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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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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郡惊魂(小说)
作者:侯工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一、大人谋略 非同凡响
提起前文捕头死前的事,他刚开始不交代还嘴硬。我跟府尹大人汇报了,他说:“整他有一招,先抓他儿子,再与他讲条件,做私下交易。”我暗自钦佩府尹的谋略,就照做了。果然,此后前捕头被爱子心切的感情彻底打败了,交待了不少问题。
我又做了汇报,府尹亲自看了审讯详情,说:“不行,得叫他检举揭发旧府尹和旧师爷,如果不讲就判他死刑,如果顺从,就判死缓。”
前捕头一直不从,直到临死的前几天,才写出了一些材料,还录了口供。
府尹说:“不要判死缓,一定要立即执行。”
我说:“已经都承诺他了,咋办?”
大人说:“捕头啊,你怎么又飙了?把证据骗到手,必得杀了他,才能是铁证啊,永远不能翻案!”
我愕然。
第二,大人又说:“临死前,不要告诉他执行的时间,但你找他秘谈的事,要大张旗鼓地报导,让宫廷知道,这些材料复制两份,给圣上一份,再留我这里一份。”
但我当时藏个心眼,也自己留了一份。后来听说,大人就是用这个“秘密武器”吓退旧府尹和旧师爷的,旧师爷在府任职时间短,比较清廉,事不太多,但旧府尹的故事就太多了,我不知道圣上是怎样摆平了新旧府尹的,反正原辽郡对大人的问题的调查一直办办停停,抓了又放的,形势不明朗。
大人有一次对我说:“这叫当官的‘大智慧’。虽然,我捞点银两,但谁不捞?就看谁能先抓住谁的把柄。先下手为强,才是‘大智慧’啊。”
奉大人的旨意,我抓了前捕头的儿子一年多,没少折磨他,现在,想来这都是做孽,无阴功啊!
三是青楼王紫琪姊妹,就是“亮灯茶楼”的那俩骚娘们。她俩不就是养几个小姐吗,全国哪里没有?大人在原辽郡住家楼下还有呢!为什么单抓她们姊妹呀?原来,她们生意做的不大,但跟很多官府官员有一腿,既和自己干,也给别人拉皮条,把官府一些官员整得鬼迷三道的。我汇报给大人,大人说:
“官府官员支不支持我们,全在这里了,这是一个强迫他们听话的机会。”
我们细细地商量了方案。于是,我们不仅抓了她们姊妹俩,还枪毙了一个,在海外引渡她回来前,还故意通过媒体大造舆论,叫常亮举着牌子,在城门招摇,这就是给旧府尹等人看的。其意思,我们在说,你和你手下的人,都去“亮灯茶楼”打过炮,我们都知道啊!
于是,从此,府里一大批官员被治服了,对我们的指示十分顺从,像绵羊一样。为啥?还不是有把柄抓在捕局手里!
四是木子峻案。
实话说吧,这是牵扯蓉城兵营的大事。木子和兵营合作了20多年,购买了几块土地发了大财,财产45个亿啊,光钱庄现金存款就两个多亿啊!张水羊当督军时看好了一块,想叫木子峻交出一点,给他小佷女搞房地产。她也想赚点钱呗。但木子老板不给面子。张督军很生气,而且,张还想利用这事整肃政敌,就找大人帮忙。大人告诉我说:
“这事得办呀,兵营没小事,必得办好,这是感情投资的佳机。再说,他与我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也不能不给面子。”
于是,我找戴少化伪造了匿名信,假装收到群众的举报信才查他,把木子峻抓起来了,关了不长时间,他给了兵营4000多万摆平了。但答应给个人的钱没兑现,大人又下令抓他。这小子命大,他“跑路”了。我们就抓了他们家30多口人,都判了刑。木子峻的哥哥木子武判了18年。
大人说:“让他死在大牢里,谁叫木子峻在海外大声喊冤呢!”
此外,还有传播“一坨屎”的林木司官员方笋,敢于顶撞大人的黎弓强,还有,也是被我们夸大其词,整成“黑老大”的龚冈莫,赵光谷,等等,特别是律师木子庄,这事使大人很劳神。
大人说:“彭大官人的儿子与我做对,不整倒木子庄,我的脸往哪放?”
