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成魔之术（2）

   1934年12月1日这一天晚上，列宁格勒塔夫里宫座无虚席，全市和全州党的积极分子大会即将在这里召开，他们将要倾听市委、州委书记基洛夫所做的报告，传达不久前在莫斯科召开的联共（布）中央全会的精神。但是正式开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一向遵守时间的基洛夫却迟迟没有出现，难道有事？难道因为忙？人们在猜测着。许多人耐不住了就开始鼓起掌来，这热烈的掌声也许是催促快开会的信号，但是基洛夫仍然没有到来。当工作人员与斯莫尔尼宫接通电话之后，一声噩耗传了过来。工作人员以颤抖的声音向与会代表们告诉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基洛夫同志被杀害了！”这不啻是个晴天霹雳，全场一片寂静，突然又如决堤毁坝、河山崩裂，一阵哭声震天而起，全体代表泪如雨下，哭成了一片……
　　12月1日下午4点，基洛夫在家里完成了晚上的发言稿，匆匆忙忙地吃了妻子做的快餐，向妻子玛丽告别。他乘车来到斯莫尔尼宫，上了三楼，开始主持州党委会议，这时他的贴身警卫鲍里索夫端着茶盘走进会议室，对基洛夫说：“请你去接克里姆林宫来的直线电话。”当基洛夫刚走出会议室，顺手准备关上会议室门，就在回头关门的一刹那时，走廊里的一名凶手从皮包里掏出了一支手枪，朝他开了枪，他摇晃了一下，倒在血泊之中。
　　从枪声响起到基洛夫停止呼吸，时间仅仅只有几秒钟，这几秒钟却引发了以后数百万人的一场血腥大灾难。凶手本来可以大摇大摆从从容容的逃之夭夭，但他却右手拿着一支左轮枪，在基洛夫躺下的地方异常激动地在打着转。当人们听到枪声跑出来时，凶手束手被擒，从他的身上搜出了日记本和党证，可见凶手不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
　　当晚，斯大林、莫洛托夫、伏罗希洛夫、叶若夫、雅戈达、米隆诺夫、日丹诺夫等人乘专列从莫斯科奔赴列宁格勒。在车站上，斯大林扮演了一生中最动人的角色，发挥出其卓越的表演才能。他对前来迎接的人破口大骂，还打了内务局局长梅德韦季一记耳光。斯大林满怀哀痛，从火车站直接前去向基洛夫遗体告别。
　　1934年12月6日，乌云低垂，天空含悲。莫斯科为基洛夫举行了盛大的国葬。也就在那一天，红色政权大开杀戒，104名案犯被立即处决，他们与基洛夫事件毫无关系，因为赶上了时候，算是祭奠基洛夫亡灵的殉葬品。
　　但是在官方的公报上却称是从芬兰、拉脱维亚和波兰窜入苏联的白卫恐怖分子干的。
　　在基洛夫死后10天，内务部列宁格勒州局已列出了应驱逐出列宁格勒人的名单，有11000人列为政治上不可靠的人，数千人被逮捕入狱，并被流放到西伯利亚。
　　三周之后，1934年12月22日又宣布，凶手尼古拉耶夫是季诺维也夫地下恐怖组织的成员，斯大林亲自罗列了定名为“莫斯科总部”和“列宁格勒总部”两个季诺维也夫集团的名单。又宣布说，尼古拉耶夫从拉脱维亚领事馆领取过5000卢布，领事馆的人还曾与境外的托洛茨基进行过联系。12月30日这些人在没有辩护情况下，经过简短的审判都枪决了。在处决尼古拉耶夫时，同时被处决的还有与此案毫无瓜葛的13人，他们曾是反对派成员。
　　又过了两周，在1935年1月15日审判了“谋杀案”的组织者——不久前的列宁格勒领导人、前政治局委员、共产国际执委会主席季诺维也夫，前政治局委员和劳动与国防委员会主席加米涅夫，前中央组织局委员和中央书记叶夫多基莫夫，前中央组织局委员和列宁格勒省委书记扎卢茨基以及11个曾与季诺维也夫关系十分密切的人，他们早已脱离了政治活动，但是斯大林却记住了他们。在含含糊糊的控词中指出，他们应对基洛夫的死负担类似教唆性质的政治责任。
　　季诺维也夫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在狱中给斯大林写信：“我现在经常地看报纸上刊登的您的照片和其他政治局委员的照片，同时在想，亲人啊，了解一下我的内心世界吧，难道您看不到我不再是您的敌人了，我全身心地属于您，我明白了一切，我愿为得到您的原谅和宽恕而做任何事情。”斯大林有一颗冷酷的心，他的心肠从来没有软过。他眼里的人有罪就有罪，而不需要由法院来确认他们是否有罪。
　　1935年1月18日，联共（布）中央政治局向各级党组织下发了根据斯大林本人起草的秘密信《与基洛夫同志遇害有关的事态的教训》，要求动员各地所有的力量去反对敌对分子，深挖暗藏的敌人，从而在全苏掀起了一股大逮捕、大镇压、大清洗、大屠杀运动。在随后开展的一场场运动中，莫斯科举行了三次大审判，被告人都是过去党内有名的领袖人物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布哈林等反对派，他们都处以极刑。在军队中也开展了大血洗运动，几乎把所有的军队领导赶尽杀绝。接着是数百万人被处死，而被关进监狱、劳改队、集中营和被流放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恐怖气氛笼罩全国，上至政治局委员，下至平民百姓，人人自危，失去了安全感，整个苏联成了一座恐怖的大地狱。

