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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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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时而怀疑这个,时而怀疑那个;尽管我时而这个方向上怀疑得多,时而那个方向上怀疑得多,但我实际上依然闹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是什么势力使得我的人生、我的求学和我的求职如此地不顺。我真的希望自己大大地的罪过谁,狠狠地伤害过谁,因为这样我就比较容易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屡遭不顺了。不过,虽然如此,在数年的流浪之中,在一度几乎沦为乞丐的情况下,我的脑海里在不时地拼接着什么,常常有一些奇妙的往事的图片莫名其妙地浮现。这些往事的图片有些比较完整,有些则断断续续甚至于破碎不堪;有些清晰可辨,有些则模糊不清;有些甚至于还残留着一些“五颜六色”,有些则已经昏黄发暗。
现在,我们要让时光的车轮倒回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哦!天呐!我惊讶地发现,原来当年的那个小小的我,当年的那个身着灰色“臭老九”校服在合肥师范操场上按照老师的指令和大家一起做早操的毛脚学生,居然和省城的某一位局长及其夫人认识!也许有人要疑问,你当年只是个刚刚算是跳出了农门的中专生,如何能够认识教育局长一家?可能还会有人说,或许你认识人家而人家并不认识你呢!那好吧,我现在就把这些记忆的中图片展现出来,请会拼图的高手帮帮忙。
我记得,大约在我上到合肥师范2年级或者3年级的时候,合肥师范来了一位姓徐的女教师,她担任我们的小学语文的教材教法课程,她就是那位局长的夫人啊!在我的印象之中,似乎在她还没有正式到合肥师范任教之前,大家已经在传说着这位合肥师范就要来到的新贵人了。记得好像还是我们的一位老师曾经直接在课堂上提到她,大意是:你们瞧瞧,领导的家属想去什么单位就是比较容易呵!
局长夫人以前是在哪里工作的我不知道,不过,她应当是不折不扣地至少带了我们一个学期的课程。话说到这里,我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做学生的不恭敬了,毕竟是自己的老师啊!应当说,这还是很正式意义上的老师呢!总的来看,她是一个很有专业水平的老师,应当说,她的教材教法课程是上得不错的。
不过,徐老师对于我们的“教育”,我目前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次是,有一天她在上课的时候说到:假如某个领导的小孩子欺负某个普通群众的小孩,普通群众会宁愿吃亏,因为,这个普通群众可能还需要这个领导帮助他解决诸如住房、工资待遇等等之类的问题!对于老师的这段话,当时,像我们这么样的一些幼稚的学生确实非常地惊叹了一段时间。不过,她说的应当也很正确,社会上这样的情况还少吗?从某种角度来看,早一点把这样的社会常识告诉学生也许对某些聪明的学生的未来很有利,不过,像我这样的木头脑袋瓜子恐怕就难以在短时期内奏效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曾经有一次,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故,我在教师办公室里看见过局长夫人与她的女儿在一起。
有一次,在学校的办公楼附近,我忽然看见合肥师范学校的一批领导跟在一位更有领导样子的人的后面,同学们议论着:这就是合肥市的教育局局长,是我们的老师――徐老师的爱人。并且,这位局长也曾经是合肥师范的学生!
我也记不清楚是出于什么原因,我还去过局长家,也就是我们的徐老师的家。局长家就在?龙桥路。合肥师范学校所在的公共汽车站点就叫做?龙桥,?龙桥路距离合肥师范很近,紧连着金寨路,合肥师范学校到?龙桥路步行大概只需要5分钟。
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我从合肥师范毕业之后了,但仍然是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
我刚刚分配到长丰县水湖镇中学工作不久,有一天,一到校园我就感觉仿佛有什么大事情正在发生似的。由于是新建的学校,学校的办公用房还不足,所以,刚刚到水湖镇中学工作的时候,这所学校的校领导们办公的地方是和我们教师在一起,在同一个大房间里,所以,校长们的外事活动一般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到了办公室,我忽然发现,就在校长的办公区一带,有一副虽然不算是很熟悉但我却可以肯定是以前曾经在哪里看见过的面孔。啊,我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主管着合肥市几千所中小学的合肥市教育局的局长吗?!我是如何知道合肥市有几千所中小学的呢?如果我的记忆还不算是太糟糕的话,我曾经在报纸上看见过这位局长的一篇文章,里面就提到过他所管辖的合肥市中学、小学大约有数千所之多之类的内容。