于是,我们就又伪造了证据,情节是编的,证词是假的,判决是“走过场”,尤其是那张木子庄洗桑拿浴的照片,是技术合成的。我下令捕局把假材料给了青报。说来也巧,正好天朝51年青报还批过我呢,如今被我们利用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但这事整大了,也整漏了。第一季,我们赢了,把讼师吓破了胆;第二季,却尴尬地输了。
实话说吧,就输在朝庭都做了批示,说不能再判了。陈无东,贺卫芳等讼师都火了,正在串联呢,就派木子大官人去压大人。大人也不得不收回成命。我说,既然喊出去了,要再判他几年,拉出的屎不好收。但大人不在乎。
大人说:“先给皇上一个面子,找人盯住木子庄,以后我们哥们上去了,他还能逃出如来佛的手心?”
但我觉得我们的处境有点不妙。于是,我派兄弟们监控了木子庄的助手马尧车,也恐吓了讼师朱月甬等人,但效果似乎不太好。我向大人汇报,他说:
“一不做,二不休,无‘毒’不丈夫,下手不狠,怎么能成事业?”
于是,为了毁灭证据,我们又搞死了缉查官龚力。因为我们发现,他是前捕头案的知情人,当时是由他起诉的。他提出过异议。我每当想到他,心里就打鼓。现在,朝庭监察部的人再找他,还不得出另外的结论?所以,我叫弟兄们请他吃饭,在酒里放了点东西,他就死了。我们为了欺骗舆论,就给了他一个为国捐躯的称号。死了公布功绩,还给了点钱安抚,家属乐呵呵地呢!老百姓好骗呀。(嘘——不可声张。)
其实,颂红谣打黑伙行动中死的人多着呢,只是都被包住了,没让媒体知道。告诉你一个准确的数字,有几十个人非正常死亡,有上百个人被打得残废或受伤,有上千人被刑讯逼供,有上万人受到株连。官方说,追逃了3.7万人,实际上有10万人左右,光忠县就有61个追逃小组。可见,大人施行的确实是先皇的革文之政啊。
二、自相残杀,星夜逃亡
我原以为大人能一步登天,因为不仅面大官人、无冬大官人、木子大官人去考察,连半羽大官人也去捧场啊!谁不肯定“西郡样式”呢?但不料,转折点就在天朝63年的6月10日进京颂红谣这件事上。海外媒体预先揭了大人的老底,说这是藩镇挑战朝庭,在进行逼宫。这下子乱了营,不是颂红谣本身对不对的问题,而是点到了大人的死穴。以前,朝庭以为大人西部大开垦,搞点花架子和造点声势也没啥。我最先也没想过大人为了上位,敢于公开挑战朝庭,幷且以打黑伙为幌子,彻底否定了高祖改政多年的成果,还成立了以苏人韦,李布光等人为首的梁校写作班子,制定了新的行动纲领。老天爷,这下可玩大了!
你想,朝庭怎么能容忍呢?所以,只有西贝大官人出面象征性地看了一眼艺伎演出。再加上颂红谣第一站是二炮营,张水羊是新任的督军。可能是木子峻案被军部察觉了。正在张与大人打得火热之时,被调到二炮营当督军了。大人还不收敛,还去鼓动他颂红谣,圣上能不起疑心?我跟大人提过谨慎从事的问题。他说不怕,双人余和吴月禾等人,都是他的铁哥们。吴文广也证实说,双人余的原籍是原辽市瓦房店,其表弟在那里搞房地产营生,大人没少帮忙,而吴月禾以前在原辽市水面舰艇学府任职,也与大人有旧。水工,大鸟,地炮阵等也支持他,还有四夕干的侄子四夕宇也在郡中有大生意,等等,等等。
大人胸有成竹地说:“大胆地干啊,人生能有几回搏,爱拼才会赢!”
后来,我发现苗头不对,控告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除了京城的讼师界数百人,还有涉黑伙家属的数千人,以及遍布海外媒体的批评文章,特别是木子峻托人展示的证据,既有公文,也有图片,还有契约和票据,这使大人对我很生气。蓉城兵营受到兵部的批评,各级官兵对我们都有意见。
大人生气地说:“我们是拍马屁拍到了蹄子上啊!”
