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一种承载了千载传说的滋补品，价格高企，年销百亿，如此高档的滋补品，为何检出高含量的致癌物质？究竟是自然生成还是人为添加？长期被国人推崇的血燕，究竟包藏了什么样的内幕？《新闻调查》本期关注，血燕真相。
业内人士披露：年销百亿 “血燕”背后隐藏巨大利益链
燕窝在原产地的批发价最低每克只要8元，从原产地到批发商，再卖给经销商，燕窝的价格逐倍增加，燕窝经销的背后隐藏着利益链条；而且，不良商贩还把鱼胶、果胶、琼脂粉加入燕窝之中以增加重量，而除了“血燕”之外，“白燕”的背后也存在着制作违规和造假等问题。
检测结果：90%血燕是不合格 亚硝酸盐严重超标
日前，浙江工商部门对全省商场、超市、专营店销售的血燕全面抽查。浙江省工商局局长郑宇民说：查了340批，90%血燕是不合格的。亚硝酸盐严重超标。我们一直都认为吐血有血燕。金丝燕不会吐血，是添加剂染红的熏制过以后加上固色剂亚硝酸盐。
专家忠告：“人造血燕”亚硝酸盐 易致胃癌
“人造血燕”曝光后，最让消费者担心的是，这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人造”变“天然”的谎言，更重要的是这些含有极高亚硝酸盐的“人造血燕”食用后会对人体造成危害：亚硝酸盐具很强毒性，摄入过量会引起中毒甚至死亡，长期摄入会增加患胃癌风险。 这就是市场上常见的血燕，是燕窝的一种，血燕被认为是燕窝当中的极品，市场价格为每克几十到上百元不等。

同期：白燕是它的唾液凝结成的这个燕盏，那血燕就是它唾液没有了。吐血形成的叫血燕，知道吗？

同期：女士用了美容养颜、补血，还有润肺的作用。

据统计，目前燕窝在中国大陆的年销售额达到了500个亿，是全球最大的消费地，中国的消费者尤其青睐血燕。可是，近来却有消息曝出有消费者把血燕送检，检测出高含量的亚硝酸盐，亚硝酸盐是一种什么样的物质，我们专门请教，中国农业大学食品科学学院从事食品添加研究的朱毅博士。

记者：亚硝酸盐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物质？

朱毅（中国农业大学食品科学与营养学院 副教授）：亚硝酸盐就是说在我们日常吃的很多大米、蔬菜，西式的所有的肉品里面几乎都含有亚硝酸盐。

记者：这是一种自然生成，还是添加进去的？

朱毅：有自然生成，也有添加进去的，它也是属于一种合法的，食品添加剂，它可以有这种发色的作用，有防腐的作用。

记者：在大家的印象当中，通常都会说亚硝酸盐是致癌的，是这样吗？

朱毅：从亚硝酸盐的急性，它急性，有急性中毒实验，也就说它会让人体比如说处于一种缺氧的状态，发干，就是那样全身缺氧，最后就死亡，这是最可怕的，但它的致癌的原因是因为亚硝酸盐它在这种酸性的环境下和蛋白质的那些产物生成了亚硝胺，我们的胃酸，胃就是酸性环境，所以就非常地适合于亚硝酸盐变成亚硝胺，亚硝胺就导致胃癌嘛，就会像这样。

朱毅介绍，正是因为亚硝酸盐的强毒性，国家对食品当中可含有的亚硝酸盐的含量规定十分严格，比如粮食、鱼、肉、蛋等，不能超过3到5毫克每公斤，酱腌菜的标准最高是每公斤20毫克的标准。对于加工食品，限量最高的是西式火腿，每公斤不得超过70毫克，而从媒体披露的数字看，消费者送检的血燕当中的，亚硝酸盐含量达到了几千毫克。

记者：如果从食品安全的角度来看的话，这样一个数值意味着什么？

朱毅：（目前）没有燕窝的这个标准，但我们可以像这样类比一下，咱们就去和肉制品比允许的标准，那70毫克每千克，很简单的道理，差得太多了，倍数太大了。

号称是顶级补品的血燕当中，为什么会含有这么高的亚硝酸盐，这会是一种普遍的现象吗？记者决定在北京也买些血燕去检测。

同期：滋阴、润肺、益气、补中、美容、养颜，男女都可以，老少皆宜，都可以吃。

最后我们买了一盏，每克86元的血燕，这盏燕窝重约11克，总计971.8元。随后，我们把这盏燕窝送往了第三方检测机构--中国检验检疫科学院检测，工作人员告诉我们亚硝酸盐的检测，要五个工作日来完成，我们了解到就在前不久，浙江大规模抽检了市场上的血燕，那又是什么结果呢？我们决定先前往浙江进行调查。

