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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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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具有交换价值和使用价值二重性。过去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积累为资本,积累起来的资本支配新的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过去的“资本论”,所论的主要是资本和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之间的关系。
然而,劳动以生产交换价值为主,这不仅在人类历史发展的长河中只是特殊的短暂的现象,而且即使在商品社会,积累为资本并受资本支配的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也只是社会总劳动中的一小部分,没有体现交换价值却有使用价值的劳动依然大量存在。资本不能支配社会总劳动,而社会总劳动一旦有效整合起来,却能玩转资本。因此,资本与社会总劳动之间的关系,是我们现在创新来“再论资本”的主要内容。
一、资本奴役劳动
货币形式和资本运作的积极意义,主要是通过需求互补和利益交换,把分散的个体劳动变成了结合的社会劳动,并且根据一定的劳动价值评判体系,把具有交换价值的劳动积累为资本,通过资本的积累和集中形成社会总资本,使资本成为一种集中的社会力量。同时,当社会总劳动中的一小部分成为一种集中的社会力量,劳动只有通过交换价值的评判体系的衡量和认可才能得到实际利益时,资本不仅奴役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而且使没有体现交换价值却创造使用价值的劳动也被扭曲,使资本的危害性显现出来。
资本对劳动的奴役是多方面的。从个体的角度来看,如果说作为人类生活得以延续和改善的永恒的自然必然性,创造使用价值的“自愿的生产活动是我们所知道的最高的享受”,那么在劳动的异化中只是生产交换价值的“强制劳动就是一种最带侮辱性的痛苦”。
不管是资本论还是再论资本,都比较抽象。我们换一个视角,看看生活场景。恩格斯当年描述的生活画面,一百多年之后,我们似乎依然感同身受,引发我们深深的思考:只有在大街上挤了几天,费力地穿过人群,穿过没有尽头的络绎不绝的车辆,只有到过城市的“贫民窟”,才会开始觉察到,人们为了创造充满城市的一切文明奇迹,不得不牺牲人类本性的优良品质,潜伏在每一个人身上的几百种力量都没有使用出来,而且是被压抑着,为的是让这些力量的一小部分获得充分的发展,并能够和别人的力量相结合而加倍扩大起来。在这种街头的拥挤中已经包含着某种丑恶的违反人性的东西。所有这些人愈是聚集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每一个在追逐私人利益的这种可怕的冷淡、这种不近人情的孤僻、这种目光短浅,就愈是使人难堪,愈是可恨。这些特点在大城市的纷扰里表现得这样露骨,这样被人们有意识地运用着(《马恩全集》二卷304页)。
正因为社会只重视生产交换价值,看生产多少剩余价值,积累多少资本,所以有大批很想工作并且能够创造很多使用价值的人却找不到工作,成为失业者。人们在生产交换价值中,用一定的方式出卖自己,并且和别人的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相结合而加倍扩大起来,积累资本,形成一种集中的社会力量,却使潜伏在每一个人身上的几百种力量都没有发挥出来,而且是被压抑着。
马克思指出:只追求交换价值的生产,“对已经实现的、物化在商品中的劳动,是异常节约的。相反地,它对人,对活劳动的浪费,却大大超过任何别的生产方式,它不仅浪费血和肉,而且浪费神经和大脑。在这个直接处于人类社会实行自觉改造以前的历史时期,实际上只是用最大限度地浪费个人发展的办法,来保证人类本身的发展”(《资本论》三卷105页)。
那么,人类社会将会怎样实行自觉改造?人类将会怎样使潜伏在每一个人身上的几百种力量都充分发挥出来,并且有效整合起来形成社会总劳动,轻松自如地玩转资本?这就是我们再论资本的主要内容。正是这种意义上的“再论资本”,将会成为21世纪全球最赚钱的创意产业,这是可能的,也可以说是必然的。
二、劳动玩转资本
劳动玩转资本,主要有两个层次的含义:一是资本与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之间,劳动将会有能力有智慧支配资本,使资本的内在实质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二是资本与社会总劳动之间,自愿劳动、免费服务、自由联合将会成为社会总劳动的发展趋势,因此社会总劳动不仅玩转资本,而且逐渐使资本职能淡化、边缘化直至消失,最终把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从商品地位解放出来。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免费服务也能够创造价值,特别是在大范围、多领域的互惠互利的免费服务能够创造更多的价值,从而使盲目追求交换价值和不择手段谋取利润的思维和行为,将逐渐被边缘化,甚至被淘汰出局。政策制度、游戏规则应该顺应这种必然的发展趋势。
1、玩转资本,要具备调控由资本形成的社会权力的能力。 马克思说:“资本越来越表现为社会权力,这种权力的执行者是资本家,它和单个人的劳动所能创造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资本论》三卷294页)。例如,据2014年彭博亿万富豪指数显示,亚洲首富马云拥有286亿美元财富,这根本不是他单个人的劳动所能创造出来的东西;但是这些资本表现为社会权力,这种权利的执行者是马云。
