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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电影第一次直面变态心理学与性心理学之古装悬疑探案武打片《五台山奇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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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卫·芬奇 vs 伍迪·艾伦
Woody Allen，全名Woody Allen Stewart Konigsberg，中国大陆汉译“伍迪·艾伦”，一个游刃于电影界、电视界和音乐界的艺术家，什么都干。在电影界，他是导演、编剧、演员；在电视界，他主要做演员，偶尔也干制片人；在音乐界，他能作词、作曲、演唱。他写作速度飞快，导演电影的速度也很快，常常十几天甚至几天就能杀青一部电影，而无暇顾及后期制作，甩给技术人员后又忙其它事情去了。如果将伍迪·艾伦的电影与音乐搜集齐全并加以对比，就会发现，他的电影配乐涵盖了美国老式流行音乐、歌剧音乐、福音歌曲、爵士标准曲以及欧洲的香颂和吉普赛爵士乐曲，宽泛而杂糅。他很少使用流行音乐，怀旧情结浓郁，爱用早期录音技术。老派的配乐风格与他大多数电影里喋喋不休话痨般的台词、泛滥鸡汤般的爱情主题结合后，形成一种皮相而絮叨、复古而空洞的“巴洛克风格”，既不同于好莱坞商业大片的叙事逻辑，又缺乏独立电影的艺术个性。仔细分析，基本上是给电视剧那种没完没了、又臭又长的的家庭伦理纠葛加入一点对时政的嘲讽、对现实的讽刺，进而形成一种独一无二的“伍迪·艾伦式”导演风格与视听特质。
不能说伍迪·艾伦的电影没有韵味，毕竟，他得过三次奥斯卡原创剧本奖，分别是《安妮·霍尔》、《汉娜姐妹》和《午夜巴黎》，但整体上看，他的故事虽结构精巧，但起承转合突兀生硬，几近匪夷所思，生死都很随意，似乎在探讨生命的意义，又似乎在刻意营造荒诞不经、玩世不恭的犬儒主义做派。放到美国电影史中去横向、纵向比较，伍迪·艾伦就是那种贪多嚼不烂的影人，写的很多，拍的很多，质量参差不齐，整体上水平较低，干什么都行但什么都不精，多，杂，庸。他在美国音乐史上的情形，也是如此。迈克尔·杰克逊/Michael Jackson年轻时也想走伍迪·艾伦这种多栖之路，一度闯入电影界，想在导演上有所发展，但很快发现音乐更适合他，以后便不再心有旁骛，专攻音乐，终成一代宗师。
与伍迪·艾伦正好相反的是David Fincher/大卫·芬奇，他只做电影，且主要是导演，偶尔客串一个角色。他拍的并不多，但几乎每部都在商业与艺术上取得双丰收，票房与口碑都不俗，如《七宗罪》《返老还童》《搏击俱乐部》《社交网络》等都是经典。他没有电影拍的时候，就拍MTV，练习视听语言。和很多一流导演一样，他也是技术控，曾为“工业光魔”工作三年，一直在关注并研究影视特效/VFX。大卫·芬奇的电影立意深远，长于揭露与批判道德沦丧与人性的复杂性，因此，仅凭寥寥几部作品就能跻身美国一流导演阵营。
电影已经110多年了，世界各国迄今公映了30多万部电影，这还不算只在电视播出的电视电影/Telefilm。可是，能经常被观众记起的全球最佳影片不过区区百余部，全球最佳导演不过几十人。80%的影片随着公映的结束而永远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永远被世人所遗忘。因为，那些影片的确不值得反复品味，反复解读，要么粗制滥造，要么千篇一律，看时浪费时间，看后索然无味。但是，只要人类不灭亡，电影就不会消亡，尽管烂片频出，可仍然要拍电影，仍然要拍下去。因为，电影，就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就像柴米油盐酱醋茶、吃喝拉撒睡一样，必不可少。只是希望，多一些大卫·芬奇，少一些伍迪·艾伦。