　　这么多的人数达104名的白卫分子，是怎么偷越国境线的？要知道苏联的国境线，防卫相当严密，还要在实行公民身份证制度下、在列宁格勒无所不在的警察监视下找到藏身之地，岂不是比登天还难；而且连罪犯姓甚名谁都未提及，就草草地把人给毙了。
　　还有许多的疑问令人费解：
　　凶手尼古拉耶夫在行刺之前，多次跟踪基洛夫，在他身边转悠。曾在戒备森严的列宁格勒州党委办公地点——斯莫尔尼宫周围多次徘徊，察看过地形，然后畅通无阻地进入斯莫尔尼宫，他知道基洛夫何时呆在何处的详细情况。他被基洛夫卫兵抓捕过两次，从其身上搜出过手枪和基洛夫的散步路线图，而手枪子弹是上了膛的，但是凶手都被内务部指令释放。当警卫人员提出抗议时，内务部门的官员告诉他们，别管这件事，甚至把个别警卫人员的党证收回，威胁他们说，要开除他们出党。

　　而凶手尼古拉耶夫又是怎么混进岗哨林立、安全防范措施严格的斯莫尔尼宫的呢？而且在走廊里呆得很久，伺机作案。当他在走廊里游荡时，竟没有一人问一下这个陌生人：“你在这里是干什么？”而基洛夫的贴身警卫又干什么去了？
　　斯大林当时匆匆忙忙从莫斯科赶来，此时的列宁格勒正笼罩在一片恐怖不安全的气氛中，斯大林这个处处谨慎事事小心的人，竟敢冒险前往，难道他不怕那难以防范的暗箭吗？要知道，斯大林每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都是防了又防的。当他在红场庆典上出现的时候，有一队精悍的卫士和贴身保镖，组成了一道防卫墙；他身上穿的是由德国定做的沉甸甸的防弹衣。在从斯大林的克里姆林宫办公地到郊外别墅，沿街居民被赶走三分之一，由内务部人员代替居住。在这条长约35公里的路上，巡逻守卫人员日夜三班，每班达1200人。他到南方索契休假，有专船、专列伺候，只在出发前才通知行驶的路线。列车前后各有坐满了警卫员的两节车厢，一有警报，车窗外钢板会自动关闭，安全保险系数达到了满分。
　　如今，这位害怕与广大群众接触的工人阶级领袖、无产阶级的先锋战士，竟坐着专列来到了凶杀案的现场，说明根本不存在恐怖分子的暗杀。
　　斯大林要亲自提审尼古拉耶夫，提审前曾单独与内务分局副局长扎波罗热茨谈了一个多小时。提审尼古拉耶夫时，在场的还有雅戈达及内务部经济局局长米隆诺夫。斯大林问尼古拉耶夫为什么要杀害基洛夫这样一个好人时，他马上瘫跪在地上，对着斯大林大发牢骚说：“内务部的人折磨了我4个月，不断地向我证明，为了党的事业，应该枪杀基洛夫。他们答应留给我一条命，我就同意了。他们已经逮捕过我两次，放过我两次。可是现在，当我完成了党所交给我的任务之后，却把我关进了监狱。我也知道不会饶恕我的。”斯大林又问他：“您在哪儿搞到手枪的？”他就指着内务局的特工说道：“这事您为什么问我，您问他们就知道了。是他们让我干的！”
　　这场面对面的审讯就失败了。看起来，斯大林想要通过这次案件达到一箭双雕，既要除掉对手基洛夫，又要通过杀手的嘴来诬陷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等反对派达到大清洗的目的是靠不住了。这个桀骜不驯的小人物，完全有可能会在法庭上大喊：唆使他杀人的不是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而是内务部的特务！所以斯大林不敢冒这个险，一声喝令：“把他押下去！”三周之后，就把他秘密处死了。
　　第二天，当传令要讯问负责保卫工作的警卫队长鲍里索夫时，鲍里索夫竟不明不白地死了。派去接鲍里索夫的是一辆有蓬的卡车，三名契卡中有两人手持铁棒押着他，一人坐在司机身旁。在路过仓库高墙时，坐在司机身边的契卡突然抢过方向盘转动，汽车往墙上撞去。幸亏司机采取了紧急措施，才避免了一场事故的发生，但汽车还是在侧面擦上了墙。
　　汽车继续行驶，到了审讯地，发现警卫队长鲍里索夫已被铁棒活活打死。在医生签字的事故鉴定书上，写的是汽车事故身亡。三名契卡不久也被秘密处死，都没有活下来。就这样，保卫基洛夫的卫队长被打死了，而打死他的人也被秘密处决了，似乎线索就此中断了。但是，那个汽车司机却侥幸地活了下来，20年后，他才说出了这件亲身经历过的危险事件。

