼化解刁问，同时又显示了孔子的幽默感。

本章记述了孔子机智回答别国司败挑衅性提问，打击了对方嚣张气焰，礼解刁问，捍卫了国家尊严，为外交部门树立了光辉榜样。

陈司败问：“昭公知礼乎？”

孔子曰：“知礼。”

孔子退，揖巫马期而进之，曰：“吾闻君子不黨，君子亦黨乎？君取于吴，为同姓，谓之吴孟子。君而知礼，孰不知礼？”

巫马期以告。子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

白话文：

陈国司败问孔子：“鲁昭公懂得礼吗？”

孔子回答说：“懂得礼。”

孔子退出，陈国司败有礼貌地向孔子学生巫马期作揖，请他进了办公室，说：“我听说君子不偏私，难道君子还真有偏私的吗？吴国姓姬，鲁昭公从吴国娶了个夫人，和自己同姓，按礼规同姓是不能通婚的，鲁昭公掩人耳目，叫她吴孟子。如果说鲁昭公懂礼，那么还有谁不懂礼呢？”

事后巫马期将陈国司败的话转告给孔子。孔子以自嘲的口吻说：“我还算幸运，有了过错，就会有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