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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的鸟儿要歌唱》――钱久元博士自传第二版之第二十三章

已有 1365 次阅读2009-6-8 02:50 |个人分类:《笼中的鸟儿要歌唱》――钱久元|系统分类:文学分享到微信

我又回来了

1.             时空在此交汇

大约是在2005年的45月份的一天,我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疲惫地穿行在上海体育馆里,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大型的人才招聘会。我茫然地投递了几份简历,但不大敢多投了,因为制作简历也是需要一些成本的。人头攒动,十分拥挤,正在准备离开之际,我忽然听到有人呼唤我的名字,怎么回事?在这里遇见熟人的可能性似乎不大的啊!原来,有位女士看见我简历上的名字后在呼叫我,更令我惊奇的是,她还提到我20年前在合肥师范读书时候某位同学的姓名,问我认识不认识。原来,这位女士也是合肥师范的毕业生,叫宋执芸,比我晚两届。呀!我居然在这里遇见了家乡的校友了!宋执芸现在在合肥学院人事处工作,她这次是和该处的李毓老师一道前来上海搞招聘工作的。

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一天的这一次偶然的相会,又一次地把已经在上海学习、工作和流浪了十余个年头的我与我的家乡安徽联系了起来。不仅如此,它还把已经跨入了新的世纪的我与我20多年前的过去扭结在了一起。

为什么我要这么说呢?这是因为,我从宋执芸和李毓老师的介绍中得知,合肥学院是一所刚刚成立的本科大学,它是于2002年由以前的合肥联合大学、合肥市教育学院和合肥市师范学校三所学校合并而成的,而这里的三所学校当中,合肥市教育学院和合肥市师范学校都是我的母校,我分别于19881990年和19821986年在这两所学校学习过,所以,可以说,现在的合肥学院是我的双重的母校了!我的宇和我的宙在今天在这里发生了重叠,发生了交汇了,我仿佛有些相信科幻影片中的“时空隧道”了。

当时的我几乎同时在与湖南大众传媒学院以及上海的两所区级文化馆进行联系,我实际上还是希望湖南大众传媒学院或者上海静安区文化馆、上海宝山区文化馆能够接受我。虽然文化馆的工作是普及性的、群众性的,缺乏科研性,活动也不是很具有专业性,但是我还是希望进入,因为我相信只要给我一个平台,哪怕是不是很扎实的平台,我都能够做出些成绩。而合肥学院则是一所以理工科为主的本科学院,虽然是我的双重母校,只要她不嫌弃,我愿意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为她作出力所能及贡献,但是,我心里清楚,一旦进入这所学校,我的专业发展将会很受限制,这一点几乎是毋庸置疑的了。然而,努力并且等待了一阵子之后,结果是我连上海的一个区级文化馆都进不了。尽管湖南传媒学院答应我去工作,但是,正如我前面提到过的那样,他们跟我签订的协议好像不正规,我早已是惊弓之鸟了,或者可以说我早已经是杯弓蛇影了,担心将来会因此而遇到麻烦。那么,现在,似乎只有合肥学院这个选择比较适合自己了。所以,我最后的选择就是到合肥学院,我必须吃饭,我已经快要上街头乞讨了。我可以毫不作假地告诉你,如果当时不是遇见了合肥学院的老师,我极其可能要在静安寺附近坐在路边上乞讨了。那阵子我正为房租的事情犯愁,正在考虑着这么做呢!

2.             轻轻地我回来了

我在合肥师范学校读书4年,在合肥教育学院和安徽教育学院各读书2年,所以,我在合肥可以说是有过“8年抗战”的经历的。我最后一次来合肥大约是在1995年,当时我已经在华东师范大学读书,我是特地来帮我的导师赵山林老师领取一批他在安徽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新著《中国戏剧学通论》的。2005年5月,我应聘合肥学院,回到了阔别十载的合肥。一下火车,我就觉得合肥的变化很大,听说正在搞“大建设”,已经有了一些大都市的味道了。

我又一次地来到了位于金寨路上的合肥师范校园,不过,现在它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它已经并入了合肥学院了。我们过去的校园已经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合肥学院教职工宿舍区,而我们过去的主要教学区,现在则变成了一所中学。我们曾经在其中上课的两层教学楼还在,不过,它现在已经成为中学生们的教室了,而且,我想上去瞧瞧,恪尽职守的守门员还不怎么允许。不让进去也罢,其实,虽然我也很想进去看看,想瞧瞧自己能否重新拾起一些往事的碎片,但是,每当这个冲动像一股小旋风似地刮起,我的心中立刻就会有另一种声音响起,它告诉我不如暂且放弃,暂且放弃,告诉我何必把往事的尘埃搅起。