这件事让人家抓住了把柄,还把蓉城兵营得罪了,真的没想到。我派了四个追逃小组去海外找木子峻,走遍了五大洲,钱花了上千万,也没抓到啊!我下令把文治部主任周京干给调了职,也拿木子峻的家人出气,狠判了木子武等人重刑。但是,大人还是不满意,怀疑我故意在给他上眼药水。而“刑法泰斗”赵长月也出来帮木子峻讲话,女马的,他是大人的常年刑律顾问,却叛变了,这如何是好?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是上天注定要降灾祸给我的。可不是吗?就在天朝63年11月13日,大人的夫人在丽景客栈,鸩杀了英籍商人伍氏。大人要我摆平。我念在大人知遇之恩,以酗酒过量引发心脏病突发而亡结案,并告知夫人:“某乘鹤西去矣。”谁料夫人心神恍惚,多方求人保密,岂非此地无银?因此我汇报给大人,欲引起大人警觉。不料大人勃然大怒,猛击我左耳一拳,鼻血喷溅,耳膜撕裂,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使我斯文扫地,颜面何存?
从那时开始,情况变得有点不妙。大人经常偷偷地回京城,以前经常带着我,现在,故意瞒着我,讲话也留一半,还神秘兮兮的。我有点心寒。难道他会抛弃我吗?这可是不仁不义啊!因为我杀了人,关了人,双手沾满鲜血啊!他如果为了上位,丢卒保帅,那我不就成了牺牲品啦?我的弟兄从原辽地来的,已经有60多个,被我安排在各个重要岗位上。其中有几个搞监听的,告诉我大人接待了朝庭的人。那些人秘密地与涉黑被判刑的亲友交谈,得到不少证据。他们来往相当频繁,是不是想翻案呢?还有操辽地口音的人,带过来辽郡的信息:那边捕局也出事了。这种制度,官员谁不贪呢?听说也牵扯到了我,心里有点打鼓。于是,我问过大人。他闪烁其词的,但也点拨我说,要想叫他保我,必得跟他再做一点事。什么事?他终于告诉了我行动计划。我听了,出了一身冷汗。
说实在的,我只想跟他一级一级地往上爬,搞个官当当,从未想过要搞地方兵变,进而篡夺朝庭皇位——就算给个缸我做胆,我也不敢!此前,他大笔拨款,我不断地扩充地方捕快,先后多次向全国招员,还买了多辆重车,建立了国宾护卫队和女捕快队,等等,等等,还借外宾来访演练了一把,但只是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为我当上更大的官造势。但让我秘密地搞暗杀和绑架朝庭大官,从来不敢想啊!老天爷在上,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但大人胸有成竹,他说:“2月初要去滇郡走一趟,见见14兵营的人。”此前大人要参加兵演,要给蓉城兵营送先皇铜像,还不是为了搞乱军心?总之,大人做好准备,一旦进不了朝庭,立即和朝庭翻脸,宣布起义,登高一呼,开始北伐!我吓坏了,但没露声色。我知道公开反对,必死无疑。
此后好多天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总往兵营医局跑。大夫说我得了抑郁症(为我被自杀做好准备?),还暗示我和那次酒后撞墙有关。大人知道了我跑医局,对我产生了怀疑。我原以为大不了不干了,就回原辽地吧。但不料他太阴冷,先下手抓捕了我十多个弟兄,有我的师爷,也有我的保镖,还有我的副手——我猛然醒悟了:大人从一开始就想利用我。我和车十兄不一样。他们是患难兄弟。我是他事业顶峰时来投奔的。他认为我不忠诚。很可能,他想把四年来干的坏事全部栽到我头上,要用我的血染红他的顶戴花翎。
接着,2月2日,我忽然被宣布改行了,下放冷落了。我当了最末一位的副职,分管文教等。这其实是缴了我的枪,要进一步整我的先兆。看来,我得有所准备。我和他共事多年,知道他心毒手辣,翻脸不认人。他会暗杀我,或把我双夫见。前者成功了,就在我的尸体上盖一袭官服,说我因公殉职;后者成功了,就把我当“替罪羊”。这几年颂红谣打黑伙的过失全部推到我身上,再判我死刑灭口。我认为前者的可能性最大。
