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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文艺评论能力，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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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文艺评论能力，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参加“鄂尔多斯市文学艺术评论家协会成立大会”感想
包海山
文艺与学术，创作与评论，都是具有内在必然联系的一个有机整体。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概括：一是文艺与学术都以透视万事万物的核心为天职，二是创作与评论的最终目的都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而只有透视并遵循万事万物的核心即自然法则，才能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从地方学跨多学科的系统性研究来看，鄂尔多斯的文艺创作与学术研究取得了丰硕成果，特别是“鄂尔多斯学研究”汇集智慧、形成合力，在全区乃至全国都有一定的影响力，获得“全国先进社会组织”、“全国社科联创建新型智库先进社会组织”等荣誉。而评论似乎有些逊色，但可喜的是，2017年12月23日成立了鄂尔多斯市文学艺术评论家协会，相信能够对推动文艺与学术的评论发挥积极作用。
一、文艺与学术 文艺创作注重形象思维，学术研究注重逻辑思维，它们都是人类思维的产物，其内在本质规律是同一的。郭沫若说：“诗人与哲学家的共通点是在同以宇宙体为对象，以透视万事万物的核心为天职；只是诗人的利器是纯粹的直观，哲学家的利器更多一种精密的推理。诗人是感情的宠儿，哲学家是理智的干家子。”【1】（11页）把这种直观和推理、感情和理智结合起来融为一体，就能够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能够真正认识和遵循客观规律的人性化的未来社会，其基本原则是实现每个人的全面而自由发展。马克思说：在未来社会，“完全由分工造成的艺术家屈从于地方局限性和民族局限性的现象无论如何会消失掉，个人局限于某一个艺术领域，仅仅当一个画家、雕刻家等等，因而只用他的活动的一种称呼就足以来表明他的职业发展的局限性和他对分工的依赖这一现象，也会消失掉”；在未来社会，“没有单纯的画家，只有把绘画作为自己多种活动中的一项活动的人们”。【2】
顺应这种发展规律，鄂尔多斯学研究会很多人既是文学艺术家，又是学术研究者。例如内蒙古文联原主席阿云嘎以及市文联主席武洲、原主席布林等既有文艺创作，又有学术研究成果。鄂尔多斯市文学艺术评论家协会中的贺政民、康润清、苏怀亮、陶文辉、庄国瑞、陈静等成员，同时也是鄂尔多斯学研究会专家委员会委员。文艺创作、学术研究以及文艺与学术评论，是可以融为一体的。
就我自己而言，读过很多诗歌，写过《读诗》：“读遍古诗上千万，犀利目光只一双。沟通情智呈一脉，汇入心田似海洋”。认真学过《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写过《两位大胡子》：“多一些读书与交流，两位大胡子并不神秘。真诚的话语朴实的道理，揭示了一个永恒的真理。万水千山并不遥远，百年陈酿会孕育出一个新的世纪！”我对马恩著作的感觉和体会是：对当代匆忙而紧张的人们来说，好象是五谷杂粮和大补的红枣搅在一起的一大锅粥。如果有效地把大补的红枣捞出来放在一个小盘子里，那么人们就会惊喜地发现，原来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补品：不吃不知道，一吃忘不了；培元又健脑，能量知多少？
正因为有这些基础，也算是一种巧合，2001年，我几乎同时选编出版了《中国古代诗歌联艺欣赏》和《我们最喜爱的马克思恩格斯名言》两本书。鲁迅曾说：“选本所显示的，往往并非作者的特色，倒是选着的眼光。”【1】（1212页）为什么选编这样两本书，选哪些内容，这的确显示着选着的眼光，也体现出选着的功底、高度以及胸怀、格局。“名言”我不止读过百遍，不是百看不厌，而是百看还喜欢。选择就是一种理解和解读，是一种喜爱和融汇，也是一种传承和弘扬。
对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来说，文艺与学术是相融合的。最近出版发行的鄂尔多斯学研究系列《鄂尔多斯传奇故事》，既展示学术成果，也展体现术魅力。例如：“蒙古族歌唱艺术”，讲了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蒙古族长调民歌和呼麦；“鄂尔多斯非物质文化遗产”，讲了进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6个项目，其中有鄂尔多斯短调民歌、鄂尔多斯古如歌、鄂尔多斯婚礼（集中展现着歌舞风采）、漫瀚调；“艺术瑰宝唐诗宋词元曲”，讲了古代蒙古族进入中原、使蒙古族文化与汉族文化交流融合所产生的文化艺术元曲，以及近现代汉族进入以蒙古族为主体的鄂尔多斯地区所产生的蒙汉文化融合的民间艺术漫瀚调；“唱响鄂尔多斯经典民歌”，讲了不仅蒙古人而是各民族人，不仅鄂尔多斯人而是全世界人，都想唱鄂尔多斯经典民歌，才能真的“唱响”鄂尔多斯经典民歌。
