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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女知青》【18】女知青受迫害问题
女知青受迫害如今成为热门题材,各种煽情之作数不胜数,我从来不看,知道全是假话。女知青真正的受迫害是由于五七道路,是官方责任,这是女知青遭受迫害问题的土壤,各级权力才是真正的加害者。各级权力就代表组织,代表党,党是虚的,各级权力是实的,必须通过实的才能够体现虚的。权力是分等级的,集体户里的男知青是第一层权力,是迫害女知青当仁不让的主力军。经历了两年文革动乱,男知青个个痞性十足,强奸、轮奸、群奸女知青恶性事件主要发生在男知青身上。纠缠女知青成为普遍现象,就是个丛林社会,就是那么个大环境。农村青年事实上排不上号,女知青们的等级观念就是个大障碍,是瞧不起农村青年的。
阿媛所受到的迫害不是在生育之前,而是生育之后。阿媛是把孩子生在了集体户,这一下子影响就大了。事先我并不朝那方面想,阿媛说自己是涨肚,在那期间女知青们还一起在长春照了相,而男知青连想都没想过。薛三哥曾经点拨过我,而我反应迟钝,并未听出话外之音。干活期间薛三哥对我说;“听说你们户要添个小崽?”我以为是要插入新知青,回答道;“那些小崽子可不是东西,最好别来。”薛三哥见我未听明白,笑了笑不再言语。
阿媛肚子大了,还是邢质斌媳妇看出来的。特意将阿媛叫到家里帮她拿主意。建议找户人家生下来,满月之后孩子归那家,阿媛照常回户,不影响抽调。邢家妯娌被女知青们称为“两个城里人”,人不但长的漂亮秀丽,而且口齿伶俐,曾在全县进行过民兵射击表演,“全家兵”省内著名。事情坏在那户临产前反悔了,据说要不下来生育指标,大概也是推托借口。申请指标其实并不困难。邢队长生了五个女儿,因为没儿子,每次都给生育指标,就是权力说了算。这么一来可就惨了,阿媛无法再求别人家,眼看临盆只好干挨。毛时代作人流等必须持介绍信,而计划生育妇女做绝育如同阉猪一般,必须集中做,做完马上离开卫生院,一日可做三百例。因肠粘连死了无数,我们插队那年七队就死了一个,丢下了四个孩子,男的急得满院乱转,无人理睬。破坏计划生育谁也不敢,哪个敢找卫生院?收拾死你。
那段时间我在饮西工地,听说阿媛把孩子生在户里,不由得大吃一惊。孩子是后半夜出生的,丽华等女知青连忙烧水,去邻居王振芳家敲窗户买鸡蛋。行价是八九分一个,王家要了个一毛三。丽华问阿媛吃不吃?阿媛回答说;“两毛钱一个我也吃。”买了五十个鸡蛋,阿媛一下子吃了二十多个。我回到队里时阿媛已被邢队长接到家里侍候月子,因为是个男孩,邢队长愿意收养。我与阿媛没说太多,连去她家的事也没提,就是去看看。
阿媛并没透露孩子是齐兆生的,也是等级观念在作祟,宁可说成是城里邻居家男孩。齐父有些疑心,再三追问齐兆生,可以设法补救,而齐兆生矢口否认。齐兆生在青年中间是出类抜萃的,他真正心仪的是阿秋,与阿媛只是逢场作戏。此类事若是发生在村姑身上,顶多是计划生育人员找上门来,惊动不了大队。可是集体户女知青出了这种事,不但惊动了全公社,全县,而且惊动了全市,全省,乃至全国。女知青与男社员之间风流之事见怪不怪,把孩子生在集体户还是头一个。
