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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刺刀与爱情》(46)

已有 941 次阅读2010-11-26 01:08 |系统分类:文学分享到微信

  (长篇小说)《刺刀与爱情》(46)
                                         (2010正在修改版)                 

                                                                      张凤林  著

                                                           第章 (46)

 

在陆军医院住院的两年多时间,你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到西宁市区走一趟,这个机遇,算是姜护士为你创造的。还在上午医生刚查罢房的时候,姜护士便到病房找你,张口就说,你已经是即将伤愈出院的人了,帮她到到市区出趟公差行不行?她的话已经说到这种份儿上了,况且你正巴不得找个机会进一趟城呢!不待你点头,姜护士便接着说:“就这么定了,别婆婆妈妈的。”

进城自然是由姜护士带着你去乘坐公共汽车,又直奔办事的地方。直到进城后,你才知道这趟公差,是帮着外科病区去买上级指定的学习材料,好在要买的学习材料在新华书店里的书架上码成了堆,即便是书架的跟前的地面上,也是成堆成堆的骑马钉的白皮书。所谓的购买学习材料。只不过是在陆军医院政治处已经统一预定,连书款都付了,由医院各科室拿着介绍到新华书店去取而已。拿到学习材料后,你才知道,分给外科病区的不过两百册骑马钉的32开小册子,打成两个小包裹,每个也不过五六斤重量,就这点东西,姜护士一个人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取回来,她之所以让你陪她出公差,完全是为你创造了一个上街的机会,让你在临出院前到西宁街道上逛一圈儿。离开书店后,当你明白了姜护士的一片用心后,便感激的对她一笑,从她手里接过了另一个小包裹,双手各提一包学习材料,跟着姜护士在街道上溜达起来。

终究正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激烈斗争的白热化阶段。在这种场你死我的生死大搏斗中,批陈整风与清理阶级队伍同时进行。据说,在党政军各级领导机关已经混进了一大批地主分子、富农分子、历史反革命分子、现行反革命分子、坏分子、右派分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大军阀、牛鬼蛇神、叛徒、内奸、特务、工贼、走资派、五一六分子、臭老九、变色龙、小爬虫、假马克思主义政治骗子、民族分裂主义分子、极端宗教主义者、旧王公贵族、封建主义残余势力的代表、旧社会余留下来的残渣余孽等等阶级敌人,这些形形色色的阶级敌人混进党政军各级领导机关后,已经窃取了相当大一部分权利,正在千方百计复辟着资本主义,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要把这一批混进党政军机关的阶级敌人从革命队伍内部清理出来。彻底清理阶级队伍,便是这场轰轰烈烈大革命极为重要的阶段。这次清理阶级队伍及批陈政风运动由谁来领导?当然是上有中央文革小组,下有各级无产阶级革命左派控制的新生革命政权——革命委员会了。

权权权,命相连,这是当时在社会上相当盛行的一句政治口号。实际上也是造反派的理想和追求。为了夺权,必须打到对方;必须打倒对方,就必须给对方罗织罪名,在政治运动帽子工厂捡到一顶现成的帽子给打倒对象戴在头上,然后把其押到批斗会场,把其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这就是无产阶级大革命!

在这场革命中,造反派因了是遍地“占山为王”,“占山为王”者都是唯我独左,唯我独革,唯我独红,唯我独尊,为了达到独左,独革,独红,独尊——独家夺权掌权的目的,便对其他“山头”大开杀戒,从文斗到武斗,从小规模到大规模,从互相上拳头到互相投石块,再发展到互相动枪动炮,结果,有后台支持者成为胜利者,失败者被宣布为“保皇派”,被宣布为反动组织,面临的只能是被勒令解散,其成员被专政,把其头头抓起来给与“严惩”。更重要的是,这种胜利与失败,是互相交替的,这几个月这个“山头”成为胜利者,那几个月,那个“山头”又成为胜利者。胜利者不仅专政自己的手下败将,更重要的任务,便是夺权,便是成立革命委员会,便是利用夺到手中的权利清理阶级队伍,把混进党政军机关的形形色色的阶级敌人挖出来,让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向人民低头认罪,你不认罪,就批斗呢!好人打坏人,应该,直到把你彻底消灭。

