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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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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跨学科”学习和研究老子道学,主要有两点:一是要搞清楚“道”的含义是什么,二是要弄明白“道”对我们的工作和生活等有什么实际作用。其实际作用,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道德经》作为一种理论学说的研究成果,对我们开阔视野、改善思维方式和提高文化素质等产生积极作用;二是“无为而为”以及“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的理念被广泛应用;三是《道德经》作为一种揭示和反映自然法则的中介信息,我们透过现象看本质,借鉴老子的方式方法,我们自己再通过新的发现、感悟、意识和体验等,去进一步深入研究探索自然法则本身,从而使自然法则本身对我们的工作和生活等产生实际作用,这才是更为重要的最终目的。
在特定的自然条件下,可以有“人为”,其力量有限;而改变特定的的自然条件本身,则是“道为”,其能量无限。例如,从宏观上来说,在鄂尔多斯高原上乱垦滥伐或者植树造林等,人们在一定的自然条件下可以有所作为;而鄂尔多斯的古陆、古海、盆地、高原等地质演化,则是自然法则所决定的。
据有关资料,作为地球一角的鄂尔多斯,在漫长的45 亿年的地质年代中,在自然法则的作用下,曾经历过多次重大而复杂的地质构造运动与海陆变迁。距今36 亿年前,鄂尔多斯是地史上最原始的古陆之一即“鄂尔多斯古陆”;距今6 亿年前,古陆下沉,海水漫浸,形成了著名的“鄂尔多斯古海”。到古生代末叶,在海西造山运动的影响下,海水退出,古陆再次隆起。经过中生代近2 亿年的稳定上升,特别是在燕山运动的作用下,逐步形成了鄂尔多斯盆地的雏形。到新生代渐新世晚期,随着喜马拉雅运动的巨大影响,鄂尔多斯不断崛起,直到距今1 万年前,才形成了现代海拔1100 米至1500 米宏伟起伏的高原。
感叹自然法则的神奇力量,我写过诗歌《神奇的鄂尔多斯》:“古老神奇的鄂尔多斯,你沉沦崛起历经沧桑亿万年。群山相连曾经是古陆之一,你的身躯雄伟立地顶天;容纳百川曾经是汪洋大海,你的胸怀博大浩瀚无边;黄河环绕如今是美丽草原,你的魅力无限震撼人间”。作为自然界的产物,鄂尔多斯有本原、有规律、有能量。地方学研究,不能不研究本地区的本原、规律、能量。我们只有意识到自然法则在无形中发挥着决定性的作用,并且认识和把握自然规律,才有可能“谈到那种同已被认识的自然规律和谐一致的生活”。
一、《道德经》的积极作用
《道德经》对我们开阔视野、改善思维方式和提高文化素质等产生的积极作用,是多层次、全方位、整体性的,而对无形的信息应用方面的启发更为突出。包括人的自身自然在内的整个自然界,都是由无形的信息结构和有形的物质结构组成的。人的一切社会活动,都是通过调控信息结构来支配物质结构的过程。学者认为,从无机界、生物界,到人类的思维和活动,都分别存在自然信息、生物信息、观念信息,以及作为观念信息外化和物化的文化信息。人的意识中所包含的观念信息,是依靠人脑的信息反映功能,把从外界接收的信息与自身自然信息予以融合来加工制作的产物。在这里实现了由自然信息向观念信息的转换和质变,使自然信息变成了文化信息。对此现象,老子在两千多年前就有深刻的论述。
《道德经》第四十三章:“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也就是说,天下最轻柔的无形的信息结构,可以自由地穿越和驰骋在天下最坚硬的物质结构之中。无形、有质的信息,可以穿入无缝隙的物质实体。思维是天下之至柔的无形的信息结构,它可以驰骋天下之至坚,可以移入个体头脑并穿越群体头脑,从而调控和支配社会行为,即“观念的东西不外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而已”。观念不仅可以移入人的头脑,而且可以在人的头脑中改造物质的东西。马克思说:“劳动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间的过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动来中介、调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最蹩脚的建筑师从一开始就比最灵巧的蜜蜂高明的地方,是在他用蜂蜡建筑蜂房以前,已经在自己的头脑中把它建成了。劳动过程结束时得到的结果,在这个过程开始时就已经在劳动者的想象中存在着,即已经观念地存在着”(《马恩选集》第二卷177页)。可见无形的思维的调控能力有多么重要。所谓只有想不到的,而没有做不到的。事业的成功,首先是思想观念的成功,关键是要培养在事业成功之前,就“在自己的头脑中把它建成”的能力。
