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知青》【16】新老知青们的情感世界

    阳动阴静，女知青们的情感世界与男知青大不相同，更多的是心理活动。七周岁上学，小学毕业时是十三周岁，初中毕业时为十六周岁，城里学生就必须走五七道路了。按生长期，女子二七进入性成熟，发育第二特症，来月经。男子二八进入性成熟，产生精液。这个年龄段正处于青春期，是青少年心理活动最为旺盛时期，异性相吸引的特殊时期，最容易出事。所以三代时期，有条件的人家都把少女藏于深阁，让其绣花读书，修身养性，待嫁闺中，是不可以外界男子见面的，为的是正心。“德容言功”缺一不可，否则被视为缺少家教。男子少年人则是关在书房，让其读书明理，学着如何做人，并不参加劳动。“忠孝礼智信廉耻”是立身之本，这就是礼仪之邦。女子十八岁就可以出嫁了，男子三十而立可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三代时期男子实行晚婚，女子不可晚婚，否则生育困难，容貌易于早衰。

新中国实行公有化改造，全部社会财富都归国家集体所有，也就是各级权力所有，百姓都处于极度贫困之中。三年大饥饿之后，口粮还是远远不足，城里男女知青普遍发育延迟，是下乡后才进入性成熟的。集体户男女混居，本身就不正常，加上经历了文革的青少年们普遍痞性十足，对女知青们的追逐是公开而露骨的。王亚琴是周家集体户的美人，首当其冲，几乎全户男知青都对她产生了兴趣，让女户员们很是嫉妒。王亚琴在学校时就把父亲是现行反革命的事瞒得紧紧的，下乡之后更不用说，而谈婚论嫁家庭问题是无法避开的。阿威是户里的强者，捷足先登，眼光总是扫射于美女身上，这可是天鹅肉，谁能不馋？而王亚琴守身如玉，毕竟出身于书香门第，无知之人是当不上现行反革命的。阿威没吃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不怕酸的大有其人，男户员们几乎轮流上阵，王亚琴不即不离，不远不近，周旋于众多追求者之中。阿勇在学校时就曾丢过丑，让一个发育不良的小男孩送情书给女同学阿莲，把阿莲评为女生中的第一号美人。小男孩伙同别人伪造回信，阿勇还真的相信了，按时赴约，被全校同学所嘲笑，也遭到阿莲的一顿臭骂。阿勇是学毛著模范，总在积极表现，女生们却都很烦他。阿勇对王亚琴的纠缠最为腻味，背后却讲究王亚琴，说她就是在利用人。事实上王亚琴并没有在户里取得优势地位，而是全户女知青最后一个离开的，何来利用一说？先期抽调回城的男户员都在卖口，并表示王亚琴若是肯与自己处对象，能帮她抽回来。红颜薄命，王亚琴在农村没少经受磨难，回来之后又早早的离开人世，离开了这个丑陋的尘世。质本洁来还洁去，能够在那种环境下洁身自好，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王亚琴自小学到中学都是品学兼优，文章写的好，字写的漂亮，有些欣赏我的文笔，我在小学时也是好学生。直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王亚琴的音容笑貌，人见人爱的样子，非常调皮活跃。在公社民兵训练各大队选出问答代表时，就有王亚琴与我在内。抽调之后政审没通过，家庭问题暴露了出来，被定为“欺骗毛主席”。退回原地之后狼狈已极，后来听说安排在大队小学代课，怎么抽调上来的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与其它知青同样，只关心自己，对别人的事并不关心。没有任何男知青会英雄救美，甚至连想都没想过。所受到的宣传灌输是热爱革命领袖，爱党爱国，人是不必爱的，人多的是，中国人就是过多。她的命运是她自己的事，与别人有啥关系？我户阿媛也是同样，并没有在集体户取得任何帮助与同情，而是轻蔑与排斥。

