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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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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欧阳费极死后无脸,
东郭婉茹抛心露情。
《七律》诗云:
路逢恶獠堪猖狂,锋芒相对起寒霜。
明刀明砍全无惧,暗箭暗射独难防。
拉开阴沟灭鼠闸,布设道门打狗桩。
巧引强贼来扑火,烈炎冲天将其葬。
阴风沙沙,鬼影幢幢。阴风沙沙,福神难管百山庄。刀显血光,矢冒黑烟。刀显血光,不幸死去难团圆。
文接上回。话说当精精发现从高处发下来的两颗力度极大,速度极快的夺命黑毒镖,到达两个窈窕少女的面门之前,精精听风辨器,便知道是武功造诣极高深极利害的人,才能发出那种奇快超速的黑毒镖。眼见两个窈窕少女,就要中上夺命黑毒镖的时刻,说时迟,那时快,精精机敏地用劈空掌一挥,两只黑毒镖顷刻被震落离人丈外的地方落地。因为其镖头蕴喂有烈性的剧毒药,有一只黑毒镖落在潮湿的泥土里,还冒出一股发臭发紫的小黑烟。让人见之不寒而栗。让人见后怒火冲天。
而那两个身带宝剑的如花似玉的少女,观其身手倒是不凡,该是武功相当高就的惊世女子。当她们每个人,都见到一只暗器的黑影子,朝着各自的脸门喉间而来,先是吓了一大跳,然后双双为了逃避暗器的黑影子袭击,便在惊呼的叫声中,将身子翻飞放倒地下去。那乃是在紧急之中,不得不而为的一招好招。
万象斗奇,千目尽眩。躲身站在高处施放暗器的人,他见到所发的黑毒镖,被一个豆蔻年华,丰神俊逸,穿著儒生长衫的少年俏郎,用掌风击落丈外落地。他正自我感到疑惑不解,心想此人定然武功神奇了得,能听风辨器,不如先把少年俏郎扼杀了,才来收拾其他几个武功较弱的。主意已定,就得立刻采取行动。
适逢其时,暗中发黑毒镖的人,见到那个少年俏郎,正好背部朝着他自己,正是发射暗器偷袭的大好机会,便迅即连发三枚黑毒镖,分为上、中、下射向那个少年俏郎。谁会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少年俏郎连看也不看一下,不慌不忙,只用其手掌向后一甩一扇,那从后面飞来的三只夺命黑毒镖,便纷纷落在身后的地下。旋即见那少年俏郎的身子转过去,朝着上面冷哼道:“姓欧阳的,你有多少夺命黑毒镖,都朝着我射来好了!看看能不能接得上!”
灵灵也跟着喊道:“有胆量的下来啊!别干那种下三流的勾当!藏在高处发暗器有什么用?还不是白费时间和功夫!空泛而徒劳!”端的真是:
偷财夺利几未休,安料阎罗将画勾。
凿山淘金挣费力,潜水追月抢空头。
悍贼盗宝,心机绝高。悍贼盗宝,手段肮脏又残暴。赃物虽在,尚难追讨。赃物虽在,欲往何处去寻找。
明人不作暗事,发暗器者自知自己所干之事是见不得人的。他也不敢说话,只得把身边尽存的十枚夺命黑毒镖,用尽平生的绝招和拿手功夫,同时罩上他要射杀的少年俏郎。说时慢,此时快。顷见精精挥了两掌,用掌风全把对方射来的黑毒镖,通通扇落地下去。真是能人面前有能人,高人身后有高人。
是时,发暗器的人,才不得不开口感叹道:“好俊秀好敏捷的功夫,老子的暗器夺命黑镖,在江湖上,还未遇到过能够躲得开的人。今天,真难预卜,却让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郎,全部躲避开了。佩服,佩服!”
听他说毕,便飞身而下。他的后面,还跟着那两个丑陋凶汉。见那两个丑陋凶汉,只能分作几步跳,才能够下得来。
稍许,待得来人全都落到地面站定,灵灵抢先发难地问道:“嗨哟,请把你们各自的名字和称呼,先行报上来!然后双方再来商量商量如何打斗法!”
安料适才发暗器的无须白脸大个子,却喈喈狞笑道:“老子断定你们都是乳臭未干的无名小辈,果然一看便明白!一猜测,乃是分毫不差!”
原先看到的那个猴腮尖嘴的壮年人,指着刚发完话儿的白脸人,而后介绍道:“他就是你们要找的大名鼎鼎的欧阳费极大师!有人称他为欧阳魔掌!我本人姓金,叫作金貂,有人叫我金二狗!”
稍顷,见他指向那个满面胡须的大汉,斯须儿才说道:“他姓刁,叫作刁三猪。江湖上称呼他为黑李逵。现在,请把你们的混名浑姓儿也报上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好歹的幼稚娃娃儿!”
灵灵横眉怒目道:“我叫苗灵灵,我的这位仁兄叫作方精精。身边这两位姑娘嘛,是新认识的朋友!”
欧阳费极却是大声哈哈奸笑道:“到底是仁兄还是仁姐?是假哥哥还是真姐姐?依我看,还是姐姐吧!是雌是雄你们自己最为明白!”
精精气得怒火燃烧,因为欧阳费极那双邪恶而贪婪的眼睛,一直睃盯着她的浑身上下,还要左右瞅来瞅去。因而逼使得精精怒叱道:“欧阳费极!溪岸边的那桩暴尸惨案,裸体姑娘是你杀害的吧?大丈夫作事,要敢做敢为才好!”
欧阳费极有恃无恐地冷冷阴笑道:“人儿是我杀的,你们敢把我怎么样?你们也不去打听一下,在江湖上,我堂堂的欧阳魔掌,曾经怕过谁来!”
