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多斯学研究的现实意义(一)
包海山
内容提要:地方学是在当地所形成和创造以及所融汇和应用的各种文化中,达到学术层次的知识体系。鄂尔多斯目前遇到的需要解决的是前所未有的现实问题,而且问题本身超越任何学科的界限,因此,服务现实、解决问题的鄂尔多斯学,必然会努力构建一个跨学科的综合性、系统性、应用性知识体系。
关 键 词:鄂尔多斯学 服务现实 知识体系 道法自然
任何事物都是相对的。北京学研究所张宝秀教授在《地方学的设立标准和学科内涵》中认为:“各地地方学的建立,不必设定严格的标准,不必等待学科的完全成熟,只要当地有一定地域文化研究的基础和成果、有一定数量的研究人员,有研究的需要,就可以开展地方学研究,在条件具备时可成立地方学研究结构。”
对于鄂尔多斯学研究来说,最重要的是当地有研究的现实需要。鄂尔多斯学并不完全成熟,甚至对于达到学术层次的知识体系来说,还在起步和探索阶段,但是服务现实、解决问题的需要,使我们努力把鄂尔多斯学建成一个跨学科的综合性、系统性、应用性知识体系,由此体现鄂尔多斯学研究的现实意义。
一、立足学术,构建达到学术层次的知识体系
地方学是一门跨学科的综合性、系统性、应用性知识体系,这基本上是地方学研究的一个共识。例如,张宝秀认为,“北京学是多学科之间的一个交叉学科,是一个跨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综合性学科,涉及的主要学科有历史学、地理学、城市学、社会学、经济学等等”(《中国地方学建设与发展研讨会文集》以下简称《文集》182页);林丽珍、彭志坚强调泉州学研究跨学科的新方法、新理论的应用,即“新方法主要是有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如数学方法、物理学方法、生物学方法等的应用,另外还有社会学科研究方法的跨学科应用”(《文集》215页)。
地方学之所以需要跨学科、综合性、系统性研究,是因为研究对象本身是一个动态的不断发展变化的综合体。从地域文化研究到地方学学科建设,是一个不断拓宽知识领域、提高学术层次的发展过程。鄂尔多斯学研究会专家委员会主任委员陈育宁教授指出,地方学“是多学科的结合。不要把自己规定在很具体、很狭小的范围内。地方的文化资源是一个综合体,而学科是我们认识主体的一种划分。现实的生活并没有这样严格的划分,所以对地方历史文化现象研究的时候,一定要有多学科的意识”(《文集》28页)。
可见,学科的划分只是认识主体的角度不同,而我们所要认识的主体本身是一个完整的综合体,因此,把认识主体的原本完整的知识链条划分为历史学、地理学、人类学、社会学、经济学等单独的知识体系,是因为人们认识能力的局限性,而不是取决于事物本身。地方学研究的多学科意识,能够使我们把原本不能打断的知识链条连接起来。
清华大学龙登高教授指出:“不同学科的一些特定话语和方法,其实许多是可以相通的,学术壁垒并非如想像中的不可逾越的鸿沟。一旦打通障碍,架起沟通的桥梁,游走于不同学科之间,其收获有时是令人惊喜的,原创性的成果也常在跨学科的交叉中产生”(《文集》215页)。应该说,能够在不同文化之间架起沟通的桥梁,游走于不同学科之间,是因为虽然“道通天地有形外”,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在本质上,科学文化所揭示和反映的“独立而不敢,周行而不殆”的自然法则客观存在。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研究探讨,地方学所跨越、所交叉的多学科,其揭示和反映的都是当地作为一个具有内在必然联系的综合体发展变化的“在本质上是同一的规律”。
对于凝聚智慧,构建跨学科、综合性、系统性知识体系来说,最关键、最根本的问题是要道法自然,因为自然法则在无形中决定任何人的命运并且支配一切事物的发展变化。老子云:“执大象,天下往”;马克思说:“合乎真理的探讨就是扩展了的真理,这种真理的各个分散环节最终都相互结合在一起”(《马恩全集》一卷8页)。这种能够使天下往的执大象,能够把真理的各个分散环节最终都相互结合在一起的合乎真理的探讨,就是道法自然的地方学研究。