（二）胶片时代不用胶片的电影导演
数字时代拍电影，已不用胶片了。在胶片时代，拍电影要用胶片，这是起码的常识。但是，偏偏有极少数导演在胶片时代也不用胶片，而用电视摄像机，比如SONY 的U-matic、Betacam SP之BVW、PVW，然后磁转胶，在院线/影院公映。这种电影的清晰度、画质比胶片自然差得多，是一种“VHS风格”，影视界称这种导演为“VHS导演”。
VHS，Video Home System，家用录像系统，由日本JVC公司1976年开发，是一种家用录像机录制和播放标准，盛行于1970-1990年代。VHS格式水平分辨率大约240线，垂直分辨率由电视的制式决定，NTSC制式下为486线，PAL制式下为576线。与VHS对应的Camera为大1/2摄像机，可装入VHS录像带，如Panasonic M9000。VHS盛行的时代，电视广播级摄像机为SONY Betacam，所以，VHS就是当时广播电视领域业余、家用机型的代名词。放在电影界，根本不入流，根本不会被正眼瞧，电影导演想都不去想，“拍电影用35mm胶片”、“摄影机用ARRI”是任何一个电影导演都知晓且无不遵从的常识与行规。就算退一步，也得用16mm胶片，也得用Panavision。电影导演不会用电视摄像机去拍电影，SONY的Betacam再好，他/她都不屑一顾。拎出一个电影导演，若让他/她用VHS去拍电影，他/她会认为那是对其职业、智商乃至人格的极大侮辱。
电影和电视，从技术、历史到人文心理，长期泾渭分明，判若云泥，甚至水火不容，这在胶片时代尤其突出。VHS的出现，催生一个行业——录像放映业，不论是在家庭还是在街边的录像厅，VHS可以通过胶转磁把电影胶片转化成磁带，这开辟了电影发行与放映的新途径与新市场。于是，那些找不到投资却又很想干导演的人，便会剑走偏锋，便会逆袭，忽略电视与电影的巨大差异，直接用VHS摄像机拍电影故事片，然后磁砖胶，发行胶片拷贝，进院线/影院放映。由于只有240*576线，清晰度肯定比胶片差得远，行家乃至观众一眼就能识破。没办法，不能比技术，那就看故事吧，看演员及其表演吧，如果这些方面还说得过去，电影界也不得不承认此人已经是电影导演了，有自己的作品了。VHS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杜琪峰25岁时，就想干电影导演，根本没人相信他那么一个毛头小子，当然无人给他投资。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他的电影导演处女作就是一部VHS电影，名曰《碧水寒山夺命金》，还是武侠片，诚邀当红影星刘松仁、钟楚红、江汉等人出演，1980年公映。因故事与表演尚可，香港电影界通过这部电影知晓并认可了这位出身电视行业的新锐导演。
台湾青年刘钊，并非科班出身，其貌不扬，资质平平，也想成为电影导演，和杜琪峰一样四处碰壁，备受奚落，后不得不拿起VHS摄像机拍出了自己的处女作《剑客与刀客》，1984年公映，好在有明星雪梨（严慧明）和实力派演员韦白、刘红芳，加上其对摄影、武术颇有研究，此片公映后也令电影界为之一惊。刘钊由此顺利跻身电影领域，成为一名电影导演。
1987年，香港电影如火如荼，竞争激烈，初出茅庐的小青年邓衍成/Billy Tang用VHS拍成武侠电影《江湖密令》，邀因成功饰演《天蚕变》中“云飞扬”而出名的一线男星徐少强主演。公映后，引起业界关注，为他此后拍摄《火线追凶》等电影杀出了一条血路。也是在这一年，另一个毛头小子李剑，也用VHS拍成了武侠电影《神剑七式》，还是由徐少强主演，另有连伟健、李丹丹出演，同样引起了业界关注。不知道，徐少强那一年奔走于这两个无名小卒导演的剧组，当时有何感想，为了生计，为了扶掖新秀，还是为了艺术？
还有更执着的人，用VHS拍电影，但不磁砖胶，不在电影院放映，直接搞出成千上万个录像带，就在录像厅和家庭放，1970-1990年代这种片子多的是，其中偶有佳作。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主意定，办法总比困难多。光说终落空，实干出真功。
