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道必遵行

新编论语详解•一学道1.9

侯工 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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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论语•雍也6.17》）

杨伯峻：孔子说：“谁能够走出屋外不从房门经过？为什么没有人从我这条路行走呢？”

钱穆：先生：“誰能出外不從門戶呀？但為何沒有人肯從人生大道而行呢？”

详解：

最近有个网友说：“所谓孔学，就是一个简陋的迷宫，进去了，就很容易迷失。即便出得来，也顶多如于丹之流，炖点鸡汤，自个儿品着玩。孔子的思想，就那几句话，早已淹没在后世文明的浩瀚里。‘朝闻道夕死，可矣！’可知孔子毕生也没寻找到所谓道。侯工以前的文章好像比较清醒理智，不知何故，钻进了孔学，不觉得荒废时光吗？”——你的迷失并不奇怪，是被朱熹长期洗脑的结果。你居然可以将全世界推崇的孔学想象为“简陋的迷宫”，并且大言不惭在说“孔子的思想，就那几句话，早已淹没在后世文明的浩瀚里。”说明你根本就不懂孔学，而且根本不懂什么是文明。一九八八年一月，全世界的诺贝尔奖金得奖人在法国巴黎开了一次会议，结束时做了一个破天荒的宣言说:“如果人类要在二十一世纪生存下去，必须回头二千五百年，去吸取孔子的智慧。”在全世界范围内发扬光大孔学才是真正代表当今世界的文明。“朝闻道夕死，可矣！”是孔子说得道后要终身坚持，根本不是你说的“孔子毕生也没有寻找到道”。孔子如果没有寻找到道，他如何从30多岁就当老师授人以道？孔子如果没有寻找到道，为什么他经常对学生说“吾道一以贯之”？孔子如果没有寻找到道，他又如何编写《易传》？而《易传》就是孔子阐释道的。按你的理解能力，目前是不可能理解孔子的，更遑论清醒理智了。你不要看到于丹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于丹根本就不懂《论语》。

道，分为体和用两方面。关于道之体，孔子和老子的观点基本上是一致的，都认为道是自然的规律。然而，对于道之用，两个人的观点产生了分歧：老子将道引向玄妙深远的纯理论，一般人无法理解，于是导致道家主张出世，由少数人坐而论道，玄而又玄，奇奥无穷，或者逍遥自在，优哉悠哉，哪管老百姓水深火热，度日如年。与老子不同的是，孔子将道之用引向社会现实，面向普罗大众，直面担当，注重实践，使普通百姓都能明白道，于是导致孔学主张入世，当仁不让，脚踏实地，为造福人类承担己任，做出表率，躹躬尽瘁，死而后已。

孔子的话往往针对人的弱点，拳拳到肉，刀刀见血，直接拷问良心，没有一点鸡汤味道。但是有人像前面说的网友看了《于丹论语心得》，觉得很鸡汤的，就以为《论语》也是鸡汤，或是做鸡汤的材料，这真是太荒谬了。其实于丹迎合某些人的需要，或故意曲解《论语》，将鲜活阳刚的《论语》扼杀了，然后加进自己炮制的佐料，再经高温长期煲煮，熬成温温吞吞的鸡汤，使人喝了迷迷糊糊。且看看于丹的鸡汤做得如何——于 丹说：“孔夫子能够教给我们的快乐秘诀，就是如何去找到你内心的安宁。”——孔子要求我们去承担，有所担当，有所建树，担当和建树才是快乐之源，而内心的安宁，只要做做祷告就行了。于丹又说：“二十一世纪工作生存法则就是：建立个人品牌，把你的名字变成钱。”这就一语道破了于丹内心的秘密——她做鸡汤的目的就是为了卖钱，哪管孔子是如何说的道不道的。可以说，于丹走的是极右的极端，而孔子主张的是：“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从此可见，于丹的鸡汤与孔子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这就跟有人看到周正龙翻拍的老虎年画照片，就说看到真老虎一样。

然而，现在还真有一个周正龙式的人物，是一个叫黎鸣的老乌鸦。这老乌鸦走的是另一个极端，极左的极端。他几乎天天在翻拍文哥时反孔的旧资料，连篇累牍地反孔批孔，甚至鼓吹说秦始皇焚书坑埋孔学者、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暴政是“反潮流”——细思极恐；他还口口声声说中国人愚蠢，好像他是从外国野回来似的。又看看乌鸦有些什么奇谈怪论——乌鸦说：“礼乐灭国，道德救国”——孔子主张的礼，是指符合社会整体最高利益的行为规范，包括礼貌、礼仪、礼节、礼让、规章制度、法律条文等等，是道对社会的约束机制；孔子主张的乐，是指将道融化在群众喜闻乐见的文艺娱乐中，对民众起潜移默化的教化作用，而乌鸦却污蔑为“礼乐灭国”。但他又胡说“道德救国”，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原来，乌鸦的道德就是秦始皇的道德。乌鸦又说：“国人的愚蠢，源于永远的本末倒置……我真是不想再说什么了，让他们自然死去吧”，好像整个中国只有一只乌鸦应该继续生存下去了。至于乌鸦大骂中国人的污言秽语比比皆是，听来颇感耳熟，原来乌鸦是拜汉奸鲁迅为师，拾的是鲁迅牙慧……不过，对于这只被文哥洗脑洗昏了头的老乌鸦，大家也不要往心里去——他只不过是文哥的沉渣泛起而已，这么大的一场浩劫，难道就没有一点余沫吗？

现在还是说回正题吧。杨师将“何莫由斯道也？”解释为“为什么没有人从我这条路行走呢？”钱师解释也差不多。显然二师解释不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因为在孔子时代不可能没有人走孔子提倡的道，起码他的学生颜渊就是孔子学说的传人。联系前文，孔子显然不是在感叹没有人走正道，而是指出道是正常人生必经之路，只有走这条路才能有光明前途，因而劝喻人们应该选择正道来作为自己唯一的人生道路。

当然，还会有很多人不愿意走正道，甚至走歪门邪道，例如不从房子门口出来，而是在墙上打个窟窿走出来，这就是想走小径走极端。他们宁愿像乌鸦那样迷信秦始皇，听信其忽悠，视正道为畏途，以奸诈作手段，宁愿不仁不义，少廉寡耻，作奸犯科，胡作非为，害国害民。其实，这除了被秦始皇长期忽悠外，还由于自己心魔在作怪。古人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意谓正气难以修得，而邪气却容易高过正气。“学好三年，学坏眼前”，归因于自己的心力被魔力牵引而走上歧途。魔力就是花花世界里灯红酒绿金钱美色的诱惑力。如果自己内心修持的力量还没有达到孔子的要求，或者干脆抗拒孔子的教导，听信老帽鲁迅之流，搞什么反孔批孔，或认为孔子那套无用，有正道不走，偏喜欢走极端，任由自己的私欲膨胀，放浪形骸，失去对自己的节制，那么必然踏上不归路。当然，除了乌鸦之流为虎作伥外，大部分吃瓜群众还是可以教化的，所以孔子说：“有教无类”。

这一章，孔子用房门是唯一出路来比喻道，指出道必遵行。

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谁能出不由户”是“谁不由户能出”的倒装句式。能：可以；出：从房子里走出来；由：经过；户，单扇门，用于房间，房间一般只有一个门口；何：难道；莫：不；由：从，循；斯：这；道：专有名词，指自然规律；也：吗。

白话文：

孔子说：“有谁不经过门口可以从房间里走出来？这正如道是正常人生必经之路一样，难道你们可以不循这道而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