——正是在这种大背景下,西宁市迎来了批陈整风与清理阶级队伍的风暴,何况,这个多灾多难的城市,又赶上了被宣布为反动组织的“八·一八”被中央文革正式平反,当初的被镇压者,被专政的对象,一跃而成为革命的主力军,党政军各级单位都在变革中重新进行政治势力组合,革命者被革命,专政者被专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已经成为当时的主旋律。革命者成了还乡团,必须有铁的手腕。一时间,大街上时时处处可见被专政对象戴镣列队长街行,被批斗对象被押赴游街已经遍布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大标语大字报大批判会场,到处都可见到被专政对象被毒打得血肉模糊,到处都可以看到被无产阶级革命派活动打死后弃尸街头的“反革命”“阶级敌人”,整个大都市,顿时犹如神话传说中的地狱世界。你跟着姜护士逛街,亲眼目睹到这一幕幕情景,再在街头上看到一些大字报,不仅瞠目结舌,也为之触目惊心,也为之不寒而栗!

你声音颤颤地说:“——没想到,现在的社会上,竟是这个样子。”

姜护士赶紧向你使个眼色,示意你别乱说话,你立即会意,扭头一瞅,但见两个红卫兵已经用敌意的目光瞅着你,你只好跟着姜护士紧走几步。离开是非之地后,姜护士才悄声告诉你:“现在,西宁正处在造反派的红色恐怖时期,到了街上千万不要信口乱说话,更不要议论现时的社会形势——中央文革那帮人说的明白,天下大乱,是乱了阶级敌人,造反派便于乱中夺权。有了这把上方宝剑,人家才不怕乱呢,甚至也巴不得越乱越好!”

“他们难道连现役军人都不放过?”

“省军区副司令不也是现役军人么?不仅是现役军人,还是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被造反派抓去批斗,连胳膊都打断了,中央文革小组对其宣判了死刑,立即押赴刑场执行枪毙!不是周总理高喊刀下留人,然后去向毛主席汇报,毛主席听到消息后立即下令收回中央文革小组的杀人权,才保住了老将军一条命,否则,还不知会是什么情景——现在的造反派无法无天,在他们的心目中,自己是百分之百的马克思主义者,是最正确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有时甚至连毛主席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他们如果能执行毛主席的指示,也不至于发生陈护士的悲剧。毛主席批示'还我长城’,并且把文革小组中力主在军队中抓阶级斗争的王、关、戚逮捕法办,就这,仍然刹不住造反派在军队头上做手脚的歪风邪气。在西宁这个地方,因了阶级斗争与民族宗教问题相交织在一起,情况极为复杂,他们竟然敢在合法的旗帜下,用如此恶劣的手段杀害陈护士,由此可知,他们把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一提到陈护士,你觉得伤心。

你目含苦泪地说道:“陈护士为我而蒙冤受屈,最终又落到这帮法西斯之徒的手中——通读过二战史的人都知道,德国法西斯可以说残暴到灭绝人性的程度,也未见史料中有他们在行刑前侮辱女囚、又把女囚的嘴巴缝起来的记载,可见,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比德国法西斯还灭绝人性。”

你眼角溢出了泪花,举目怒视着一群一群押着牛鬼蛇神游街的造反派。

姜护士怕你惹祸,赶紧拉你一把,你们才一同向公共汽车站走去。

 

车少人多,在车站等车的乘客成群结队,只要有公共汽车进站,等车的人们就一窝蜂地冲上去,你争我抢,总是把下车的乘客都堵在里面下不来,开车的司机只好到站时或提前或过站停车,开了车门让下车者下车。

