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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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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知青》【12】男女知青之间
姐姐她们高中生是带着文化大革命战斗的硝烟走的五七道路,尽管是枪口对内,打的都是毛主席的红卫兵,死伤的都是为革命而牺牲,重于泰山。下乡之初,伪真理、伪道德、伪崇高、伪进步还激荡于男女知青心中,对毛主席的三忠于、四无限还保持热情,很快的就变了味。类似我户阿朋那样的在高中集体户更是屡见不鲜,甚至全户都在继续早请示,晚汇报,如同当年的天国将士。姐姐喜欢唱歌,自然唱的都是革命歌曲,男知青们进行合唱,其乐融融。女户长阿美喜欢出头露面,对姐姐暗生嫉恨。阿美是红色造大的女领袖,革命情怀自不必说,大街上若是剩下一位革命者肯定是位女性。知青参加社队劳动顶不上一个整劳力,缺少锻炼。农业学大寨,评工分都是自己先报工分,阿美对此感到意外。作为女户长必须率先表态,阿美是很谦虚的,表示不给工分也中,是在为革命作贡献。最后勉强要了半个工,由此一来其它知青只好尽量少报,社员们也不知就里。都知道集体户由上面给钱,按月领取供应粮,是下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贫下中农无意收取学费,但是按照知青们自己所报还是可以的。岂知城市待遇仅有一年,第二年的口粮是必须自己挣出来的。而长岭地区普遍日工分只勾几毛钱,不够粮量钱,知青们还得从家里要钱。
知青们很快的发现,决定自己未来的人不是同户知青,而是社队干部。就连一个普通社员都不能轻易得罪,都是亲戚连亲戚,做糖不甜,做醋也酸。知青是需要群众基础的,年终群众评议五好社员是进步的资本。阿美父母都是小干部,势利心重,进取心强,她是决心在农村解决组织问题的。社队干部们最初对集体户还感到挺神秘,对城市知青拿不准,很快的就明白了自己对知青们的重要性。无论知青们争取上进还是争取返城,都离不开自己,权力决定一切。大队书记一言九鼎,让每一位女知青在社员大会上唱支歌,姐姐加以拒绝,书记很不高兴。阿美这一阵子对书记极尽谄媚,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阿美很快的成为党员培养对象,经常参加各种讲用会、汇报会,把男知青们都压下去了。阿美暗地里向书记进行汇报,组织上知道姐姐的父亲是右派现行反革命,对姐姐冷眼相看。阶级斗争随后在户里展开了,夏阿华与姐姐划清界限,站到革命路线一边,阿美的强势是显而易见的。姐姐很快的受到孤立,仅限于女户员,男户员们并没有参与。明哲保身并不算错,哪个人肯为别人牺牲自己?别的都是活结,只有阶级斗争是死结,任何时候也解不开。上面有精神;不在知识青年中间开展阶级斗争,除非蓄意破坏走五七道路。这虽说是出于革命需要,下面可不这么看,有点啥事都往阶级斗争上面扯,就是不加理睬,也会说你对家庭问题认识不清,真没办法。毛泽东思想的核心就是阶级斗争,无产阶级专政,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绝不是后毛时代所美化的实事求是。我父亲就是因为实事求是才被打成右派反革命,哪个实事求是之人能逃过沦为黑五类的命运?
