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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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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不争而胜
包海山
无为而无不为的“天之道,不争而善胜”,因此遵循天之道的圣人,自然也不争而善胜。在人类社会,利益冲突时,通过争斗相互攻击伤害,区分胜败;利益一致时,通过合作彼此赋能成就,实现共赢。
(一)对圣人不争而胜的理解
1.圣人之治,为腹不为目
实其腹,强其骨,是人的最基本的本能需求,而私心杂念令人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因此,圣人之治,为腹不为目:“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2.圣人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曲则全,洼则盈,江海以其善下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这些都是自然规律所决定的。因此,圣人遵循规律而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是以圣人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3.圣人顺应天之道,不争而善胜
道者乃圣人,不仅不争,而且有余以奉天下,因此必然善胜:“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此两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恶,孰知其故?是以圣人犹难之。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懒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
(二)圣人不争而胜的现实意义
只要顺应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就必然会一视同仁满足人们实其腹、强其骨的最基本的本能需求。
马克思恩格斯说:“共产主义的最重要的不同于一切反动的社会主义的原则之一,就是下面这个以研究人的本性为基础的实际信念,即人们的头脑和智力的差别,根本不应引起胃和肉体需要的差别;由此可见,‘按能力计报酬’这个以我们目前的制度为基础的不正确的原理应当——因为这个原理是仅就狭义的消费而言——变为‘按需分配’这样一个原理,换句话说:活动上、劳动上的差别不会引起在占有和消费方面的任何不平等,任何特仅”。
在一个社会,只有共同遵循在本质上是同一的客观规律,形成利益和命运共同体,才能各尽所能,按需分配。
然而,在当代社会,人们之间的利益是相对立的,因而相互竞争,甚至不择手段。如恩格斯所言:“在今天的社会里,直接由于竞争的影响,产生了浪费劳动力的现象,因为竞争使大批的人失了业,他们很想工作,但是却得不到工作”;“由于私有制把每一个人孤立在他直接的粗鄙的独特状态中,又由于每个人和他周围的人有同样的利害关系,所以地主敌视地主,资本家敌视资本家,工人敌视工人。正是由于利害关系的共同性,所以在这种共同的利害关系的敌对状态中,人类目前状况的不道德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竞争就是顶点”。
圣人不争而胜的现实意义,主要使人们利益不再相对立,而是相一致。恩格斯说:“贫富之间的鲜明的对照、商业的不景气和由此产生的资本浪费的现象,是由什么引起的呢?就是人们的利益彼此背离”;“每个人的利益、福利和幸福同其他人的福利不可分隔的联系,这一事实却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不言而喻的真理。虽然我们大家都应该承认,没有自己的伙伴我们就寸步难行,应该承认仅仅是利益把我们大家联系起来,但是我们却以我们的行动来践踏这一真理,我们把我们的社会安排得好像我们的利益不但不能一致,而且还是直接对立的”。
幸福是奋斗出来的,是为人们一致的利益奋斗出来的。人们利益彼此背离的竞争,会践踏只有在自由人联合体中才能同创共享幸福这一真理,会使人类的不道德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因此,只要遵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法则,找到人们共同的利益,使人们的利益相一致,就会从竞争转向合作,只管奋斗无须竞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顺应天之道,不争而善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