那么,诺大的省城教育局局长来到我们这么个刚刚建立不久的郊县学校有何贵干呢?记得我后来听同事们议论说,他好像是来“考察工作”的,也有人说好象是来动员我们这所中学兴办教育产业的。也就是说,他是来为教育改革作动员的!当时,在短时间内突然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吹起了一股鼓励和提倡学校兴办校办产业搞创收的飙风,社会舆论似乎也比较赞同此举,所以,局长乘坐着这么一股风前来呐喊,这自然是可以讲得过去的。
局长亲自出马给数千所学校之中的一所不知名的新学校打气,要它的领导层放手大干一场吗?!至于这样的问题我实在是不敢冒充消息灵通人士,不敢胡乱猜测。我只能把自己从同事们的议论之中听到的一些风声告诉大家,而至于合肥市教育局长为什么要突然驾临我们长丰县水湖镇中学,其真正的原因以及场面上的说法也许都只有极少数的那么几个人知道。说白了,领导要想来考察,想找个什么理由那还不容易。
不过,我还记得好像这种鼓励学校兴办校办产业的做法很快就由于某种原因遭到了反对,而且还是通过某些政策被叫停的。而至于之所以被叫停的具体的原因嘛,我好像也听说过一些,例如,学校不应当倾力搞创收而耽误了教书育人的本务等等。
我当时其实很快就认出了这位局长,但是,我几乎是本能地回避了这位局长,我没有走上前去打招呼。
有些话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说出来,而且,我相信在当时我也不原意说出来,不过,我总是觉得局长夫妇好像有些什么事情。一想到这里,我的耳畔马上就会响起洪继文老师的那句在不同的语境之中可以做不同的解释的话:“你吃过了吗?!”话语之中似乎在疑问又似乎是在劝阻,也许只有千分之一的这样的语义元素在其中,但我可以明显地捕捉到。我知道,洪继文老师的父亲担任过合肥师范学校的校长,我相信,他们一家与局长家的交往肯定是非常非常地长久的。
对,我就是本能地回避了这位来自省城的大客。作为一个很普通的老师,如果不是由于某种很特殊的回避本能,一般是不会放弃与这样的人物招呼一下的。我也不会担心他忘记了我曾经到过他在?龙桥路上的家,因为我是他爱人的学生!也许这个招牌一打出来,水湖镇中学的同事们都将对我另眼相看,也许学校的领导们也会敬我三分,甚至于减少刁难我的几率!但是,我还是回避了,因为,我觉得这样不好,因为,我也许会对不住人家啊……
读者们可能认为,也许根本就没有我所担心的那么一回事,不过,我当时就是这样考虑的,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历史事实吗?我还记得很清楚,此次局长来视察还给我们长丰县水湖镇中学带来了好些礼物,其中就有好几架脚踏式风琴,这一点使得酷爱音乐并正在到处找寻学习音乐机会的我倍感欣慰。
听说当时一下子给了我们不少风琴,大概有十几架吧,只是,又听说中途被其他学校给抢走了一大半。我后来考取安徽省教育学院的音乐系,就曾经用过他送的风琴。不过,那个时候这些风琴已经有所损坏,个别琴键发不出声音了,不好用,而且我也不可能天天呆在学校里弹奏,所以,我照着其中的一个风琴的键盘在纸张上画了一幅键盘,在上面虚拟性地练习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后来考试居然成功。
隔了一小段时间,我去合肥学习声乐的时候又顺便去过局长家一趟,目的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原谅我。假如确实如我所感觉到的那样,那就有请求原谅的必要。我渴望维持纯洁的师生关系,尽管,当时的我仍然还非常地懵懵懂懂,还很不怎么懂得社交,但现在想来,当时我确实也有百分之几的朦朦胧胧的歉意感,尽管没有明说,也不好明说。我记得,当时我到达局长家的时候,正好是当时著名的播音员杜宪在播送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他家的电视机是黑白的,而当时的彩电应当已经进入普通市民家了!
记得我一到局长家的时候,徐老师就一边倒茶一边似乎有些意味深长地说:“茶都快凉了!”我们还谈到我喜欢的声乐问题,她说她不懂得这个,要我去请教局长,由此看来,我们的合肥教育局局长对声乐艺术本来就是很钟情的啊!
我还记得在局长家时没过多久就又来了一个人,岁数上似乎应当算是老年人,我正好就此道别,没有想到那位造访的老者说了几句话也急着要走,而且他应当还走在了我的前面。出于礼貌我也招呼了那位老者,但就在临近离开的时候,局长家有人冲着我冷不丁丢了一句话:“你知道他是谁吗?”仅此一句话后来就引起了我不少的遐想,“他是谁呢?前任局长?前任省长?退居二线的中央首长?中央首长的亲戚?”
但现在,我很后悔我的那此造访,因为,我觉得我的造访似乎容易造成某种误会,会让人误以为我想答应什么。
很快,我在水湖镇中学的办公室里突然地再一次发现了局长的面孔,天啊!他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一次光顾我们的那个普通的“戴帽子”中学!?我,我,我,我再次回避了他。
之后,尽管我隐约地觉得会有人对我不快活,但我确实也没有觉得我会因此和谁结下什么天大的仇恨,因为,我一直觉得,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
我不仅仅在工作和学习方面没有损害过谁,我在交朋友方面也没有损害过谁。我没有答应过谁,所以也就不存在拒绝过谁。何况,我找什么样的朋友是我的自由。而且,这种事情我觉得太平常了,我去找别的女孩子,人家看不上我,我也没有办法,这也是人家的自由,否则的话,那我岂不是天天在仇恨中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