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乐水

论语新编注连载70

《论语新编注》

侯工 著

   乐山乐水——仁道第十八则

    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原《论语•雍也》）

    杨伯峻：孔子说：“聪明人乐于水，仁人乐于山。聪明人活动，仁人沉静。聪明人快乐，仁人长寿。”

钱穆：先生說：“知者喜好水，仁者喜好山。知者常動，仁者常靜。知者常樂，仁者常壽。”

详解：
    这一章三段都是互文，不像杨钱二师那样解读，他俩不懂互文。第一段，不能理解为知（智）者和仁者各有不同喜爱，而是既喜爱水又喜爱山；第二段不是知（智）者动，仁者静，而是两者都动静有度；第三段不是知（智）者常樂，仁者常壽，而是两者都活得既快乐又长寿。

 孔子关于仁道一共有十八个细则。前面主要是说人与人之间的道德和礼仪，在这最后一个细则里，孔子提出了勿忘环保的要求，说的是人与自然之间的道德。可能读者会产生怀疑：“孔子怎么可能有环保的超前意识？”这往往是一般人看轻孔子的原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实，孔子时代，以孔子为首的先哲已经具备先进的环保意识了，这一章就是明证。孔子在这一章里，以山水代表自然界。自然界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人类喜欢山清水秀，是与生俱来的追求。即使在古代，人类一样以自然为美，以自然为家，从古代留下大量优雅的水墨山水画就可以说明：人类是多么热爱自然和保护自然的。

孔子认为，天地万物都是人类的老师。孔子曾经说过：“天何言哉? 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原《论语•阳货》）天代表大自然——“大自然说什么了吗？四季在运行着啊，万物在生长着啊，大自然说什么了吗？”孔子以前后重复的修辞手法，强调了大自然的无比威力和神奇的示范效应，使人类不得不遵循自然规律，在掌握了自然规律后又师法自然，这就是无论智者还是仁者都喜欢山水（大自然）的原因。

 孔子论述智者仁者酷爱山清水秀，目的是要引出人类要有环保意识，因为人为因素会破坏自然环境，如果不保护自然环境，山就不再青，水也不再秀。例如，过度砍伐树木，就会造成水土流失。再看看残酷的现实，人类几乎将美好的自然环境破坏殆尽。这一章说明孔子是最早具有环境保护意识并且公开提倡环保的先哲。所谓环保，不是等到环境破坏了才去保，那样是保不了的。孔子圣人就是圣人，不是浪得虚名——孔子独具慧眼，远见卓识，在2000多年前环境非常好的时候就宣讲环保了，然而没有人往心里去。——知者，智者；乐，音yào，喜爱的意思；山水，代表大自然。

 第二段“知者动，仁者静。”是承接第一段“知者乐水，仁者乐山。”来的。孔子指出：人类喜欢优美舒适的自然环境，并且经常保养她，不要损害她，污染她，那么无论智者还是仁者（两者代表全人类），都可以在这样优雅宜人的环境里休养生息，进行适当的运动和静养——动，运动；静，静养，休养。

 承接第二段，很自然地就有了第三段“知者乐，仁者寿。”由于人类保护好自然环境，山清水秀，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宜人宜物，天地人以及万物各适其适，和谐共处。人类生活快乐，自然就健康长寿了。——乐，快乐；寿，健康长寿。

 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

 白话文：

 孔子说：“无论智者还是仁者都非常喜爱山清水秀的大自然环境。大自然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处所，大家要好好保护她。有了优雅舒适的环境，我们就可以适当的运动和静养，做到张弛有度。人们快乐地生活，自然就会健康长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