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礼君循民

新编论语详解•三说礼3.3

侯工 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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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论语•八佾3.19》）

杨伯峻：鲁定公问：“君主使用臣子，臣子服事君主，各应该怎么样？”孔子答道：“君主应该依礼来使用臣子，臣子应该忠心地服事君主。”

钱穆：定公問：“君使喚臣，臣奉事君，該如何呢？”孔子對道：“君能以禮使臣，臣自會盡忠奉君了。”

详解：

美国移民局有一道考试题是：你认为法律是限制谁的？来自中国的准移民都回答说是限制民众的，结果都错了。

正确答案是：法律是限制政府的。因为如果政府滥用权力，将会对国家和人民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这一思想，早在2500年前孔子就已经有了。在孔子时代国君就是政府。国君的言行直接关系到全国民众的生死存亡和社稷安危，所以孔子主张礼首先是约束国君的。

礼是指符合社会整体利益的行为准则。只有国君遵循礼，才能对全国起到表率作用，引领民众也遵循礼，这样国家才能有条不紊地开展各行各业工作，并且为民众营造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

这一章说的就是孔子关于礼对国君的要求。

过去，由于人们对孔子的礼不了解，以为礼是专门约束黎民百姓的，并将礼污蔑为吃人的“三纲五常”等“封建礼教”。其实，孔子从来没有提出过三纲五常，这是汉武帝时的董仲舒提出来的，文革时张冠李戴就当成孔子的罪状，这叫做“砌生猪肉”，这个冤案至今还没有公开平反。

有人说，孔子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就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吗？其实，这是不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意思。第一个君表示国君，第二个君表示要做到国君样子，其他的以此类推，意思是说：国君要有国君的样子，臣子要有臣子的样子，父亲要有父亲的样子，子女要有子女的样子。这与三纲五常根本不沾边。

有人以为，孔子为了做官是不讲原则的。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孔子对掌权者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阳货是孔子的发小，但是由于他执政违背了礼，拉山头搞宗派，结党营私，带来政局混乱，所以孔子坚决不到他手下做官，这就是孔子的原则性。

有人说孔子对国君是无条件的愚忠，这一章就揭穿这个谎言。孔子说：“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君使臣以礼”就是条件。

这一章关键是如何理解“使”和“事”两字。这章题目是“礼君循民”——礼：礼法；君：国君；循：遵循；民：民众——以礼法约束国君，使他遵循民众。

杨钱二师将“使”解释为“使用，使唤”，显然是不对的。既然君对臣施礼，怎么可能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来“使用，使唤”呢？

使：从也；臣，从广义上讲是代表民众。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出自《孟子》的《尽心章句下》）”这也是孔子的观点。既然民贵君轻，国君当然要尊从臣民的意见啰。

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

——定公：鲁定公，鲁国国君；问：请教；君：国君；使：遵从，遵循；臣：臣民；君使臣：国君循从臣民；事：职业，办事；臣事君：臣民为国君做事；如之何：应该怎么办才好？

——鲁定公请教孔子说：“国君循从臣民，臣民为国君做事，应该怎么办才好？”

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礼：合乎礼法；君使臣以礼：国君以合乎礼法的谦卑心态遵循臣民意志。

杨钱二师将“事”解释为“服事，奉”也是不对的。既然国君常以谦卑心态征询臣民意见，臣民何需对国君服事、侍奉呢？忠：诚实；臣事君以忠：臣民自然会诚实地做好国君安排的本职工作。

这一章孔子特别强调礼法对国君的约束制衡作用，只有国君循礼，民心才能归服，才能做到国泰民安。

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

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白话文：

鲁定公请教孔子说：“国君循从臣民；臣民为国君做事；应该怎么办才好？”

孔子回答说：“国君以合乎礼法的谦卑心态遵循臣民意志，臣民自然会诚实地做好国君安排的本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