精精仍然怒责道:“看你那般的缺德残忍,真是个无点儿人性的大恶人!现在,你如一只过街老鼠,人人见到都要喊打!你的行为已经走到极端,其罪恶如深渊万丈,且相当严重。只要有点儿正义心正义感的人,哪个人也不会容忍于你!今天,你的罪恶昭彰败露,让我们撞到了,我也不想污了我的手掌,就让你自个儿砍断一手一脚,那事儿便算完结过去。若能恁般,才可证明你能改过自新。倘若不然,你今天就是插上翅膀,也别想飞走!何去何从,请你赶快抉择吧!”
欧阳费极乃是恶凶凶地高声反斥责道:“乳臭未干的小狗,敢咬我的鸟吗!听听小狗的口气倒是不小!在这个人间世上,有那样便宜的事情吗?今天,看老子不把你们几个小狗妞,都通通剁成肉酱,就算好事!老子若是一时高兴,再把你们几个小狗妞,全身上下的衣裤,一小片一点儿不留,全部扒个精光,好见个庐山真面目,山沟边青草多少,那才真真正正是裸体败露呢!”端的有分教:
枫叶落红情悠悠,桂花香透八月秋。
恶拳毒掌交加下,残害美娃死方休。
千山阴冷,万水寒冻。千山阴冷,狗头怎会变成龙。桂花已谢,枫树早红。桂花已谢,促使淫贼两手空。
霍然间,岂料那两个站在欧阳费极背后的俏丽女郎,各自使用手中的利剑,双双攻向欧阳费极的要害绝命处,齐齐对着他的背心穴和玉枕穴处。
顷见欧阳费极力猛绝伦,神速无比,转身挥手发功,用掌拍击。他的掌风所及,那两个青春妙龄少女,双双被震退五六步远,方能拿桩站定身子。遂见她俩攻而反败,心有余悸,力不从心,乃在嗫嗫后退。
顿时,听到欧阳费极粗鄙地骂道:“东郭婉茹、东郭婉萍!你这两个雏莺乳燕,不知死活的小狗妞,是老子口中的两块美味!请听着,你们的姐姐东郭婉真,武功那样子高强,神出鬼没,十八般武艺都很精湛,尚被我杀了。你们两个,也要急着跟随你那姐姐一块儿去死吗!”
真够可怜,那两位被欧阳费极用掌风震退的窈窕女郎,脸色煞青死白,蹑手蹑脚,喘着粗气儿死死盯住欧阳费极,不敢轻举妄动,不敢再进一小步。
是时,顷见精精大声喝道:“大胆狂徒!臭口臭语,污言秽语脏人耳朵!你的末日已经到了,还敢口出狂言!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对年忌日!”
欧阳费极听到精精的话后,顿时目露凶光,怒形于色,磨拳擦掌,暗中吸纳丹田真气,守神运起真功,力贯手臂掌端,准备施行毒招,发掌先把眼前这个可怕的非男似女的少年郎击毙,方得万事无忧无碍。
精精虽然是初次出山,没有点儿江湖涉险经历,但她早就估计到,对方会来这一毒手毒招。精精捷若猿猱,预先挑选一个有利的方向和位置,再暗中运足纯阴童女玄功,气贯臂掌,蓄势待发。
精精自生以来,是首次与人厮杀,心情确实有点儿紧迫。当她一见到欧阳费极突然向她猛攻过来,说时迟,其时快,刹那间,精精双掌急速推出。她的内气雄浑,力猛绝伦,顷听“砰隆”一声巨响,欧阳费极的重大身子,被震飞两丈开外,重重地摔在地下。由于双方都是第一流高手,又用力过猛,欧阳费极已是被震得心脉暴断,五脏六腑移位。而精精心情有些紧张,又用力过猛,施功过激,反而后退了一小步。但她站住无事无恙,有若玉树临清风。
是时的欧阳费极,伤势惨重。见他手脚抽搐,肌肉痉挛,臂膀的骨头,全被震断震裂,尸横地下。可是他仍然还有一口气儿在,嘴巴微张微闭,眼睛也能惨痛地半闭张开着,有点儿死不瞑目之态!
精精微戚眉尖,望了一眼欧阳费极,再对着两位相貌绮丽的年青姑娘看了看,然后说道:“欧阳费极这个猛恶元凶,还有一丝儿真气在,但他活下来的时间不多了,让你们两个姐妹,亲自去料理处置吧!”
原来是精精方才听了欧阳费极的粗鄙话儿,已经知道两个年青女郎是姐妹同胞。故此才请她们两个姐妹,去替罹难遭杀害的姐姐报仇。
少顷,那两位年青绮丽的女郎,双双说了句:“多谢公子!”随后,便持剑冲向欧阳费极倒地的地方。身材稍微大点的东郭婉茹,先用手中剑挑开欧阳费极的上衣。身材小点的东郭婉萍,带着深仇大恨,一剑下去,就劈开欧阳费极的胸膛。她又迅速无比,再行把欧阳费极的肝、肺、心脏,通通用剑尖铰剜分开来,然后再用剑尖挑了出来。这个时候的欧阳费极,已经是魂归冥府,没有一点儿气息了。但是其白胖脸上的眼睛,反而张开大大的,真是大有死不瞑目。大点儿的东郭婉茹一生气,便很巧妙地用剑尖挑掉他的眼珠子。小点儿的东郭婉萍,用利剑铰完狂徒的五脏六腑之后,见到姐姐小心翼翼,只用剑尖挑出欧阳费极的两只眼睛眸子,觉得那样太便宜了那厮。她便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挥剑把欧阳费极的整个脸盘削割下来。
东郭婉萍还对着死尸怒叱道:“这厮厚颜无耻,早就应该无脸见人了!”