我们到达浙江时，浙江省工商局正在布置第二次全省范围的血燕抽检，经济检查处的潘炜介绍，他们对于血燕的抽检是在今年的五六月份开始的。

记者：为什么当初会想到去化验亚硝酸盐？

潘玮（浙江省工商局经济检查处 处长）：事实上呢，我觉得无论监管者也好，还是消费者也好，对于这个燕窝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不是很了解，其实不是很了解，特别这个血燕，所谓的血燕，或者说是红燕，为什么这个燕窝会有这么红的东西？而且颜色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怀疑它，你是不是添加了一些什么。亚硝酸盐主要是一个着色的一个东西。

最初是丽水工商局对市场上的血燕进行的抽检。结果显示，亚硝酸盐的含量为9000毫克每公斤，于是，省工商局部署了覆盖全省260个门店的行动。当时，抽检采取了就近送检的原则。我们得知，杭州以及一些不具备检测能力的地市的血燕样品被送到了浙江公正检测中心，这是一家第三方检测机构。

记者：那第一次的检测结果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许荣年（浙江省公正检测中心 高级工程师）：高得很高，就是说远远超出范围。

记者：您是说在您的职业经验当中没有那么高？

许荣年：从来没有那么高，在食品当中检测出这么多的亚硝酸盐，食品当中，大概我们检验当中植物、蔬菜，也就是有点霉变的时候可以达到，达到大概三百到五百之间，但这个样本很多超过一千，多的都一万多了，那是（超得）很厉害。

检测中心的许荣年工程师告诉记者，他们的检测是按照（国标）GDP5009.33的检测办法进行的。

记者：是每一个样本都超标吗？

许荣年：小于50以下的样品一般有2.6%，50到100的就PPM（毫克每千克）有7.6%，大于一百到一千的有5.6%，主要集中在什么，一千到一万之间，两个加起来要占到80%多。

许工程师介绍，所有的送检样品都超标，其中82%的样本，亚硝酸盐含量是在一千至一万毫克每公斤。许荣年：四个样本还超过一万，一万那相当于有1%的含量，我们以为我们还做错了，实际上其它单位也一样，跟我们数据一样多。

我国目前还没有出台对燕窝的标准。但是，国家质检总局在2010年对进口食品的风险监控计划当中明确指出，进口燕窝当中含亚硝酸盐的标准要根据国标2760食品添加剂使用卫生标准中亚硝酸盐的适用产品范围进行判定，那就是零检出。按照这样的标准，浙江检测的血燕亚硝酸盐，百分之百都严重超标，无一例外。

记者：当时你们面对这样一个数字，你们怎么看？

潘炜：这个大家就是非常惊讶，大家一直认为它是一个，有很高价值的一个营养品，没想到这里面会出现这么一个高的亚硝酸盐含量。

在中国人的经验当中，燕窝是高档的补品，富含蛋白质和营养元素，怎么会产生如此高含量的危害人体健康的亚硝酸盐呢？我们了解到这次的抽检涉及了很多老字号和大企业，我们决定到这些企业去追溯源头，寻求答案。胡庆余堂参茸保健公司就是其中之一。它们经营的血燕第一次抽检的亚硝酸盐含量，平均值为2200毫克每公斤，我们找到二楼的公司办公室，并向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

工作人员：负责同志今天可能都不在，早上来的时候没看到。

记者：那您能不能帮我们联系一下？

工作人员：怎么说？

记者：我是中央电视台的，然后来采访前一段时间关于这个血燕的事情。

工作人员：这样子。

记者：是的。

工作人员：那我们这边领导们都不在，我没办法帮你联系他。

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表示无法联系有关领导，我们拨通了总经理程楠的电话。

记者：请问是程总，是吗？

程楠（胡庆余堂参茸保健公司总经理）：你好。

记者：我是中央电视台的记者，我现在在您的厂区，我们想了解一下，前一段时间，在你们这儿查出的血燕的问题。

程楠：今天没有人啊，我们这边。

记者：那就是说查出来的你们这些血燕从哪里进来的呢？

程楠：电话里不方便说。

记者：那您什么时候能够接受我们的采访呢？

就在记者打电话的时候，员工开始纷纷离开公司，一时间，整个公司人去楼空。在抽检的名单上，还有全国知名连锁品牌燕之屋的名字，检测结果显示，其血燕当中亚硝酸盐含量平均值为6500毫克每公斤，最高达8000毫克每公斤。燕之屋的公司总部在厦门，我们拨通了董事长黄建的电话，希望了解亚硝酸盐严重超标的血燕从哪里来，但同样没有得到回应。为什么这些经销企业都回避记者的采访呢？血燕亚硝酸盐超标的消息被曝出后，有的企业曾经做过回应，他们普遍认为亚硝酸盐是燕窝当中自然产生的，商家的说法是否有道理呢？公正检测中心的许工程师给了一个他的判断。

