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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我的户籍上写的是河南许昌,因为爸爸的老家在许昌所以我也就自然地成了许昌人了。可是在我心里,老家应该是我的出生地。我出生在黄河之滨的古都开封,在那里上幼儿园并读了几年书,长大以后还在那里工作了几年。所以,我应该算是开封人。
许久没有回故乡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到开封。火车还没有坐稳就到站了,我惊诧,以前要2个小时呢?儿子说那是老黄历了,我默然。
出了站很快就有几个的士司机围将过来,纯熟的开封话叫我心头一热:“到哪儿啊,弟儿们”?老婆正要开口,我拉了拉她,随口答道“不远,小南门儿”。一汉子打开车门,其他司机随即离去“都开封人儿”,散远的韵味像悠长的民歌。哦,少小离家老大回,我尽管是如此刻意,但乡音确实未改。
说到乡音,开封话真的很有特色。起音慢,拖音长,收音急;有时候不温不火,似当朝挪步,有时候如瓢泼大雨,同疾电弧光。不论我走到天涯海角,只要听到开封话,都情不自禁地回转头去看那说话的人是否我的街坊邻居。据说北宋时期,开封当地的口音曾竟相效仿,那才是标准的普通话呢。
开封是一座举世闻名的古都,从魏大梁算起已经有2400年的历史了,以后的北宋、大金都盘龙卧虎于此。开封,古称大梁、汴州、东京、汴梁,因城区内水道纵横、湖泊众多,素有“北方水城”之称。它背依一条黄河,周围一马平川,脚踏古城,看开封像一位没落的贵族,眉眼间仍然器宇非凡。近有个叫启封的地名,因为要避讳汉景帝刘启的名字,就改启为开。 根据考古发现,开封城是城摞城。在她繁华的地下,竟然有13座被黄河淹没的城市。开封人久经灾难,为什么不搬家呢?都说开封人恋家,穷家难舍。咳!开封人的性格就是如此,淹了再建,不向命运低头,此乃开封人的倔强脾气。
到开封的人,无不为他丰富、别致的小吃所迷恋。起源自宋朝的开封第一楼的灌汤小笼包子,古代称为”山洞梅花包子”.皮儿薄肉香流油解谗而不腻;还有黄焖鱼、杏仁茶、浆面条、炒凉粉等花样百出。吃开封小吃的绝妙之处其实并不在于吃,而在于吃的环境氛围和品思。在开封第一楼,看食客如云,排队的人并非饥肠辘辘,可到了那地方就实在饿起来;下笼的伙计锨开笼盖儿,筋软白亮的包子伴随着松针的清香扑面而来,蒸气飘逸,满堂横飞;朦胧中有人吃得馒头大汗,有人急不可耐,千脸百相、不一而足。吃其他小吃,或在包府吭沿儿,广场上或到中山路边,在人堆儿里找个凳子坐下,大嫂马上极热情地招呼你;就着阵阵爽凉的风,看身边人流如梭,灯影绰绰,听糟杂地叫卖声此起彼伏,细品2000年故都的韵律,此时你已经到开封了。
到开封不见得是了解开封。要了解开封你最好在某个飘雨的日子独自撑一把小伞,走堂过巷穿胡同,看青转老墙上蓝底儿白字的街牌儿被风雨洒湿。经过开发,以前的老房子已所剩无几。那青灰色的老墙砖和房顶上枯萎的青草似乎见证了许多模糊了的年代。包府吭、相国寺、御街、宋门、午朝门、徐府街的地名叫你回味和思索历史的兴衰湮灭,使你依稀如同回到了酒旗斜竖,繁华如梦,杨柳依依的北宋首都。据说南唐后主李煜曾经被赵匡胤囚禁在开封城南的一个破庙里,面对清冷的月光写下悲怆瑰丽的《虞美人》。啊,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黄河默然流去纷繁的烟云和浮华,小楼是否真的存在?
去开封的人都上过铁塔,可你费劲爬到12层以后,“游人止步”的牌子却叫你大呼上当发誓永远也不来了。其实,爬铁塔的奥妙就在此处,你渴望下一次开放,来旅游的次数自然就多了。
站在铁塔下,已有近百年历史熏陶的“河南大学”仅有一墙之隔,在历史文明的地方感受现代文明文化传来的学术气氛尤其美妙而不可言传。
来开封,你若是赶上看灯是很幸福的事儿。到那一天,开封人倾城而出,围看各种材料制作的灯笼,或圆、或方、或飞禽、或走兽不一而足。假如你站的很高,可见满城流火,簇拥成趣。想到那首“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著名诗句,你能会心地微笑。
听开封人说,1948年,战火硝烟中的开封故都还曾经作为中国新选首都的备选城市,和西安、北京、南京、重庆一起进入了人民代表大会的选举程序,只是因为开封地势低于黄河的特别不利因素才落选。不过现在,由于黄河流域的整体治理,威胁开封数千年的水患问题已经得到很大的缓解。
开封人喜欢赏菊。每年的金秋十月,开封市政府主办的融观花赏菊和展示宋都民俗文化为一体的盛大旅游文化活动。至今已经举办了24届。花会期间,古城公园景点、大街小巷到处都 是菊的世界,花的海洋。龙亭、铁塔、大相国寺、包公祠、禹王台五大展区展花40余万盆,200多个品种,菊花造型千姿百态,令人目不暇接。除赏菊、评花外,还举办盛大的开幕式、丰富多彩的活动,每年吸引了大批中外游客前来赏菊观光。
更叫开封人津津乐道的是到马道街购物。在开封人眼里,马道街可以和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相提并论。去了开封,不买东西也要到马道街逛逛,那摩肩接踵的人群和琳琅满目的商品使人感叹不远的历史并非是昨夜的梦境。
(黄河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