你与姜护士还未赶到车站,碰巧遇到提前停站的公共汽车,你们赶紧赶到车门口,下车者还没有下完,车站上等车者已经一窝蜂般跑过来,姜护士拉着你赶紧上车,还没站稳身子,蜂拥而至者已经堵住了车门,开始向车上挤。你把手中的两包学习材料放在车门后边的夹道里,转眼间,你与姜护士已经被挤到了人堆里,车里人挤人,人贴人,人靠人,拥挤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司机不等售票员关上车门,已经提前开车,抓住车门扶手者半悬在门外,直到行车过站,司机才猛然刹车,车里拥挤的乘客在倾倒间出现了空隙,半悬在车门上的人们,才硬挤进来,售票员也趁机关了门,汽车继续向前行驶。到了下一站,没有下车者,司机加大油门,汽车从站台跟前飞驰而过,招来的是等车人们的一片叫骂声。骂归骂,大家都知道司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公共车已经行驶过两站了,你才意外的发现姜护士竟然是与你面对面挤在一起,整个车厢里都拥挤得水泄不通,连个挪动脚步的地方都没有,姜护士的胸脯已经完全的紧贴在你的胸脯上,你不好意思的望着她一笑,她也红着脸笑了,小声说道:

“车上的人真多。”

你说到:“没料到车上这么拥挤!”

姜护士笑着说:“正是中午下班的高峰期,每天都是这个样子。”

你觉得自己的腹部已经完全贴着她的腹部了,想挪动着调换一下方向,却丝纹动不了身子。姜护士挖了你一眼,小声说:“四面八方都挤紧了,根本挪动不了。”

这时,因了新上车者继续向里面拥挤,她的胸脯已经完全紧贴在了你的胸脯上。她的呼吸已经拂在了你的脖颈上,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姜护士从头到胸到腹部,整个儿把你挤紧了,你能感觉得出来,就连她的腿面,也紧紧地贴在了你的腿面上。她不再吭声,你也沉默不语。

道路凹凸不平,公共车行驶期间总是颠簸的厉害,车总是在狭窄的街道上摇摆不止。每次颠簸,每次摇摆,车厢里极为拥挤的人们像大海里的波浪一样,前后左右摆动着。在一次极厉害的颠簸中,姜护士心中一急,竟双手抱住了你的肩膀,之后,她的手再没有松开过。你早就体悟到了她的心率跳动的节拍,你也感悟到了她的喘息。因了贴紧,因了挤压,因了颠簸,因了摇摆,你只觉得心里溢发出了不能自理的流波,你心绪的流波随着与她无间隔的贴近,你的部位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躁动起来,你尽量把屁股往后挤,企图在你与她之间拉开距离,哪怕有些微的距离也行,但你却无法做到。在不由自主间,你的部位已经贴到她的部位上,随着她的拥挤,随着她的贴紧,随着她的躁动,你顿时有一种无法言传的流波传遍全身的感觉。你能体悟到,她的心律节拍加快了,她的喘息也越来越急促了,她贴紧了你躯体的周身也在微微的颤抖,她的腹部也在不经意地蠕动着。随着她的神情与举动,你只觉得自己心跳的慌。偷偷的瞥一眼她,此时虽然她的面颊已经红到脖子根,双手却把你的肩膀拥得更紧了。你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能自理了。在焦躁不安中,你扭头前后左右瞅了瞅,四周到处都是拥挤不堪的乘客,眼看着即将丢丑在公共汽车上,你这才趁着汽车的颠簸,用力把身子往旁边一侧,躲开了与她正面拥挤。直到这时,你才发现你与姜护士都早已经汗流夹背,军装都被汗水打湿了。

下车后,在回陆军医院的路上,你连正面瞅一眼姜护士的勇气都没有,自己提着学习材料大踏步的向医院走去。

 

中午开饭时,姜护士低声告诉你,让你吃过饭后,到她宿舍去一趟,她有重要事情要给你谈,你问她是啥事情,她说,让你一定去,去了后她再告诉你。你知道开饭时人多嘴杂,也谈不成话,便点头答应。

吃过午饭后,该是伤病员午休时间了,你给老连长杯中添满开水,劝他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一会,然后离开病室,下楼去找姜护士。

兰花花去北京之前,你去过她们宿舍,路径是熟悉的。由于是午休时间,大院里静悄悄的,柳荫下有个别不想午休的伤病员在歇凉。不用问,能在树下一个人默坐的伤病员,大都是心事重重者。穿过大院,沿着营区小路向前走百十步,再拐几个弯,便是护士们的小平房宿舍了。你来到姜护士宿舍门口,轻敲了几下紧闭着的屋门,里面传来了姜护士的问话声:

“谁?”