据说某县一位女知青被大队书记小舅子号下了,该女知青没少在大队书记家里吃住,但是始终不答应在农村扎根落户。见这对夫妻逼的紧,只好选择转户。而大队书记夫妻不肯答应,白白吃住一二年了,想走没那么容易,连行李都没收了。女知青前去要行李,同时商量补偿问题,竟然遭到了强暴,被破了身。这是大队书记老婆的主意,把生米做成熟饭,牛不喝水强按头。女知青家里把这事告到公社,告到县,告到市,告到省,都是转回地方妥善处理,这就是当前的信访机制,最后还是由作案权力人全权处理。这样荒唐的信访机制一直延续至今,权力决定一切,也不知道层层设立信访机构究竟为了啥?这也是中国特色。据说后来是女将军出面,毛领袖才发出最高指示;严厉打击迫害女知青事件。事实上有条件进行迫害的就是各级权力,农村青年是没那个条件的。可是各级权力不可能把棒子打在自家身上,只能找些替罪羊,就是有些与女知青们进行淫乱的农村青年。男贪女爱是青少年性成熟之后的正常生理现象,本来与犯罪无关,而与道德有关。据说取代林彪的陈大将军多年强奸亲侄女,在北京这事谁都知道,照样一路高升,成为毛远新的保驾将军。革命是讲实际的,并不讲道理。当年洪杨革命,革命领导人个个妻妾多多,就连十三岁的洪二世都有九个妻子。而革命将士们必须实行革命禁欲,即便夫妻不经组织上批准,私下见面都是死罪。阿媛与齐兆生正是如此,如果齐兆生是位男知青,则不算啥大事了。
阿媛未等满月,大队调查组已经进驻,是在齐家西屋。那段日子齐兆生总向我打探,我并没产生怀疑,也从未往他身上想。满月后阿媛虽然回了户,却与户里任何人都不说话,以保持最后的自尊。每天都去齐家,一呆就是一整天。阿媛身价大减,齐家父母才想到把阿媛给老大,老二齐兆生容易说媳妇。按说也不无道理,最不应该的是齐父卖口,总说“拣人家破烂”,才是阿媛与齐家反目的真正原因。阿媛是希望齐兆生能负起责任来,自己认可在农村扎根落户。齐兆生始乱终弃,对阿媛总是躲避,而老大总往前凑合。
阿媛向调查组道出事实真相之后,齐兆生被押送到公社,召开了全公社严厉打击迫害女知青大会,男知青们把齐兆生好顿打。我采取回避态度,这事本来就是双方责任,齐兆生的不对是在阿媛生育之后,而非生育之前。大队干部将阿媛视为犯下重大作风错误,声称必须先做结扎,然后方可嫁人,沦为社会贱民。男知青们面对全公社知青与社员们的冷嘲热讽,也对阿媛冷眼相看,并无同情之心。阿媛想继续在户里做饭,而男知青们加以拒绝,将其排斥在集体户外。
这是一笔良心债,其实每一位老知青都负有这样的良心债,对被迫扎根农村的女知青们欠下了债。女知青作为弱者,并没有得到男知青们的帮助与同情,而是落井下石。男知青是作为媚上欺下的群体而存在,奴性心理是男知青的普遍心理。直至今日,各级权力大多经历过知青岁月,对落难女知青并无同情怜悯之心,只关心自己的名利地位。拔一毛而利天下,他们也绝不肯为,执政是为了私利,绝不是为民。三代之后,天下为公已不复存在,新老秦始皇们都是天下为私,把国家作为自家的私产,家天下或是革命贵族集体天下,民是无任何权力的。春秋责备贤者,如今还有贤者么?即便抓了千百万腐败分子也与民无关,反腐如同割韭菜,专制权力腐败的土壤还在,根子还在,割了一茬又长出一茬,反腐所得并没有用于百姓。
扎根农村的男女知青们并没有社保,连城市低保都没有,医保就更谈不到了。城乡二元制继续存在,等级制继续存在,他们已被权力排除在体制之外了。如今阿媛夫妻的养老医疗问题成了头等大事,她们已经干不动农活了。同户知青都已退休养老,只有阿媛被排除在外,虽说当年算是响应党的号召,按道理革命不分高低贵贱。若是生长在农村,压根就是社会贱民,倒也没啥。问题在于扎根知青本来应该生长在城市,是可以享有社会主义优越性的,响应党和毛主席的号召难道就这个下场?