那么,这些和单个人的劳动所能创造的东西无关,却越来越表现为社会权力的资本,是怎样形成的?为什么阿里巴巴的股价上涨这么快?应该说,这与经济发展、社会环境以及政策、时机等多种因素有关,其中有两点也很重要:一是利用互联网,通过协作劳动,创造了只有靠集体力量才能形成的新的生产力,发挥了与许多人同时共同完成不可分割的操作所发挥的社会力量,避免了无数单个人独自生产会造成的各种资源浪费;二是股民对阿里巴巴已经取得的成功的认可,以及对未来发展能力和前景的信任。
生产条件向一般的、共同的、社会的生产条件转化,社会总资本会高度集中为唯一的单个资本,这是不受任何地域局限、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必然规律,对任何企业家来说都是相同的客观存在。不管是马云、王健林,还是雷军、董明珠,他们都由这种必然规律所支配。他们之间并不只是谁赢谁输的问题,而主要是能不能顺应必然规律的问题。顺应了必然规律,就会在一个巨系统内合作共赢,而谁违背了必然规律,谁就会破产,就会被吞并。不管他们谁输输赢,都会促进社会资本不断高度集中,而只有认识和把握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的人,才能驾驭越来越表现为社会权力的资本。
2、资本形成的社会权力,其中多少由企业家个人所支配,这是社会力量可以调控的。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财税政策手段,二是在资本的全民人格化中,全民参与以及评判和选择的力量。
资本可以用来提供社会公共服务,也可以转化为新的社会生产能力。对此运营方式以及所占比例等,社会力量可以调控。皮凯蒂认为:资本的概念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它反映出了每个社会的发展态势以及该社会普遍的社会关系(《21世纪资本论》47页)。构建现代财政和社会国家是现代化和经济发展进程的核心部分。没有税收,社会就没有共同命运,具体行动也就无从谈起。每个重要政治巨变的核心都包含着财政革命(《21世纪资本论》508页)。他在《21世纪资本论·中文版自序》中特别强调了累进税制:腐败和市场操控算得上是最不合理的一种财富不平等,让巨额财富源源不断地流入极少数人手中。要扭转这种趋势,就必须建立一整套公共管理机制,使资本为整体利益服务,包括在各个行业中发展各种新型资产和新型的参与性治理,还包括对收入和资产实行累进税制。累进税制的重要作用是使收入和资产变化透明化、公开化。它以最为公平的方式为公共服务、社会保险和教育机构筹资,由此确保知识、技能和机会的传播和谐顺畅,社会经济发展有赖于此。
社会资本的高度集中与资本的全民人格化是辩证统一的关系,没有资本的全民人格化,也就没有可以高度集中的社会资本。社会总资本高度集中为唯一的单个资本,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某一个企业集团通过吞并和股份制的形式扩展为一个全球化的企业集团,而是现代意义上的各种利益对立的组织将会逐渐消失,将会在一个巨系统内使各行各业、各种组织融合发展为一个利益共同体,形成自由人的自由联合体。
没有组织就是最大的组织。随着“公共职能变为维护真正社会利益的简单的管理职能”,随着加快简政放权,对社会关系的干预在各个领域中成为多余的事情而自行停止下来,整个经济社会的各种组织结构也会发生变化,将会成为自由人的自由联合体。在生产、分配、消费自成体系的结构中,造成资源浪费、加大成本等一切没有必要存在的中间环节都会消失。所有的投资和融资形成一个有机整体,通过众投、B2B等,使投资方和融资方直接点对点,打破银行、保险、证券等垄断行业的特权,使各种产业和服务业等在一个巨系统内形成相互补充、彼此促进的利益共同体,从而从根本上改变资本的各种社会职能。
3、在资本积累和集中过程中,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所形成的社会权力,在社会总劳动形成的社会力量面前,将会逐渐黯然失色。只是过去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积累为资本,资本也只能支配新的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也只有根据劳动的交换价值的评判体系,资本才能对不懂劳动本质的人们“逗你玩”而已。当社会总劳动有效整合起来的时候,不仅玩转资本,而且逐渐不带资本玩了,最终使资本关系自然消失。
我们再论资本,重点是探讨赋予资本各种社会职能的人本身会怎样发展变化,而不能只是停留在就资本论资本的层面。皮凯蒂坦言自己没有真正理解马克思,他说:“马克思没有使用数学模型,而且他的文章并非总是清晰明朗,所以我们难以确定他内心真实的想法”(《21世纪资本论》231页)。我认为,虽然马克思的“文章并非总是清晰明朗”,但是内在的逻辑非常严密,观点非常明确。我所理解的马克思内心真实的想法,就是通过社会总资本的高度集中达到极限,使资本关系的“外壳”“炸毁”,最终把人类劳动从商品地位解放出来,而且认为“唯一实际可能的解放,是以宣布人是人的最高本质这个理论为立足点的解放”(《马恩选集》一卷86页)。
人的内在本质是劳动,而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使“金钱交易成为人们之间唯一的纽带”,从而只有金钱的作用,人们“才能实际进行活动,实际创造出物品来”。这就是劳动异化的现状,也是我们需要改变的现状。
我们再论资本,主要就是为了弄清楚劳动的价值究竟是什么,使人们重新掌握自己,使劳动者不再作为物件而作为一个不仅具有劳动力并且具有意志的人出现,使全部现代政治经济学和工资规律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并且把“尚待创造”的政治经济学造成出来。马克思说:“劳动的解放既不是一个地方的问题,也不是一个国家的问题,而是涉及存在现代社会的一切国家的社会问题,它的解放有赖于最先进各国在实践上和理论上的合作”(《马恩选集》二卷609页)。把解放劳动力作为核心内容来“再论资本”,并使其成为创意产业,这或许是最先进各国在实践上和理论上合作的最佳切入点,由此体现出其创意的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
来源:《比较研究与集成创新:鄂尔多斯学学科建设探索》,包海山著,九州出版社,20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