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善人之道

新编论语详解•一学道1.28

侯工 编著

微信公众号：xz480219

子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论语·子路13.11》）

杨伯峻：孔子说：“‘善人治理国政连续到一百年，也可以克服残暴免除虐杀了。’这句话真说得对呀！”

钱穆：先生说：“古人说过：‘有善人来主持国政，经历一百年之久，才可以化去残暴，消灭杀伐。’这话真对呀！” 

详解：

如果一个国家落后，是归因于这个国家实行的政制还是归结于这个国家的民众？历来就有两种截然不同的主张：

一种以孔子为代表，主张归结于国家政制。孔子经常把国家贫穷落后称为邦无道，无道就是政制不好，孔子斥之为“苛政猛于虎”；孔子又把国家富裕发达称为邦有道，有道就是政制好——孔子称赞为“不愠、庶富教、和而不同、善人胜残去杀”；但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孔子都不会将矛头指向广大民众。孔子总是将民众摆在第一位置。孔子说：“出门如见大宾。”意思是说出门遇见民众就要当作贵宾一样看待；孔子又说：“有教无类”意思是说，有司施政时，无论在教育教化方面，还是在政治、经济、文化抑或在福利待遇方面，都要对广大民众一视同仁，平等对待。

另一种以鲁迅为代表，主张归结于国民。鲁迅以文学形式塑造了一系列国民劣根性的代表形象：如阿Q、孔乙己、祥林嫂、麻木看客等等，将国民劣根性归因于孔子学说，提出“打倒孔家店，改造国民性”的口号，但是对国家历代帝王政制和执政者帝王及其有司却只字不提，而且与当时侵华的日本政府来往密切，将其攻击中国民众和毁谤主张抗日政府的著作交给日本出版，密切配合日本政府进行文化侵略，还恬不知耻地收取日本政府提供的丰厚的日元稿酬，使其以文卖国求荣的汉奸行径昭然于全世界。

通过以上对比，读者自然会分辨善恶忠奸。孔子之所以被民众尊为圣人，就是因为孔子代表了人类的最高利益，而鲁迅将以反孔恶棍和文化汉奸的恶名遗臭万年。

无独有偶，时至今日，还有一个黎鸣老乌鸦在重蹈鲁迅恶行的覆辙，在网上疯狂反孔，将孔子混同于腐儒，在他的《尊孔的中国人，太丑陋了》里胡说什么：“中国人的弱点、软肋……‘丑陋’，究竟产生在哪里？我的观点非常坚定，全都来自我们长期以来始终坚持的非常‘不合格’的‘传统文化’。……结果很显然，尊孔的中国人，就只能丑陋，而且永远都只能丑陋，太丑陋！”（2017,10,23.）中国的传统文化就是以孔子为代表的孔学，而老乌鸦却将朱熹等腐儒当作中国传统文化，暴露了他敌视中国文化的狼子野心。

老乌鸦并且大力吹捧鲁迅，在他的《揭穿中国历史本质（体制）的三位伟大作家》一文里，将汉奸鲁迅捧到了天上去：“周树人（1881—1936），又名鲁迅。他的最重要的著作是《狂人日记》、《阿Ｑ正传》。鲁迅先生是近代中国最伟大的思想先驱之一，他对于中国儒家黑暗历史传统的揭露最深刻，他借用狂人之言极端准确地揭露了中国历史的经济本质（体制）：吃人。”其实，鲁迅的《狂人日记》完全剽窃果戈里的《狂人日记》，书里疯狂攻击中国传统文化，根本不敢涉及中国历史的经济本质（体制）。老乌鸦对日本侵华期间，鲁迅躲在日本间谍内山完造家里，与大批日本特务狼狈为奸的事实只字不提，却大力吹嘘鲁迅是什么“近代中国最伟大的思想先驱之一”，真不知人间有“羞耻”二字。

在孔子时代社会处于转型期，所以孔子提出依道改革的主张，其旨意并非复辟周朝天子制度，而是在于继承周朝的仁政精神，对周朝礼法要有所损益，循序渐进，逐步改良，按客观变化的位次谋划政改，一方面要改善民众生活和素质，另一方面反对诸侯施行横征暴敛的暴政，同时反对狂风暴雨“残杀”式的暴力革命，于是有了这一章传世。

