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和应用资本规律(1)
——鄂尔多斯发展的现实需要
包海山
第一章 前言
具体与抽象是对立统一体。相对而言,创建学科体系需要抽象,服务社会发展需要具体。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说:“具体之所以具体,因为它是许多规定的综合,因而是多样性的统一”;思维的运动遵循着相互联系的两条道路,“在第一条道路上,完整的表象蒸发为抽象的规定;在第二条道路上,抽象的规定在思维行程中导致具体的再现”。对于我们来说,创建地方学学科体系时,要对“馄沌的表象”予以科学地“蒸发”,探寻内在本质规律;服务当地社会发展时,要使规律得以实现的具体形式“再现”出来。
一、抽象能力是学科建设的关键
地方文化研究是具体的,例如每个地方的自然环境、历史人物、民俗习惯、房屋建筑等都是非常具体的;而在地方文化研究基础上创建新的地方学学科知识体系,那就需要踏上思维的更高层次的“第一条道路”,把每个地方馄沌的、完整的各种表象“蒸发为抽象的规定”,即抽象为探索看不见、摸不着的客观规律。这种蒸发具体表象的抽象过程,是学科建设最艰难、最关键的一个环节。没有这个环节,上不了这个档次,文化研究就不会成为学科建设。
我们看到的、触摸到的东西,都是具体的。把很多类似的具体东西集结起来,抽出它们内在最本质的东西,忽略掉其他外在表象的部分,形成某种概念、推理等,就是抽象了。例如在数学中,数据是具体的、变化的,定律是抽象的、永恒的。经济社会发展也有不断变化的数据和永恒的抽象规律。哲学、数学、经济学、社会学、生态学等任何一门学科的知识体系,都必须由概念、判断和推理构成,越抽象的理论,概括程度就越高,适用范围就越大。那么,地方学是跨学科、综合性、系统性的新的学科知识体系,它要跨越、游走和联通许多学科的抽象概念,可见需要怎样的抽象能力。
相对来说,具体表象是固定的、独特的,而内在本质是灵动的、统一的。地方学学科建设不能局限于固定的、独特的各种具体表象,“不是给林林总总、零碎松散的表象研究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学科帽子”,而是在研究表象基础上探讨事物发展变化的灵动的、统一的内在本质规律。泉州学研究者林少川、戴绿红认为:地方学研究,往往被许多人有意无意地归结为一种“历史”的研究——这个“历史”,其实往往意味着陈腐、过去、没有当代意义。以前的“泉州学”只是地域性的文化研究,现在应该上升到一种全局性的对于历史与文化的反思,在反思现代性的路径上来考察。“泉州学”不仅仅是指向过去的学术,它更是一门立足当地、面向未来的具有明确趋向的学问,成为具有独特体系和理论方法的学科类别。
鄂尔多斯学研究会也特别重视学科建设,也努力“上升到一种全局性”的研究。每个人都有特定的生存时代和地域,但是对于认识和把握“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的客观规律来说,并不是现代人就比古代人强,也不是当地人就比外地人强。我们所评判和选择的标准,只是看什么学说和理论更接近于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相同的客观存在的自然法则。德国学者尤利斯噶尔认为:“老子,他是推动未来的能动力量,他比任何现代的,都更加具有现代意义,他比任何生命都更具有生命的活力”。在本质意义上,真正具有现代意义和生命的活力的,并非老子人本身,而是他所揭示的客观存在的自然法则。
近几年,我们把“老子道学、成吉思汗文化、马克思理论比较研究与集成创新”确定为重点课题,今年出版专著《比较研究与集成创新——鄂尔多斯学学科建设探索》。他们的大智慧,主要体现在超强的抽象能力,可以概括为“道”、“长生天”、“真理”。在探索具体与抽象的关系中,“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与“完整的表象蒸发为抽象的规定”,“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与“抽象的规定在思维行程中导致具体的再现”,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管什么时代、什么地方的人,以及人类所认知的地、天、宇宙,最终都“道法自然”,可以“完整的表象蒸发为抽象的规定”。这种抽象是在一个巨系统内创建跨多学科的新的学科知识体系的根基。因此,我们提出鄂尔多斯学研究的核心内容是自然法则。我们认为,只有把在无形中决定任何人的命运并支配一切事物发展变化的自然法则,作为核心内容来研究探讨,才有可能真的创建新的学科知识体系,使鄂尔多斯成为有自己学科知识体系的城市。