你回答:“是我。”

话音刚落,姜护士已经从里面把门开开,她开了门,却把身子躲在门背后,仅伸出个脑袋请你进来。

你不加思索地进了屋,姜护士已从你身后把门关上,又上了锁。你回过头时,才意外地发现,姜护士竟然穿着三点式内衣内裤,洁白的肌肤犹如羊脂玉般地呈现在你面前,她床上的被褥,也是拉开了的。姜护士距离很近地站在你面前,你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心里慌慌地目视着她。

姜护士用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你,满脸绯红的说道:“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刚刚拉开被子睡下……”

你便很有分寸地说道:“你既然午休,我就不搅打了……”

你试探性地准备离去,姜护士赶紧说道:“晚上都经常失眠,白天能睡得着?”

你说道:“你既然不想午休,我就在你这里坐一会儿。”说话间,你过去坐到了她的床边上,瞅了一眼她。

姜护士顿时回报你一个含羞的甜笑,穿上了衬衣和军裤,连袜子都穿上,坐在了摊开被窝的床边上,两颊红红的望着你。

你笑着说:“认为我不会来了,早点上床午休,也是正常的,只是……在你没有收拾好之前,我不该闯到你屋里来,不过,我确实不知道你还没有收拾好,真的,我一点都没想到。”

“我也是一样,听声音是你来了,便把……便把什么都忘了。话又说回来,我们都这么熟悉,相处得又这么好,也没有必要把你当外人对待,你既然已经到门口,我如果再在屋里慢腾腾的收拾,让你冷落在门口,叫外人看见,还以为我有多大的架子呢!”

姜护士态度诚恳,你心中暗想,也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儿呢,你说道: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也是为我着想,不过……你看你这屋里乱的——那个男的如果讨你作媳妇,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姜护士红着脸,目光在屋里瞅了一转儿,笑着说道:“平日里,哪个男的会到我屋里来,既便是来了,也与让我给他当媳妇的距离远着呢!——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今天约你来,不是让你来闲磕牙,言归正转。我首先问你一句,兰花花进京这么长时间,给你来过信没有?”

你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兰花花住过的床铺上,兰花花的被褥被卷了起来,打成了捆儿,放在靠墙的那一边,没有褥子的床板上,已经土苍苍的,床铺的另一头已经成为姜护士堆放旧报纸和杂物的什物架子了……你的心绪被姜护士的问话搅得乱糟糟的。你心想,兰花花未给你来信的事,姜护士早就一清二楚,现在,她如是说,完全是一种兴灾乐祸的行为。当你把姜护士这种兴灾乐祸的行为,和她今天的所作所为联系起来的时候,你突然想到了那个风雨夜姜护士突然破门而入,让你与兰花花陷入极为尴尬场面的情景……你蓦然间严肃了神态,瞅着姜护士,问道:

“那天晚上……我走后,你给兰花花说了什么?”

“你,你这是什么话?”姜护士也蓦然间收敛了笑容,反问道:“你认为是我从中作了手脚?兰花花到北京后才不给你来信?——你还是堂堂的英模代表,还是社会公众人物呢,就这种水平?就这种狗肚鸡肠?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越说越生气,连脸色都气青了。

你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姜护士,在她连珠炮似的向你发动反击的时候,你始终关注着她神情的每一个细节,直到她因生气,因恼怒而扭头望向了一边,你才忍俊不住地噗哧一声笑起来。不用说,你的这种神情,虽然有自身已释疑团的成份,更多的,却是为了缓和气份,做作出来给姜护士看的。面对你的神情举动,她竟然丝毫没有缓和的余地,你再次处在了尴尬处境中。你在尴尬中哑然失笑,自语似的说道:

“唉,我这是何苦呢!”你看了看表,虽然还不到中午一点钟,你觉得再在这种尴尬中疆持下去,只能是百害无一益处。

姜护士从你的举动中猜透了你的心思,她知道物极必反,弦儿绷得太紧了,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她便也噗哧一声笑起,挖苦起你来:“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兰花花,心里有她,所以也就觉得她放个屁也是香的,可惜的是,人家进京后,接触的层次那么高,接触面又那么宽,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想起你这个小老藏?”

