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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的鸟儿要歌唱》――钱久元博士自传第二版之第四章

已有 919 次阅读2009-6-8 02:30 |个人分类:《笼中的鸟儿要歌唱》――钱久元|系统分类:文学分享到微信

艳阳下的困惑

1.             合肥师范校园印象

雪中情你轻轻地走来,远远地望见你,纷纷扬扬的雪花,模糊了我的视野。 你如歌似的一闪秋波,那时候的金寨路还没有楼房座座。冰晶玉洁的雪花,拥抱着温暖的城,我的合肥 ――一片雪白的村落。 你冉冉地而去,像梦一般地消逝了踪影,只落下了一束用红围巾裹着的笑意。 如今,我往哪里去找寻你的倩影?熙熙攘攘的城市啊!那炎炎的骄阳哦! ――万般无奈的思绪。合肥师范学校坐落在位于安徽省省城合肥市的金寨路上,这是一所中等专业学校,是主要培养小学教师的。这所学校本来是三年制的,但我们入学的那一年改成了四年制,所以,我在这里读了四年的中专。

我也能够清晰地记得当初来合肥师范报到时候的情景:灰色的天空,灰色的楼房,灰色的校服,似乎只有校园中心的一个大花园里点缀着缤纷的颜色。我当时还看见一群身着灰色校服的学生正在操场上静静地做体操。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服装一致的学生在一起活动,这对于我这个小乡巴佬来说确实是很新鲜,这种深刻的印象居然一直留存到了今天!

在大花园与一幢两层灰色楼中间的小路上,负责接待的老师发给了我一把塑料制的或红或蓝或绿总之是不同颜色的长条状的饭菜票。然后,我和送我来报到的父亲顺着那条过道一直往东走,走到这所学校的附属小学的教学楼前面。这里有一处三间通连的大平房里,在那里我找到了自己的床位,上面还写着我的名字,记得是靠窗子的上铺。我们几乎一个班级的男生都居住在这里面,大约总共有三十多位小伙子吧。在这三间通联的大房子里,我想,月色中那流浪猫儿像幼儿哭泣一般的叫声,这也许是我们脑海中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之一了。

实际上,初入合肥师范校园的我当时在学校里面转晕了方向,到正式上课的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校园并不大。那个有许多身穿灰色校服的学生做体操的操场的旁边就是教学楼,而老师的办公楼就是花园旁边的两层灰楼,很紧凑。也许是因为没有见过多少的世面,我一下子看花了眼,所以觉得校园很大,觉得比我的县城水家湖还大。

不仅校园本来就不大,而且里面还“杂居”着一批安徽日报社的人员以及一批“合肥市青年京剧团”的人员。大约在二、三年级期间我们的宿舍搬迁到位于合肥师范学校与合肥师范附属小学交接处的一幢红漆剥落的两层木楼上,我们的隔壁邻居就是京剧团的演员。虽然是与戏剧一墙之隔,我们却始终觉得那与我们毫无瓜葛。真可谓是咫尺天涯啊!我当时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二十年以后,我居然会成为专门研究他们的博士!

2.             太阳底下最灿烂的地方

应当说,合肥师范的四年对于我是很有影响的,因为那是一个乡下的孩子初次定居到了城里。何况,那个时候我也特别看重合肥师范的老师,当有同学说某某老教师是什么什么方面的教育家的时候,我更是敬仰得不得了。善于崇拜他人是我那个时候的一大特色啊!更何况,几乎就在我们刚刚入学的第一天,老师们就给我们灌输:教师是太阳底下最灿烂的职业!

我想,既然教师是太阳底下最灿烂的职业,那么,合肥师范,这所培养教师的学校当然也就是阳光下面最为灿烂的学校了吗?!那么,合肥师范这块地盘当然也就应当是阳关下面最为灿烂的宝地了吗?!那么,合肥师范的我不也就是阳光下面最灿烂的人了吗?!

