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艺术的殿堂吗？

1.             音乐专业是这样开始的

冬日的企盼我的心就像一只小喜鹊，在风雨飘摇中默默地期盼，它渴望飞出这苦味的冬季，亲爱的，请赐予我明媚的春天！ 我的梦犹如一粒葵花籽，深埋在泥土里早已经无奈，它期待着开花结硕果，亲爱的，请赠予我青青的三月！ （1993年4月20日写于安徽省教育学院，2007年10月26日修改于合肥学院）1991年金秋的9月，我来到了安徽教育学院艺术系报到，学习音乐教育专业。我终于成了艺术专业的新生，我终于可以进行渴慕已久的正规化的艺术学习了，确实，似乎，新的时代开始了，我深信，我已经步入了神圣的额艺术的殿堂。然而，我实在是没有料想到，我的新生活竟然是这样开局的。

就是在1991年刚刚入学没有几天的当年的中秋节前夕，我接到教务处的“传票”，他们要我去谈一些问题。原来，不知道什么人，也不知道是通过“人民来信”还是“人民来电”“揭发”了我，说我已经读过了一个大专了。这个问题我以前也研究过，因为要报考，总是担心坏人使坏，所以我认真地研读过有关招生规定，我确实看过国家以及安徽教育学院的有关招生规定，因为我发现其中并没有说读过大学的就不能再读大学了，所以我才敢于报考的。。

“审问”我的教务处人员是一位叫做Zhang zongti的处长，我记得他问我是否在合肥市教育学院尚未毕业就直接报考了安徽省教育学院，我说不是，我告诉他我是从合肥教育学院毕业了一年之后才报考安徽省教育学院的。后来这个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是，言谈之中有些人似乎也暗示，有些事情既可以这样处理也可以那样处理，虽然国家没有规定进修过大专的就不可以再进修大专了，但是，人家可以说你读过了大专，因此在考试方面更具有竞争力，也就是起跑线不一样。我觉得这也是胡说八道，既然如此，那就把我报考合肥教育学院的高分拿出来给他们瞧瞧，我在考入合肥教育学院之前当然也没有读过大专，我不是也已经考出高出录取分数线几乎200分的好成绩来了吗？我占了什么先？有什么不公平的？实际上的情况应当是恰恰相反，由于丢了好几年，我报考第二个大专的有关分数比报考第一个大专的分数还降低了不少呢！

“审查”的结果是我可以继续在这个学校读书。直到现在我都无法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卑鄙地要“揭发”了我。其实，不仅法律和有关条文没有规定读过大专的就不可以再读了，相反，国家还已经制订出了给予双学历人员的优惠政策，这不是在鼓励学生拿了一个大学文凭之后最好再去拿它一个吗？！

2.             “狼窝”里面求生存

虽然我幸运地被录取了，而且也可以算是幸运地通过了“审查”，但是，刚刚入学不久，我就发现，在这里的为期两年时间的学习不可能是平静的。也许是考入者大都是安徽省各个县市里比较出类拔萃的音乐人才吧，所以，大家很有些互相看不起的味道！

确实，在安徽省教育学院的学习非常地不平静，是什么人把我们的音乐专业班变成了狼窝了！？一定有人会认为，我这么说话可能有伤感情。其实，在这里使用“狼窝”这两个字来描述我曾经学习过的地方，我的心情也是十分沉重的，我也是犹豫再三反反复复多次了的，我的手在颤抖，我的心在流血！但是，我想，假如让时光倒流十几年，我还会这么比喻的，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啊！同学们之间似乎谁都想把谁给吃掉似的，很难结识到真正能够说上几句话的朋友。当时的实际情况就是这么样的，我几乎每天都在盘算，在我们的这些同学之中，有哪几位随时可能与我发生直接的肢体冲突，有哪几位同学我可能尽量地拖延这种冲突的发生，还有哪几位同学我可以尽可能地争取他们，至少让他们保持中立。

就男生而言，我记得只有两位同学可以交往，而且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处理好与他们之间的关系。我暗暗地告诉自己，如果跟这两位同学发生冲突，那一定是自己的不对。女生之中也不太平，记得听同学说过，曾经有一为女生进入寝室，门头上特意安排的垃圾就掉落下来……

男生中的情况基本上是我的亲身经历，一次，我正和几个同学准备进门，那门头上“掉”下来的可不是什么垃圾，而是一大块棱刺分明的玻璃，幸亏我们没有急着入门。我记得那块突然掉落的大玻璃就是寝室门上的窗玻璃，但是，我当时的感觉非常清楚，它是不应当在那个时候掉下来！一旦砸到谁，肯定伤害不小，想必会血流满面的。

当时的几个同学见面打招呼的方式也很特别，打招呼的同时还要用手捅捅我的小肚子，这样的打招呼方式朋友们见过吗？！那表面上象是在打招呼，实际上是一直人身威胁啊！说到这里，我觉得还是需要强调一下：你们千万不要以为我这是神经过敏，不要以为我把人想象得太坏了，不要以为我是弄错了。