　　以上种种迹象表明：暗杀基洛夫的不是别人，恰恰是斯大林本人，是他精心策划和导演了这场谋杀案。



　　1934年的春天，列宁格勒内务局副局长扎波罗热茨接到了火速赶往莫斯科的通知，他按时前往，在卢比扬卡车站，有人将一封密信交给了他，里面有一张克里姆林宫的通行证和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小条子。这样，他很快地见到了斯大林的私人秘书波斯克列贝舍夫，两人单独进行了交谈，当场就接受了秘密暗杀基洛夫的任务。

　　斯大林的情妇达维多娃从在《克里姆林宫秘史》一书中批露她对斯大林的怀疑：
　　基洛夫被杀后，她因为与基洛夫有过交往也被当作疑犯审讯，却又很快被放了出来。但是一个疑问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从12月1日到5日，斯大林一直就在列宁格勒，但是在12月2日《真理报》上，就发表了斯大林的纪念基洛夫的文章，而在12月3日下午5点，斯大林又到莫斯科大剧院向知识分子做了报告，通报了基洛夫谋杀案的噩耗。她不明白，在同一时间里，斯大林怎么会同时在列宁格勒，又同时在莫斯科呢？难道斯大林有分身术？而且惨案刚发生不久，斯大林的文章和讲话稿就见报了，斯大林就急着开会报告案件的起因和经过了；可见在基洛夫未被杀害之前，所有的准备工作早就做好的了，都是按照导演的精心安排一步步地上演着。


　　基洛夫虽然与政治局委员们的关系弄得很紧张，但是他处处为工人，因此在群众中的威信极高。而且他是个才华出众的演说家，他不但讲得精彩，而且懂得如何去接近群众。在政治局委员中，只有他一人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工人群众之中发表演说的。他倾听工人群众的呼声，并想方设法地解决他们的困难问题，使得其他城市工作的党和工业战线上的高级 干部都想调到列宁格勒去，在基洛夫下工作。
　　基洛夫在群众中的威望如日中天，斯大林的地位却在发生动摇，取代他的将是基洛夫。但是基洛夫并没有觊觎最高权力，既没有这个野心，也不想反对斯大林。在他看来，反对斯大林就是反党，反对苏联，没有人会支持这样做，也无人能取代斯大林。
　　但是事实上并不是像基洛夫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斯大林和基洛夫力量的对比和较量，在党的十七大上马上反映出来了。
　　联共（布）第十七次代表大会于1934年1月26日至2月10日在莫斯科举行，这次代表大会在苏共历史上称为“胜利者的代表大会”，不过与其说是“胜利者的大会”，不如说是一次“斯大林的大会”，因为在这次大会上，斯大林集荣誉和权力于一身，把专制残暴的统治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出席这次代表大会的1996名代表，他们绝对没有想到，当雷鸣般的掌声迎来这次大会胜利召开时，把鲜花和掌声抛向斯大林时，正是他们的命运转折的开始。在今后的岁月里，他们之中将有1108名代表落入斯大林的魔掌之中，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将在监狱、集中营中受尽折磨，处以极刑。他们也绝对没有想到，在选出的139名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中，将有98名列入受难者之列。斯大林几乎把老布尔什维克中的精英骨干，一网打尽。
　　斯大林在这次大会上作了总结报告，盛赞党和国家取得了“伟大的和不一般的胜利”。他宣布：“苏联已由农业国变成了工业国，已由一个具有小规模个体农业的国家，变成了大规模机械化集体化农业的国家。”他举出了许多取得巨大进步的具体数字来说明他的丰功伟绩。
　　尽管取得了如此伟大的成就，但是斯大林仍念念不忘阶级斗争的理论，他告诫与会的代表：斗争没有结束，敌人虽然已经被击败，可是他们的余毒还存在着，并常常流露出来。资本主义还依旧包围着，它复活并利用着存留在人们意识中的资本主义余毒，所以依然要保持高度的警觉性。“不要使党高枕而卧，而要在党内提高警惕性；不要使党酣睡，而要使它保持战斗准备状态；不要解除党的武装，而要武装起来；不要使党涣散，而要使它保持动员状态，以实现第二个五年计划。” 斯大林崇尚暴力嗜好血腥味的阶级斗争，他称要向“无阶级的社会主义”前进，但又得出截然相反的结论，达到无阶级境界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加强无产阶级专政机关，开展阶级斗争。”