是的,不仅仅是那幢青灰色的两层教学楼,整个的旧日的合肥师范学校校园,连同我的合肥市教育学院和安徽省教育学院的校园,乃至于整个的合肥城,我都既想要走近,走进,又想要回避,远离。我还清晰地记得,当我刚刚下了火车,重新踏上了阔别多年的合肥的时候,我的耳畔仿佛不由自主地响起了《冬季到台北来看雨》的动人旋律: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别在异乡哭泣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梦是唯一行李

轻轻回来不吵醒往事

就当我从来不曾远离

如果相逢把话藏心底

没有人比我更懂你

……

“轻轻回来,不吵醒往事,就当我从来不曾远离……”,这歌词写得真是太好了,我相信我回到合肥的感觉与那会回到台北去看雨的颇有是非常接近的。

是的,我初回合肥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感受,回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也都延续着那样的感受。我的心情非常复杂,尽管我很想念仍然在这里居住着的我的老师和同学们,但是,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我又担心遇见他们。我不仅不想把往事的尘埃搅起,我同时也担心他们聊起我的现状。

实际上,一直到现在都还是如此,我尽量地回避我的那些旧日的老师和同学们。或者,坦率一些地说吧,我这既是在回避过去,又是在回避现实……

3.             又见老师

虽然想要回避,但常常又难以回避。实际上,我第一次跨入合肥学院的大门,就难以逃避地与往日的师生们撞上了。

我记得我是在20055月第一次来合肥学院面试的,先到人事处,之后又到了位于南滟湖畔的合肥学院中文系面试,面试之后就见到了阔别多年的我们的原合肥师范学校班主任洪继文老师以及好几位正在合肥学院任职的当年合肥师范学校的同学。我记得洪继文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回来了?!”

虽然其他的老师我尽可能地回避,甚至于是近乎本能似地回避,但是对于洪继文老师我似乎较少有那样的感觉,仿佛我们一直并没有离别似的,仿佛我们一直还生活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合肥师范校园里似的。是不是因为我们太了解太熟悉了呢?是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根本就已经用不着回避什么话题了呢?这似乎是一种时光凝固了的感觉,或者说是一种时光倒流了的感觉,它真的难以用语言来表达。为了弥补我表达水平方面的不足,我这里还是不得不再次借用那首《冬季来台北看雨》中的歌词了:“如果相逢把话藏心底,没有人比我更懂你……”如果有人说我这是在拾人牙慧的话,那我就算是拾人牙慧吧!因为我觉得这首歌确实能够表达我在某些时候的心情,仿佛就像是专门为了我而创作出来的似的。

4.             《狗肉下粉丝》

有一天,在我暂时寄居的合肥学院九号教师公寓的楼下,我在乘班车去上班的时候,洪继文老师伸手递给我一封信,我纳闷地走上班车,打开一看,原来是我20多年以前在合肥师范学校读书的时候写的一个相声段子,名字叫做《狗肉下粉丝》。《狗肉下粉丝》的稿纸显得很陈旧了,是我20多年前的原稿,但笔记却不是我的,应当是我当时嫌自己的字写得不好看而请别人替我抄写的“原稿”。洪老师问我自己有没有留底稿,我记得我曾经保留过几年,但现在是不可能找到的了。虽然这的确是一件小小的事情,但是,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么一天了!

我由此又回想起来不少的往事,呵呵,原来我当年参加文艺活动方面还是比较活跃的。是的,我不仅尝试性地写过相声段子,我当时在一次学生文艺活动中还说过模仿性地说过单口相声。我记得我模仿的是一位著名的单口相声演员,我当时没有理会这个演员是谁,现在想来应当就是刘宝瑞,反正声音尖声尖气地很有特色。那个相声段子的内容好像是一个和尚和一个老道互相看不起,结果引起了一场官司,老道把和尚的鼻子给咬下来了。一个糊涂县官判不好案件,老道胡说和尚是自己咬了自己的鼻子,和尚则说他不可能自己咬自己的鼻子,老道于是又告诉县官,说和尚是站在板凳上咬的,县官居然也就相信了!应当说,我模仿得是可以乱真的。当时,我好像还听到洪继文老师和我们的很有文学才干的化学老师张文才在一旁议论:这个学生要是送去专门培训一下就好了。

我现在自己读一读自己写的下相声《狗肉下粉丝》,觉得也不算太差的哦!不过,记不清当时有没有表演过它了。

5.             这种校庆有点“酷”

来到合肥工作不久,一次,我有些朦朦胧胧地听洪继文老师说,安徽省教育学院最近(2005年)举办了一次什么什么活动,好象是在安徽大剧院搞校庆什么的,但没有太声张,而是一个一个地象在搞传销似地在校友间进行联络的。