3.             他们竟然这样处理问题

在我进入安徽省教育学院读书大约几个月左右的时间之后，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一天，到了上课时间，寝室里大部分的同学都匆忙走出去上课了，记不清楚具体因为什么，至少表面上的原因好象是因为我睡上铺，上下床不方便，而睡下铺的那个人好象是不允许我用脚踩在某个位置上床取东西，我稍一解释，他的拳头就来了，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紧接着，他立刻冲上来把我压住。寝室里另一人也没有走，他们平时的关系就非常好。结果，我在他们俩的一打一拉中吃了很大的亏。他打完人之后立刻就逃跑……

事情发生之后，令我异常困惑的是，安徽教育学院艺术系主任黄匡宪极端地维护那个首先动手打人的人。不仅如此，他实际上不断地在公开场合，包括在系会议上十分尖刻地挖苦我这个受害者。我记得很清楚，他说过这样的话：“我本来以为音乐专业开办起来以后学校会很热闹，现在看来，果然是很热闹的啊！”我心里当然清楚，我想其他的与会者的心里也应当非常地清楚，系主任的这个“很热闹”所指的就是我的被殴打，至少包括之。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这个系主任之所以这么极端尖刻地不断挖苦我，挖苦一个受到委屈的人，这很可能是他与负责音乐专业的许毓黎老师不和睦的缘故，所以借挖苦我来嘲讽许老师。这个姓黄的主任是搞美术的，艺术系有音乐与美术两个专业，美术专业开办得比音乐专业早。但现在想来我很可能搞错了，至少是不够准确。那个姓黄的主任在事情发生之后还跟我说什么“中国又与越南和好了！”（当时中国与越南关系正在走向正常），这是什么含义呢？他说这话显然有些背景，他显然是别有意思。在当时的情况下，他的意思决不可能是说我与那个突然动手打人者和好，而是理应另有所指，既然是和好必然有双方，那另一方的存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呢？

在安徽省教育学院剩下的很长的一段学习时间里，我的右手中指上都套着一只我自己用大铁螺丝帽做成的一枚大“戒指”。为什么我要这样做呢？因为在被殴打事件发生之后，在我作为受害者已经主动提出请求的情况下，系里不肯为我调换宿舍，甚至于连铺位都不肯为我调换一下。我继续睡上铺，行凶者仍然睡下铺！

我一直生活在不安全之中啊！

4.             校医的医德

说到这里，我觉得还有一些我觉得不得不提一提的事情。在我无端遭到那个恶棍式的学生殴打之后，我的鼻子流血很多，我立即去往安徽教育学院的医务室。但是，医务室的人居然跟我说：“我们这里不治疗打架的学生。”这可不是说说而已，他们是真地真地拒绝了正在流血的我！一直等到我流淌着的鲜血凝固了之后，这个学校的医务室也没有管我的事！

拒绝正在受伤的本校学生，这种情形我只是在 “文革”时候迫害的“右派”们的回忆录中才看到过，但是，当时已经是九十年代的初期了呀！我现在越来越不大相信，不大相信国家的有关部门会做出这种“不治疗打架的学生”的规定。何况，它医务室怎么知道我是在“打架”的呢？！他又是怎么知道谁是受害者谁是凶手的呢！？

5.             声乐老师许毓黎

我在安徽省教育学院艺术系学习期间的声乐知道老师是许毓黎。许毓黎原本是合肥市歌舞团的一把手，后来调入安徽省教育学院筹办我们的那个音乐专业，可以说，安徽省教育学院艺术系的音乐专业就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

一般地来说，老师是比较喜欢有可能干出一些名堂的学生的。我自己就是如此，对于自己的学生，我当然也喜欢素质比较好，悟性比较高的。我对于自己当时的评价是：我的嗓音本钱是相当不错的，而且我的艺术悟性也是不错的。我后来能够以大专的学历考上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这应当也能够证明这么一点。所以，在安徽教育学院的两年学习之中，尽管我觉得自己在声乐上的进步实际上并不符合我的预期，但我一直觉得许毓黎老师应当是从心底里是比较欣赏我的。

我觉得，我所遇见的老师中，包括这位许老师在内，绝大多数本质上都是不错的，何况声乐老师与研究生导师一样，与学生的关系都具有一对一的性质，所以，假如没有某种十分特别的原因，我和我的绝大多数老师都是能够相处得很好的，甚至于比其他同学与老师相处得还要好得多。师生之间有着一种微妙的荣辱与共的关系啊！

所以，我想，假如我的某位老师暗地里受到了某种邪恶势力的影响，他的内心应当也是比较痛苦的，他应当也是迫不得已的。

我还记得，就在我遭受殴打之后，我的声乐老师许毓黎还询问过我有没有造成内伤，实际上，也正是在他的关心和提示下，我才自己去外面的医院检查了一下。不过，这应该已经是数日之后的事情了。为此，我要谢谢许老师，关心一个学生的身体能健康，这是一个教育人的人应当具有的心肠。