东郭婉茹虽然没有妹妹东郭婉萍那样子狠辣,但她还是喜欢妹妹的泼辣劲儿的。却听东郭婉茹也跟着说道:“俺的婉真大姐啊,其魂魄若是有知,在地下也该宽心宽怀点儿了!婉真大姐啊,您的大仇人已经除掉了,您就放心睡吧!”
适逢这个时候,东郭婉茹发觉妹妹东郭婉萍,想去挑烂欧阳费极尸体的下身阴部,立即赶紧劝阻道:“妹妹,别去挑那肮脏隐晦东西,反而污了咱们姐妹的清白眼睛!如今他已死得其所,一报还他一报了!”
东郭婉萍乃在怒叱道:“叵奈这厮太坏,奸宄小人!他给大姐姐暴全尸,按照妹妹的内心打算,也得让他来个没脸露体暴全尸!”她的话音甫毕,仍然狠狠一剑劈向欧阳费极尸体的肚子上。由于东郭婉萍用力太迅猛,顷刻见到其尸体上的肥白肚皮大开花,肥满的肚肠往外流动溢出,其酸臭味相当浓烈难闻。端的真是:
清晨杀女罪过稠,白日依在继断头。
此君狂恶本太绝,逼得女郎寻复仇。
脑正毕然走直路,心邪终将会学偷。
香橼爽口莫多食,快感过后难应酬。
愁损玉貌,气伤娇容。气伤娇容,歹人到头必受刑。人人咬牙,个个眼睁。个个眼睁,注视狂徒大开胸。
且说苗灵灵正在观看东郭氏姐妹两个人,向着欧阳费极大开胸膛之际,猛然一回头,见到金二狗与刁三猪两个巨恶凶徒,已经逃跑出三五十步远的地方。灵灵随即张口大喊道:“你们不要逃跑!你们都给我站住!”
谁知那两个凶徒如何会去听她的话儿,还是继续不停地狂奔逃命,还嫌自己两脚没有飞马快。也怪父母给予他们少生两只脚。
灵灵气恼极了,赶紧从身上摸出两颗备用的暗器铁莲子。只见她的手臂迅捷扬了两下,在前面飞跑中的金二狗,马上翻滚在地。他的两只手掌,紧紧捂住后脑的承灵穴上,在地下滚来滚去。而那个刁三猪的两只手掌,却拼命抓向后背的精宫穴处,也同样在地下翻身打滚。他们意欲想逃遁,如何跑得了!
灵灵的身影一闪,神速如飞般追上前去,她的右手抓牢金二狗,左手扣住刁三猪,把那两个意欲逃跑的凶徒,提到欧阳费极的尸体旁边丢下。然后再教两凶徒好好跪着听审,不许乱动,不准再逃跑。
适时,灵灵也学着适才精精的口气说道:“这两个协从恶徒,也让你们两个姐妹去料理处置吧!”
那两个绮丽的少女,同样惶然不安地说了句:“多谢公子!”
尔后,东郭婉茹用剑尖指着金二狗,同时斥责道:“今天,我问你们的话儿,要一句一句照实招来,倘若有半句儿不实不符,我便一剑劈死你们!你这个猴腮尖嘴鬼,到底有没有参加杀害我大姐东郭婉真的?嗯,说!”
金二狗两眼望着剑尖道:“你的姐姐武功相当了得,六合剑法及地躺剑法出神入化,是她本人直接与欧阳费极对打的。两人武功都不弱,相持很久。到了最后,才被欧阳大师使用神功魔掌震伤的。我确实没有参加打你姐姐一个人的。这点我可以对天发誓!何况,欧阳大师的武力已经足足有余,他也不愿意我们加入他的战围的,而我们没有得到他本人的同意,也不敢插手的!”
东郭婉茹又喝道:“把我姐姐弃路暴尸的事儿,你参加了没有?嗯,说!”
这次金二狗的舌头,有点儿变硬了。见他的喉间吞吞吐吐,说不出话儿来。当他见到旁边的小东郭婉萍,把一柄寒光闪闪的手中剑,直接挥舞上前,金二狗方才赶紧说道:“我全告诉你们吧,请小姐勿动剑!内情是这样子的,欧阳费极把你姐姐暴尸的目的,说是要引出她的两个妹妹来。他是要把你们三个姐妹一网打尽,说斩草务必除根,不留存点儿后患。这些全是真话实话!我绝对没有说假话骗你们。时今,欧阳费极已死,我要骗你们也没有落用的!”
东郭婉茹再次喝道:“暴尸之事,你到底参加了没有?快说!”端的真是:
劝人行善莫作恶,不然打死不为过。
心惊脑乱失三魂,胆战肉跳走七魄。
小偷小贼分岔路,奸雄奸细相和合。
忠言引教逆他耳,古来奸邪不重德。
掠财杀女,岂能相与。三贼联结,冤沉大地。登时,眼见金二狗十分懊悔懊丧,并且十分惧怕地答道:“把你姐姐暴尸和陈尸路边,确实是欧阳费极出的馊主意。乃是欧阳费极凌辱了你家姐姐的受伤身躯。这一点,我确实没有做啊,我是个老实巴头的人,我是有良心的。就这一点而论,我也可以对天发誓!”
当金二狗见到小东郭婉萍又把剑挥舞起来。他方肯接着说道:“把你姐姐的尸体,从小树丛中拖到路边来,是欧阳费极逼着我做的。我也是被他所驱使与所逼迫,身不由己啊!这乃是实话!”
东郭婉茹哀戚恼怒道:“够了,够了!根据这一点,你就死有余辜了!我最所恨的,也就在这一点上!你已有动手拖过我姐姐的金玉尸身,其心歹毒不良,起码也得斩断你的双臂!你的罪愆深重,今天,你有两条命也都该杀!”