我和洪老师都进修过安徽省教育学院。洪老师进修的应当是物理本科,他就是在从那里毕业之后来到合肥师范工作并成为我们的班主任的,应当说,我和他都有参加安徽省教育学院校庆的资格!不过,即使是来请我,我也不一定有时间去啊!何必要搞得像半秘密性质的地下活动一般呢?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终于和我在安徽省教育学院学习时的声乐老师许毓黎联络上了,谈话中他似乎想帮助我发展我的戏剧专业,但不久就没有消息了。他现在已经不居住在合肥市歌舞团了,而是居住在安徽教育学院,也就是与我相隔一条街――金寨路。他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洪继文老师的话,他告诉我,安徽省教育学院前一阵子搞校庆的时候,他还特地跟有关领导老师提到过我,想要邀请已经回到合肥市合肥学院工作的我,但是,他们没有发那份邀请……

6.             把往事轻轻奏起

唉!人啊!有时候就是有些奇怪。

即使是来请我,我也不一定有时间去啊”,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这不就是有些委婉地说自己不大愿意去吗?可是,我真的就不想走进安徽教育学院的大门去看一看吗?哦!我的母校就在金寨路上,仅仅与我所居住的合肥学院第九教师公寓一街之隔啊!

是啊!母校就在眼面前,每一次出门都会望见她,想要忘记她都不可能啊!想要回避她都做不到啊!记不清楚是在什么时候了,大约是在我回到合肥几个月之后吧,在一个宁静的晚上,我无意之中从住地附近的环城公园路过,忽然,我听见一阵琴声透过树丛飘逸了过来,呀!这不是我当年的琴声吗?我一时之间简直有些分不清楚我现在是身在二十一世纪还是身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搞不清楚自己是身在现在还是回到了过去。定了定神,我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我走到了我当年曾经在里面练习过钢琴的琴房附近了。

我当年在安徽省教育学院学习时候的琴房是安徽省教育厅办公大楼的裙楼的一部分,它的南面就是环城公园,站在窗口就可以看见环城马路和环城公园,当然,中间还有着树木隔离带。琴声和时隐时现的练歌的声音不仅使得我有点分不清今天和昨天,而且,它也使得我一时忘记了,忘记了我为什么总是试图自己的这所母校。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一晚,心中一切的疑虑,信中所有的芥蒂都一下子烟消云散,我不知不觉地走进了安徽教育学院的大门。

哦!一切也都是那么地熟悉,仿佛我从来都不曾远离似的。我就像当年赶往琴房练声一下地,走上楼梯,穿过二楼长长的裙楼走廊,来到了我昔日的琴房……

当我和一位正在练琴的同学聊了几句之后,我随手在久违乐的钢琴琴键上弹了几下,虽然这仅仅是轻轻地弹击,但是,我却觉得,我因此而奏出了一种音乐,奏响了似曾相识但又似乎从来也没有听过的乐曲。

啊!我奏醒了我青春的梦啊!难怪,我多少次地想把马路对面的这所母校遗忘却不可能,难怪我多少次地回避金寨路上的这所母校却又鬼使神差般地回到了她的身旁。

然而,青春的梦想也许不该被奏醒,对于我,梦的苏醒笼罩在一层如轻纱一般苦涩的薄雾里。我当时已经把绝对的时间和精力头放在纯理论性的戏剧研究之中了,我记得哪个时候我几乎是一年半载地连练声嘴巴都不肯张一下,哪里还会想到唱歌呢?哪里还会想到自己旧日的梦想呢?我觉得自己的嗓子在损坏,我觉得我的青春的梦想距离我越来越远,就像断了线的氢气球一样,简直要漂浮的无影无踪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想要忘记安徽教育学院?我为什么想要回避安徽教育学院?我想要忘记想要回避的是我的青春的梦想啊!

那一晚上重温往日的梦想之后,我许久没有再去往安徽教育学院,我记得,只是因为要写我的有关在安徽教育学院学习生活的博客,为了拍摄几张照片,我又去了一趟安徽教育学院音乐专业学生琴房。可是,我发现,这里已经不再是琴房了,听说琴房已经搬迁到新建成的校区去了。我记得我当时并没有感觉到多么大的遗憾,甚至于,我还有一些庆幸的感觉,那种感觉我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今天想来,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我还是本能地希望遗忘我的过去,还是本能地希望把过去冷冷地遗忘,把我的青春的梦想,把我的音乐,把我的歌声,像冰块一样遗忘得像冻僵的冰块,让它永远也不要在蒸发成袅袅如云的音乐,别让它在令我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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