6.             一边退让，一边警告

在安徽省教育学院艺术系里，我感觉从上到下一团漆黑，因为我知道，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即使我有理也没有人会替我说，所以我尽量地避免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在当时，考取研究生是我梦寐以求的愿望，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我毫无责任，在那种环境之中我也有可能被无中生有地摸上黑，若是在档案中被坏人给塞进一个处分什么的，那我恐怕就没有资格报考研究生了，那我也就没有我的今天了！

因为一旦发生什么冲突，当事者往往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拿那次我无缘无故地被人殴打一事来说吧，在当时极其义愤的情况之下，我随手摸到了一只酒瓶子就追了出去，虽然明摆着不可能砸到人，但平时很理智的我在当时的情绪下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然把酒瓶子给扔了出去。所以，虽然后来的处理结果是这样：让对方赔偿我十元钱（有领导说这就意味着我是受害者，不是行凶者，但我记得我没有接受，或者是把这钱给捐了出去），但是，在旁观者看来，仿佛我是个肇事者似的：别人在前面跑而我在后面追！可不是吗？一般地，由于受害者本来并不想害人，所以，一旦遭受暗算当然情绪显得很激动；而害人的人往往很冷静，他一旦初步得手，随之就是逃跑，所以，害人者感觉上反而像是受害者了！

由于系领导在公众场合挖苦我这个受害者，这实际上是鼓励了一些人跟我过不去。这可能主要是因为除外我之外，我们这个音乐专业的学生中的大多数人在自己家乡已经比较有名气吧？根据艺人相轻的一般规律，学生之间的矛盾已经是很尖锐的了，再加上系主任的鼓励，其局面将会如何？我想，我说到这里朋友们应当可以想象那种氛围了！何况，我认为我当时不仅在总成绩上第一，在嗓音条件上也是极好的，不管某些人承认还是不承认，我就是这么认为的。系主任的态度对于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伤口上撒盐。

日子本来就不好过了，再加上系领导的鼓励、纵恿，我的境况极其艰难。我曾经不止一次跟人谈过我的那么一段特殊的日子，我告诉他们我当时确实觉得自己仿佛生活在“狼窝”里。尽管其中有一两位同学还算说得过去，但总体情况就是如此。关于这个问题我在前面也已经提到了，这里实在是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我甚至于多次想到是不是要退学？是不是应当把这来之极其不易的学习音乐的机会放弃掉？但我最终还是咬紧牙关把这段学业给完成了。在这个问题上我是煞费了一番苦心的，我特意地从合肥南门小学附近的一个五金小店里买了一只大螺丝帽，用小锉子把内环磨掉一部分之后，戴在手指头上当“戒指”用，实际上，这是我用来警告有侵犯我的意图的人的。用一个大螺丝警告对方，这是我所能够想起来的办法，而且确实起了作用，否则，我不敢设想自己能够最终读完所有的课程并获得毕业证。

除了用那个大螺丝帽“戒指”保护自己，我采用的另一个办法就是做出一定的让步，比如，不断地一有机会就夸赞其他同学声乐学习有进步，唱歌唱得好，钢琴弹得好！不过，这个办法用多了也失灵，例如，有一次我夸某个同学声音美，他开始还得意，但马上就又不开心了，说我是在“架空”他！我的老天！真难啊！我还经常地将自己声音上的“不足”告诉同学们，有时候我甚至于都不大敢在同学面前练声，担心同学说我有进步。我甚至于害怕我的声乐老师夸我“又有进步了！”因为我觉得琴房之外就有可能有学生偷听，进步了可不会惹来麻烦的吗？

我现在还可以告诉你，我有一两门公共课程考分一直不高，其实我很会考试的，不然后来也考不出个博士学位来。这是我故意制造的――这就是让步！这就是我能够把安徽省教育学院的音乐专业学完的一个方面的原因！

朋友们，你们能否来帮我分析一下，我在安徽教育学院的遭遇都是偶然的吗？一定没有人故意制造了我的遭遇吗？我觉得，至少可以说，我在这个学校的遭遇在很大程度上具有人为制造性。但是，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势力制造的，在当时以及其后的很长时间内，我都不是十分清楚，二十捉摸不定。何况，这种人为制造型，或者说是幕后策划性，这到底是不是我个人的欠缺依据的揣测呢？我对此也难不定主意。例如，从某种角度来看，那位姓黄的系主任之所以对我采取那种仇视性的态度，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的言语不慎造成的，在事件刚刚发生之后我就来到系里“报案”，但是，在我“报案”之后系里似乎并不急于处理，甚至于还几个小时之后都没有去寻找那个肇事者。所以，我当时是当着那位主任的面表达了一些不满：为什么还不向有关当事人调查了解情况？虽然我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是很平和的，但我发觉明显地感到那位主任听后很不高兴。是不是仅仅就是因为这个他因而在公开场合奚落我？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在此后的日子里对我有了敌意？说一句心里话，我倒是真的真的希望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敌视我的呢！因为在当时，我实在想不明朗别的方面的原因，不敢确定也不敢多想会不会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