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仁道必行

论语新编详解•学道1.19

侯工 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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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论语•雍也6.17》）

杨伯峻：孔子说：“谁能够走出屋外不从房门经过？为什么没有人从我这条路行走呢？”

钱穆：先生：“誰能出外不從門戶呀？但為何沒有人肯從人生大道而行呢？”

详解：

道，分为体和用两方面。关于道之体，孔子和老子的观点是一致的，都认为：一、道是生育天地万物本体的本原；

二、道是使天地万物运动的意识的本原；

三、道具有规律、法则意义，具体是指自然的规律、人类社会的法则以及人生准则和路径。

然而，对于道之用，两个人的观点产生了分歧：老子将道引向玄妙深远，一般人无法理解，于是导致主张出世，由少数人坐而论道，玄而又玄，奇奥无穷，逍遥自在，优哉悠哉，哪管老百姓水深火热，度日如年；孔子将道引向社会实践，面向普罗大众，普通百姓都能明白，于是导致主张入世，当仁不让，脚踏实地，为造福人类承担己任，做出表率，躹躬尽瘁，死而后已。

孔子的话往往针对人的弱点，拳拳到肉，刀刀见血，直接拷问良心，没有一点鸡汤味道。但是有人看了《于丹论语心得》，觉得很鸡汤的，就以为《论语》也是一样，这真是太荒谬了。于丹曲解《论语》，将鲜活阳刚的《论语》扼杀了，然后加进自己炮制的佐料，再经高温长期煲煮，熬成温温吞吞的鸡汤，使人喝了迷迷糊糊。且看看于丹的鸡汤做得如何——于丹说：“孔夫子能够教给我们的快乐秘诀，就是如何去找到你内心的安宁。”——孔子要求我们去承担，有所担当，有所建树，担当和建树才是快乐之源，而内心的安宁，只要做做祷告就行了。于丹又说：“二十一世纪工作生存法则就是：建立个人品牌，把你的名字变成钱。”这就一语道破了于丹内心的秘密——她做鸡汤的目的就是为了卖钱，哪管孔子是如何说的道不道的。可以说，于丹走的是极右的极端。而孔子主张的是：“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从此可见，于丹的鸡汤与孔子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这就跟有人看到周正龙翻拍的老虎年画照片，就说看到真老虎一样。

然而，现在还真有一个周正龙式的人物，是一个叫黎鸣的老乌鸦。这老乌鸦走的是另一个极端，极左的极端。他几乎天天在翻拍文革时反孔的旧资料，连篇累牍地反孔批孔，甚至鼓吹说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暴政是“反潮流”——细思极恐；他还口口声声说中国人愚蠢，好像他是从外国野回来似的。又看看乌鸦有些什么奇谈怪论——乌鸦说：“礼乐灭国，道德救国”——孔子主张的礼，是指符合社会整体利益的行为准则，包括礼貌、礼仪、礼节、礼让、礼法、规章制度、法律条文等，是道德的约束机制；孔子主张的乐，是指将道德融化在群众喜闻乐见的文艺娱乐中，对民众起潜移默化的教化作用，而乌鸦却污蔑为“礼乐灭国”。但他又胡说“道德救国”，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原来，乌鸦的道德就是秦始皇的道德。乌鸦又说：“国人的愚蠢，源于永远的本末倒置……我真是不想再说什么了，让他们自然死去吧”，好像整个中国只有一只乌鸦应该继续生存下去了。至于乌鸦大骂中国人的污言秽语比比皆是……不过，对于这只被文革洗脑洗昏了头的老乌鸦，大家也不要往心里去。——他只不过是文革的沉渣泛起而已，这么大的一场浩劫，难道就没有一点余沫吗？

现在还是说回正题吧。杨师将“何莫由斯道也？”解释为“为什么没有人从我这条路行走呢？”钱师解释也差不多。显然二师解释不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因为在孔子时代不可能没有人走孔子提倡的仁道，起码他的学生就有不少人坚定地跟着他走——从上课闻、见、学道，到周游列国行道布道，再到孔子逝世后著书立说发扬孔学的宏道。《论语》就是孔子学生根据孔子言论的笔记整理出来的。联系前文，孔子显然不是在感叹没有人走仁道，而是指出仁道是正常人生必经之路，只有走这条路才能有光明前途，因而劝喻人们应该选择仁道来作为自己唯一的人生道路。

当然，还会有很多人不愿意走仁道，甚至走歪门邪道，例如不从房子门口出来，而是在墙上打个窟窿走出来，这就是想走小径走极端。他们宁愿像乌鸦那样迷信耄，听信其忽悠，视仁道为畏途，以奸诈作手段，宁愿不仁不义，少廉寡耻，作奸犯科，胡作非为，害国害民。其实，这除了被耄长期忽悠外，还由于自己心魔在作怪。古人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意谓正气难以修得，而邪气却容易高过正气，“学好三年，学坏眼前”，自己的心力被业力所牵引而走上歧途。业力就是魔力，魔力就是外界花花世界里灯红酒绿金钱美色的诱惑力。如果自己内心的力量还没有达到孔子的要求，或者干脆抗拒孔子的教导，搞什么反孔批孔，有仁道正路不走，偏喜欢走极端，任由自己的私欲膨胀，放浪形骸（hai2），失去对自己的节制，那么必然踏上不归路。当然，除了乌鸦之流为虎作伥外，大部分吃瓜群众还是可以教化的，所以孔子说：“有教无类”。

这一章，孔子用房门是唯一出路来比喻仁道，指出仁道必行。

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能：可以；出：从房子里走出来；由：经过；户，单扇门，用于房间，房间一般只有一个门口；何：为什么；莫：不；由：从；斯：这；道：仁道；也：呢。

白话文：

有谁不经过门口可以从房间里走出来？这正如仁道是正常人生必经之路一样，你们为什么还不走这条仁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