文化学者余秋雨在《秦长城下的文化思考》中认为：“蒙古文化，这是一个在我们辽阔的疆域上，能够让全世界都抬起头来惊讶的一种文化；也曾经是使中华文化改变了它的体量和质量的一种文化。蒙古文化不仅过去有过惊天动地的雄伟史诗，到今天为止还以自己的歌声可以在全世界独占鳌头”。
我们认为，蒙古族能够让全世界都抬起头来惊讶的文化，是包括感情和理智、文艺与学术的广义文化。蒙古热爱自然、崇尚自然、遵循自然法则。在辽阔无际的大草原，在人与自然的灵性交融中，蒙古族能够以天籁之音，轻松、自由地表达人的自然天性，也可以用理性、严谨的学术研究引发社会的深刻思考。
二、创作与评论
相对来说，创作可以独立完成，为创作可以独立学习；而评论体现一种合作精神，是在学习理解别人作品的基础上，融入自己的思想观点和情感智慧。创作难，评论更难，而把创作与评论融为一体则是难上加难，但是也因此显得更加难能可贵，可以达到一种更高的境界。
（一）思维的特性
可以说，文人相轻，这是从古人的“自古”到我们现在的“至今”，依然能够看到的现象和感受到的心态。
三国时期政治家、文学家曹丕云：“文人相轻，自古而然”，“是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常人贵远贱近”【1】（1197页）文人相轻的结果是文人自己觉得不能被别人理解，同时自己也没有理解别人。如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欧阳修所言：“自古文士，不独知己难得，而知人亦难也。”【1】（1106页）文人相轻，相互不理解，于是文艺界是不幸的，像德国作家、思想家、科学家歌德所说的：“文艺界的不幸在于没有人肯欣赏已经创作出的作品，每个人都想由自己来重新创作”。【1】（1138页）
文人相轻，彼此难以理解，每个人都想由自己来重新创作，这些现象与人类的思维特性有关。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认为：“就一切可能来看，我们还差不多处在人类历史的开端”，“根据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经验来看，这些认识所包含的需要改善的因素，无例外地总是要比不需要改善的或正确的因素多对多”。“一方面，人的思维的性质必然被看作是绝对的，另一方面，人的思维又是在完全有限地思维着的个人中实现的。这个矛盾只有在无限的前进过程中，在至少对我们来说实际上是无止境的人类世代更迭中才能得到解决”。【3】（57页）对此，我们可以在两个层面来理解。
一是就整体而言，对人类社会和自然界的认识还处在开端阶段，在无止境的人类世代更迭中认识能力的提高有无限的可能性。马克思认为：“人的感觉、感觉的人类性，都只是由于相应的对象的存在，由于存在着人化了的自然界，才产生出来的。”【4】一方面，宇宙自然无穷无尽，人类在多大程度上感觉和意识到它的客观存在，才会有多大的人化了的自然界；另一方面，随着认识能力的不断提高，人类能够感觉和意识到更大的宇宙自然，使其成为人化了的自然界。航天航空、潜水入海，都在不断提高人类感觉和认识宇宙自然的能力。
二是就个体来说，一方面，每个人的思维空间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对个人来说思维的性质必然被看作是绝对的；另一方面，思维又是在不同个人思维空间、但都是完全有限地思维着的个人中实现的。这样的思维特性，前者使人们变得自以为是；后者使人们相互难以理解，特别是自以为是的文人们彼此相轻。不只是文人相轻，不同行业的人们也会彼此小看，而且更容易“是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有权的官员、有钱的商人，会说文人是酸汉，每天咬文嚼字累不累、烦不烦？文人看着哪个官员进去了、哪个老板破产了，也会觉得他们平时太得意忘形，活该倒霉。每个人都有优点也有缺点，之所以“常人贵远贱近”，是因为对“远”的人的缺点不了解，看到的只是优点而显得尊贵，甚至是外来和尚也好念经；而对身边“近”的人容易看到的是缺点，甚至以缺点掩盖了优点而显得卑贱，近人只好墙里开花墙外香。
要想打破思维的这种局限性，就应该对思维有更深入的研究。恩格斯说：“如果进一步问：究竟什么是思维和意识，它们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就会发现，它们都是人脑的产物，而人本身是自然界的产物，是在他们的环境中并且和这个环境一起发展起来的；不言而喻，人脑的产物，归根到底亦即自然界的产物，并不与自然界的其他联系相矛盾，而是相适应的。” 【3】（8页）当人们意识到每个人都是人类社会有机整体中的不同细胞，就像五官中的耳朵、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有不同的功能特征，但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时，就会彼此之间多一些关心呵护，实现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二）融合的根基
从宏观上来看，无论是文艺还是学术，也不管是创作、鉴赏、评论，最终都会遵循在本质上是同一的客观规律，这也是人类思维融合的根基。人的全面发展促进社会的融合发展，在社会的融合发展中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人的全面发展与社会的融合发展是辩证统一的关系。