（三）新中国电影第一次直面变态心理学与性心理学之古装悬疑探案武打片《五台山奇情》
1989年，中国大陆改革开放初期，北京电影制片厂摄制了一部与众不同的作品，古装悬疑探案武打片电影故事片，名曰《五台山奇情》，公映后引起不小的争议，原因是该片讲述的故事比较独特：
清朝，康熙皇帝巡游五台山，看中民女梅枝，兽性大发，临幸于她。事毕，梅枝的未婚夫曲凤舞赶到，懊恼不已。一年后，梅枝产下一子，取名龙儿。两个月大的时候，曲凤舞嫉恨之下割掉了龙儿的生殖器，龙儿从此成了一个阉人。5岁时，梅枝将龙儿送到五台山出家，法名圆空，自己也出了家。15岁时，圆空被康熙赐为御封禅师，享受特权。成年后，生理上的缺陷使圆空成为一个性变态者，每每欲火焚身便扮成蒙面黑衣人，下山抢夺新婚女子，囚于寺中密室，令众女互淫或与男子性交，供自己观看，常年乐此不疲。受害者渐多，官府追查，众女被官兵救出，圆空被逼上悬崖。德贞法师（即梅枝）出现，母子相认。圆空跳崖自尽，德贞挥剪自杀，母子双亡。曲风舞心灰意冷，出家为僧。
笔者在CCTV-6、CHC-动作电影两个频道观看了两遍此片，深感震惊，万万没想到上世纪80年代末中国人的思想竟然如此开放，想象居然如此大胆！这部电影的故事具有极强的变态心理学所指，也具有极强的性心理学所指，二者的兼备与融合使该片尤其难能可贵，在饱受两千多年封建传统思想桎梏的中国尤为珍贵。这部电影，非常符合西方人的审美预期，因为他们熟悉这两个心理学分支，他们更熟悉Sigmund Freud/佛洛伊德。
变态心理学（Abnormal psychology）又称病理心理学（Pathological psychology），是研究人的心理过程和心理机制发生异常的自然科学，主要关注认知、情感、意志、人格乃至行为等方面的异常表现，探究异常心理发生、发展、变化的原因和规律。性心理学（Sex psychology），是心理科学的分支之一，以心理学的理论和方法研究人类的性行为，揭示人类性文明的历史进程，研究人类性生理的社会学属性。性心理学的热点课题有性别认同、性身份、心理性别、性取向、性偏好、性欲、自慰、性高潮、性感受、性功能障碍、非机能性性障碍、性心理障碍、性变态等。其中，性变态又名性倒错，Paraphilia，包括露阴癖、窥淫癖、恋物癖、异装癖、性窒息、恋童癖、性摩擦癖、性施虐癖、性虐癖、易性癖等。1980年代以前，还包括同性恋，后被国际卫生组织(WHO)删除。性变态的成因，来自生物遗传学、心理学、环境和社会等多个因素。精神分析学家佛洛伊德在《性学三论》中透过精神分析这一思想利器，运用治疗病人的临床资料，把性学问题分为性的对象、性的目的、性的表现等几个方向，建树了自己独特的性学理论，对变态心理学、性心理学这两个学科启发良多，影响深远。与弗洛伊德齐名的英国学者Havelock Ellis（霭理士，1859-1939） 是世界性科学领域最早、最著名的先驱，著有七卷本《性心理学研究录》以及《性的道德》、《性的教育》、《性心理学》等力作。电影《五台山奇情》中的圆空，就是一个典型的性变态患者，一个性心理扭曲者，一个变态心理学活体。
时至今日，中国大陆学术界都没有几个人探讨与性有关的课题，鲜有学者深凿于此。除了中国人民大学潘绥铭教授的性社会学研究，难觅第二人。性，这个话题，在中国始终是敏感的，忌讳的，难登大雅之堂的。那么，早在1989年，为什么会产生《五台山奇情》这样一部大胆的作品呢，它是怎么立项的，怎么说服北影厂领导投资的，怎么说服演员尤其女演员倾情出演的，怎么通过当时的广播电影电视部电影局审查并获得国产影片公映许可证的呢？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一个人，那就是该片的导演——张华勋。
