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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批判之三

已有 1350 次阅读2017-8-15 06:57 |系统分类:杂谈| 批判 分享到微信

鲁迅批判之三

    ——还原鲁迅真面目1

    根据邵趋原文整理

    1926年3月18日一早,许广平来到鲁迅家告诉他,准备今天去政府门前游行示威。一向“只吹喇叭不冲锋”的鲁迅连忙阻拦,强硬地将学生会总干事许广平留在身边。果然,游行队伍在政府门前,遭到卫队开枪射击,47人死,200余人负伤。这就是“三一八”惨案。游行队伍的骨干,本应走在队伍前列的许广平,因鲁迅的阻拦而逃过此难。事发当日段祺瑞赶赴现场,长跪不起,许诺严惩凶手后引咎辞职,并立誓终生事佛吃斋。4月20日段下台。段祺瑞在下台前曾通缉五十位 “过激”教授,林语堂问鲁迅如何应付,鲁迅的回答是“装死”。

    同年7月,鲁迅接到厦门大学文学系主任林语堂的来信,邀请鲁迅去厦门大学任职,8月,鲁迅携许广平南下上海。事后的说法是,鲁迅为躲避政府通缉,才离京避祸,但这并非事实。四月时,段祺瑞政府已经解体,奉军大举入关,对皖系段政府进行清算,所谓的“通缉”也不了了之。鲁迅离京三个月后,教育部因其长期没来上班,才下文免去鲁迅教育部佥事一职。七月时鲁迅还到女师大毁校周年纪念会上发表了演说。走之前广而告之,到车站送行的友人有十几个。如此大摇大摆的离京,哪里像是“躲避”政府通缉?

    鲁迅要躲避的不是通缉而是“流言”。在北京,这段地下师生恋,一直是论敌的口实。身为公务员的鲁迅,不可能公然与许广平在北京同居。“搞女学生”的社会影响和世俗之见,也不是鲁迅承受得了的。唯一的选择只有离京,而且这也是彻底抛弃朱安的方法。南下第一站是上海。上海当时的文化名人宴请鲁迅,因鲁迅没有公开与许广平的关系,未请许广平出席宴会。

    之后,许广平回广州,鲁迅去厦门。鲁迅前后在厦门大学呆了三个多月。厦门大学的一班学人风闻“五四”的干将鲁迅驾临,纷纷登门请教。但在自由主义思想浓郁的厦门大学,鲁迅的“大破”口号并不吃香,还老被“胡适之的信徒”(鲁迅语)朱山根、万里祥等后辈问得面红耳赤。

    在此期间,鲁迅还陷入了两场吃醋风波,曾经视鲁迅为导师的高长虹,在与鲁迅的交往中,渐渐有所悟,写文章评价鲁迅“开始时认为鲁迅为真正的艺术家的面目,过后是一个不很高明却奋勇的战士的面目,再则是一世故老人的面目,除世故外,几不知其他矣。”之后高长虹于1926年11月写下一首诗《给 ——》。在这首诗中,鲁迅竟看出了高长虹对许广平有意思。鲁迅大怒,将高长虹当成情敌。写下文章《奔月》,讽刺高长虹是学艺不精的“逄蒙”,与“后弈”争嫦娥,结果失败了。可惜事后证实,鲁大文豪浪费了表情,高长虹根本就没看上过“豪放女”许广平。

    不久,许广平受供产挡人李春涛之邀,准备去汕头搞革命。鲁迅又一次大怒,十分担心这孤男寡女的能搞出什么样的革命。在收到广州中山大学的聘书时,还酸溜溜地给许广平写信,表示不想来广州了,理由是“我的一个朋友或者将往汕头,则我虽至广州,又与厦门何异。”当然,最后的结果是许广平放弃了“革命”,鲁迅来了广州。

    那个为鲁迅探路,给其提供容身之地的老友林语堂,在鲁迅的眼中又是如何呢?一次宴会“幽默大师”林语堂讲了几句英语,鲁迅竟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难道想用英语来压中国的同胞吗?”与林疏远后,还不忘讽刺林语堂“辜鸿铭先生赞小脚;郑孝胥先生讲王道;林语堂先生谈性灵。”

    1927年1月,鲁迅来到广州,中山大学组织了隆重的欢迎仪式,校务委员会副主任朱家骅上台致辞,称鲁迅是一位“战斗者”、“革命家”,学生们听了热烈鼓掌,鲁迅连忙起来声明否认,“绝非战士,更非革命家”。事后鲁迅与人解释时说,“这顶花冠弄不好将来是会被人要了性命的,他们如此待我,我莫非也非阵亡不可么?”

    在广州的住处是白云路的一座三层楼房,此时鲁迅仍然不公开与许广平的地下情,坚持与老友许寿棠住一间房,让许广平与女工同住一间。这掩耳盗铃的把戏,让许广平忿忿不满。双方第一次争执。当然,在“大人物”身边总是要做出牺牲的,许广平唯有屈服。

    同年四月,蒋介石开始清挡,让鲁迅噤若寒蝉,胆战心惊地在广州过了大半年。过后许久鲁迅还心有余悸地说:“我是在二七年被血吓得目瞪口呆,离开广东的,那些吞吞吐吐,没有胆子直说的话都载在《而已集》里。”