过年期间听说老知青可以办社保,在网上查了一下,有的地区已经落实,是温家宝留下的德政。为百姓办点好事是很难的,为官员办事则很容易,相关政策马上出台,这就是官民差别。老母归天之后,我已经为阿媛写了请求办理社保的文字,偿还一下良心债。看来温家宝虽力所难及,还是多少推动了一下此事。我计划每年五月节前去六队春游,八月节后去秋游,比任何旅游都要强得多,还能走访一下故人,接接地气。阿媛的公公是个残疾人,过去只是半个劳动力。婆婆常年瘫病在炕,这四十多年也真难为阿媛了。俩位老人都已经不在了,老宅是五间土坯房,中间扒开,最年少的叔公家住两间,阿媛家住两间,她们确实无建新房能力,这也是“百善孝为先”旧意识给耽误的。
在农村不孝敬老人的人日子过的都不错,所有家庭权力都掌握在小的之手,小的是家里的强者,这是地道的苏俄戎狄思维。老人一旦丧失劳动能力,儿孙们则视为负担,这是符合新道德的。就连老人名下的耕地都归了小的,老的毫无权力。无人干涉别家内政,尽管小的们在外面显得很土豪,很侠义,对待自家父母可就不一样了,这就是两个老奴才。把钱送给外人日后能有个来回点,相互能用得着。把钱用在父母身上,则如同把钱扔进水里,连个响都没有。新一代都是把物质放在首位,谁也甭说谁。所有交往都是利益之交,无一个是道义之交,也不知道义为何物?都是彻底唯物主义者,把钱看得比命还要重。良心值多钱一斤?就是这么个社会。
听我提及办社保的事,阿媛很高兴,这一届党和国家领导人都是老知青,对于扎根农村的女知青们情况他们是完全了解的。解决老知青办社保的事就在他们一句话,不是不能为,而是看其为不为?阿媛夫妻再三嘱咐我晚上到她家吃饭,我答应下来,就便唠扯唠扯。我是反对托人走后门的,这种事就是公事公办,是老知青们欠下阿媛的。阿媛并没啥错,错的是那个时代,与荒唐的知青下乡运动。我后悔没带上四弟给我的旧数码相机,应该把破旧的老宅,以及阿媛夫妻清贫的生活,早衰的容貌等都拍摄下来,准备打持久战,我是可以为阿媛仗义执言的。阿媛与阿忠也全盘委托给我,先进行信访,走一下程序,别让各级权力挑出毛病来。5月7日,我同时发出二十封信,《1970年2月27日长春下乡老知青的呼救》,同时发至网上,有的网站加以屏障,别给领导添麻烦,领导这么大的国家不容易。官媒也甭漏下,尽管他们从不替百姓说话,先在体制内进行信访,二十封信分别发自;
吉林省九台市胡家乡稗子村委会书记
吉林省九台市胡家乡民政部部长
吉林省九台市胡家乡党委书记
吉林省九台市民政部部长
吉林省九台市人大委员会委员长
吉林省长春市民政部部长
吉林省长春市人大委员会委员长
吉林省长春市社保局局长
吉林省民政部部长
吉林省人大委员会委员长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部长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
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大委员会委员长张德江
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
长春日报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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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电视台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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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9日,阿忠来电话,乡民政把他找了去,表示只能给阿媛办九台低保,月二百元,别的绝对不可能。现在的事没有绝对的,***反党集团是毛主席钦定鉄案,是绝对不可能翻案的,不也翻案了么?阿媛原户籍是长春市新发街道,在九台算咋回事?随时可能清退,如今开豪车领低保的为数不少,就是权力说了算。按时间推算,乡里根本没收到信,是省市权力接到信应付一下而已,根本没打算真正解决问题。民政部门同是官僚机构,在长达四十多年里从未有过访贫问苦,体现对扎根落户知青们的关照,而是只关心自家儿女。民政富豪与慈善富豪倒是层出不穷,阳光政策根本不存在。哪个敢于提出,则被定为寻衅滋事罪。治定罪名只在领导一句话,言出法随。我告诉阿忠甭理他,咱们要求的是解决养老问题,而不是多要两个小钱。须知农民年满六十岁,按当前政策是每月有低保金六十余元的,折合十美元。而九台低保金则是每月折合三十美元,倒是够一个人贫困线了。可是只给阿媛办理,他们夫妻根本不够。长春作为省城,自然高于九台,等级制无所不在,包括低保户在内。
按正理,阿媛理应享有城市社保,她的下乡时间早已超过十五年,可以不用交啥钱。这是我欠老同学阿媛的,也是所有回城老知青欠下养老无门老知青的,不能撂下棍子打花子。此等小事不比一挥手就挥洒数百亿支援友邦的国家大事容易得多?一把米而已。而且肯定能得到老知青们欢呼万岁,感谢党和政府。隋炀帝尚且知道;“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人民的勤务员们能连专制帝王都赶不上?既然往外推,那么只好要求扶贫,这笔钱可是从乡民政出血,他们就是干这个的,少回避。只要比一比乡民政权力豪宅与阿媛家的一花甲年岁的土坯房,就啥都清楚了。在发出信访的同时,我发至互联网上,我可没有啥机密,背人没好事,好事不被人,我所作的一切都是正大光明,无不可见人之处。建个兔舍、猪舍什么的就得数万元,就凭阿媛家那个穷家,真连兔舍、猪舍都不如,请求扶贫并不过份,这本应是基层民政与红十字会等主动进行的,别舍近求远,跑到万里之外的非洲宁赠友邦,还落不下个好,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