在鄂尔多斯学学科建设中,我们努力在学术层次上交叉、连接多学科时,并不在意哲学、经济学、社会学等各种学科是什么地方的什么人创造出来的,而首先注重的是哪些科学文化更接近于自然法则,判断它本身是否最终都能够相互结合在一起的合乎真理的探索成果。真理是永恒的,而合乎真理的探索与真理融为一体而具有长久的生命活力。因此,以哪些文化是更接近于合乎真理的探索为标准,鄂尔多斯学研究会2014年把“老子道学、成吉思汗文化、马克思理论比较研究与集成创新”确立为重点课题之一,并取得阶段性成果,包括“比较研究探规律”和“集成创新论资本”两个部分,共7万多字的8篇系列论文。
可以说,无论是个人还是团体,其学术研究水平往往取决于所能够站到的巨人肩膀的高度。所谓要想达到上乘,那就必须追求上上乘。通过比较研究与集成创新,可以形成新的文化形态,这一点特别重要,如陈育宁所言:“特别是吸收其他地区民族文化、地域文化的成分而形成的新的文化形态”(《文集》27页)。
地方学研究不能把自己规定在很具体、很狭小的范围内,而是一定要有开阔的视野和博大的胸怀,一定要有大格局和系统思维。每个地方,曾经在原始封闭状态下所形成和创造的科学文化是有限的,而随着生产方式的日益完善、活动范围的不断扩大和交流层次的不断深入,在当前和未来开放的环境中,为推动当地全球一体化发展可以融汇和应用的科学文化是无限的。地方学研究不仅要看曾经出现过什么,更重要的是看现在能够创造什么;不仅要看自己已经拥有什么,还要看自己需要什么和能够创造什么。地方学研究的现实意义,就在于把自己需要的东西能够创造出来,形成能够服务当地社会现实的新的文化形态。
鄂尔多斯有本原、有规律、有能量,而且本原、规律、能量作为自然法则决定着鄂尔多斯的一切。或许老子道学不是鄂尔多斯文化,但是老子道学能够帮助我们从根本上理解并遵循自然法则,我们需要比较研究探规律。一般认为,哲学作为科学之母所探讨的主要问题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向哪里去?这是哲学研究的一个系统。其实,人本身是自然界的产物,那么更深层的问题是:孕育人类的自然界又是什么,它从哪里来、向哪里去?这就是融汇了道生万物(包括人类)、道法自然的巨系统。老子道学所探索的就是这个巨系统,也是鄂尔多斯学构建跨学科、综合性、系统性知识体系所融入的巨系统。
鄂尔多斯与整个人类社会一样,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具有资本属性。也许马克思理论不是鄂尔多斯文化,但是马克思理论是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并且科学地说明了资本和劳动的关系这个我们现代全部社会体系所依以旋转的轴心。鄂尔多斯目前遇到的房地产泡沫破裂和民间借贷资金断裂等问题,其实都与资本的运作规律有关,我们需要集成创新论资本。马克思:“一切真正的危机的最根本的原因,总不外乎群众的贫困和他们的有限的消费”(《资本论》第三卷548页)。只有看到切真正的危机的最根本的原因,在生产、分配、消费等各个环节彼此联系、相互促进的一个系统内,才能有效解决我们所遇到的各种问题。
科学文化不会因为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创造而区分好坏,而是根据是否能够有效解决现实问题而区分其作用和价值的大小。对于有效解决鄂尔多斯最现实的各种社会问题来说,我们最需要的是从根本上揭示和反映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的科学文化,例如老子道学、马克思理论等不同历史时期人类智慧最高结晶。林少川、万冬青在《泉州学与鄂尔多斯学之比较研究》中说:“将老子、成吉思汗、马克思这三个不同时代、不同类型的思想体系融为一体,进行比较研究,集成创新,充分体现鄂尔多斯文化的创新魅力”(《文集》170页)。这是鄂尔多斯文化的创新魅力所在,也是鄂尔多斯学构建跨学科、综合性、系统性知识体系的具有创新意义的大胆探索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