呀!好像我的生命已经升华到了最为光明最为璀璨的境界了?!实际上,在当时,我好多时候也确实是把合肥师范当成了最灿烂的地方,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比较能干大事的大人物,至少将来能够干一番大事业,尽管在别人的眼睛里极其可能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请。

3.             小诗里的故事

我记得当时的合肥虽然是个省城,但是建筑还是比较老旧。合肥师范正门前的金寨路上刚刚开始起建高楼,现在的驻扎着多家出版社和电视台的九洲大厦好像在那个时候还是个正在建设中的工地。年轻人喜欢动感情,我记得我从合肥师范毕业不久曾经写过一首小诗来着,写那首诗歌的时候我虽然已经离开了合肥师范,到了别的地方,但是,我所写的内容却仍然是在合肥师范读书时候的事情,或者说是生活印象。

在合肥师范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流行一种读音叫做“滑雪衫”的服装,我想其写法应当也就是这几个字吧。可惜我没有这种流行服装,我很羡慕身着“滑雪衫”的男男女女,觉得穿在身上很潇洒,很可爱。在一个雪花飞舞的日子里,我在金寨路上看见一个身着红色“滑雪衫”的女孩,朦朦胧胧的,我也没有看清楚她是谁,但是,这种景象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毕业之后脑海里一浮现出那种情景,我情不自禁地来了诗兴,于是就写下了下面的这首小诗。

雪中情

你轻轻地走来,

远远地望见你,

纷纷扬扬的雪花

模糊了我的视野。

你如歌似的一闪秋波,

那时候的金寨路

还不是楼房座座。

冰晶玉洁的雪花,

拥抱着温暖的城,

我的合肥

――一片雪白的村落。

你冉冉地而去,

像梦一般地消逝了踪影,

只落下了一束

用红围巾衬着的笑意。

如今,

我往哪里去找寻

你的倩影?

熙熙攘攘的城市啊!

那炎炎的骄阳哦!

――万般无奈的思绪

1989年9月18日

你看,我在合肥师范的某个冬天看见那位身着“滑雪衫”的女人,精确地说应当是看见那件穿在某个女人身上的“滑雪衫”的时候,金寨路上“还不是楼房座座”,还挺寒酸。我的印象之中,包括合肥师范在内的整个的金寨路上的建筑都是比较破旧的,至少在今天看来,那时候的金寨路上,基本上算是灰蒙蒙的一片。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那个穿着红色“滑雪衫”的女孩,或者说是穿在那个女孩身上的“滑雪衫”的红色才会那么格外地显眼,以至于我从合肥师范毕业之后都难以忘怀,居然还写出一首小诗来细细地品味之吧?

当然,现在的合肥发展得要更快得多,例如,据说九洲大厦里的许多出版社和电视台已经开始往更加具有现代化都市特色的新区搬迁了。更大更快的发展是在今天啊!

4.             我的一张速写像

那么,在别人的眼睛里我这个阳光底下最灿烂的人当时是个什么样子,也许下面的这一件小事情可以说明一些问题。

我们刚刚入校的第一年就住在合肥师范附属小学教学楼前面的诺大的宿舍里。虽然合肥师范附属小学与合肥师范学校毗邻并且有教学上的联系,但这个附属小学似乎和合肥师范并无实际意义上的隶属关系。合肥师范学校的大门朝西,正对着金寨路;而合肥师范附属小学的大门朝东,正对着桐城路。合肥师范附属学校对面就是安徽省黄梅戏剧团,当时似乎正是马兰、吴琼、黄新德等十分走红的黄金时期。或许近在咫尺的“黄梅”味也熏陶了我,不过我当时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过我将来会考入戏剧学院读书。我想我当时不仅没有一丝一毫未来的戏剧学博士的影子,而且我的形象一定凄惨得不得了。我那个时候很少照相留影,而且,仅有的几张黑白照片我现在也不知道存放在哪里了,不过,有一位合肥师范附属小学的小小的学生给我画了一张令我终身难忘的速写,我一直珍藏在心间。

我们宿舍的门前很开阔的,是个大操场,我记得有一次我正在门前望着操场发呆。至于当时我在想些什么问题我实在是不记得了,但那个时候我的脑海里一定经常翻滚着做一番大事业成为中国的托尔斯泰、莎士比亚、爱因斯坦的水泡泡。就在我发呆的这个时候,有几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走了过来,他们大概是小学一二年级的学生吧。他们好像是背着在当时应当算是很漂亮很时尚的双肩书包。我仿佛看见了他们,有仿佛没有看见他们,因为我在想心思。正当他们从我的面前经过的时候,忽然,其中的一个小女孩就像是指着一根烂木头似的用小手指了指我,同时笑呵呵地对身边的同伴说:“这人是个小要饭的吧!?”我这才注意到,我正穿着一件很破旧的衣服,尽管自己本来并不觉得它破旧。不过,觉得衣服破旧,这只是当时的第一感觉,这以后,尤其是在我从合肥师范毕业之后,一想到这么一件事情,我就感慨颇多,觉得那不应当仅仅是我的衣服破旧,而是我整个整个的人物形象方面的问题,可是我当时的自我感觉还是很灿烂的嘛……

您们瞧,合肥师范附属小学的美术教学一定搞得不错,它的学生一挥笔就能给我来一张很见风格的速写,而且这张速写能够一直保留在我记忆的书页里,想擦都擦不掉呵!