记者：那从你们这个专业角度来看能够判定这个亚硝酸盐，它来源于什么地方吗？

许荣年：含量如果超过5000（毫克）以上，应该是加进去的。

记者：为什么可以做这样的判定呢？

许荣年：因为它有参数进行支撑，因为它的有些成份它是恒定的，它不会变，但个别成分，它如果产生变化，它很明显就是加进去的。

许工程师认为，一个自然生长的产品，各种成分的含量都应当是均衡的，如果一个指标的数值异常高，应该是人为的因素。可是，这只能是理论上的推断，燕窝的产地主要在东南亚国家，这种推论能证实吗？

潘炜：这个内幕，现在也还一下子没法揭开它，没有一个证据来说它，我只能现在我检测出来，这个亚硝酸盐含量超标，非常地超标，异常地超标，只能是这样。

检测结果出来之后，浙江工商局要求经营者把送检批次的产品下架，并准备第二次全省抽检。就在这时，一个号称马来西亚燕窝工会主办的新闻发布会在杭州召开，这个发布会向中国的消费者发布了什么消息呢？我们找到了这个视频。

这个新闻发布会的主题是燕窝的正确食用方法，有记者问及中国市场血燕亚硝酸盐超标严重的问题，但是没有得到回答。会上发布者向与会的记者提供了一份燕窝检测合格的报告，但是我们发现，在这个报告上并没有亚硝酸盐的含量检测，据我们了解，马来西亚是目前我国燕窝的主要进口国。

记者：听说在7月26日的时候有一个马来西亚的有关部门，到杭州来开新闻发布会，针对于燕窝的。

潘炜：对。

记者：这个事情你们知情吗？

潘炜：我们后来知道这个事情，后来去找他们，好像也没找到。

作为出口国的马来西亚方，为什么来华召开发布会，却回避血燕当中含有高含量亚硝酸盐的问题？是谁组织的这次发布会呢？我们到发布会的举办地点了解情况。
同期：谁来承包的这个场地？

同期：26号的半天。

同期：应该是马来西亚。

同期：是那个，不是马来西亚，是李宝赢堂他们公司的。

同期：李宝赢堂？

同期：嗯。

李宝赢堂是杭州的一家老字号，以经营传统的中药滋补品闻名，我们找到了董事长李赢。

记者：这次新闻发布会是你们李宝赢堂组织的吗？

李赢（李宝赢堂（国际)集团有限公司 董事长）：不是。

记者：主要的来源是怎么回事？

李赢：因为我们的退货造成的，我们把货退到供应商，供应商货要退到马来西亚，那么马来西亚工会，他们就急了，急了之后，那么就派这个专业人员来讲这个事情。

李赢向我们出示了当时租赁场地的发票，这上面的付款单位写的是佛山合盈药业有限公司，李赢告诉我们，这家公司也是李宝赢堂燕窝的国内供应商。

记者：那它在国内算是一级的批发商吗？

李赢：在国内应该说是，是吧，应该说是一级批发商吧，因为所有的燕窝，我们都是从它这里进的。

在这次抽检当中，李宝赢堂经营的血燕亚硝酸盐平均值为4800毫克每公斤，最高值为7600毫克每公斤。

记者：李宝赢堂来讲，原来是否了解，这个燕窝或者血燕当中，含有这么高含量的亚硝酸盐？

李赢：不知道。

记者：不知道？

李赢：对，这个真的是不清楚，如果清楚的话，我们肯定，肯定第一时间，我们肯定要抵制掉，肯定是不能卖的，这东西。

从2010年1月到2011年6月，李宝赢堂共从广东合盈药业有限公司进到血燕445公斤，另外我们也了解到，胡庆余堂参茸保健公司也是从广东的一家企业进的货，这会是巧合吗？广东会是进口血燕的集散地吗？我们能否在那里发现血燕亚硝酸盐超标的秘密？我们决定前往广东进行调查。

为胡庆余堂参茸保健公司供货的是广东龙标心燕有限公司，在花都区的芙蓉镇，我们找到了这家企业，可是保安告诉我们，工厂正在放假，厂区没有人可以接受采访，我们打通了总经理蔡思玲的电话，并约好采访的时间，可是当我们再次拨打她的电话时，她却拒绝为我们提供任何信息。