    十月,鲁迅离开广州北上上海,上海十里洋场,遍布租界,生活条件远非北京、广州能比,随着环境的改善,大大激发了鲁迅的“战斗”热情,用手中的笔作“匕首和投枪”向他的“敌人”发起了进攻。其敌人之多之广,实开了一代之先河。鲁迅在给章廷谦的信中,直接道明心曲:“与人奋斗,其乐无穷”,这话被 “学生”茅则洞完美的继承为“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在众多的骂杖对手中,鲁迅最痛恨的莫过于,在“女师大风潮”事件中大揭其疮疤的陈西滢,而持续时间最久的论敌就要算梁实秋了,双方交锋前后长达八年。论题从人性,阶级性,普罗文学(无*产阶级文学)到硬译等等,几乎涉及到当时所有的热点。这其中的对与错,早已被时间所证明了。这里仅举两例“文学的阶级性”和 “硬译”。

    鲁迅曾写文章《文学的阶级性》,顾名思义,以阶级观来看待文学,一直是供参主义统一思想的手段,读过几本苏*联文集的鲁迅如获至宝,奉为经典。对此梁实秋撰文《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进行反驳,“我们反对思想统一,我们要求思想自由。”

    讨论此类话题,鲁迅的理论修养实在有所欠缺,对梁的文章不正面回应,抓住梁说的:“卢梭说:‘资产是文明的基础。’”一句大做文章,鲁迅认为 “经济关系” 才是文明的基础,因为鲁迅不知道,马*刻斯经济关系三要素的第一点讲得就是所有制,这个所有制就是经济关系(即“资产”),换了个名字,鲁迅竟没认出来。一时成为笑谈。

    鲁迅在1929年翻译的苏*联文集《文艺与批评》,这本被鲁迅称为“硬译”的作品形同天书,这里摘抄一段:

    “内容上虽然不相近,而形式底地完成着的作品,从受动底见地看来,对于劳动者和农民,是只能给与半肉感底性质的漠然的满足的,但在对于艺术底化身的深奥,有着兴味的劳动者和农民,则虽是观念底地,是应该敌视的作品,他们只要解剖底地加以分解,透澈了那构成的本质,便可以成为非常的大的教训。”

    之所以要“硬译”,鲁迅解释为“中国文本来的缺点”。这观点和译法实在让梁实秋坐不住,毕业于哈佛大学的梁实秋,一直从事翻译工作,曾用一生的时间翻译莎士比亚的全部作品,于是写下《论鲁迅先生的“硬译”》的文章,质疑如此“硬译”读者无法看懂,这本是学术讨论,鲁迅觉得丢了大面子,反驳说: “我的译作,本不在博读者的‘爽快’,却往往给以不舒服,甚而至于使人气闷,憎恶,愤恨。”并讽刺梁实秋水平低看不懂他的“硬译”。

    之后相继有人提出批评,鲁迅从容不迫,将反对硬译的归为“同一伙”:“在这一个多年之中,拼死命攻击‘硬译’的名人,已经有了三代。首先是祖师梁实秋教授,其次是徒弟赵景深教授,最近就来了徒孙杨晋豪大学生。”

    在众多对手中,唯一不接招的就是“但开风气不为师”胡适。1929年,国民挡北伐胜利后抛出“训政”理论(孙*中山说:“中郭人民久处于砖制之下,奴心已深,牢不可破。不有一度之训政时期,以洗除其旧染之污,奚能享民*国主人之全利?”这就是训政的来源)。对这漠视人全,冠冕堂皇地以挡权君临一切的做法,胡适在文章《人全与约法》中反击说:“不但政俯的权限要受约法的制裁。挡的权限也要受约法的制裁。如果挡不受约法的制裁,那就是一国之中仍有特殊阶级超出法律的制裁之外,那还成‘法治’吗?”

    这段话时至今日仍然有启示性的意义,不知怎么鲁迅觉得刺眼,写《王道诗话》说:“人全可以粉饰一下反动的统治。”根本不知人全为何物的鲁迅,在胡适们的背后举起了他的投枪。大骂胡适是“鸟导师”,是“主子的◎◎”,是“三帮”(帮忙、帮闲和帮凶)。对此胡适不予理会。鲁迅曾说:“最高的轻蔑是无言,而且连眼珠也不转过去。”刚好映证了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话。

    如果上面的论战还有讨论的意思,而他对施蛰存和陈仲山的攻击,就纯属乱咬一气了。1933年秋,上海《大晚报》要施蛰存给青年推荐读书,“为青年文学修养之助”,施写下《庄子》和《文选》两本书。鲁迅以“丰子余”的笔名,痛批施的荐书为复古和倒退,骂施蛰存是“洋场恶少”。

    陈仲山,本名陈其昌,原是北京大学哲学系学生,长期以来对鲁迅怀有景仰之情,并自办刊物《斗争》和《火花》。在当时关于“国防文学”还是“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的口水战中,一直认为自己的思想与鲁迅一致,并虔诚地给鲁迅写了一封信,表达自己的观点。不想鲁迅的战斗神经再次亢奋,公开撰文歪曲陈仲山是 “日本人出钱叫你们办报”,对这凭空捏造的指责,陈仲山用生命做出了回应。1942年陈仲山在上海做抗日情报工作被抓,不久惨遭日军杀害。罪证就是鲁迅所指“日本人出钱”办的刊物《斗争》和《火花》。

    在这些论战中,鲁迅完全背离了文化交流和学术讨论的宗旨,一遇理曲词穷就作泼妇骂街状,说不过你骂跑你,鲁迅说:“我的杂感常不免于骂。”就是如此一付架势,还自认为孤独求败。梁实秋说:“鲁迅的文章写得好,所谓‘辣手著文章’庶几近之,但是距‘铁肩担道义’则甚远。讲道理他是不能服人的,他避免正面辩论,他采取迂回战术,绕着圈子旁敲侧击,作人身攻击。”这正是他与鲁迅八年论战的深刻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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