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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因‘不须放屁’而引发的一场大民主
这是三十六年前的事,当事人均已永垂不朽了,所以我以此文寄托我的哀思,留下不可忘却的怀念。
自从牛阿福当上小车司机之后,就两眼朝天,连中层干部也不放在眼里了。工会主席大邓没赶上班车,牛阿福开着空车恰好回单位,不肯稍带大邓,连理都不理,气得大邓人后骂了‘牛犊子’多日。大邓主要是出于嫉妒,他的女儿在农村抽不上来,愁的不行。而牛犊子的妻子却从局招待所转到我单位,分到了运输科。牛妻姓宋,是位迷人的少妇。主要是善于关怀领导,经常为患有胃疼病的严处长揉肚子,小宋转到我单位就是严处长拍的板。严处长的妻子在运动中得了精神病,一位大处长跑到我们这个小单位当个主任,其实就是省百仓库。所以严处长总是气不顺,只有在揉肚子时心情舒畅,就出了些闲言碎语。
王老武是副主任,二把手,为人豪爽,总下一线参加劳动,与工人打成一片。王老武的儿子想参军,必须走后门,大邓的侄子在白城地区任武装部长。王老武与大邓一行乘小车开往白城,牛犊子是司机。事情办的挺顺利,为了不耽误革命工作,连夜往回赶。喝酒喝的都很口渴,路过牛家上楼喝口水。没想到已是后半夜,严处长居然在此揉肚子,牛犊子与小宋就闹了起来。王老武命令此事谁也不准往外说,影响不好。
牛犊子入了党,而大邓还得继续考验,大邓的嫉妒之心按纳不住,就当众把那夜的风流佳事说了出来,而且不止一次。正赶上午餐,小宋到食堂买饭,听到大邓正在胡说八道,气得骂了一句‘不要放屁’。大邓是个火爆脾气,当即回之脏口,就把事情闹大了。成立革委会之后,严处长已经调回省局,王老武成为主任。在处理此次矛盾时,小宋坚持说她是在背颂最高指示‘不须放屁’,不算骂人。这事说不清,王老武就把大邓狠狠的批评了一顿,那夜的事不该往外张扬,无组织无纪律。大邓对王老武也心怀不满,在女儿回城的问题上王主任不够意思,不肯接收。
牛氏夫妻打闹了一通之后,小宋休了三个月病假,照发工资,让大邓抓住了把柄。第二日就张贴出了大字报,揭发检举,而且下面画了个牛犊子,戴了顶绿帽子。此事惊动了严处长,勒令王老武严肃处理。王老武命令大邓将大字报摘下来,大邓声称是自己的民主权力,这是毛主席给的大民主,就是不肯摘。其实谁都清楚;大鸣大放抓了五六十万右派。大字报、大辩论,是围绕着哪一方更忠于毛主席,这才是出发点。只有革命群众相互你整我,我整你,四大民主才能派上用场。大邓的民主权力只能是整整牛氏夫妻这样的小人物,连给组织上提意见都不敢。大邓提出女儿一事,后话就没人知道内情了。反正大字报是摘下来了,小宋把大邓恨的咬牙切齿,严处长对王主任也极为不满。
王老武被调到了医药仓库任三把手,是革命需要。上面任命了赵大下巴为新主任,是个狠茬,专门利用矛盾解决矛盾,大抓阶级斗争。大邓的工会主席是组织任命的,赵主任组织民主选举,工会主席候选人是刘阿成。职工们认为画圈与否都是刘阿成,就顺从的画了圈,大邓不再是工会主席了。刘阿成高兴没两天,局里空投下来一位工会主席,是张阿琴。上面出现权力之争,局里楼道上贴满了大字报,是张阿琴与某位局领导的作风问题。阿琴很委屈,对人们说道;‘平时关系都挺好的,没想到这么整人。’局里的事下面不清楚,可见四大民主有些时候杀伤力很大,尤其对于女同志,年轻漂亮的女同志。
社会上又出了桩大事,和平大路电车公司墙外贴满了大字报;‘不许侮辱解放军!’据说一位军人对女售票员有性侵行为,售票员都是泼辣性格,与工作性质有关系。前后门两位售票员将军人的领章帽徽都扯掉了,军人自知理亏,挨了几个嘴巴也没敢吱声。其实这类事每日都发生,车上挤的紧紧的,流氓经常将精液射在女同志的后屁股上,俗称‘刷浆’。若不是军人,事情也不会闹大。红卫兵们不相信解放军战士会做此等事,为之打报不平,所以事情闹大了。据说那两位女售票员遭到批斗,怎么处理就不知道了。亚生是在和平大路军营复员的,说部队里也啥人都有,还有专门整老母猪的,因道德败坏判了三年。一穿上军装,就由人变成了神,是真理的化身了。
粉碎四人帮之后,邓核心禁止了大民主,四大自由,连小字报都严禁张贴了。大邓过的很窝囊,让组织上给他开介绍信,加入国民党,当民主人士,组织上予以拒绝。于是牛氏夫妻与大邓如同斗鸡一般,就斗个没完,没个三五十万字说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