(侧记:我想把专著《探索和应用资本规律——鄂尔多斯发展的现实需要》,以博文的形式,在互联网上与网友互动交流中写出来。挺有意思,当我刊发了第一篇博文时,网友“chenzhuping”就在草根网评论:“鄂尔多斯是一座房地产资本造的‘鬼城’。资本就是魔鬼。一个人、一座城市、一个国家迷上了资本就是迷上了魔鬼,就必死在魔鬼手里。这就是资本的规律,魔鬼吃人的规律”。这种情绪和认知是可以理解的。马克思也曾经说:“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但这只是一种表面现象,只是整个系统工程的某些方面。例如人民币也是资本,如果说从那些人头像的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那也不妥。网友“轻轻的风 ”在网易博客与我互动交流中说:“系统研究分析可佳。1995年党的十四大拉开了所谓的‘市场经济改革’序幕,但未敢提‘资本’和‘资本’的定义,对此,我撰写了‘资本概念新析’文章,某晚大报经济部主任见我说:‘版面限制,文章可能无法全文刊登,删摘发表好吗?’我说可以,后来却不见发表。倒是后来在某大经济刊物上看到北大某教授在他撰写的一篇文章中谈到有人企图‘新析资本概念’的话题,后来东北财经大学有位老师发表了相关‘资本概念’新析的文章”其实,资本没有什么好坏,它既不是魔鬼,也不是天使,而只是一种工具,它的各种社会职能都是人类共同所赋予的。资本只是像一面无形的大镜子,所窥探、反射和映照的都是人类自己的思维、欲望和灵魂;资本只是像一台无形的大电脑,根据人类按照自己的生产条件、价值取向和行为准则等编排和设定的程序在机械地运作。)
培育抽象能力需要仰望天空,研究具体事物需要接地气,服务社会发展需要知行合一天地间。中国人力资源开发研究会会长刘福垣在《新资本论大纲——兼论中间阶级的天然使命》中认为:“马克思所阐述的政治经济学思辨性过强,抽象层次太高,距离社会生活表面太远,许多经济学范畴有如《道德经》的‘道’,只有理性和悟性达到相当高水平的人,才能正确理解和运用。因此,需要理论工作者把它们具体化、大众化,在表达方式上就要有所创新。”我们探索和应用资本的运作规律,是为了满足社会发展的现实需要;换句话说,我们为了顺应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来探索和应用资本的运作规律。这样就能够使抽象概念自然而然地具体化、大众化。大道至简、返璞归真,是理论研究和社会实践的最高境界。
2015年,我们开始研究和写作专著《探索和应用资本规律——鄂尔多斯发展的现实需要》,包括“理论创新的主要内容”和“社会实践的具体路径”两个部分,把抽象的探索规律与具体的应用规律作为一个有机整体来推进。为了具体应用资本的运作规律,我们可以把所探索的资本规律即“完整的表象蒸发为抽象的规定”,概括为三个方面。
一是社会资本不断高度集中,并且只有使社会总资本高度集中为唯一的单个资本,集中才能达到极限,从而使生产资料的集中和劳动的社会化,达到同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所具有的资本属性不能相容的地步,使资本关系的“外壳”“炸毁”,最终把人类劳动力从商品地位解放出来。这就是资本发展和消亡的必然规律。资本的集中过程,无论是通过吞并使某些资本成为对其他资本的占压倒优势的引力中心,还是通过建立股份公司把许多已经形成或正在形成的资本溶合起来,总之能够使“劳动资料日益转化为只能共同使用的劳动资料,一切生产资料因作为结合的、社会的劳动资料使用而日益节省”。欧盟一体化、中国“一路一带”建设以及京津冀、呼包鄂一体化发展等,都顺应了社会资本不断高度集中的必然趋势。社会资本高度集中的背后,是人类智慧的有效整合以及科学文化的自觉自行融合;而科学文化最终所揭示、反映、转化和体现的是客观存在的自然法则的巨大能量。
二是社会资本的高度集中与资本的全民人格化,是辩证统一的关系,会成为利益和命运共同体。只有使社会大众通过工资、股份等形式普遍拥有资本,才有可以高度集中的社会资本。如果说执行和管理“资本”职能的专“家”、企业家,是选秀舞台上的表演者,那么通过持股等形式实现了资本的人格化的人们,就是点评嘉宾和大众评委。自私、贪婪、剥削可以获取剩余价值,而爱心、智慧、奉献可以创造更多的社会财富和社会资本。随着资本的全民人格化,社会资本的高度集中不是靠某些企业自身的竞争力所能实现的,而是靠社会大众的认可和选择才能实现。说到底,客观规律是唯一的,社会资本共同遵循唯一的客观规律而高度集中为单个资本;但这种高度集中并不是集中在某一个点上,而是形成一个统一体,在整个利益和命运共同体内合理布局、科学调配,如同唯一的“道”它是“天网恢恢,疏而不失”。这种“比较研究与集成创新”的抽象成果,可以使我们找到协调资本关系、惠及普通百姓、构建和谐社会的具体路径。
三是劳动的解放和资本的消亡是一个渐变的过程,包括个体受资本支配的人数和程度的渐变,以及社会资本与社会劳动关系的渐变。劳动具有交换价值和使用价值二重性。资本和劳动的关系,是资本和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之间的关系。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是劳动的一种特殊的社会形式”,是社会总劳动中的一部分,而创造使用价值的劳动“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即人类生活得以实现的永恒的自然必然性”。例如,科学文化以信息形态穿越时空、按几何级数迅速发展,它所实现的交换价值是有限的,而所形成的使用价值是无限的。随着不断健全和完善各种社会保障,在互联网时代,特别是在可共享并且只有共享才能创造巨大价值的产品领域,无偿劳动、免费服务将会成为新常态,社会将会形成新的劳动价值评判体系和注重实际效果的分配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