记者：我想了解这些这个亚硝酸盐超标，这么严重的这些血燕是从哪里来的呢？

蔡思玲（广东龙标心燕有限公司 经理）：这个我不清楚，真的不清楚，很抱歉。

记者：您是进货商怎么会不清楚呢？

蔡思玲：我忙呢，不好意思，很抱歉，很忙很忙。

记者：现在星期天？

蔡思玲：对，对，对。

记者：现在公众有这个疑问……

为李宝赢堂供货的合盈药业有限公司在佛山，我们找到了这家企业。

记者：涉及到浙江的一些企业，他们说是从您这儿进的货，然后我们想跟您来了解一下。

李岱华（广东佛山合盈药业有限公司 总经理）：哎呀，这个搞得目标太大，不好。

李经理不愿意面对镜头，我们只能记录了他的声音。

记者：那现在销售到浙江市场上这些血燕，为什么这个亚硝酸盐超标这么严重呢？

李岱华：亚硝酸盐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亚硝酸盐呢，这个燕窝是自然产生的。

记者：但为什么血燕的亚硝酸盐超标这么严重呢？这血燕普遍在几千甚至一万多。

李岱华：一万多我没见过。

记者：那您觉得几千正常吗？

李岱华：亚硝酸盐这个几千，不是说正常不正常，我不是搞检验局的人，没办法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我只知道我通过检验，实践证明呢，它的亚硝酸盐呢，它是可以溶解的，那我们一般都是引导消费者说，燕窝必须浸泡八小时以上，清洗、冲洗干净、无异味才炖用，我们一般都是这样。

记者：但是你并没有告诉（消费者），这个血燕当中含有这么高的亚硝酸盐。如果告诉他，你觉得消费者还会买吗？

李岱华：那你像那个初级加工品，农副产品的初级加工品，一个萝卜拔起来，你像你那萝卜，要洗了才干净，这是一种常识问题啊，是不是？

亚硝酸盐溶于水，这也是很多燕窝经销商在被查处后的解释，公正检测中心曾经专门模拟消费者的做法做过实验，他们选取了3克亚硝酸盐含量，为每公斤5300毫克的干血燕，加100毫升去离子水，分别浸泡了五小时和十三小时，之后去掉浸泡水，再用30毫升去离子水，分两次洗涤浸泡后的血燕，之后对固形物做了检验，浸泡五小时后的亚硝酸盐含量，为300毫克每公斤，浸泡十三个小时之后的亚硝酸盐含量为280毫克每公斤，这样的数值，比目前食品添加剂标准中规定的最高限值还高出数倍，由此看来，商家所辩解的浸泡清洗，可以消除亚硝酸盐的说法并不能成立。关键问题是血燕中令人吃惊的亚硝酸盐究竟是从哪里来？从李经理强调冲洗、浸泡的表述当中，我们感到，他对于血燕当中含有高含量的有害物质是知情的，但是，他拒绝回答更多的追问。

这些轻薄但昂贵的血燕究竟有何不为人知的秘密呢？几经周折，我们联系到了一个燕窝的经销商，他愿意以处理声音图像的方式，说出血燕亚硝酸盐超标的秘密。

李先生：血燕是染的，是熏的，也不是一年两年，一直这样说下来，只不过就是说没有个，没有个很高的一个曝光力度呢，它就这样一直掩盖下来了，应该这么说吧，就是说血燕做假，反正这个行业人嘛，一问应该大家都知道。

李先生说，他早年在东南亚做生意，因常有朋友叫他帮忙带燕窝回国，他认为这个行当很有前景，而开始做燕窝生意，但入行后不久，就听说了血燕造假的消息。

李先生：当时可能就是说认识不深，觉得好像一个红（血）燕呢，价格卖得比较高，利润高一点，它的拿货价格是一样的，然后我就问过他，问过他，他说这个血燕也是后期加工的，其实像加工血燕，就是后期这种加工的血燕，它的原材料反而会拿差一点，这个就是白燕跟这种染色血燕，拿货价格差不多这个原因，就是说漂亮的拿来做白燕，那些颜色很差的，或者说有些杂质多一点的，就拿来做血燕，反正染了颜色了，把所有颜色都遮盖掉了。

李先生说的是事实吗？如果血燕是熏染的，又是用的什么样的办法呢？

李先生：我以前我觉得会用苏丹红，但是他们说好像没有，我们也自己去送过检（验），没这个物质。

李先生说，他在两年前停掉了血燕的销售。实际上，我们在浙江调查时，也有经营者提供了和李先生相同的说法。

工作人员（胡庆余堂国药号）：我们胡庆余堂国药号没有经营这个品种。

记者：那你们是从来没有经营过血燕吗？

工作人员（胡庆余堂国药号）：以前经营过，以前经营过就是说，因为就是反映很多，就是说我们知道，听说了这个血燕有造假的这么一个情况。

记者：你们听到这个血燕会有一些什么样的问题吗？

工作人员（胡庆余堂国药号）：它主要是血燕的加工，那么这个加工，它是加什么东西，怎么样加工，我们都不清楚，那么在这种情况下，那么我们跟杭州市药监所也沟通过，那么他们的意见认为是，也认为是不销（售）好。