《道德经》第四十七章:“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为而成。”天下之理一样,人间天道相同,因此以无形的信息形态揭示、反映、转化和体现自然法则的科学文化,不受门户窗牖阻隔;它具有穿越历史纵向和社会横向时空的传承性、间接性、扩散性、创造性、共享性,因此“不出户”、“不窥牖”,就可以“知天下”、“见天道”。在这里,之所以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因为没有意识到无处不在的自然法则,没有静守和培育灵魂的天然灵性和生命活力,而是盲目追逐躯体以及身外之物的刺激、快感和虚荣等。人为与道为不同。人想有为而难有为,而“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自然能量是无限的;人想有为,是“万物”层面上的有为,而道常无不为是在本质层面上的有为。在通过调控信息结构来支配物质结构的过程中,圣人“不行”、“不见”、“不为”,这只是对有形的物质形态的“存在”而言的;但其“而知”、“而明”、“而成”,则是对无形的信息形态的“思维”而言的,特别是在当今信息时代和网络社会,大大增强了人类这种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为而成的能力。
二、无为而为与百姓皆为我自然
美国汉学家艾兰教授说:“‘无为’正如水之所为:它缺乏意识不能有‘行为’,但自然而然地流淌而不需任何人为的努力······其是‘无为’的一个侧面,由于‘道’也是基于水的意向,故‘无为’亦是‘道’的体现”。可见道常无为而无不为。美国物理学家、诺贝尔奖得主卡普拉说:“道家提供了最深刻并且最完美的生态智能”。人类真正理解了道学,就会共同自觉地顺应这种最完美的生态智能。加裔美籍教授、诺贝尔奖得主罗伯特·蒙代尔说: “ 道是宇宙运行的方式,是自然的规律,是一种统一的和自发的行动。世界万物和每一种变化都有它内在的必然性,都是部分的协同的合作来促进一个整体” 。而一旦违背了规律,就会受到自然界的惩罚。如日本自然派学者福冈正信所言:“如果我们早听老子的话,也不致使科技的发展对人类自然环境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人为”对人的最大伤害,是人对人的统治和奴役。日本物理学家、诺贝尔奖得主汤川秀树说:“老子在两千多年前就预见并批判今天人类文明缺陷的先知。老子似乎用惊人的洞察力看透个体的人和整体人类的最终命运”。比利时学者、诺贝尔奖获得者普利高津说:“道家的思想,在探究宇宙和谐的奥秘、寻找社会的公正与和平、追求心灵的自由和道德完满三个层面上,对我们这个时代都有新启蒙思想的实质。道家在两千多年前发现的问题,随着历史的发展,愈来愈清楚地展现在人类的面前”。
老子认为,只要认识和把握了客观规律,那么功成事遂,老百姓都说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即“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恩格斯也说:“天才应当说服群众,使群众相信自己思想的正确,这样就不必担心自己的思想是否能够实现,因为思想被掌握以后就会自然而然地实现”(《马恩全集》一卷653页)。在未来社会,“对人的统治将由对物的管理和对生产过程的领导所代替”。在这种发展过程中,对用人和管理之道,美国管理学大师艾博契特,引用老子的“善用人者为之下,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并指出:“讲这几句话至今已有两千多年历史,它代表见识不凡的管理者长久以来都在努力,但仍未有人能够趋近这种道的境界。从某种意义来看,管理者的历史,也就是试图实践这项基本观念的历史”。
三、进一步探索和研究自然法则