老子曰：“执大象，天下往”。马克思说：“真理探讨本身应当是合乎真理的，合乎真理的探讨就是扩展了的真理，这种真理的各个分散环节最终都相互结在一起”。【5】执大象，就是合乎真理的探讨而扩展了真理，从而使天下真理探讨者向往追随，把各行各业探寻真理的各个分散环节最终都相互结合在一起。从根本上理解了这一点，也就理解了为什么老子道学、马克思理论能够成为中华文化之“根本”。理解这一点，对协同创新、融合发展非常重要。
基于共同的文化之根本，创作、鉴赏、评论是统一体。创作是基础，需要创作出值得鉴赏的作品；鉴赏是对作品的理解和领会，使作品价值得以体现；评论是把作品和鉴赏融为一体，与更多的人们分享。没有人鉴赏，创作也就失去了意义；没有鉴赏别人成果的能力，也创作不出值得别人鉴赏的作品。作者需要提高创作能力，特别是需要在提高鉴赏能力和评论能力基础上提高创作能力。
列夫·托尔斯泰认为，“艺术的主要吸引力和性能就在于消除个人的离群和孤独之感，就在于使个人和其他的人融合在一起”。【1】（1267页）这种艺术的吸引力，主要是创作者发现和转化了普照大地的真理之光，从而点亮鉴赏者的心灵的明灯，引发生命的共鸣共感：如克罗齐所说，“在心灵的普照之中，能随着伟大的心灵逐渐伸展，这个可能性就全靠天才与鉴赏力的统一”；【1】（1145页）又如厨川白村所言，“读者和作家的心境帖然无间的地方，有着生命的共鸣共感的时候，于是艺术的鉴赏即成立”。【1】（1146页）
真正的评论是科学。对作品有科学的认识，才能作出科学的评论。鲁迅说：“我们所需要的，就只得还是几个坚实的，明白的，真懂得社会科学及文艺理论的批评家”。【1】（1204页）普希金认为：“评论是科学”，它是以充分理解“作品中所遵循的规则、深刻研究典范的作品和积极观察当代突出的现象为基础的”。【1】（1245页）鄂尔多斯市文学艺术评论家协会发展前景如何，最终取决于有没有“真懂得社会科学及文艺理论的批评家”。相对而言，鄂尔多斯学研究会在跨多学科系统性研究鄂尔多斯发展的各种现象及其内在本质规律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或许有些方面值得学习借鉴。这里简要谈三点。
一是与内蒙古学融合发展。鄂尔多斯学研究会于2002年成立。今年在研究会成立15周年之际，自治区社科联主席杭栓柱在致辞中提出构建内蒙古学的构想，认为鄂尔多斯学研究“为内蒙古学的探索和构建奠定了很好的实践基础，相信在内蒙古学的构建中能够发挥特殊的重要作用”。随后鄂尔多斯学研究会承担了一项有关构建内蒙古学的重点课题。作为地方学研究，从内蒙古学来看必然包含鄂尔多斯学，从鄂尔多斯学来看必然融入内蒙古学，由此才能构建系统性的学科知识体系。在这种融合发展中，鄂尔多斯学研究者将有很多机会承担自治区重点课题研究。
二是与中国地方学研究联席会成员单位协同创新、融合发展。2005年鄂尔多斯学研究会倡议成立中国地方学研究联席会并担任轮值主席方，2008北京学研究所担任轮值主席方，今年决定成立中国地方学研究联席会学术委员会，编辑出版学科建设系列成果《地方学研究》辑刊，每年出版2辑。2018年，鄂尔多斯学研究会在“中国地方学研究理论与实践调查报告”基础上出版《地方学研究》第一辑，北京学研究所在“海峡两岸地方学与地方文化学术研讨会”基础上出版《地方学研究》第二辑。由此，中国地方学研究进入以具体的课题项目和系列成果促进协同创新、融合发展的新阶段。
三是借助公益网站草根网促进“互联网+地方学研究”。民间智库草根网成立11年多来，有近600名海内外草根学者在草根网建博，累计发表文章82000多篇，原创文章受到各界关注，转载率很高，知名网址导航站“hao123”、“360导航”等都收录了草根网；有注册评论员11900多名，发表各类评论65万多条，评论的数量和质量在思想类网站中处于领先地位。2016年鄂尔多斯学研究会、中国地方学研究联席会在草根网建立“地方学研究”团体博客，也有个人博客，刊载有关地方学研究的博文1700多篇，访问量近1300万人次，评论2600多条。地方学是构建跨多学科的综合性、系统性的新的学科知识体系，以这样的同一个主题，可以汇集各个地方学研究机构的成千上万研究者的学术成果，并且把研究成果集中展现在同一个互联网平台“地方学研究”时，其经济价值和社会效益可想而知。鄂尔多斯学研究会在为此不懈努力，如果鄂尔多斯市文学艺术评论家协会有智慧、有能力同行，那么对鄂尔多斯的一体化融合发展，乃至对全区、全国的一体化融合发展，能够做出应有的贡献。
参考文献
【1】《文学理论学习参考资料》（下），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文艺理论教研室编，春风文艺出版社，1982年9月。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三卷460页，人民出版社，1958年至1976年。
【3】《文学理论学习参考资料》（上），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文艺理论教研室编，春风文艺出版社，1981年12月。
【4】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国社会科学网，2015年05月28日。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一卷8页，人民出版社，1958年。
作者：鄂尔多斯学研究会副会长、草野思想库理事会副理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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