这家企业也是在两年前停止了血燕的销售，但是，究竟血燕如何造假，他们也并不清楚。中国大陆市场的血燕是否都是熏染出来的呢？那血燕是燕窝当中的极品之说是无中生有吗？我们又找到了一位生活在中国的马来西亚华人梁先生，他家在马来西亚的婆罗洲，家里有燕屋，他愿意面对镜头告诉我们他所了解的血燕的真相。

记者：在马来西亚或者是印尼，血燕在当地有人吃吗？

梁绍栋（马来西亚婆罗洲砂劳越燕窝商会 会员）：印尼我不了解，马来西亚没人吃。

记者：没人吃？

梁绍栋：没看过啊。

记者：没见过吗？

梁绍栋：没见过，大部分马来西亚人都没见过。

记者：怎么会呢？

梁绍栋：那么这个婆罗洲就是出产天然洞燕（的地方），那么有人看过这个红红的红燕（血燕），还是有的，但是这里呢，很少很少。

梁先生介绍所谓血燕，在马来西亚被称为红燕，是因为金丝燕在山洞中筑巢后，燕窝和岩壁上的矿物质氧化而成，并无特别的营养功效，而且，这样的血燕数量极为稀少，市面上是几乎见不到的。那么，中国市场上数量如此之多的血燕是从哪里来呢？

记者：那这个血燕是怎么来的呢？

梁绍栋：染色的有很多的加工说法，那么一个最普遍的就是你把那个屋燕，因为屋燕，白色的屋燕产量很惊人，我们建了很多栋屋子。那么这个屋燕呢，就是放在那个燕子的粪便里面掩盖两个星期，它的粪便（之中的）亚硝酸盐之类的这些东西，可以让它氧化变红色，红色之后再加一些化学剂吧，可能是一些加那个染色剂啊、加固剂啊，各种各样的剂，这些东西我不知道，因为每一家工厂有它的造假技术，然后每个月有新的技术出来。

我们辗转取得了一段视频，这段视频记录了白燕变成血燕的过程。

这个池子当中堆的是燕粪，普通的白燕装在盒子当中，放置其中，加热大概十五天，原来的白燕就变成了红色。提供者告诉我们，这只是造假技术的一种。梁先生说现在中国市场上见到的血燕，基本都是后期加工而成的。

熏染的血燕会产生高含量的亚硝酸盐吗？朱毅博士给我们做了解释。

朱毅：因为鸟粪里面含的有吲哚、粪胆源这些东西，它都是含氮的物质比较多，然后在这个发酵的过程当中，腐败的过程当中，它生成了这个亚硝酸盐，大量亚硝酸盐。

号称高档滋补品的血燕是熏染而成的，这对中国的消费者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因为在此之前，对血燕的推崇，已经是他们一直以来获得的经验。

李先生：当时我太太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真的吃的，全部吃的是血燕，一直觉得血燕营养好嘛。

小梅和小柴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她们都是爱美的女孩子，都曾食用燕窝。

同期：小姐妹从香港带过来的，说是正宗的。

同期：那朋友会怎么介绍呢？送你这个。

同期：我拿到（血燕）我自己心里也有数，好像血燕比白燕要好很多，好像也要贵很多。

同期：因为这个血燕这东西，女孩子吃比较多，那我记得我有个同学，她的婆婆，她的婆婆就是每天早晨就一定指名要吃那个燕窝。

同期：为什么大家这么青睐血燕呢？

同期：可能因为它比较宝贵吧。

记者：在中国大陆有人会，比如说这个燕窝店的店员，会介绍这个血燕，所谓这个红燕是金丝燕吐血而成，究竟是有没有这样的一个由来？

梁绍栋：这个呢，是。这个由来可以说是在中国，中国很多很有智慧的人喜欢写写文章，他们就幻想一下，皇帝吃的这个红（血）燕是这么来的，没有经过科学地考察想出来的，那么有的是为了商业推广。

记者：如果这样的话那听起来岂不是很滑稽，这么大的一个市场，然后这么多人在消耗这个东西，吃的都是假的东西？

梁绍栋：对，营销运作出来的。

记者：那究竟对红燕的这个需求，是中国人自己提出来的，还是那边的生产者来宣传的？就是说这个红燕会更好，营养价值会更高？

梁绍栋：这个历史方面，我们已经找不出来了，但是我相信，这个估计是说，在中国（大陆）还没开放的时候，香港、台湾，尤其是香港，它把这个燕窝，塑造得非常非常成功，老百姓都在吃这个燕窝嘛，红（血）燕，可能老百姓他们觉得，这个红色的送礼好看，那么商人的话呢，那个白燕染成红的话，他有更多的这个利润空间，那一个你情我愿，就这样子达成交易了，变成把假的当成真的，在几十年前就开始了。