5.             我们的班主任洪继文

在合肥市师范学校学习的四年中,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老师理应是我们班级的班主任洪继文老师。他是在我们来合肥师范读书的第二年才来到这所学校工作的。据说他来合肥师范之前在长丰县的一个中学教书,然后进入安徽教育学院物理系进修。1983年新学期开学,他从安徽教育学院刚刚毕业就来到了我们合肥师范。他带了我们两年的班主任,最后一年好像也不是他带的。

他刚刚担任我们班级的班主任的时候,我就听同学们说,他的经历很坎坷,曾经在“文革”中被关押2年。对于善于崇拜他人的我来说,仅仅这么一点就使得我对他不由得肃然起敬了。

我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当时的某段时期和某种方面的政治气氛有些紧张,我曾经特别地咨询过洪继文老师,咨询他关于“文化大革命”会不会重演的问题,他肯定回答说:“不会了!”于是,我这个“崇拜狂”对他就更加增添了几分的崇拜!

我当时特别地对人道主义感兴趣,在文学方面,我非常崇拜既具有人道主义思想又有着世界顶级文学水平的托尔斯泰。他的那部大部头的《战争与和平》我就是在合肥师范期间阅读的。当时,好像我在借书的时候图书馆的管理人员还不是很舍得借,那一套《战争与和平》大概是图书馆刚刚买来的还没有借出过,主要是想作为资料收藏在图书馆的。我印象中当时图书馆的一位姓陶的老师还说过:毕业以后再看小说类的书更好。我记不清楚在借出这本书的过程中有没有托洪继文老师讲过情,但是,我现在可以肯定,他是知道我在那个时候读了这本书的,因为我还比较清晰地记得,在当时,他曾经在同学面前说过:“有些同学是带着崇拜的心情去看书的。”我当时就觉得,他所指的如果不仅仅是我,那我至少是其中之一吧?!

我不知道洪老师是不是也具有人道主义的思想,但我可以肯定,他是一位很有品德的老师。也许我和他之间的故事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内容,但是,几年的合肥师范生活使得我深信,他就是我所遇到的最宽仁厚道的老师之一。

多年以后,当我在上海戏剧学院攻读研究生的时候,在一次课堂发言之中,可能是谈到了话语表达的语义的多重性的问题。我还跟同学们说过这么一回事情。我跟他们说:“很久以前,有一位老师一见面就问我:‘吃过了吧?’这么一句问话在不同的语境之中就可能有不同的理解,或者暗示着什么。表面上他可能问的是你的胃有没有被物质填饱,但是,语义和声调的细微变化,尤其是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所处的特定的背景又有可能导致歧义或者某种暗示意义的产生,例如,他就可能暗示着:‘你有了女伴了吧?’,甚至于还有‘你已经做过那事了吧’之类的意思。”这么一个例子的来源是完全真实的,当年这位问话的人就是我的洪继文老师。我记得很清楚,20多年以前的那一天,也许是中午,也许是傍晚,我在合肥师范的食堂旁边遇见了洪老师,然后就有了这么一句后来被我上升到了艺术理论层次的问话。

之所以在这里提及这么一件事情,那是因为,虽然洪继文老师是我交往最多的老师之一,但是,我想,由于种种方面的原因,我和他之间还有过某些我至今无法清晰地了解而且以后估计也难以清晰地了解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洪继文老师始终都是我最为尊敬的老师。如果说教师确实是阳光下最灿烂的职业的话,那么,洪继文老师就是我所能够遇到的阳光底下最为灿烂的一位了。记忆中的那所灰色的校园里也有一些闪闪发光的东西,也曾绽放着艳丽的鲜花,那里有我许多可爱的老师,有我许多可爱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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