“你别把兰花花看偏了。”你嘴里虽然如是说,心里却不是味儿。

姜护士笑望着你:“我说到你的痛处了吧?”

你苦笑起来:“你别得意,兰花花没给我来信,说明她工作忙。她一但能抽出时间,迟早会给我来信的。”

姜护士笑着说道:“北京的中央首长子弟多,她如果嫁给中央首长的儿子作了媳妇,再给你来信约你去吃她的喜糖,这样的来信——不知你还接受不?”

“你别胡说了?”

“如果果真出现这种情况,你怎么办?”

 你一愣:“你听到什么了?”

 姜护士没有立即回答,顿了顿,才神密地一笑:“咱是个大西北陆军医院的小护士,人家是中央首长身边的工作人员,又正在走红运,咱能听到人家的啥消息?我只是提醒你对兰花花不要太痴情,太痴情了,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自己,伤心落泪的也是你自己。”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你把目光落到姜护士脸上,你从她的神情上感觉得出来,她一定得到什么消息,便恳求到:“你听到什么了,如实告诉我行不行……我求求你了,请你告诉我,你听到啥消息了?”   

 见你追问的紧了,姜护士才眼珠儿一转,变了话题,说道:“还说不痴情呢!我开了句玩笑,就把你着急成这个样子,如果兰花花果真变了心,你是不是就跳楼呢!” 

经她如是说,你反而不好意思了。你说:“你今天叫我到这里来,是不是就为了看我的笑话?”

“我仅仅是开了个玩笑,你就当了真。出洋相也好,丢丑也好,都是你自找的。”姜护士笑着说:“我今天叫你来,是有重大好消息告诉你!”

“是不是兰花花来信了?”你忙问。

 姜护士苦笑地望着你,说道:“你就知道兰花花兰花花的,除过兰花花的来信,就没有比这重要的好消息了?”

你反问:“再能有啥好消息?”

 姜护士说:“陈护士活着的时候,—定给你说起过鲁大头怀疑他一对儿女是老连长指使人谋害了的传闻,对吧?”

“是说起过……”你瞅着姜护士。

 姜护士说道:“现在已经查明,那件事,与老连长没有任何关系。是鲁大头利用职权露占了他们单位锅炉工的老婆,那个锅炉工一气之下,把他的儿女填进锅炉里给烧了。”

你说:“这个锅炉工也太狠心了。”

姜护士问你:“老连长的冤情被洗涮了,算不算好消息?”

“可以算。”你反问道:“还有什么好消息?”

“你呀你呀,你就知道成天惦念着你的兰花花,难道把大军区群英会的事都忘了?——别忘了,让你参加群英会,是中央首长点的将,参加了大军区群英会之后,你不但可以到北京去参加全军陆海空三军群英会,还可见到伟大领袖毛主席。据说,毛主席已经让统战部门查清了你是西藏部落王子后裔的身份,也知道你的民族和宗教身份对西部地区的安定团结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准备在全国人大常委会给你安排个委员职务。”

“你在胡说八道吧!”

