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世界的鄂尔多斯学研究(2)
包海山
一、推动社会资本的高度集中
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一样,都有定律,都有规律可循。人们只是容易理解自然科学中的几何定理、牛顿定律等,而不容易理解社会科学中的各种规律和定律而已。
恩格斯指出:“社会力量完全像自然力一样,在我们还没有认识和考虑到它们的时候,起着盲目的、强制的和破坏的作用。但是,一旦我们认识了它们,理解了它们的活动、方向和影响,那么,要使它们愈来愈服从我们的意识并利用它们来达到我们的目的,这就完全取决于我们了。这一点特别适用于今天的强大的生产力”(《马恩全集》二十卷304页)。
社会力量的活动、方向和影响,都有规律可循,我们需要发现、认识和把握其中的总的规律和具体定律。马克思指出:“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是资本的历史任务和存在理由。资本正是以此不自觉地为一个更高级的生产形式创造物质条件”(《马恩全集》二十五卷289页);“规模不断扩大的劳动过程的协作形式日益发展,科学日益被自觉地应用于技术方面,土地日益被有计划地利用,劳动资料日益转化为只能共同使用的劳动资料,一切生产资料因作为结合的、社会的劳动资料使用而日益节省,各国人民日益被卷入世界市场网”(《马恩选集》二卷268页)。
这就是对于任何人、任何地方来说,都是客观存在的“在本质上是同一”的规律。无论是在泉州还是在鄂尔多斯,资本的历史任务和存在理由都是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无论是北京还是温州,都会随着各国人民日益被卷入世界市场网,一切生产资料因作为结合的、社会的劳动资料使用而日益节省。地方学只能在这样一个巨大系统内开展研究。在规律得以实现的不同表现形式上,地方学研究形成各自不同的特征;而在探索社会发展的内在本质规律上,必然会形成走向世界、融入世界的地方学研究。
地方学是跨学科的研究。推动当地经济发展的地方学,必然会遇到政治经济学,必然要研究经济发展的内在本质规律。而当跨到政治经济学时,恩格斯非常清楚地讲到,政治经济学本身在改变,需要创新。
追求交换价值的政治经济学的改变是必然的。恩格斯说:“人也可以成为商品,如果把人变为奴隶,人力也可以交换和消费的。人们刚刚开始交换,他们本身就也被交换起来了。主动态变成了被动态,不管人们愿意不愿意”(《马恩全集》二十一卷199页);“当人们弄清了劳动的价值究竟是什么,人们不再作为物件而作为一个不仅具有劳动力并且具有意志的人出现的时候,全部现代政治经济学和工资规律就完蛋了”(《马恩全集》二卷507页)。具有科学内涵的地方学,必然会研究把当地劳动力从商品地位解放出来的规律,促进人们不再作为物件而作为一个不仅具有劳动力并且具有意志的人出现,那时候全部现代政治经济学和工资规律就完蛋了。
在经济发展中,从物质生活资料占主导地位向科学文化产品占主导地位的转型升级是必然的。恩格斯说:“政治经济学,从最广的意义上说,是研究人类社会中支配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和交换的规律的科学”(《马恩全集》二十卷160页);而“作为一门研究人类各种社会进行生产和交换并相应地进行产品分配的条件和形式的科学——这样广义的政治经济学尚待创造”(《马恩选集》三卷492页)。只有顺应经济社会文化发展的必然规律,在创造新的政治经济学中有所作为,才能有效推动当地科学发展。
融入世界的鄂尔多斯学研究,就是要研究探讨人类社会发展的内在必然规律。我们通过“老子道学、成吉思汗文化、马克思理论比较研究与集成创新”,就是希望穿越更大的时空,对他们所揭示的规律看得更清晰一些,也努力发现一些新的定律。