谁是张华勋？他就是新中国第一部动作片/武打片《神秘的大佛》的导演，该片由刘晓庆、葛存壮等主演，1981年公映，在商业上取得很大的成功，直接启发了翌年的《少林寺》。他就是电影《武林志》的导演，当年该片几乎万人空巷，人人交口称赞，丝毫不输《少林寺》。张华勋不按照常见武术的套路、程式拍摄武打电影，而是按 “ 悲壮的正剧 ” 来定位影片基调，力求有思想，有深度，有故事，有人物；武术要真实可信，不搞玄妙的"超人"动作，对一些夸张动作的处理要求限定在真实可信的范围之内，以增强武术的真实感，突出现实主义风格。张华勋的武打镜头，剪辑流畅，简洁明快，深受观众喜爱。他的武打片/功夫片，成本不高，有时难免粗糙，但开创了新中国武打功夫片之先河，打破了当时一枝独大的“港台风”话语霸权，另辟蹊径，独树一帜，对中国电影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张华勋的导演作风过硬，认真勤恳，敬业执着，且新意频出，《五台山奇情》中引发争议的情节/桥段正是在他的坚持与争取下一路斩荆披棘，斩将闯关，成功呈现于观众眼前，最终获得了业界与学界认可，成为了一部经典。
艺术无禁区，人性什么样，艺术就应什么样。
（四）不如用香港1983版原唱
正在CCTV-8热播的电视剧《青年霍元甲之冲出江湖 》，由北京广播学院新闻系1985届本科毕业生都晓执导，李浩轩、刘真君、徐少强、计春华、寇振海、姚橹、巩汉林、午马、石兆棋等主演。看了两晚6集，整体感觉很好，主题积极健康，演员阵容强大，武打尤其出彩。只不过，片头曲、片尾曲的处理不太理想。
既然想到用香港1983版经典电视剧《大侠霍元甲》的片头曲/主题曲《万里长城永不倒》，为什么不使用该曲的粤语原唱呢？可以放在片尾，原汁原味，勾起观众美好而难忘的记忆。同时，把《青年霍元甲之冲出江湖 》目前的片尾曲放在片头，因为演唱者使用的是国语/普通话，浑厚苍劲，铿锵有力；舍弃腾格尔在目前片头的翻唱，目前的这支片头曲，歌词太短，是对《万里长城永不倒》之精简与提炼，请腾格尔唱不如请刘欢。
《大侠霍元甲》，1983年播出，是中国大陆引进的第一部香港电视剧，万人空巷，备受关注，广受好评，引发了中国电视剧的第一次高潮，是中国乃至世界电视史上的一大壮举。该剧的续集《陈真》也很不俗。《大侠霍元甲》由徐小明监制并执导，黄元申、梁小龙、米雪等主演，其片头曲/主题曲《万里长城永不倒》尤其精彩，爱国主义情怀扑面而来，民族自豪感势不可挡，激情澎湃，令人热血沸腾，大大丰富了该剧的听觉语言。可以说，此曲对该剧的成功尤为关键，功不可没，十分重要。
歌曲《万里长城永不倒》由卢国沾作词，黎小田作曲，叶振棠演唱。卢国沾，1970-1980年代香港诸多武侠电影、电视剧首选词作家，与黄霑齐名，对林夕等后辈启发良多。
全词如下：
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
睁开眼吧，小心看吧
哪个愿臣虏自认
因为畏缩与忍让
人家骄气日盛
开口叫吧，高声叫吧
这里是全国皆兵
历来强盗要侵入
最终必送命
万里长城永不倒
千里黄河水滔滔
江山秀丽叠彩峰岭
问我国家哪像染病
冲开血路，挥手上吧
要致力国家中兴
岂让国土再遭践踏
个个负起使命
万里长城永不倒
千里黄河水滔滔
江山秀丽叠彩峰岭
问我国家哪像染病
冲开血路，挥手上吧
要致力国家中兴
岂让国土再遭践踏
这睡狮渐已醒
（五）浮躁·急躁·暴躁·狂躁：“艺考热”没有最躁，只有更躁
又到一年艺考季，中戏、北电、中传、上戏、南艺等艺术名校人头攒动，水泄不通，数以万计的少男少女纷涌而至，为心中的艺术梦而搏击考场。
2月11日下午，多家媒体报道，北京电影学院某孟姓老师在微博发文，狂暴粗口，狂飙脏字，大概是看不惯乳臭未干的“小鲜肉”王俊凯拥有并带来数百狂热粉丝且堵塞了学校交通，干扰了正常的考试秩序，更有可能是看不惯连日来诸多专业较差考生之丑态百出令人作呕，尤其对该校可能会出台优惠照顾政策单招并破格录取王俊凯忍无可忍，怒火中烧，火冒三丈，故有此举。