    自从七岁进入小学，就是男女同桌，这是引进的苏俄教育方式，为的是取消男女差别，男女都一样。公有化是包括家庭在内的，所以“共产共妻”之说甚嚣尘上。俄国本是鞑靼蛮族之后，倒没什么，而对于礼仪之邦的炎黄子孙来讲是很难接受的，所以官方说那是反动派在造谣诬蔑。苏联红军所到之处何止共妻，强奸轮奸妇女从未受到过约束，就是鞑靼遗风。当年鞑靼所到之处，不开城投降就是屠城，吓得西域数以百计的小国都放弃了抵抗。女人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主动出城迎接强者，男子则甘于为奴，小心侍候着征服者们，甘愿妻女被鞑靼所淫，只求能够活命。这些奴才有些后来成为绅士，也娶鞑女为妻以光大门庭。在长达二百五十年里，鞑靼改变了西域，形成了统一的俄罗斯，并且以纯粹的蒙古贵族作为两代沙皇与三代皇后，这是欧亚的一次历史性的结合，来自亚洲的蒙鞑为父，西域女奴们为母，产生了新的强悍民族——俄罗斯。昔日以刀剑为犁，一群来自北欧海盗的白种人，也臣服于蒙鞑脚下，吻了三百年靴尖。这是欧洲强盗与亚洲强盗强强结合所繁衍的后代，自从崛起之日，对外武力征服与不断的开疆拓土从未中断过。与华夏农耕定居民族完全是两回事，不知礼仪道德为何物？天理良心从来是不讲的，神在体外，奉强者为人间之神。

    以白莲教起义为主的红军推翻了蒙元，革命成果被昨日的红军将士朱元璋所窃取，除掉了小明王，荡平了各路红军，禁绝白莲教，建立了朱明家天下。革命理论“杀尽不平方太平”，与革命目标建成人人平等，互助互爱的白阳世界，都不再提起了，所建成的是红色江山家天下。两代开国皇帝大搞政治运动，不但尽诛功臣，连读书人的种子都杀光了。大兴文字狱之后才整理了《永乐大典》，以证明其执政的合法性。趁此机会俄罗斯在西方崛起，成为鞑靼的继承人，在北方大规模开疆拓土，成效显著。包括华夏大地过去都是鞑靼的旧疆，所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满鞑衰败之后，俄罗斯以俄中友好的姿态笑里藏刀，大片大片的蚕食着中华疆土。并多次策划新疆独立，以加入俄国的版图。

    苏俄教育体系是爱党爱国不爱人，将人彻底物化，尚黑。革命人民就是党的政治工具与战斗武器。所以苏俄体制所到之处，无不社会道德整体溃败，痞性十足，造成大量的死亡与冤假错案。以假丑恶取代真善美，鼓励人性恶，越是邪恶越是强大，以魔代神，颠覆一切。在中华大地反儒批孔成为必须，抹黑歪曲孔孟之道成为必然。孔孟之道是以民为本的，民为主，君为客。而苏俄体制是以君为本，以官为本的，君就是革命领袖，官就是各级党和政府领导人。在其势力范围内享有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力，美之名曰“民主集中制”，其实就是鞑靼军国遗风。其后果可想而知，当其同时掌握着政治经济以及提拔分配的无上权力，就是小国之君。斯大林以革命领袖之尊尽诛功臣。毛泽东、金日成等以革命领袖之尊打倒所有潜在竞争者，杀人如麻，这是出于革命的需要。

阿霞也进入了青春期，似乎对我发生兴趣。少女的心是盲目的，我的家庭问题向来是公开的，而她的父亲是党员干部，是在基层。对于此类事我采取回避，把自己等同于农村青年，等同于村姑们，这没啥危险。就是黑五类家庭出身的城市知青，社会地位也要高于贫下中农出身的村姑们，这就是城乡二元制，极权等级制。革命队伍里等级差别远远超过当年的洪杨革命，而且差别越来越大，等级越来越多，距离共产主义越来越远，据说是中国特色。所有对领导有利的马上与国际接轨，对百姓有利的永远也不接轨，权力决定一切。

晓杰家教不良，小偷小摸习惯成自然，总是忍不住顺手牵羊。晓杰是位美男子，就败坏在这一点上，其实人并不坏。大队冷书记一言九鼎，晓杰是又敬又怕，抽调名额就是冷书记说了算。女知青们都帮冷书记打溜须，四五年没有女知青抽调名额，青春日老，这是钝刀子割肉，主要在于精神折磨。一位女知青失了踪，户里出现了空缺，冷小姐及时补位。全户都对冷小姐恭敬有加，主要是其身后的权力。冷小姐小学都没毕业，长相很丑，比晓杰还大一岁。冷小姐看中了晓杰，主动嘘寒问暖，帮他洗衣缝被，陪他一起在户里过革命化的春节。在此期间二人发生了关系，冷小姐对外声称是遭到了强奸，而晓杰说她是主动钻进了自己的被窝，自己没能把持住。这是一笔糊涂帐，冷书记疾声厉色的教训了晓杰一顿，冷小姐可是个处女之身，贞节是女人的第二生命，晓杰究竟打算咋办？晓杰或是进监狱，或是与冷小姐成婚，而且可以先期抽调回城，这批名额已经下来了。晓杰的选择可想而知，占小便宜吃了大亏，而且是吃了个哑吧亏。