霍然,小东郭婉萍把寒芒耀目的手中剑挥向刁三猪之时,顿时见到刁三猪惊吓得大喊大叫道:“小姐请慢,待我把话儿说完才来杀!凭天说话,我确实没有参预伤害你家姐姐的事儿。欧阳费极提出要把你家姐姐暴尸,我是尽力劝过他的,可他偏不听。他又叫金二狗把你家姐姐拖到路边暴尸,我也同样劝过金二狗,好汉不辱女尸,好人不作此事。绝对不能不可那般做法,此法乃大损阴骘过甚,那是伤天害理的事儿!我的这些话儿,倘若不信,你们可以问问金二狗本人。我虽然多次参加抢人钱财,我有罪,但我做人的本份本性与良心还是有的。我也有同胞的老姐姐和老妹妹健在,她们的生活乃过得很穷很清苦,但她们做人的正直人格永远不会丟。我虽然是个粗人,却从未在男女道德上的阴事去伤害老姐姐及老妹妹的心。这全是实话。我从内心上说:欧阳费极凌辱了你家姐姐,已是大损阴德,已是大大不应该!接着,又进行把她全身裸体暴尸路边,那太过份,也太残酷残暴!凡是有点儿人性的人,都不会去做此事的。从这一点上,已经大大伤了地方上的风化,我也十分痛恨他们的!因此上,我从不到你家姐姐陈尸的现场。为的是怕亲眼见到此种局面,会产生内心泣血,暗中弹泪。你们倘若不信,可以问一问金二狗,我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东郭婉茹看着刁三猪,然后问道:“你既然有了那种做人的良心与本性,我再问你一事,你定要照实说来,今天就可以免你一死,让你有个洗心革面的机会。请问,此次到莆田涵江抢家杀人案的三个人,另外的两个人,常常住在何处?并且把我家的那箱大珍珠藏匿到什么地方去?嗯,说!”
刁三猪倾诉般地答道:“别看我生得愚笨粗鲁,黑如李逵,可我刁三猪乃是条正直的硬汉子。在乡村里,我还曾经打过几次流氓欺负良家民妇呢!但是我以前愚昧无知呆笨地认为,跟随欧阳费极闯闯江湖,好混个模样名声来。谁知今天亲眼所看到,发觉欧阳费极的本质相当地低劣缺陷,道德品行是恁般地不好!单从武艺功夫上说,欧阳费极自称是神功魔掌,乃是相当高强的。可是他乃是比不上那位公子哥儿的千分之一。真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如果我能活着回到家里,便按照小姐说的一样,来个洗身去污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因此上,我愿一切坦白交代,忠诚地禀明小姐。对于小姐所问之事,我刁三猪均略知一二。此次到莆田地区抢家杀人案,是江湖大盗贺本初先行谋划提头的,然后与欧阳明两个人,专程来请欧阳费极入伙的。小姐问的很是极对,那就是贺本初、欧阳明和欧阳费极三个人干的。而欧阳明和贺本初两个人,却藏匿在九曲溪和崇阳溪附近的晒布岩与水濂洞一带,他们利用声东击西之计,让你们三个姐妹,追寻追捕欧阳费极一个人,而来到此地。他们两个人呢,却是暗中转移方向,转移那箱珍珠。估计抢来的赃物,会藏匿在天游峰到马头岩的某处绝壁的石洞底下。只要小姐能够捉到欧阳明,抑或贺本初两人其中的一个问之,便更准头可靠。我刁三猪对他们三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看破和认识,以及一些底细。那三个人的武功,比较起来,各有所长,各有所不同:欧阳费极靠着神功魔掌杀人;欧阳明靠炮捶拳取胜,也会打打福建少林狗拳;惟独贺本初靠的是通臂拳点穴打穴法。此三人的功夫上头,要算贺本初最精最奸也最猾头。何况贺本初是个贼王,也是江洋大盗呢!你们捉拿他的时候,要特别地小心谨慎,不要让其溜掉。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端的真是:
《西江月》词曰:
要懂百年善行,莫顾一时快乐。
按理处事莫过火,遇难尚可求活。
决心多施礼节,尽力少出差错。
不然仇杀逐日多,死后丢弃荒坡。
强贼自夸,心计周密。心计周密,欲知周密有空隙。手段虽高,绝难如意。绝难如意,忙乱一场换空喜。
是时,东郭婉茹饮恨不慊道:“刁三猪,我们今天可以免你一死。但是我们放掉你以后,你就不怕欧阳明和贺本初两个人,捉拿你去杀头吗?”
刁三猪惶恐惶然地答道:“谢谢小姐不杀之恩!对于欧阳明及贺本初二人,若论打架,我是打不过他们的。但我自有办法,让他们永远找不到我的踪影。这就叫作躲避可以躲过他们的。我乃可以改名换姓的,也可以住在偏僻的亲戚家里头去。”
是时,东郭婉茹转身对着精精和灵灵两个人,然后垂询地问道:“请示两位公子,如何来发落眼前的这两个人?”
精精婉辞地答道:“我们已经说过,让你们两个亲姐妹,专权去料理处置吧!更何况你的处置很得宜,我们不会有何意见的!”
东郭婉茹说声“尽授意”之后,便走到金二狗面前斥责道:“我不能容忍你拉过我大姐金玉躯体的两支黑手臂留下来!”她的斥责声甫落,神速使用手中之剑,连续挥了两下。顷听金二狗一声惨呼,他的两支手臂,齐肩掉落地下。顿见他的肩头处,鲜血外注,犹如两道血箭喷出。整个身子也随即倒在地面去。
安料小东郭婉萍的身影一闪一跳,欺到刁三猪的身边,用快剑一切一割,早把刁三猪的一只耳朵割了下来。而后警告道:“我小女子要你改心革面之前,留个记号。如果以后你再作恶多端,参预干坏事,你的这颗头颅也得保不住了!”
