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姐处帮忙,姑姑的探访有两次,一次是三姑,一次是老幺,小姑,也叫老姑,按姊妹辈分排行其实是六姑,如果按男女排行应该叫九姑。
记得一次我在科学宫门前正在专心地切割着有机字的时候,三姑到访。梅姐急忙热情接待。这次的印象,让三姑觉得梅姐对我的确有种不同的感受。三姑是个很会说话和眼力的人,她说她第一次见到她,一眼就感觉到梅姐对我有着异样的感受。后来三姑几次私下与我聊此事时,总是有着一种很欣慰和遗憾的叹息。年少时的无知与狂野,哪里真正注意到这个细节,几年前去上海参观世博会,期间探访二姑、三姑时,突然觉得三姑老了,有种难以述说的感受。深夜不寐,聊起往事,仍露出她当初对梅姐的感觉,还是掩饰不住难以挽回的叹息……!
另一次见我的是老姑。突然有一天,她知道我就在她下榻的蚌埠南山宾馆附近,见到我很神秘,塞给了我400元钱,见我小声地交代了几句就走了。为什么这样?当时我并未感知到什么,也没有表现出很诧异。后来,突然有一天位居市宣传部和组织部政务的同学突然问及我姑姑的事情,从他那里才侧面地知道了一点眉目。姑姑因为创作小说人物的关系,招到别有用心者的过度解读和诽谤,所以弄得很被动、甚至糟糕!不得已迁居海外……。
其实小说只不过是一个创作而已,是文学,不能全当回事。在禁锢的体制和过度敏感的思潮中,姑姑的创作走在了风口浪尖,似乎犯了大戒!你可以象《金瓶梅》那样作为暗里私阅的范本,尽情描绘龌龊的男女苟且偷情的细节;也可以任意贬低底层同胞的愚昧,往深里去挖肉剔骨。张艺谋为代表的中国影视作品很多因为这个原因,可以在外捧回大奖的就是此类文艺作品;还可以自嘲一番,假以宣泄一肚子的怨气,把人性的短板揭露的更彻底;更可以按任务假造一位巨人,而不辞辛劳的添油加醋!一颗手榴弹扔上万米高空把日寇的飞机当成烟花燃放!但你就是不能泼一点脏水、给人们心目中的伟人!这是创作中的禁忌……!
所以后来老姑不得已还是去了人权和自由开放点的美国!(但我是一个强烈质疑美国文明的人,即使有传说传言姑姑还成了希XX的智库者,但我也不太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在具有好莱坞情节的虚构剧本的国度里,作家是可以被允许,甚至可以调侃贬低虚构伟人的形象的。而在一些地方只有高大全,不能有半点瑕疵。这也是我们特有的一种品质基因!自古以来,皇黄袍马褂,尊卑等级,红墙黄殿,早已定性。
高墙琉瓦,耸檐城邦,只是皇权的一种象征。就是这样烙着铁锈红独有的色迹、把一代一代皇权贵族权势演绎的淋漓尽致!同时也禁锢着人们的想象!你不能说它是件坏事,它的存在自然有它的合理性!在特定的体制下,只有这样、也许才能保以稳定,让人们各自活在各自的风景线上!你也无须否定它,只能顺应和违章地叹服它的存在就可以了!
这次思梅姐没有见着小姑。小姑是武警创作组的作家,后来因事去了美国。而梅姐也在改革开放的广东南方闯荡了一番,再后来也收到过她的信件,每字至今惇诲藏心,不能忘怀!这是后话了。
最后她也去了美国,并把她对艺术的执著潜心于相夫教子上……。
关于梅姐的音信,再后来也是几次长途通话聊以慰藉了,已成人母,做了小朋友们的美学启蒙老师。我有的只是衷心地祝愿和思念。缘来缘尽,不只是一种遗憾!它是一种天命。但并不是割肉的悲痛,而是值得记着的鼓励与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