我们既要走进去,在其系统内潜心研究老子《道德经》;更要走出来,在更广阔的空间研究探索自然法则本身。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老子道学只是打开了智慧之门,例如万物本原的“众妙之门”、自然能量的“玄牝之门”等,使我们意识到一个更大的巨系统的客观存在。而怎样感悟和顺应“天之道”,寻找和步入“圣人之道”,把更多的系统连接起来,则是靠自己。我们学习和钻研《道德经》的最终目的,是进一步深入研究探讨对任何人、任何事物来说,都是相同的客观存在的自然法则。
一般认为,规律是“事物之间的内在的必然联系。这种联系不断重复出现,在一定条件下经常起作用,并且决定着事物必然向着某种趋向发展。规律是客观存在,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但人们能够通过实践认识它,利用它”。可见,规律不是“事物”,而是事物之间的内在的必然“联系”。我们所理解的自然规律,是对事物之间的内在必然“联系”而言的;所讲的自然能量,是对包括暗物质和明物质的“事物”能量总和而言的。它们是一个在巨系统内具有必然联系的有机整体。
规律就是定律。例如数学、化学、物理学等自然科学中的各种定律,那是人们容易理解的。包括人类社会内在的整个自然界的活动和运行,都是受内在的一般规律支配的。这种规律,就是老子所讲的“道”。由此可见,我们把它理解为道、真理、规律、定律还是别的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某种“在本质上是同一的”东西的客观存在,它可以在一个巨系统内支配外部世界和人类思维运动,当然支配我们鄂尔多斯学学科建设的思维运动。
我们不是为了研究而研究,而是为了解决超越任何科学界限的实际问题。德国物理学家、协同论创始人哈肯认为,“对自然的整体理解是中国(道家)哲学的一个核心部分”。的确,根据老子道学,不仅人类社会一体化发展,而且天地人都同样“道法自然”。包括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人文艺术等在内的广义文化,原本是一个巨系统内的有机整体。把科学文化划分为物理、化学、哲学、艺术、人类学、生态学、政治经济学以及老子道学、马克思理论等等许多单独的学科,只是由于人们认识能力的局限性,而不是取决于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中,在一个巨系统内一体化发展的事物本身。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说:“人的感觉、感觉的人类性,都只是由于相应的对象的存在,由于存在着人化了的自然界,才产生出来的。”人类在多大程度上意识到自然界各种事物的客观存在及其运动规律,就能够形成和创造多少文化。相对来说,自然界的空间和能量是巨大的,而目前由此产生出来的人类的感觉和意识、人类所创造的文化以及整个“人化了的自然界”,都非常有限。特别是老子、成吉思汗、马克思等任何个人的感觉、意识以及由此所创造的学说和理论的局限性可想而知。
对于人类思维能力的现状和提高的过程,恩格斯认为:“整个人类历史还多么年轻,硬说我们现在的观点具有某种绝对的意义,那是多么可笑”(《马恩选集》三卷456页);“就一切可能来看,我们还差不多处在人类历史的开端,而将来会纠正我们的后代,大概比我们有可能经常以极为轻视的态度纠正其认识错误的前代要多得多······根据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经验来看,这些认识所包含的需要改善的因素,无例外地总是要比不需要改善的或正确的因素要多得多······一方面,人的思维的性质必然被看作是绝对的,另一方面,人的思维又是在完全有限地思维着的个人中实现的。这个矛盾只有在无限的前进过程中,在至少对我们来说实际上是无止境的人类世代更迭中才能得到解决”(《马恩选集》三卷130页)。因此,我们走出老子道学、走出任何学说理论的框架,在一个更大的巨系统内,了解任何人的思维都是在完全有限地思维着的个人中实现的现实,不断扩展“人化了的自然界”,努力穿越时空、凝聚智慧,拓宽领域、集成创新,在无止境的人类世代更迭中发挥我们应该发挥的作用。
来源:《比较研究与集成创新:鄂尔多斯学学科建设探索》,包海山著,九州出版社,20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