谁知刁三猪却无什么痛苦状地答道:“任凭小姐处罚,多谢小姐只切一只耳朵。不如将我这边这一只耳朵,也给我割下来,以示我改悔之决心!”
小东郭婉萍反而笑道:“你这个人倒很慷慨,挺有血性,经你这么一说,我小女子就不想再割了。小女子这里有一小包止血药散,你拿去用吧。稍后,你可以把你的同伴扛回家去医治。他的死活,只好听天由命!”
刁三猪将止血药散敷在受伤处,转身细看了一下金二狗之后,惶惶不安地请求道:“请示两位小姐,让我自己给金二狗补上一刀,可好么?”
猝然之间,东郭婉茹和东郭婉萍反而有点儿为难了。两个姐妹看了看精精和灵灵之后,才向刁三猪点下头,以示同意。
却见刁三猪走到金二狗的身边,从地上拾起一把泼风朴刀在手,念念有词道:“金貂兄弟,看你痛苦不堪,让我成全成全你,给你一个痛快吧!”他的话音甫毕,手起刀落,金二狗的头颅与身躯已是分开两个地方了。刁三猪眼见金二狗身首异处,横尸泥地,魂归黄泉,方才放心独自走回家去。他还回过头说句:“小姐你们也快走吧!在这里附近,他们都有很多的朋友,什么阿狗阿猫都有。那两具死尸不用管他,明天自会有人来收拾他们的尸体的!”端的有分教:
帮恶作恶莫极端,到死尸首难两全。
劝君记重道德事,残身败名常牵连。
云山雾谷,少女复仇。烟霞阵阵,黑风嗖嗖。云山雾谷,心黑肝臭难长寿。烟霞阵阵,尸首分家无人收。
到了这个时候,遂见东郭婉茹和东郭婉萍两姐妹,又回身跪向精精及灵灵叩礼道:“请两位公子大恩公,再受我们姐妹一拜。并请两位公子,同时到附近的内坑山庄住宿。因为在内坑山庄,有我们姐妹临时租借的民房一间。权宜今宵过夜,相当方便,省却野外露宿。敬请两位公子允诺!”
精精惊叹道:“请东郭氏姐妹快快起来!大家不必多礼。现在赶路要紧,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大家千万莫再拖延,赶紧走开,才是上策!”
灵灵却是正言正色道:“我们年纪轻轻还小,不喜欢人家跪拜的!期望你们今后不可这样才是。欲知晓,让人跪拜要折阳寿的!”
灵灵见她们姐妹两人站立起身后,带着奇异的眼光问道:“你们两个的年纪差别不大,到底谁大谁少?谁是东郭婉茹,谁是东郭婉萍?”
身材略大点的东郭婉茹柔怀似水,含情脉脉,温爱切切,樱唇一动答道:“回公子,我叫婉茹,今年十九岁,是排行第二。她叫婉萍,今年十七岁,排行第三,是小妹。被杀害的叫婉真,二十二岁,是大姐姐。我们的父母,只有生下我们姐妹三个人。我们上无同胞的大哥哥,下无同胞的小弟弟。”
灵灵谆谆告诫道:“今后不准再叫喊公子公子的!我是苗灵灵,她叫方精精!”
东郭婉茹和东郭婉萍双双惶恐喜悦道:“我们姐妹两个人,改称公子两人为阿精和阿灵可好么?如此恁般的称呼,更觉顺口些,乃是更觉亲近些。”
噫,那两个肤如凝脂,莹洁如玉;柳眉大眼,樱唇欲滴;声如管乐丝弦,风致天然的绝色美女,也真够痴情了!见她俩,柔情柔意似水,款款深情,更觉悲悯。温情旖旎,月貌花容,信似弱柳扶风,更加使人同情和心酸怜爱!
须臾,却听灵灵愀然作色道:“只要别喊公子两字,随便叫喊什么都行!”
东郭氏两姐妹,痴梦如云,听到灵灵的话后,不是羞愧,而是感到非常顺心和欢愉。怎料她们看到眼前这两个美男子式的少年郎,青春焕美焕发,武功又如此奇特高强,自己两姐妹能够跟随他们俩一块儿生活,共同过上一辈子,鸾凤同音,鸳鸯成双,那么才是求之不得的。可算三生幸甚,五福姻缘幸甚。眼前的奇遇,若非良缘,便是奇缘。想着想着,东郭婉茹两颗含情汪汪的一对明眸,一直紧盯住精精的俊俏脸上,感到精精长得太英俊了,太动人了,太让人心爱了。她越看越想看。东郭婉茹不知不觉中,感触到自己心跳加速,脸上红云绯赤,有如火炭般骚热灼烫。
精精发觉东郭婉茹有点儿神不守舍,便对着她提醒道:“大家可以一边走路一边说话,请先说一下你家的变故和不幸吧!以及你们是打从哪里来的?”