认真读了好几遍这位孟老师的博文，不论是格式、措词还是修辞，不论是情绪、态度还是语气，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位大学老师写的文章，说出的话。这种素质，貌似声张正义，实则助纣为虐；本拟矫枉过正，其实过犹不及；原想替天行道，不料天怒人怨。如果说考生是浮躁的，那么，这位老师显然就是暴躁的；如果是考生很急躁，那么，这位老师无疑很狂躁。不论是考生，还是老师，北京电影学院今年艺考出现的这一幕，已经不是浮躁、急躁、暴躁、狂躁所能涵盖，他们躁得烧心，脑子已烧坏，灵魂已出窍。
我曾多次在论文中建议并呼吁国家抑制“艺考热”，出台合理的政策剜除这颗社会痈疽。高等教育大众化催生了数以百计的民办院校，导致教育质量大幅度下滑，同时更加刺激和助长了全国的“艺考热”。媒介娱乐化、全民狂欢、娱乐至死，再次给“艺考热”火上浇油，煽风点火。尤其是，特别是，明星成名之容易、赚钱之轻松，明星的天价片酬、奢靡生活更是令“艺考热”火光冲天，火苗万丈，烈焰熊熊。最终，这股邪火越烧越旺，越烧越邪，烧毁了很多人的理智，烧坏了他们的大脑，烧得他们的灵魂化作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幻作乌有……
无数考生疯狂逼迫、榨取父母血汗钱疯狂报班培训，父母不堪重负，不堪其扰，一位母亲把多年的所有积蓄，连同零钱，全部打给了正在疯狂艺考的女儿后，消失了，躲起来了，她受不了了，她快被逼疯了……艺考大省山东的“艺考培训”已形成完整的产业链条，分工之细，工种之全，数量之多，堪称世界奇迹，中国两千年科举史、五千年教育史闻所未闻。大大小小、真真假假的培训机构常年盘踞在几大艺术名校周围，蒙骗、忽悠考生，祸害无穷。艺术院校的少数教师，与校外培训机构内外勾结，监守自盗，乘火打劫，火中取栗。人人皆知，艺术类的录取分数线最低，家长、考生、高中纷纷投机取巧，千军万马挤上艺考之路，试图混进大学。毋庸置疑，高考政策的漏洞、高等学校招生机制的弊端，集中体现在“艺考热”中。
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关心，艺术类大学录取率之低，常常从几百人中挑一人。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关心，艺术类毕业生就业率之低，之难。没有人深思，没有人警醒，艺术家成名之艰辛，艺术大师更是用心血染红奋斗之路，用人生谱写艺术篇章。人们只看到，初中没毕业的王宝强大红大紫，国内外有九套房，身家过亿，没人管，没人问，”大闹天竺“后继续大闹中国；北电、中戏培养出的演员数钱数到手抽筋，导演身边美女如云，没人管，没人问；大量没文化、低素质、一身痞气的演员充斥电影屏幕和电视荧幕，展示、卖弄、炫耀自己没文化、素质低、匪痞交加，没人管，没人问……学生心中满腹狐疑，满脑袋问号，没人管，没人问，于是，只能把这些问题和疑惑丢给为人师表者，丢给我们这些当大学老师的人，让我们来解释，让我们来给出一个合理的、令人信服的解答。可怜的是，可叹的是，很多老师解释不清，说不明白，于是，教师的威信立马降低，大学的神圣顿时扫地，艺术的圣洁瞬间瓦解。于是，就像北电这位孟老师一样，很多大学教师被逼得无奈，拿这个社会没有任何办法，拿如今的大学生没有任何办法，更拿那些有钱有势的学生家长没有任何办法，更拿这如火如荼的“艺考热”没有任何办法。
希望这位孟老师注意自己的言辞，初衷、动机是好的，同行、家长能理解，但如此狂躁与暴躁，不能解决问题，于事无补，反而坏了自己的形象，自乱阵脚。不过，笔者真的感到，“艺考热”里的各色人等绝非浮躁、急躁、暴躁、狂躁所能概括，所能道尽，“艺考热”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没有最躁，只有更躁。
是时候了，该治理了，该管控了，该彻底降温了。否则，“艺考热”这股邪火，这股怒火，这股无名之火，会烧毁艺术的五腑六脏，会烧毁大学的四梁八柱，会烧毁高等教育的表里本末，会烧毁社会的公平正义。
2017年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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