梁先生介绍，全世界只有华人食用燕窝，起初的燕窝，只有金丝燕在山洞中筑的巢，也被称为洞燕。但是，仅仅在香港台湾就已经供不应求，大概在上个世纪的六十到八十年代，在印尼人工建造的燕屋，成功地把金丝燕从山洞引向陆地上，燕窝的产量大大增加。中国大陆开放之后，尤其是经济水平提升之后，成为燕窝最大的消费市场。但是，产地遥远、食品行业的信息不对称，在燕窝市场当中体现得尤为严重，多年间为了商业行销演绎的故事和传说被消费者奉为信条，尤其对于血燕，中国人已经彻底错误地消费了数十年。血燕在被赋予了传说之后，通常卖价更高，可是在批发的环节上却并非如此。

李赢：有些还是白燕高一点，价格反而血燕稍微低一点。

记者：那可是为什么零售起来，血燕反而卖的价格要高一些呢？

李赢：血燕可能这个叫法，可能比较迷人吧，我觉得好像是。

记者：那商家在定价的时候也是考虑了这样一个消费者的心理，是这样吗？

李赢：有这个因素吧。

调查中，我们得知目前市场上的血燕，批发环节只有十几元一克，但是，零售价却到了几十、上百元一克，甚至更高，而且，一个普遍的现象是血燕的销量要高于白燕。

李先生：血燕到现在还是主流。

记者：会占到一个什么样的比例？

李先生：应该是在（百分之）七八十吧。

记者：占到一个门店的所有的营业收入？

李先生：对。

巨大的利益使得经营者共同维护着虚假的传说，而不愿割舍。我们在杭州市场调查时发现，尽管大批血燕被查处，但是还有个别商家在卖，而且，即使是血燕下架的商家，也认为风头过后，还可以拿出来卖。

记者：大陆进货的这些人会知道这个里面有东西吗？

梁绍栋：后来知道。

记者：后来知道？

梁绍栋：但是生意已经做得很大了，你能怎么办？

记者：等于是都在一条船上了？

梁绍栋：一条船上。

记者：维系在同一个利益当中。

梁绍栋：对啊。

记者：不去说破这个规则？

梁绍栋：基本上所有的做燕窝行业的老板是自己不吃燕窝的。

就在我们的节目制作期间，有消息曝出7月26日在杭州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有假，马来西亚有关部门表示从来没有派人到中国澄清有关燕窝的情况，他们正在调查假冒官员的身份，也是在节目制作期间，我们在北京送检的燕窝检测完成，结果是亚硝酸盐的含量为1700毫克每公斤，结合浙江全省范围的抽检结果，可以说明中国市场销售的熏染血燕，并不是一个局域个别的现象。血燕，这样一个被国人长期以来视为高档的滋补品，其实隐藏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在调查中，我们检索了一下马来西亚当地的报纸，我们发现其实在原产地，包括血燕熏染在内的，燕窝造假现象曾经多次被报道过，而且有工商界人士指出商家再不自律，可能会导致全行业被抛弃的恶果。

记者：那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大家会知道这个真相，然后导致这个行业整个垮台吗？

梁绍栋：问题是没有人会相信，会有人知道真相。

记者：怎么会有这样的自信呢？

梁绍栋：已经这么久了，造假已经这么久了。

可是，这些有问题的燕窝是如何出口到中国来的呢？

记者：在你们的社会当中没有一个类似于像中国的像质量监督或者说是工商，这样的部门会对工厂进行检查吗？商品的质量。

梁绍栋：会有，但是它对燕窝不了解，所以它不知道怎么做检查。

记者：在海关也没有，这样一个把关的程序吗？

梁绍栋：我们会有一个原产地证明和这个海关 这个卫生局的证明，基本上卫生局的证明都OK的，那其实这个说到马来西亚的货，基本上都OK的。

记者：就是说在原产地出口的时候，对于这些添加是没有检测的是吗？

梁绍栋：这一个我不清楚。

我们注意到，8月10日，马来西亚的报纸报道了马来西亚拟定食用燕窝亚硝酸盐水平标准的消息，并称将于近期正式出台标准将规定每公斤燕窝允许含有30毫克的亚硝酸盐，这说明，虽然之前血燕造假在马来西亚早有报道，但是，官方并没有就其可能产生的问题做出规范。那么，我们作为进口国，对于燕窝进口又检测哪些东西呢？在广东采访期间，我们到广东检验检疫局食品监管处专门做了了解。

记者：对燕窝在进口的时候要检什么？是怎么规定的？

蔡纯（广东出入境检验检疫局食品监管处 处长）：燕窝这个产品的话，其实我们像新城疫啊，这个禽流感啊，还有我们的这个亚硝酸盐啊，这些项目，其实我们是肯定都是要批批进行检测的。

广东检验检疫局介绍，目前燕窝是按食品进口的。2010年，国家质检总局在下发的风险监控计划当中规定了进口燕窝要执行亚硝酸盐零检出的标准。但是，它们在2009年就开始执行这一标准，而且是每批必检。