灵灵却是垂询道:“你们两个姐妹,一直称呼我们为恩公恩人,这是打从何处说起?不过,我们是有侠义心的,不喜欢人家唱赞歌的!”端的真是:
千里奔波离莆田,寻仇横跨万度山。
祖上常爱唱神州,家父不时歌皇天。
百载富户建产业,一夜歹徒毁家园。
父母大仇尚未报,不知何期把家还。
退身不得,进前更难。退身不得,为报家仇硬向前。一仇未尽,百仇连绵。一仇未尽,少女心胸如油煎。
却说东郭婉茹觉得自己情不自禁,露出痴情,虽然两眼含着幽柔的眸光,却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她仍旧恋恋依依地说道:“我是阿精的妹子,什么话儿都愿意对阿精述说叙谈。我想连阿灵的问话,综合起来作一块儿回答。唉,安知我家的祖祖辈辈,居住在莆田县城东面的涵江闹镇,祖父辈喜欢出海潜捞海蚌采珠。特别是我们的爷爷东郭潜龙,甚至不顾生命危险,远驾独木小舟,顶风斗浪,下南海,寻岛湾,在较温和的水下捞大蚌,取老珠。听说我们的爷爷东郭潜龙,他在水中的功夫很高深,潜水的时间可以较长。他乃是个珍珠迷。他的一生为了采捞珍珠,长年累月不顾一切生命艰险,也不怕长途跋涉,也不怕任何困难,下南海的那种千辛万苦,是不用说的。他还多次遭到狂风恶浪的袭击,多次遇过海难,但他都能从灾难中挣扎回来。我们的爷爷,可说把珍珠看成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
东郭婉茹喘了一口气,方才紧紧接着说道:“谁知到了我父亲那一辈子,却是从小不爱采珠,而偏爱习武。我父亲的名儿叫作东郭海,可他却不爱海,偏爱陆地。他的天生天性,自幼就喜欢耍刀弄棒。父亲到后来,常到莆田少林寺和广化寺,向那些后辈子弟们,学习少林狗拳、十八罗汉门拳、少林九腿、少林五拳宗法、七星回旋掌、南拳、查拳和华拳等等。他想当个多面手,还学习少林棒、少林剑、达摩剑法等等。凡是能使拳弄棒的道友,我父亲东郭海,都想与之结交。他坏就坏在好的朋友也交,一些坏的酒肉朋友也交。只要是武林道上的,不管黑与白,他都去结交。焉知在半年前,我父亲再去莆田广化寺等地的时候,被一个早年认识的流窜僧黑头陀,请到莆仙大酒楼喝酒。其中还有一个不认识的所谓武林朋友参加。据说那个不认识的黑心朋友,便是江湖江洋大盗贺本初。从那次酒后,父亲便开始生了一种怪病。父亲回到家里,再养了两个月的怪病,经千方医治无效,便不可药治而谢世了。”
东郭婉茹稍停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我们的母亲叫作吴珍妮,是爷爷东郭潜龙在海上采珍珠的同道朋友的女儿。母亲的娘家,是在福清的县城内。更为巧合的,我母亲吴珍妮,乃是从少喜欢打拳舞剑。我母亲的翻子剑,地躺剑和六合剑的剑路剑法学得比较精,可以和父亲打个平手平局。说来话长,也就在父亲去世后不久,一天的深夜里,有个不速之客的蒙面人,竟然到我家的房顶上窥视探看,其目的是要盗取我祖父遗留下来的镇家宝,一箱足有三斗特大的珍珠。那个蒙面的夜来人,施展轻功履瓦而行,他还未跳进我家的楼顶上,便被我母亲先行发现与发觉了。当时,我母亲的动作,比起灵猫儿还要快,一下子飞上自家的瓦房顶上去,意欲捉拿夤夜探路的蒙面人。谁知就在房屋的瓦顶上,那个蒙面人,被我母亲的一把手中剑,杀得狼狈逃窜。而那个蒙面人使出的就是通臂拳点穴打穴的手法。现在看来,是贺本初那个江湖大盗无疑了。我家姐妹三个人,哪能预料得到,却在二十多天前的一个黑夜里,趁我姐妹三个人不在家中之际,我的母亲被人杀死在自己家里的楼上。那一箱有三平斗的珍珠,也不羽而飞了。待得我们姐妹三人回到家里之后,母亲早已气绝身亡啦。幸好母亲在临终前,用自己手上的鲜血,在楼房的地板上写出:‘杀母盗珠者三人,贺本初,欧阳费……’由此足可见,我母亲是一人打不过三位强手,才被杀害的。当时大姐姐查过母亲的伤情,是在背部被人家用神功魔掌击成重伤的。看来下此毒手者,是欧阳费极那厮不会有半点儿差错!真是一仇未报,一仇又来,新仇旧仇,连绵不绝耳!”
稍后,小东郭婉萍见到姐姐停了停,便抢先插话道:“请二姐休息一会儿,让小妹来接着说吧。”
东郭婉萍见到姐姐点了一下头之后,方才接着说道:“当我们三个姐妹把母亲的后事办完以后,一天,大姐对我们两个小姐妹说,她一个人要出外寻找仇人,报复抢家杀母之大仇。大姐提出要我们两个留在家中,只她一个人单独出去。我们两个小妹哪里肯依,哪里放心得下,要求要出去,也得三个人一块儿走。最后大姐与二姐两个人商量决定,由她们两人出去寻找仇家,单要留我一个小的看家。那么我更是不干,杀母之仇,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份。可是单要我一个人不去报仇,我肯定不会依的。我当时立即说明,倘若要出去,三个人一块儿走,不然的话,我就单独一个人,另寻一条路。两位姐姐知道我有些任性,且说得出的话儿,都敢去做。她们才不得不三个人一块儿走,一块儿行动。现在想来,是我太不听话,给予大姐带来累赘。是我做小妹的跟在她的身旁,给予大姐缠脚绊手,害得她时时都要观前顾后,无法发挥她的智慧与才能。时今越想越伤心,是我害了大姐了。为什么在当时,我不好好阻止大姐外出呢!如果我能阻止大姐的外出,就不会有今天的恶果结局!”端的真是:
生前只道欢娱少,死后方知真情在。
在家守营为上策,出外寻敌是灾害。
负仇在身,枷锁千斤。负仇在身,咬牙切齿把贼恨。若事缓办,常梦故人。若事缓办,日夜烦恼不忍心。
