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资本高度集中的积极意义
包海山
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一样,也是有定律的。以“金融思维”来看,最重要的一个定律,就是马克思所说的资本的集中规律。其中特别值得关注的有“两点”:一是某些资本成为对其他资本的占压倒优势的引力中心,打破其他资本的个体内聚力,然后把各个零散的碎片吸引到自己方面来,或者通过建立股份公司,把许多已经形成或正在形成的资本溶合起来,总之使社会总资本融合为唯一的单个资本这个节点;二是社会总资本高度集中达到极限,使资本关系的外壳炸毁,劳动生产力和社会生产关系的资本属性自然消失,从而把劳动从商品地位解放出来,还原人类世界和自然界本身是无价之宝的自然属性这个结点。
鄂尔多斯学只有研究这种定律,才能使学科建设达到学术层次的具有科学内涵的知识体系。鄂尔多斯经济发展会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会出现很多偶然现象,但是无论如何都只能在一个基本框架内发展变化,特别是鄂尔多斯的资本也必然遵循社会资本的集中规律,而最直观的就是汇集于“两点”,即社会总资本融合为唯一的单个资本这个节点,以及社会总资本高度集中达到极限这个结点。我们只有具有这种宏观思维,从根本上认识和把握必然规律,才能更坦然、更平和、更科学地选择具体路径。
社会资本不断高度集中是一个定律,其中包括社会资本的高度集中与人类智慧的有效整合、资本所有权的高度集中与资本使用权的全民人格化以及社会资本融合为唯一的单个资本的全球化企业集团与整个人类社会全体成员之间的关系等等各个方面,这是一个在巨系统内具有必然联系的有机整体。我们在这里只是探讨社会资本高度集中的积极意义。
一谈到资本的集中,人们一般都会注意到“打倒”、“剥夺”、“武器”等带有偏激情绪和强调残酷性的字眼。例如马克思说:“一个资本家打倒许多资本家”;“是资本家剥夺资本家,是许多小资本变成少数大资本······资本所以能在这里,在一个人手中增长成巨大的量,是因为它在那里,在许多单个人的手中被夺走了”;“一种崭新的力量——信用事业,随同资本主义的生产而形成起来。起初,它作为积累的小小的助手不声不响地挤了进来,通过一根根无形的线把那些分散在社会表面上的大大小小的货币资金吸引到单个的或联合的资本家手中;但是很快它就成了竞争斗争中的一个新的可怕的武器;最后,它变成一个实现资本集中的庞大的社会机构”。
然而,如果我们以平和的心态,看到刺激性字眼背后的客观事实,就能够深刻理解社会资本高度集中的积极意义。如马克思所言:通过集中而在一夜之间集合起来的资本量,成为社会积累的新的强有力的杠杆。劳动生产力的发展以及由此引起的资本有机构成的变化,伴随有总资本的各个分子的集中,追加资本的技术变革,也伴随有原资本的技术变革。不仅是因为信用每当遇到特殊刺激会在转眼之间把这种财富的非常大的部分作为追加资本交给生产支配。这还因为生产过程本身的技术条件,机器、运输工具等等,有可能以最大的规模最迅速地把剩余产品转化为追加的生产资料。随着积累的增进而膨胀起来的并且可以转化为追加资本的大量社会财富,疯狂地涌入那些市场突然扩大的旧生产部门,或涌入那些由旧生产部门的发展而引起的新兴生产部门,如铁路等等。假如必须等待积累去使某些单个资本增长到能够修建铁路的程度,那末恐怕直到今天世界上还没有铁路。但是,集中通过股份公司转瞬之间就把这件事完成了。工业企业规模的扩大,对于更广泛地组织许多人的总体劳动,对于更广泛地发展这种劳动的物质动力,也就是说,对于使分散的、按习惯进行的生产过程不断地变成社会结合的、用科学处理的生产过程来说,到处都成为起点。只有社会资本的高度集中,才能组织劳动的分工和结合,才能使生产资料由于大规模积聚而得到节约,才能产生那些按其物质属性来说只适于共同使用的劳动资料,如机器体系等等,才能使巨大的自然力为生产服务,才能使生产过程变为科学在工艺上的应用。
3月初,每日经济新闻、凤凰财经、草根网聚焦财经等网络媒体刊载了《“赌王”“豪赌”,同输共赢——反映中国经济转型发展的镜子》。我们在文章中分析和预测了马云和王健林、雷军和董明珠等“赌王”在“豪赌”中,会输掉什么,能赢得什么。其实,资本运作就是有输有赢的游戏规则,谁成功、谁失败是偶然的,而导致社会资本不断高度集中是必然的,所谓“成功和失败同时导致资本的集中”。也就是说,不管愿意不愿意,只要参与资本运作,就摆脱不了在资本集中过程中有输有赢的游戏规则。如果说“赌王”的“豪赌”是在明处,那么包括鄂尔多斯企业家在内的所有企业家,都在无形中置身于资本输赢的赌局中。
马克思说:资本是一种集中的社会力量。随着资本的积累和集中,资本的权力在增长,社会生产条件与实际生产者分离而在资本家身上人格化的独立过程也在增长······资本表现为异化的、独立化了的社会权力,这种权力作为物,作为资本家通过这种物取得的权力,与社会相对立。由资本形成的一般的社会权力和资本家个人对这些社会生产条件拥有的私人权力之间的矛盾,发展得越来越尖锐,并且包含着这种关系的解体,因为它同时包含着生产条件向一般的、共同的、社会的生产条件的转化。
由此可见,在资本的集中过程中,就权力之争而言,一方面,主要是许多单个资本独立化了的社会权力之间的争夺,例如“赌王”的“豪赌”就是单个资本独立化了的社会权力之间的争夺;另一方面,主要是由资本形成的一般的社会权力和资本家个人对这些社会生产条件拥有的私人权力之间的矛盾,随着社会总资本融合为唯一的单个资本,这种矛盾发展得越来越尖锐,并且包含着这种关系的解体。
这是表面现象,主要是以消极的态度看到了残酷的一面。如果我们改变思维方式,以积极心态探索实质内容,就会看到一番景象。首先,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是唯一的。认识和把握唯一规律的资本,必然会对其他没有遵循甚至违背规律的资本形成占压倒优势的引力中心,打破其他资本的个体内聚力,把许多已经形成或正在形成的资本溶合起来;而当人类共同遵循唯一的客观规律时,社会总资本必然会融合为唯一的单个资本,使社会总资本的高度集中达到极限,从而使资本关系最终自然消失。其次,资本的集中,并不是都是被“打倒”和“剥夺”的结果,而更多的将会是主动联合、科学调整的结果。一方面,生产、分配和消费是一个具有内在必然联系的有机整体,社会总资本只有融合为唯一的单个资本,才能在一个巨系统内科学地协调好各种关系。另一方面,资本只有社会全体成员共同参与才能动起来,而社会总资本只有融合为唯一的单个资本,才能实现社会全体成员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