这一章，正好说明孔子注重政制改革，关心民众疾苦，将“善人（改善民众生活和素质）”摆在第一的远大抱负。然而，由于腐儒垄断了《论语》的解释权，千古以来对这章错解无数。最离谱的是，基本上都把“善人”当成“好人”来解。由于受朱熹影响，杨钱二师的“善人治理国政连续到一百年，也可以克服残暴免除虐杀了。”、“有善人来主持国政，经历一百年之久，才可以化去残暴，消灭杀伐。”都将“善人”解释成“好人”，归因于朱熹把“去杀”解释为“民化于善，可以不用刑杀也。”将孔子对诸侯的要求变成对民众的要求，主次颠倒，本末倒置，而且将“善人”与“胜残去杀”的并列关系弄成了因果关系，这样“胜残去杀”就变成次要的了。朱熹注解离题离谱，语文水平实在太水汪了——当然很可能是装糊涂的。

    孔子一贯主张邦有道。对于国家来说，有道就是按照自然规律尊重民众意愿治国施政，这样才可以“为邦百年”，这里的“为邦百年”是国家维持长治久安的意思，而不是朱熹之流的“经历一百年之久，才可以化去残暴，消灭杀伐。”“化去残暴，消灭杀伐”本来是改革的首要任务，却变成一百年后的结果，那么，在这一百年里，诸侯就可以不用“化去残暴，消灭杀伐”了，其用心何其险恶！而孔子本意是在“改善民众生活”的同时必须做到“胜残去杀”，可见两者是并列关系。只有这样，才是“诚哉是言也！”——这话才是真实无谬的。

     杨钱之所以都错解这句话，主要是中了朱熹流毒，没搞清楚其中的语法结构：（1）“善人”的“善”是动词，“人”是名词，是改善民众生活和素质，而不是“好人”；（2）“为邦百年”是保持国家长治久安的意思，而不是“经历一百年之久”；（3）“亦可以胜残去杀矣”是“胜残去杀亦可以为邦百年矣”的省略倒装式，是“为邦百年”的前提而不是一百年后的结果。这样，“善人为邦百年”与“胜残去杀亦可以为邦百年矣”显然是并列关系。“亦可以胜残去杀矣”，“可以”是“可”+“以”，“以”是介词，全句是“以胜残去杀亦可矣”的倒装，联系前文，亦可后面应是省去了“为邦百年”。这个“可”+“以”结构不是孤例，孔子说的“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温故而知新”因被强调而放在前面，相当于“以温故而知新为师可矣”，这是“可”+“以”的专有结构句式，翻译时一般要将“以”放在句子前面，“可”放在句子靠后，这样的句式还有很多。“胜残”、“去杀”都是动词+名词的结构，而“善人”也是，这三个词的语法结构是一样的，“残”、“杀”名词化了，而“善”是动词化了。这种词性的活用，在文言文里极为常见。由上可见，朱熹将“善人”与“胜残去杀”的并列关系弄成因果关系，目的是贬低“胜残去杀”的重要性，忽视对诸侯有关方面的监督和要求。

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胜残、去杀：是由两个意思相仿的词并列而成，简单说就是“战胜残暴、制止杀戮”；善人：就是“使人改善，改善人的生活和素质”；善：就是好的意思。为：保持平安治理，；邦：国家；百年：长期；为邦百年：保持国家长治久安；亦：腋的本字；可：相称；亦可：像人的两腋一样一体而相称。“善人”和“胜残去杀”，其并列是一体的，如两腋之于人，双翼之于鸟。“善人”和“胜残去杀”，其实就是对“人不知”、“好勇疾贫”、“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以及“贫富之相”的“不相”。只有同时做到“善人、胜残去杀”，才可能“为邦百年”，让国家保持长治久安。诚哉：真实无谬的；是言：这话。

——“改善民众的生活和素质，消除残暴，制止杀戮，才能使国家保持长治久安。”这话是真实无谬的啊。

    这一章孔子提出了治国安邦的六字真言：“善人、胜残、去杀”，将民众（人）放在第一位置，这就是善人之道，比西方的人道主义提法早了两千多年。

重新断句如下：

子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

白话文：

孔子说：“‘改善民众的生活和素质，消除残暴，制止杀戮，才能使国家保持长治久安。’这话是真实无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