这个时候,东郭婉茹含泪插话地说道:“我们姐妹三个人,是半个月之前就离开老家的。当时我们感到天底下那样大,要到哪里去寻敌踪仇人。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之后,决定先行到莆田少林寺找几个头陀游僧问问。弄得巧,还能找出向父亲酒里下毒药的罪魁恶人。唉,真是世间事,大多不负有心人!我们三个姐妹,到了莆田广化寺和少林寺火烧老址等地,询问了几个过路的头陀和游僧,果然有人知道贺本初那个江湖大盗,并且说明贺本初常常住宿在武夷山脉的北部,崇阳溪及九曲溪的玉女峰到白云岩一带。因此上,我们三姐妹就离开了莆田重镇,千里迢迢,千辛万苦,跋山涉水,道路坎坷,直奔大武夷山的北部崇阳溪和九曲溪而来。为了报复父母之大仇,再大的苦,我们也能忍耐得住!”端的有分教:
家财被盗不得意,只恐年内难追寻。
若要讨还众人助,不然永世海中沉。
艰辛寻觅,准要吃苦。艰辛寻觅,千危万险把命误。一时碰到,非是原物。一时碰到,千伤万痛外乡哭。
且说东郭婉萍接着叹气道:“正是走遍千山万水无处找,原来仇人面前相见却不相识!一天,我们姐妹三个人,走到晒布岩的一家酒肆凉亭时,见到三个怪客围坐在一张茶几上喝酒,一个是瘦高个子黑脸鹰勾鼻子的老头儿,一个是白脸无须的大块头,一个是白圆脸的矮胖子。我们姐妹三人在心里头各自自问,眼前这三个怪客是不是我们要寻找的仇人。而对方那个瘦高个儿黑脸鹰勾鼻子的老头,也用鹰隼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们三个姐妹。见他用那贪婪的眼光,反复扫射,如要掠取小鸟儿一样。而后见他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大声招呼道:‘哈哈,你们三个不正是东郭婉真、东郭婉茹和东郭婉萍三位贤侄女么?我是你们父亲的知心朋友,一年前和一个头陀两个人,到过你家找过你们的令尊。当时你们的令尊不在家里,我在你家的门口,远远的见过你们姐妹三个人一面呢。由于你们各自忙着事情,我们也有一些忙事,才没有时间坐下来打个招呼而已矣!’当时我大姐姐婉真疑惑地说句,老伯你是——,他见我大姐姐说不出下文的口语来,便笑着自我介绍道,老伯我是常到莆田少林寺的贺本初贺大伯呀!并指着他身边那个白脸无须的大块头说,他就是欧阳费极叔叔,一双魔掌在江湖上很有名气。再指着那个白圆脸的矮胖子说,他就是欧阳明叔叔,人家称他是少林狗拳炮捶手。你们三位娇嫩小姐妹,到这大山深林里来做什么?对了,你们的令尊最近好吗?我大姐姐心里头十分悲哀地说句‘好’字。他又假惺惺地问道,你们的令堂最近也好么?顷见我大姐满心痛苦地答句‘很好’后,就疾如闪电般一剑劈向贺本初。”
东郭婉萍又叹口气之后,才紧接着道:“谁知我大姐快,对方跳得更快。只见他跳开一丈开外说道,大贤侄女,有话好好说,不得对你大伯大叔无礼!我大姐随即哼道,二十多天以前,是谁把我母亲暗杀了,还抢走三平斗的大珍珠,不就是你们三个盗賊魔鬼吗?贺本初却是狡辩道,胡说,大伯我已有半年多未到过莆仙涵江一带,哪来的有大伯杀人的影子痕迹?定是贤侄女听谁胡说八道,乱猜乱疑的对吗?大姐怒气冲天,高声呼道,你们没有料到吧!把我母亲杀害后,以为无证据了,想不到我母亲活转过来的时刻,用她自己的鲜血,在楼板上写下你们的名字来!贺本初又狡辩道,胡说,真是黑白讲!世间同名同姓的有的是,定是贤侄女搞错了。我大姐又发怒道,同名同姓和搞错一个人的名字有可能,绝对不会你们三个杀人越货魔鬼的名字,都写错在楼房的地板上吧!贺本初再次狡辩道,那是不可能的,你们辨过是你母亲写的字体吗?肯定是哪一位坏疍写的,是坏疍们有意驾祸于我们三个人的!我们三个人是替人家背黑锅的!于是,我大姐忍无可忍,已经动手和贺本初打做一团了。”端的真是:
《西江月》词曰:
踩踏社会良心,制造民间罪行。
是非好坏全不明,夸口浪言无穷。
残害生灵无忌,凶杀他人性命。
鱼目混珠要分清,让其暴露原形。
近水知鱼,近山识鸟。欲求富贵,莫迷无聊。东郭婉萍又叹口气,方才接着说道:“这个时候,我二姐也冲上去与欧阳费极对打。我也对着欧阳明出招攻打上去。三对三攻打一霎时间后,二姐不是欧阳费极的对手,我也不是欧阳明的敌手。二姐与我都败下阵来。只有大姐与贺本初打成平手平局。看样子,大姐还能稍占上风点儿,还有足够优势取胜的可能。谁知欧阳费极看出贺本初已成败势,却暗中从大姐的背后出奇招,使用魔掌把大姐震退一边之后,他们三个人趁此空档的时间,逃之夭夭,而且像鬼魅般,逃得无踪无影,无法寻找了。”
暴风招雨,凝烟集云。精精和灵灵没有插话,都静静地听着。
这个时候,二姐东郭婉茹略带凄然泪下,满心悲伤悲痛地接着说道:“第二天,我们三个姐妹,寻到四曲溪的时候,单单看见了欧阳费极一个人,又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三个姐妹为了寻敌踪,只好不即不离,无搏无打,慢慢跟随,意欲钓出贺本初那个罪魁祸首来。因此上,我们方才慢腾腾从四曲溪跟到六曲溪来。这正是我们三个姐妹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安料把欧阳费极跟到六曲溪的时候,突然间,又不见了他的鬼踪鬼影了。是时已经天近黄昏,我们三姐妹人生地不熟,只好在内坑山庄租间小民房住宿下来。谁知到了下半夜,欧阳费极又重新到达我们姐妹住宿的房前挑衅来了。我们又再次受骗上当,大姐一个人追他到六曲溪的岸上大战了一两个时辰,终于出现了暴尸的场面!”东郭婉茹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脸,泣不成声。
妹妹东郭婉萍乃是跟着淌泪哭泣。端的真是:
匪徒暗杀白茫茫,路见残酷激胸膛。
一团愁火灼心头,千支钢针刺肚肠。
死别日日洒泪水,含痛夜夜钻心腔。
山谷怒吼悲无情,江河浪声哭凄凉。
窗开风紧,帘卷尘多。窗开风紧,难姐难妹易多磨。得住且住,无可奈何。得住且住,奇冤奇案难早破。
精精和灵灵相互安慰了东郭氏姐妹两人一阵子以后,却听灵灵高声道:“咱们现在顺流而下,就可以到四曲溪捉拿那两个恶凶,以及替东郭氏姐妹找回那三斗珍珠。此事要趁热打铁,不可让其冷却下来!”
