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老子道学的现实意义
包海山
跨学科的地方学,必然会研究作为全部科学之母的哲学。哲学所探讨的主要问题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向哪里去?这是哲学研究的系统。然而,人本身是自然界的产物,那么更深层的问题是:孕育人类的自然界又是什么,它从哪里来、向哪里去?这就是融汇了“道生万物”(包括人类)以及万事万物“道法自然”的巨系统。道学所探索的就是这个巨系统。老子之所以成为“第一哲人”,就是因为道学更全面、更深刻地揭示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相同的客观存在的自然法则。
我们研究老子道学,不仅注重认识论层次上的方式方法,而更注重本体论层次上客观存在的自然法则。丹麦物理学家玻尔认为:“我不是理论的创立者,我只是个(道家)得道者”。美国科学家威尔杜兰也说:“《道德经》出自何人手笔,倒是次要的问题,最重要的乃是他所蕴涵的思想”。一旦更多的人们不再局限于语言文字的表述方式,而能够意识到道学所揭示的自然法则的巨大能量的客观存在,那就会理解德国人尤利斯噶尔所言:“也许是老子的那个时代没有人真正理解老子,或许真正认识老子的时代至今还没有到来,老子已不再是一个人,不再是一个名字了。老子,他是推动未来的能动力量,他比任何现代的,都更加具有现代意义,他比任何生命都更具有生命的活力”。
文化是人的灵魂。具有科学内涵的文化所揭示的是客观存在的自然法则,并且与所揭示的自然法则融为一体而得以永恒。例如牛顿定律,既不是仅仅发现了苹果掉地的现象,也不是创造了万有引力的定律本身,而是用含有物理量的数学公式,揭示了任意两个物体之间存在一种吸引力的定律,同时也使牛顿的含有物理量的数学公式与万有引力的定律本身融为一体而得以永恒。如果说牛顿揭示了自然法则的某一个方面的定律,那么老子道学是在宏观层面上探索整个自然法则的巨大能量,因此“他比任何生命都更具有生命的活力”。
人的自身自然以及整个自然界,都是由无形的信息结构和有形的物质结构组成的。恩格斯认为,躯体作为一种物质结构,“死亡或者是有机体的解体,除了构成有机体实体的各种化学成分,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来”;而然的灵魂作为一种信息结构,“或者还留下某种生命本原,或多或少和灵魂相同的东西,这种本原不仅比人,而且比一切活的机体都活得更久”(《马恩选集》四卷370页)。西方“智慧设计”理论也认为,地球上的生命非常复杂,不可能通过进化发展而来,肯定还有一种更高的力量参与生命创造。
我们认为,人类除了躯体的物质结构的缓慢进化之外,还有灵魂即信息结构的科学文化按几何级数发展的迅速进化。在本质意义上,自然法则作为“某种生命本原”,作为“智慧设计”内容,它参与生命创造。当某种文化,通过语言文字等媒体从个体头脑传播出来时,就可以穿越时空,在“社会公共大脑”里得到传承和发展,使个人思维变成社会意识,共同遵循同样的自然法则。人创造文化,文化也创造人。文化环境对下一代来说,不仅可以决定人的生活起点、成长条件和发展形式,而且还可以成为某种生命本原,通过完善人的自身自然,创造新的高质量的生命体。这就是我们研究老子道学的现实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