晓杰参加工作之后，并不回复冷小姐来信，也不肯承认是“亲爱的”。冷小姐找到了长春，晓杰找茬大发了一顿脾气，将其赶了回去。冷小姐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时间不长杀到长春，住在晓杰家里就不肯离开了，要分手就死给他家看。我们去看望晓杰，冷小姐对我们冷面相对，知道没一个好人。百日之后晓杰全家都被治服了，这是一间屋挤住了八口人，冷小姐半夜楞往晓杰被窝里钻，非要性交不可。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冷家可是冷面冷心冷血冷肝肠的，未来的公公婆婆再凶，也不是未来儿媳妇的对手。在此期间冷书记率领众多族人前来料敌观阵，气势汹汹。儿女养大了不由父母，爱咋过咋过吧。晓杰并没有举办婚礼，是冷书记在农村举办的，盛况空前。

我跟晓杰曾经关系很好，在这一点上我很瞧不起他，总是贪小便宜吃大亏，若是贪个大便宜还中。选择婚姻就是选择命运，晓杰的命运注定了。婚后与家里基本上断绝了往来，爹娘在晓杰家都呆不了，临走时都是一顿大骂。辛红看不上晓杰，指着他骂道；“就听你媳妇的，连爹妈都交不下，谁能交下你？”晓杰反唇相讥道；“你把老爹气得上了吊，还有啥脸说别人？”都经历过知青年代，都痞性十足，不孝是普遍的。在计划生育家家都是独生子女的年代里，冷原配却生下一儿一女，儿女双全。并安排在单位大集体参加了工作，户籍进了城，顶的是女知青名额。冷原配脾气并不好，心地很坏，与婆家弄得很僵，喜欢传闲话，就是村姑作派。倒是把男人制的服服的，钱都是自己把着，这就是村姑的基本特色。晓杰就是有外心也没用，没钱哪个女的肯跟他？况且家里有个河东狮子吼，哪个不知死的女人敢上前？人算不如天算，冷原配前年死了，是患病而死，怎么挣扎都是那个命，无福消受。

城乡差别巨大，女知青下乡缩小了距离，集体户的艰苦又缩小了距离。齐兆生是位很棒的农村青年，干起啥活来都干净利落，成竹在胸，爽急麻溜快。事实上齐兆生最初相中的是阿秋，阿秋人长的清秀，性格温柔，浑身散发着女性的魅力。齐兆生一接触阿秋，阿秋就臊得满脸通红，女性的感觉是敏锐的。相对而言阿媛的反应就比较迟钝，大大乎乎的啥都不在意，让齐兆生感觉更加随意。阿媛长期在户里做饭，集体户与齐家相邻，最初女知青是住在齐家东屋，所以阿媛与齐家往来较多。自从阿朋追求阿秋，齐兆生就把注意力放在阿媛身上了。若是城乡差别不存在，这本是正常男女之情，算不上啥迫害。长达二三年的相互往来，很难说不是你情我愿，只是不为外界所知就是。我发现了些苗头，特别提醒阿媛，以后知青都能抽回去，不能在农村扎根落户。阿媛比我大一岁，比别的女户员大两岁，因病曾休学一年。下去时已年满十九周岁，一晃就是二十二周岁了。阿媛发育成熟，显得丰满。没有下地参加劳动，长年在户里做饭，无事必然生非。