精精边走边说道:“灵灵,强盗的巢穴不会在四曲溪。况且我们两个人,早顿在那个小镇上,只吃食一点点。中饭至今还未吃,晚饭也吃不成了。可是,她们两个,连早饭也没有吃过呢!如果再拖下去,恐怕要饿坏了她们两个人呢!像我一两天不吃不`喝也能耐得住,要她们两人跟着不吃不喝,恐怕是不行的。人是铁,饭是钢嘛。依我看,百日之内,能够报上大仇不算为晚。现在解决吃饭的事儿最是要紧!”
灵灵迅即答道:“那么就到内坑山庄吃饭和取回东郭姐妹的随身行李吧!”
东郭婉茹却缠绵缱绻,莲步姗姗,露出一丝隐默的微笑道:“阿精,我愿做您的亲妹子,请您答应我。妹子愿随奉君侧,愿适君以奉箕帚!”端的真是:
《西江月》词曰:
羊肠小道模糊,深山野景清幽。
尘世蛾眉实堪求,何况情态风流。
命在一辈忙碌,人死百事皆休。
为爱投情千古留,纯洁纯净悠悠。
天理姻缘,多有配误。注定不变,真老糊涂。天理姻缘,鸾凤和鸣本少数。注定不变,赤绳系错女儿哭。
却说灵灵听到那话儿,却发火大声道:“胡闹,胡闹!我确确切切告诉你吧,精精今年腊月结束,才满十八岁,而你十九岁,还大精精一岁呢!什么自称妹妹长妹妹短的,今后不准再自说妹妹两字了!”
谁知东郭婉茹听了灵灵的话儿,比什么都要难过感伤。她一边淌泪,一边唏嘘道:“哪我只好做阿精的好姐姐,我只大阿精一岁,没有关系的。我要一辈子侍候阿精,一辈子为阿精执扫舞帚,捧箕洗衣,煮饭倒茶!”
灵灵更是生气地喝阻道:“你这就更加胡闹了!不说也罢!”
俄顷,东郭婉茹带着凄切哭泣道:“阿灵,我是嘤嘤求乳般地真心的,不是胡闹。我还要婉萍妹妹侍候好阿灵你呢,做一个与你行影随身的好妹妹。请阿灵收下她吧。我妹妹是个文弱的女子,也真够可怜!”
灵灵仍旧生气地拦阻说道:“你说的话头儿,没有落用,我是不啻不爱听!简直不愿不想听!难道你们姐妹俩,看不出我与精精两个,是个什么样子的身份吗?看来你们都很幼稚,没有什么社会经历,才分不清是与非来。”
少顷,精精觉得其情可感,其意可矜,然后缓慢解释道:“东郭氏姐妹,错了,你们弄错了。我坦白告诉你们吧,我与灵灵两人,这次出山,是奉师傅之命,出来闯荡江湖,出来学点阅历,并且出来寻找杀害谋害我们双方父母的一个共同大仇家的。我们两人,准备帮助你们姐妹两个人,捉回杀害你们父母之仇人后,再把被盗的珍珠找回来,你们姐妹两个人,就可双双回家去的!”
东郭婉茹听到精精的言情话意,更加伤心地抽泣哭闹起来。听她悲戚道:“我们的父母都被人害死了,我们姐妹两个人,没有家可归了。我们成了可怜人了!我是不回去的,珍珠找到也同样不回去的!我没有错,我有权选择,我心已定,我要适君长捧壶杯,我要适君长奉箕笤。我要一辈子跟着你,我要一心一意忠于你,我死也要跟着你!我与你不求同日生,愿求同日死。我自愿要当你的忠实奴隶!”
猝然之间,却听小东郭婉萍一声慌乱呼唤:“糟了,他们的同伙人追赶上来了!还来了很多人哪!他们凶得很,还边走边骂呢!”这正是:
浑浊难分鲤与鲌,清澈易见鲫和鲢。
往事条条传宇内,眼前款款留人间。
欲知后面追上来的人是谁?他们赶来寻闹何事?大嚷大喊,大叫大骂,替谁报仇?端的,前波刚落后波起,金家也有铁兄弟。人间反常处处有,虎在平洋犬敢欺。有分教,说时妇幼变颜色,道破老少丧魂魄。黑风起处荡村庄,暴雨落下冲山河。真是,侠女片心行好事,肝胆相照月色明。更深默默护弱女,夜静悄悄破元凶。要知后事端底怎样?凶多吉少,细节端倪又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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