　　汇合在歌颂伟大领袖斯大林的大合唱中的有：精神世界有如冰晶般纯洁的“全党喜欢的人物”、党的理论家布哈林；说话直率、刚正不阿、以一身正气而著称，在列宁之后担任第一任人民委员会主席的李可夫；一向以党的原则性强、善于捍卫党的原则闻名的全苏工会领导人托姆斯基。
　　还有那曾被击得头破血流之后重新入党的季诺维也夫，是他第一个把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名字排列在一起的。他说：“现在我们大家都了解，斯大林同志领导这场斗争，有高度的原则性和很高的理论水平，而丝毫没有夹杂任何个人的因素。”他极尽吹捧之能事，称斯大林的报告是“一篇杰作”，“领导班子辉煌成就，就是这个领导班子带头人辉煌成就。”这位一直以列宁学生、战友自居的人，就像从顶峰上一落千丈的充满了恐惧感，说出了如此低三下四的话来。
　　加米涅夫也丢掉了自尊心，一边昧着良心拼命吹捧起斯大林，一边大骂自己不是个东西。他那欲哭无泪、有悖于内心的致词称：“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举行这次代表大会的时代，这是一个新时代……这个新时代无疑也将作为斯大林时代载入史册。……我要在这个讲台上说，我认为1925年至1933年同党和党领导进行斗争的那个加米涅夫，是个政治僵尸，我要向前走，不再像圣经中说的那样（请原谅）老背着过去那张皮……我们的领袖和指挥者斯大林同志万岁！”他的声音近乎恳求式的颤抖。这位才40多岁曾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一下子瘦了不少，头发也白了，像个“年轻的老头儿”，一副可怜相。
　　但是斯大林未能忘记加米涅夫曾称他是“残暴的野蛮人”，季诺维也夫称他是“血腥的奥塞梯人”，布哈林嘲笑他不懂外语……他早就听腻了那些华不实的赞颂和桂冠：“英明的领袖”、“天才的战略家”、“伟大的思想家”、“远见卓识的政治活动家”、“钢铁意志的伟人”、“列宁忠实的学生和朋友”、“全世界无产阶级的领袖”……

　　斯大林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回忆从一个流亡者变成一个最伟大的无产阶级专政党领袖的奇特历程。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把他从梦幻中拉回到现实的会场，当会议主持人波斯特舍夫宣布“现在请基洛夫同志发言”时，会场爆发出了欢呼声，全体起立，斯大林也站了起来，向着另一个“全党最喜爱的人”鼓掌。
　　基洛夫的发言被安排在最后，在他之前已经有40位代表发过言了。在大会前，各项程序都已预先做了规定，连鼓掌的时间也不例外。每个政治局委员上主席台时，鼓掌规定两分钟，欢迎斯大林的掌声规定为10分钟，可是欢迎基洛夫时，竟响起了经久不息暴风雨般的掌声。列宁格勒代表团欢迎他的激情，感染和带动了整个会场上的代表，本来预先给斯大林一人的荣誉，如今却被基洛夫所夺走了。基洛夫如坐针毡，诚惶诚恐。他明白自己生活在夹缝之中，底下捧着，上面压着，弄得不好还有掉脑袋的危险。
　　他不想像斯大林一样跟大家一起鼓掌，这样大家会说他居功自傲，而且会引起斯大林的反感和嫉妒。他举起双手，请求大家安静下来。然而在他结束发言时，整个大厅重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而且是全体代表又一次起立，站着鼓掌。
　　基洛夫的发言，也融会在对斯大林歌功颂德的“大合唱”之中，通篇充斥着空洞无物溢美之词，甚至他比其他的代表做得“更过头”：“同志们，说到我们党的功劳时，说到我们党的成功时，就不能不说到，我们所有的一切巨大胜利的伟大组织者，我所指的就是斯大林同志。他是我们十年前失去的我党伟大创造者所留给我们的那个遗产的真正一贯和真正完备的继承人和继续者。”斯大林“这个人雄伟的意志，伟大的组织天才，使党能及时实行那些与社会主义胜利建设相连的各个巨大的历史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