记者：对于燕窝所检测的这几项内容，据你了解，比如其它省的检验检疫（局），也是按照这些内容检测吗？

蔡纯：国家（质检总）局有原则上的规定，然后我们各个局、直属局，就是按照总局的这个要求，然后我们再增加风险分析，然后进行调整。

记者：这几项内容是你们经过风险分析来确定的检测内容，是这样吗？

蔡纯：是我们认为有必要的（内容）。

广东检验检疫局介绍，每年经它们发放检验检疫合格证明进口的燕窝约有四千公斤左右，这个数量几乎占到了全国进口量的近一半。而且，这两年因为执行亚硝酸盐零检出的政策，几乎没有进口过血燕。那么，如果全国口岸执行的是同一标准，怎么会有亚硝酸盐超标严重的血燕在国内销售呢？我们在合盈调查时就发现了问题。

记者：现在您这儿销售出去的血燕都是从海关进口的吗？

李岱华：有一部分是进口的。

记者：有一部分是？

李岱华：有一部分是收购的。

记者：多少啊？

李岱华：具体数量不能告诉你。

记者：您能不能把这个从海关检验检疫部门进口的这些血燕报关单和检验检疫证明，给我们看看？

李岱华：这个可以。

李经理只给我们拿出了一批血燕的进口检疫证明，这是今年的5月29日从深圳口岸进口的，我们看到在证明上注明了是血燕，但并没有已经抽检过亚硝酸盐的字样，这是怎么回事呢？

记者：像这个两百公斤这个燕盏、血燕，就没有检测亚硝酸盐。

李岱华：它这种进口的，它一般情况下，它不用检查亚硝酸盐。

记者：为什么呢？

李岱华：它也知道，亚硝酸盐溶于水中，你是初级加工品，它不用检测。

合盈的说法和检验检疫部门的规定出现了差别，而且浙江省工商局在办案过程当中也发现，有的企业的进口单证上，虽然注明了血燕，但是以初级农产品的名义进口，也没有检测亚硝酸盐的情况。这说明，尽管国家质检总局有文件规定，各地还是有不同的执行情况。此外我们还登录了国家海关的信息网站，查询了经海关正规进口的燕窝数量，每年都不超过十吨。可是从公开的信息看，全球每年的燕窝产量有七百吨，而中国大陆是目前全球最大的燕窝消费地，市场上销售的燕窝会都是从海关进口的吗？我们在广州的燕窝市场调查时，就发现了新的问题。

同期：这是哪儿的啊？

同期：都是印尼的。

同期：什么地方的呢？

同期：都是印尼的。

可是，目前印尼还是禽流感疫区，我国并没有放开对其禽类产品的进口，这些印尼燕窝是怎么进到中国来的呢？我们联系到了印尼燕窝协会总会中国区理事李先生。

记者：我们在市场上转的时候，很多商家都是说他们的燕窝来自印尼。

Jacklee（印度尼西亚燕窝协会总会中国区 主任干事）：应该这样说吧，全球一年大约产七百吨燕窝，那么印尼一年产五百多吨燕窝。

记者：但是我们知道现在因为印尼是禽流感疫区，中国（大陆）是不从这里进燕窝的。

Jacklee：这个的确是不错的，中国（大陆）市场那么庞大一个燕窝市场，那么正常渠道进不来，那么就可能有其它的通道，或者其它的方式进来。

记者：什么样的通道呢？

Jacklee：像比如说有前段时间有给查到过很大规模的上亿的（走私）那也有，但是大量的是以这种跑单帮的方式。

记者：怎么理解？

Jacklee：跑单帮方式，比如说因为燕窝的码银很高，体积又很小，那么很多情况下呢，旅客携带的方式。

记者：您是说这么大量的燕窝都是以这样的方式进入中国的，是吗？

Jacklee：那么也有可能比如说是转口贸易，比如说香港、新加坡，都有向中国（内地）出口燕窝。

目前东南亚燕窝的产量为七百吨，据李先生说，中国大陆每年消费的燕窝约在五百吨左右，这个数字和全国海关进口燕窝的数字相比较，大量的燕窝是从非正规渠道进入中国（大陆）是不争的事实。

记者：关键是这些燕窝在源头上同样缺乏监督。

记者：（比如）采摘啊或是加工的环节？怎么来把控它这个所谓质量的问题？

Jacklee：我们在前两年也开始希望能逐步推动这一方面，比如说我们推动政府尝试性地开展这种采摘、生产、销售许可证制度，那么也在推动这方面，但是因为这个行业坦率说啊，要监管很困难。也就是说，截止到目前为止，没有这一方面的一个约束，没有强行的约束。