从宏观上来看,在资本产生、发展和消亡过程中,游牧民族最先发展了货币形式,蒙古族在成吉思汗影响力下最先使纸币成为主体货币,“奠定了资本产生的历史前提”,因此可以说成吉思汗文化对资本的产生发挥了很大作用;马克思对资本和劳动的关系“第一次作了科学的说明”,由此可以推理出改变资本实质的基本原理,因此可以说马克思理论对资本的发展将会发挥关键作用;科学文化可以成为社会资本主体,而科学文化所转化和体现的是自然法则的巨大能量,因此可以说老子道学所揭示的自然法则对资本的消亡将会发挥决定性作用。
资本是人类所共同创造出来的,而且只有社会全体成员的共同参与才能动起来,资本的各种社会职能是人类所共同赋予的。资本只是像一面无形的大镜子,所窥探、反射和映照的都是人类自己的思维、欲望和灵魂;资本只是像一台无形的大电脑,根据人类按照自己的生产条件、价值取向和行为准则等设定和编排的程序在机械地运作。资本关系因人而变,人因文化素质和综合能力的提高而变。随着资本的各种社会职能的改变,应用资本的运作规律来发展社会生产力的生产方式,也将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我们确信,资本的基础、目的、构成、实质等都会发生一系列整体性变化,人类应用资本的运作规律从具有盲目性向具有科学性转型。如果社会实践能够证明这是规律、是定律,那么这是融入世界的鄂尔多斯学研究的重大贡献。例如,资本实质的改变,我们确信就是一种定律。
马克思认为:“只是由于积累起来的、过去的、对象化的劳动支配直接的、活的劳动,积累起来的劳动才变成资本。资本的实质并不在于积累起来的劳动是替活劳动充当进行新生产的手段。它的实质在于活劳动是替积累起来的劳动充当保存并增加其交换价值的手段”(《马恩选集》一卷346页)。
对此,我们现在先需要弄清楚几个概念。1、从资本的构成来看,并不只是积累起来的劳动才变成资本。资本不仅可以合并劳动力和科学文化,而且还可以合并自然资源,使自然资源的交换价值也可以成为资本。例如鄂尔多斯的煤炭资源,就可以成为鄂尔多斯的社会财富和社会资本。2、从过去积累起来的劳动与现在直接的活劳动的关系来看,过去积累起来的劳动与现在直接的活劳动,可以是同一个人的劳动。例如比尔盖茨过去创业时积累起来的劳动,与他现在参与战略决策的直接的活劳动,是同一个人的不断连续和积累起来的劳动。3、从充当进行新生产的手段与充当保存并增加其交换价值的手段的关系来看,它们完全可以说一个有机整体。也就是说,充当进行新生产的手段,与充当保存并增加其交换价值的手段,并不一定是相互对立的关系。例如比尔盖茨所创造的资本,就是充当进行新生产的手段,也是充当保存并增加其交换价值的手段。
由此可以看出,马克思所说的资本的实质是可以改变的,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1、科学文化是在过去劳动中形成和积累的,同时也是现在直接活劳动所掌握和发展的,因此当科学文化成为第一生产力并在生产力体系中发挥决定性的指数效应时,现在直接的活劳动将有条件有智慧有能力支配过去积累起来的劳动,这就从根本上改变了资本的实质。2、过去、现在、未来,这是相对的,同时又是一个完整的历史发展过程。当只有在共享和创新中才能无限增值的科学文化,成为社会财富和社会资本主体时(实质上是科学文化所揭示、反映、转化和体现的自然法则本身能量巨大而且可共享),这种共享性和无限增值性决定了,现在直接的活劳动在创造剩余价值时,便可以使社会资本具有为未来活劳动提供服务的功能;换言之,由于现在赋予社会资本新的功能,对于未来直接的活劳动来说,过去积累起来的劳动可以成为替活劳动充当进行新生产的手段。3、随着现在直接的活劳动具备几十天之内就能够使科学文化这个社会财富和社会资本主体总量翻一番的能力,随着资本具有为直接的活劳动提供服务的功能,人类不仅可以改变资本实质,而且还能够通过充分体现巨大自然能量的可共享性和不断提高社会公共产品比例和总量,来逐渐淡化和消除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资本属性,并最终消灭资本关系,从而把人类劳动从商品地位解放出来,还原人类世界和自然界本身是无价之宝的自然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