男知青们也都很佩服齐兆生，是个真正的农村棒小伙，女知青嫁给他也没啥不妥。阿来参加了大队团员积极分子大会后，回来极口称赞一、二队的小伙真叫个俊俏，齐兆生没法比。一队的何家、杨家都是男子英俊，女子美貌，比城市知青们更加时尚，也都干净利落。城乡二元制是新中国建立后产生的，此前城乡并无差别，都是人为造成的。哪个少年不善钟情，哪个少女不曾怀春？女知青们在广阔天地里没有家庭父母的约束，如同蛮族女子一般，而且时时面对性挑逗与性吸引，并无“三从四德”令其遵守，上面总在号召知识青年扎根农村干革命。真的响应号召连后悔都来不及，老了连社保都没有。农村低保是每月六十元，折合十美元，农村敬老院的悲惨就不用提了。民政拨款与慈善捐款数目并不小，只是涌现了无数民政富豪与慈善富豪，真正落实到下面的连半数都没有，养老还能靠政府？

一队与七队的大龄女知青们愁得白了头，犹在坚持，心中的愁苦可想而知。她们心中的爱情已死，连想都不敢想，前程渺茫，不知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扎根农村说起来容易，城乡差别使得城市居民普遍势利眼，对扎根农村的女知青们就是瞧不起，视为贱民。做父母的也不愿意受到牵连，被单位同事与左邻右舍所瞧不起，坚决反对女儿在农村扎根落户，以断绝关系作为要挟。等级制社会必然是个势利社会，势利之心是极权等级制的产物。新中国没有缩小等级差别，而是无限扩大，分而治之，同一社会等级也分出许多等级差别，等级森严。有的女知青索性开放搞活，有避孕套就中，及时享受性生活，而且与多名农村青年。许多农村青年因此进入牢狱，哪怕是两情相愿。只要不怀孕就不影响抽调，社队干部还希望女知青们扎根落户，自家的子女好能顶替上。

第四批、第五批下乡知青已经不管那许多了，社队也管不着，在集体户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经历过文革，知道了前几批知青的经历，这是能放得开与看得开的新一代知青。新一代女知青们及时大胆的享受性生活，许多男女知青回城之后真的结为夫妻。此后五七道路就流为形式，在知青下乡运动结束之前，已把知青交给了各企事业，政府不再操心了。户里强者为王，邓二是个惯偷，有一把子兄弟，在户里称王称霸。不高兴时一脚就把别的男知青踢下炕，踢得直叫唤，还得告饶，对其恭恭敬敬。来了抽调名额，邓二把大队书记家的窗户玻璃砸个稀碎，第二天特意前往拜访，问其是否得罪过啥人？恐怕以后还免不了。鬼怕恶人，社队如同送瘟神般的率先将邓二送走，这就是以恶制恶，强中更有强中手。

新老知青们的情感世界差别巨大，老知青们是伪崇高、伪理想、伪正义、伪真理、伪道德的受害者，他们也曾经是害人者。新知青不吃那一套，就是个横，没啥道理可讲，只讲暴力。漂亮女知青往往被强者给号下了，别人不许染指。新知青都明白两年之后肯定抽调回城，并不积极表现，也不大拿社队干部当回事。老知青对第二故乡感情浓厚，而新知青没那么多的经历，与社员们的往来也极其有限，主要活动区域是在集体户内。知青抽调已经依靠父母单位了，各企事业先后建立大集体，以安置本单位职工子女。社队干部与“五七办”权力大为缩水，工农兵大学生是领导推荐上学，他们也就掌握这个权力。新老知青相互瞧不起，同病并不相怜。阿媛等扎根落户老知青并未引起新知青们的同情，而是视为被淘汰者，等同于农村社员，社会贱民。社队企事业权力世袭，没扎根落户老知青啥事，上面官样文件屁都不顶，没人当回事。上面都是权力岗位子女接班，让下面优先安排扎根女知青？上面也就是做做表面文章而已。只有心狠手辣才是社会的强者，良心值多少钱一斤？谁不为了自己，执政为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等说辞都是骗人的，谁还当真？权力拥有者们认为自家子女都接受过共产主义教育，先富起来之后不会不顾贫苦百姓的。他们可说的大错特错了，事实上他们的儿孙正在将巧取豪夺的全民财富大量转移到海外，他们才不管啥共产主义还是社会主义呢，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有一点不可否认，在农村作风不正的女知青们有效的保持了年青美貌，而老处女们则容颜迅速衰落，这也是生理现象，生活是不讲道德的。一二代女知青普遍晚婚，在二十七八岁才匆忙嫁人，留下了巨大家庭隐患，夫妻婚前根本相互不了解，连那个时间都没有，了解的只是身外之物，而婚姻是男女之间灵与肉的相互结合，两位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