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童贯、高俅的只讲爱国,不讲爱民
王安石变法之后,国力增强,频繁发动对外战争,拓疆万里。司马光等认为;各国都坚持那些地方是自古以来的神圣领土,多年的拉锯战寸钱不入,粒粮不收,反倒耗费国力无数,残害军民数以百万计,毫无必要。是哪一方的势力范围并不重要,应以民为本,和平友好,放弃争执的土地。中原人口五千万,尚未开垦的荒地很多,两下通商可以得到双赢。这一下子可让奸佞们抓住理了,严厉驳斥司马光等的卖国汉奸言论,爱国是无条件的,没有国哪有家?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祖宗之地一寸也不能丢……。奸佞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这是一股狂潮,是得到皇帝赞许的。童贯挥动大军,将不知唐宋的山地民族大量武力征服,敢于反抗者全部消灭。世外桃源全部消失,捷音频传,举国上下欢喜若狂。
蔡京、童贯、高俅的只讲爱国,不讲爱民,大军所到之处,大宋百姓首先遭难,必须为国献出一切,包括妻女在内。皇帝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童贯因功封王。西北、西南、交趾、川蜀等弱小邦国均收入囊中,划为州郡,被征服者必须上缴皇粮国税。民族矛盾急剧激化,奸佞们主要采取武力镇压,均是反贼。损失成千上万的军队也瞒着不报,只报喜,不报忧,皇帝还以为拥有精兵强将呢。一遇到顽匪就露了原形,例如梁山泊,只好招安。所砍的头颅多是无辜百姓,拿人头去跟皇帝换银子。
蔡京怂恿皇帝及时行乐,国库赢余五千万,每年还得增加。花石纲逼反了方腊等,天下山寨林立,都是官逼民反。上行下效,各级官吏都是只讲爱国,不讲爱民,只要求民为国分忧,为国奉献,民生并不重要。奸佞们喜欢打仗,一打仗就黄金万两,升官发财,皇帝更得倚靠这些人。最反感的就是民兵义军,防兵如防贼,只好当贼寇对待。兵痞们最喜欢打仗,只要是对内,个个如狼似虎,气粗胆壮。奴民们是不敢犯上作乱的,敢于反抗的都是些恶奴,也就是流氓无产者们。这群人有钱就吃喝嫖赌,无钱就坑崩拐骗,甚至明火执仗。只要足够强大,庄主们只能送出钱粮作为保护费,小贼们也就不敢骚扰了。被庄主们赶出来的往往就投奔了山寨,做贼之后横行无忌,接受招安就成了官,何乐而不为?
蔡京出身贵族,童贯是太监,高俅是泼皮,这就是大宋王朝的军政首脑。军国大事主要取决于他们,小人在朝,君子在野,为北国所轻。奸佞们都是残民之贼,能把百姓算计到骨头里。三四十年下来民间就已经搜刮的差不多了,富人变穷,穷人被逼作贼。百姓苦干一年收入在十两银以下,李逵的哥哥一生未见过五十两大银,仅可果腹。阮氏三雄一身本事,连老娘都养不了。官员们金银论斗,成千上万,财贿上流。这就是权力经济的基本特色,只要是专制社会,只能形成权力经济,无法形成市场经济。奴化教育已深入人心,王安石成为图腾,成为主流,成为正能量。靖康之耻后皇帝下诏求谏,把王安石拉下神坛,引起了众怒;
时诸生习用王氏之学以取科第,忽闻时言,目为邪说,群论籍籍。己卯,开府仪同三司高俅卒,诏追削其官。诏谏官极论得失。右正言崔鶠上疏曰:“诏书令谏臣直论得失以求实是。臣以为数十年来,王公卿相,皆自蔡京出,要使一门生死则一门生用,一故吏逐则一故吏来,更持政柄,无一人立异,无一人害己者,此京之本谋也,安得实是之言闻于陛下哉!而谏议大夫冯澥近上章曰:“士无异论,太学之盛也。’澥尚敢为此奸言乎!王安石除异己之人,著《三经》之说以取士,天下靡然雷同,陵夷至于大乱,此无异论之效也。京又以学校之法驭士人,如军法之驭卒伍,一有异论,累及学官,若苏轼、黄庭坚之文,范镇、沈括之杂说,悉以严刑重赏禁其收藏,其苛锢多士,亦已密矣,而澥犹以为太学之盛,欺罔不已甚乎!章惇、蔡京,倡为绍述之论以欺人主。绍述一道德而天下一于谄佞,绍述同风俗而天下同于欺罔,绍述理财而公私谒,绍述造士而人材衰,绍述开边而塞尘及阙矣。元符应诏上书者数千人,京遣腹心考定之,同己为正,异己为邪;澥与京同者也,故列于正。京之术破坏天下已极,尚忍使其馀蠹再破坏邪!京奸邪之计,大类王莽,而朋党之众,则又过之。愿斩之以谢天下!”
李纲招抚了十万贼寇,准备收复失地,张浚认为李纲不学无术,有个人野心,向皇帝密告道;“近日辛道宗叛兵自苏、秀而来,纲倾其家赀数千缗,并制造绯巾数千,遣其弟迎贼,其意安在?今陛下驻跸维扬,人情未安,纲居常州无锡县,去朝廷不三百里。纲素有狂愎无上之心,复怀怏怏不平之气;常州风俗浇薄,万一盗贼群起,藉纲为名,臣恐国家之忧,不在金人而在萧墙之内。”
体制内的文武百官旧习难改,高宗也是同样,只要求下面忠君爱国,不必爱民。直至赵宋沦亡,也未能改变这一点,无人把民间疾苦放在心上。民是一盘散沙,是无知盲目的,奴婢性已成了国民性,区别只是忠于旧主还是忠于新主。蔡京、童贯、高俅等奸佞的忠君爱国之心是不容质疑的,就是本末倒置,民才是国之本。家是小家,国是大家,没有众多小家哪来的国?沙漠万里也立不了一个国,随便何人都可自称皇帝。张浚因为告密连连高升,后来配合秦桧也害了岳飞。这些都是爱国者,民是不必爱的,这就是法家路线,以君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