这样看来，无论是马来西亚，还是印度尼西亚，在燕窝的生产源头上都缺乏必要的质量监督，而作为最大的消费地，我们对于燕窝的真实状况却知之甚少。

Jacklee：所以我们觉得在这一方面的话，可能消费国的压力和责任应该更大一些。那作为原产国的责任呢，当然我们很乐意以这种国际合作的方式来配合输入国这边做相关的，比如说科研啊，或者标准推动这样的工作。但是由谁主导的问题，我个人觉得，这个主导应该是在输入国这边来主导。

记者：可能在中国的消费者看来，他们会是觉得是在原产地的经营者，包括管理者，他们在共同维护着这样一个秘密，是这样吗？

Jacklee：我觉得不应该这样说。

记者：关键是他们没有看到在中国发现这个之前，在原产地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

Jacklee：国际贸易的惯例来看，往往这个准入门槛标准，这些是由输入国来主要推动的。

8月16日，国家工商总局下发文件，要求全国查处问题血燕。但是，造假血燕的加工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不论是生产者还是经营者都不可能愿意轻易放弃这块利益，在严查之后，是否还会重回市场？对于中国大陆，这个庞大的市场而言，接下来如何建立更科学的标准、规范进口、监管经营者是各相关部门需要思索的问题。

国家工商总局部署开展流通环节燕窝市场专项检查

　　近日，一些地区工商部门在市场检查中发现，市场上销售的有些燕窝亚硝酸盐含量超标,严重损害消费者的合法权益。为切实保障流通环节食品安全，严厉打击销售不合格和假冒伪劣燕窝的违法行为，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切实维护食品市场秩序，国家工商总局近日下发《关于进一步加强流通环节燕窝市场专项检查的通知》，部署全国工商系统开展专项执法检查。

　　《通知》要求，要迅速开展市场集中检查，切实维护燕窝市场经营秩序。各地要集中时间和执法力量，加大燕窝市场巡查、检查和排查力度。对发现的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的燕窝，一律责令经营者停止销售，下架退市，依法查处，该销毁的坚决销毁。对市场检查中发现的重大问题，要及时向当地政府、食安办和上级工商部门报告。

　　《通知》要求，要强化日常规范监管，切实健全燕窝市场长效监管机制。各地要进一步加强食品燕窝市场主体准入管理，坚持先证后照。要严格监督经营者严把进货关，切实履行进货查验和记录制度及经销台帐制度。要严格落实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食品的退市制度，对退市后的燕窝，按照有关规定依法处置，该销毁的要坚决销毁，防止再次流入市场。要加强日常巡查和检查，切实规范燕窝经营者经营行为。要严格落实基层工商所食品安全日常巡查和属地监管责任制，切实建立健全燕窝市场长效监管机制。

　　《通知》要求，要加大案件查办力度，严厉打击销售假冒伪劣燕窝的违法行为。各地要切实加大对销售假冒伪劣燕窝案件的查办力度。对大要案件实行领导包案，挂牌督办，限期办结，彻查到底。要加强部门间和地区间情况通报，跟踪查处。对涉嫌犯罪的，要及时依法移送公安机关。对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的违法行为要坚决依法查处。

　　《通知》要求，要加强组织领导，狠抓检查落实。各地要在当地政府和食安办的领导及协调下，加强组织领导。要依据法定职责，做到任务到岗、责任到人。要加强督促、检查和落实，一级抓一级，层层抓落实。要严格工作纪律和信息管理，重大事项要及时报告当地政府和上级工商部门，严禁迟报、漏报和瞒报。要加强与卫生、质检、食品药品、公安等部门的配合与协作，形成监管合力。

王海东热线认为:食品安全大如天。我国立法已经加重了危害食品安全生产经营企业的法律责任,也强化了所有食品监管部门的管理责任,通过严肃追究和严格问责,努力保证向人民群众提供安全可靠、健康卫生的食品。然而,总有些生产和经营企业见利忘义,昧良心丢诚信,生产销售一些有安全隐患严重夸大宣传食品甚至是明知的有毒、有害食品等等。而当被政府监管部门或者媒体公众发现揭露之后,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认真配合,自查自纠,认错道歉,彻底整改,而是上窜下跳,千方百计采取各种或明或暗的手段,竭力掩盖事实,甚至指鹿为马,以对抗监管,达到继续蒙骗社会公众和消费者的目的,维护自身的经济利益。这就是当前食品安全方面的不好新动向,它明确警示我们:所谓的“企业自律”、“自查自纠”、“自我保证”、“信誓旦旦”等等都是靠不住的!政府监管部门对可疑企业不能只听其言,更要观其行,对可疑食品要依靠权威机构严格的产品质量检验,让证据说话,绝不能因为企业的“拍胸脯保证”就让其轻松过关。当然,这也提醒广大消费者,不要轻易相信当事企业包括它们的行业协会的辟谣之举,因为它们都是“利益关系人”和“利益攸关方”,很难做到真正的客观中立,相信权威渠道的信息和自己独立的判断,才是对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