果然,他刑讯逼供,打死了我一个弟兄,打残了两个我的下属。他们都是专门跟着我从辽地来的,舍家撇业,出生入死不说,还背了个恶名。那个可怜的弟兄,跟我混了几年,连道别一声也没来得及,就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我觉得对不起这帮弟兄啊!我有愧。虽然,我对以前的“干爹”有所不义,但他毕竟也整了我。现在,情况不同啊。我必须采取报复行动。我先假装顺从去参加了教育会议,尔后我请假去了西郡医局治病。大人的秘探盯着我,我装作没看见。
某日,我在家里准备了一天,先是想自杀,又觉得不忍。我虽然干了许多坏事,但我不是主谋。他给了我人情,我也卖了命,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他再玩我,让我暴死或坐牢,太不够朋友。估计时间不多了,我必须马上行动:乘快马去京城得经驿站,就会暴露,出境更不可能,护照早就被收缴了。怎么办?唯一的出路就是投奔M国领馆,而且,只有3小时的行程,有成功的把握。但新的问题是,M国能接受我的庇护申请吗?我不懂M国法度,但我过去审讯过异议人士,也略知一二。我认为五种理由,至少够一种。何况,我还有内部材料和机密档案,其中包括大人贪腐的材料,大人镇压异议人士的事实,还有大人与周刑部妄图篡位的证据。唯一不利的形势是,半羽即将访美,他会生气。M国亦可能会为难。但不管,退一步讲,申请失败了,我可以把证据留在领馆。海外媒体会炒作,动静一大,处理我的案子的人,必得提高层次,肯定就不会是大人了。这是进退有路啊!而且,是此生此时唯一的活路……
我做出了决定,但如何出去是一个难题。我的居所楼下有“钉子”,他24小时监控我。而且,我亲手装的50万个天眼不会留下死角(作法自缚啊!),我从窗上望了一眼,看到了那个专门盯我的密探,他是车十兄派来的。我如得堂堂正正地走出去,必须调虎离山才行。我要让他知道我在哪里。以前,我常在星期天晚上去郡部医局看病,“钉子”不觉得奇怪,只是把我的行踪报告两个人,一个是大人,一个是设在郡部医局附近的另一个钉子——问题就出在此处,这是必须设计解决的。我上了医局的房间之后,办完了事,再下来时已化装换衣,戴了假发,成为一个少妇(本人以前学的化装术派上用途了!)楼下的“钉子”没认出我呢(窃喜),这也难怪,这家医局属于蓉城兵营后勤管辖。它位于沙坪坝区,离去蓉城的路很近。
闲话休说。我乘夜色下楼,由后门出去,骑上朋友给预备的快马,扬鞭策马,朝蓉城绝尘而去。到了蓉城M领馆,已是深夜时分,见到了刚从外面归来的总领事何梦德。接下来的故事已炒得沸沸扬扬,就不必重复了。总之,这正是我所期待的。大人你对我不仁;我必然对你不义。我不怕鱼死网破。我唯一遗憾的是:我以前亲自购买的轻骑和重车,竟然被大人派过来抓我,还斗胆包围了M领馆。而我买的高档捕服,还穿在弟兄们身上,但我却成了敌人。更可笑的是,我装的50万个天眼却没盯住我,这真是天大的嘲讽!
当我申请庇护被拒,不得不狼狈地走出领事馆时,一眼看到了秃顶的黄可凡。他指挥着70多辆捕车与蓉城捕员对峙,场面壮观。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求我跟府内的捕快走,我坚决地拒绝了。他说大人承诺我将给我优厚待遇。我说:
“我再也不相信大人的话了!”
……我的行动犹如引爆了原子弹,终于惊动天庭,速派钦差大臣飞到蓉城,将我从大人的眼皮底下押往京城,保存了我的一条小命。由我编导的一场惊悚剧终于演出成功!
我知道,我犯了叛国罪,给朝庭丢尽了脸。朝庭已彻底遗弃了我。我愿意接受刑律的审判,但我不想落入大人手中,变成了可怜的替死鬼,也不想在身上盖一袭官服,去欺骗我的家人和百姓。我要让全世界知道,府尹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他如果成功上位,将给国家和民族带来巨大灾难。前捕头曾经对我说:“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果然一语成谶。但是,现在,我满足了。也许我会走上前捕头之路,成为前捕头第二,但我救了朝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