“在这种重大原则问题上,我敢胡说八道?”姜护士说道:“关于毛主席对你的工作安排问题。还仅仅是通过大字报传递出来的消息,是机密,你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关于群英会的事……快开午饭的时候,我听护士长说,大军区群英会九月下旬召开,距离开会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军区首长把长途电话打到医院,询问你啥时候能出院,并说,你最迟也得提前半个月出院赶回部队,熟习发言稿,参加军区司令部群英会,再作好参加大军区英会的准备工作。院长亲自到病区找护士长询问你的病情,以便作到心中有数。”

“护士长是怎么回答的。”

“护士长告诉院长,距离九月下旬还有二十几天时间,保证误不了你去参加大军区群英会。”

“那么,我即将出院了?”你惊喜的望着姜护士,说道:“这么大的喜讯,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姜护士笑着说:“你一到这里,满脑子都是兰花花兰花花的,好似兰花花就是你的月亮、你的太阳,离开兰花花的话题,你好似丢了魂儿一样,你能允许我给你说这些正题?现在,我已经把正题给你说了,你怎么感谢谢我”

你笑着说:“你说该怎么感谢你?”

姜护士笑望着你:“怎么感谢?简单的很,把谢礼给我。”说话间,她已经把手伸在你面前。

你在她手上扇了一把掌,笑着说道:“给你,这就是给你的谢礼!”她挨了一把掌,抡起把掌来反击,落了空,她便又追过来用小拳头在你肩头捣起来。说道:“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转眼间,她的眼卷儿红了,竟情不自禁的站在你跟前抹起眼泪。

面对这副情景,你心情很不平静,现在,你知道她心中想的什么,便缓缓的站起来,轻声说道:“……我记住你对我的好,我会始终记住你的,永远都记住你……”

她蓦然间用双手勾了你的脖颈,不待你把话说完,已经把她的红唇贴在你的嘴唇上。

你伸出双臂拥紧了她的腰际,她含着泪花说道:

“再过十多天,你就得出院……”

“也该出院了。已经住了两年多时间的医院,我总不能长期以医院的病床为家……”你望她,“你难道盼着我永远躺在病床上起不来才好?”

姜护士笑起来,说道:“看把你想得美的,你一辈子躺在病床上起不来,难道让我们把你侍候一辈子?”

你说:“如果一辈子躺在病床上让人侍候,这算是啥活法?那种活法简直是生不如死。”

姜护士笑起来,说道:“现在,你却很快就要出院了。想当初,你到陆军医院住院前,我和陈护土以及兰花花都是英雄的崇拜迷,每人都有一本当代英雄先进事迹的剪报。上面有不少关于你的内容。你入院之后,我们三个都兴奋的几个晚上睡不着觉,只是后来……后来,再后来……”她含笑的眼角虽然溢出泪花,却没让泪花落下来。她说道:“不说这些了,你很快就出院了,无论到什么地方,只要能记住,陆军医院还有一个你的崇拜者就行了。”

你心里翻起浪花儿,酸酸的,却佯装微笑地说:“我会记住你的,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记住你。”

“你既然有这句话,我,我……我还想劝你一句,你今后如果遇到最不愿遇到的伤心事的时候,无论如何都得挺得住。为了你,也为了……你应当记住,陆军医院还有你的崇拜者。”

你纳闷的望着姜护士,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对我不利的消息……”

姜护士连声否认道:“没有,没有,我什么消息也没听到,兰花花进京后在中央首长身边工作,工作环境那么好,关于她的消息,我一点都不知道……真的,我不骗你,我一点都不知道,也没听到兰花花的什么消息。”

她越是连声否认,你越觉得她一定听到了有关兰花花的什么传说,你知道从她嘴里不可能打听到什么,也就不打听了。然而,这无法弄清的凝问,已渐渐成为你的心病,这心病也只能深埋在你心里……

你说:“你没听到,就算了。”

姜护士脸上这才渐渐露出笑容,接着说道:“关于我告诉你的你快出院的消息,你别让护士长知道,要不然,她又会批评我在搞第三者插足,干扰你与兰花花的关系。”

 你笑起来:“你怕人家说你?”

姜护士一笑,说道:“我才不怕呢。你如果不怕,我倒希望闹得满城风雨,让大家都知道兰花花虽然与你热恋过,现在,你与我的关系也不错,那怕……哪怕人家传说我们在一起……在一起怎么了,我也愿意。”

你望着她,问道:“你果真愿意?”

姜护士甜甜一笑,说道:“只要为了你,我……我愿意,”她不仅拥紧了你,也用她的部位拥紧了你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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