虽说是按月领取供应粮,可是集体户是有柴一灶,有米一锅,细粮总是首先吃光,人人都恨不得吃出肚皮外去。刚刚参加农业生产劳动,男女知青们饭量猛增,初期都显得发胖,体型变得强壮。女知青们一顿能吃两个苞米面饼子,至少是六两粮。男知青们则翻倍,乃至一顿能吃六七个大饼子,女知青们明显的吃了亏。都是贫困家庭出来的,都精于盘算,而集体户并非一家人,都各怀各的心眼。人人都显得极端自私,丝毫不为别人着想,好吃的总是一扫而空。月初过几天好日子,以后就是清汤寡水,连口咸菜都吃不上。集体户的菜园里长满了荒草,在队里干活就累的不行,户长哪个也支使不动。攀靠是公然的,很快的就都撕去了假面具,过去连自己都不真正了解自己。为世界革命贡献一切的崇高理想成为梦幻,知青们羡慕云南知青,可以越过边境参加抗美援越,摆脱长期的艰苦劳动。据说跑出去抗美援越可以算军龄,知青们既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也不珍惜别人的生命,就是个革命的螺丝钉。
阿美并没过了劳动关,很快的参加了“一打三反”运动,表现突出,被提拔为大队团书记,全面脱产,专门教育别人。夏阿华总跟在阿美屁股后面转,阿美对此很反感,责问夏阿华道;“你总跟着我干啥?”很快的夏阿华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主动回避了。书记正在培养阿美入党,两个人一谈心就是很长时间,夏阿华也希望能通过阿美能够争取加入党组织。利益是需要交换的,知青们很快的明白了这一点,谁肯白白帮忙?知青先进典型都是千百万中才有一个,下多大的雨点才能轮到自己?城里还有些旧文化人,农村早就不见了,尤其是东北垦荒流民。粗俗下流,无知愚昧,个个痞性十足。经历了暴力土改,农村基层组织实际上是掌握在痞子手里。“痞子运动好的很”,让女知青们接受痞子们的再教育,其后果可想而知。理想还得实际,只有付出才能够有所得。后来抽调回城在农村入党的女知青们连找对象都带着疑问;“在农村她是怎么入党的?”
一年之后男户员有了抽调的机会,大多是三线、油田、矿山等,条件极差,城市自愿报名的远远不足。只要能参加工作干啥都中,参加工作就是城镇户口,社会地位远远高于农村知青们,这样的机会也很难得。油田工人野外作业极为艰苦,连家都回不去,大多没有家。单位希望稳定人心,嫁给油田职工的妇女们可以安排工作,算是大集体。油田工人们连农村姑娘都娶不上,拿不出财礼钱,连结婚住房都无法解决。在姐姐长期困在家里时,张阿立帮着介绍一位男同学,来过我家几次,姐姐对他很冷淡。三线还不如油田,就是深山沟,连人家都见不到。有位知青是军工项目,这是深山老林,闲时就到山坡上吹笛子。彝族风俗是男的相中女方,每晚到女方屋前唱情歌,直到女方有了回应,吹笛子的小伙并不懂。对面是一户彝族人,女方心动,将祖传宝刀扔到男子脚下,吓得该男子撒腿就跑。女方家长不干了,带着族人前来讨个说法,这是对女方的极大羞辱。好不容易进行了沟通,吓得这位以后再也不敢上山吹笛子了。
哥哥集体户是初中班,与姐姐高中班还有所不同,连装都懒得装,就是一群城市流氓痞子。偷鸡摸狗是常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女知青们也肚里缺油水,馋的不行,也跟着男知青们一块吃,负责将猎物做熟。这一带都是四中学生,文革参加武斗的占极少数,绝大多数都回家闲逛,哥哥他们主要是下象棋。这些好学生就是不中,当初想弄个篮球玩玩,打开学校储藏室,满满一屋子体育器材,让谁拿谁也不敢拿。数日之后荡然无存,才后悔不及。痞子学生有造反精神,下乡之后也是同样。那时候长春青少年盛行摔跤,自然流氓成性,以此结成团伙为非作歹。男知青们经常聚在一起,小戴是摔跤冠军,打起仗来无人敢惹。只有猴子不服小戴,口出狂言,也就是在户里装横。猴子养了条癞狗,女户员们总踢狗,把狗也称为猴子。猴子哪个女知青也没纠缠上,一听到狗的嚎叫声就冲了出去;“谁又踢狗了?”猴子给狗起名为“小戴”,一来二去就传到小戴耳朵里,气的不行。专程奔波二三十里山路来这个户揍猴子,恰巧猴子不在户里。回来一听说,把猴子吓的不行。特别偷了只鸡前往小戴户说软话,这事就算过去了。朱阿军是男户员首领,猴子就怕朱阿军。那次摔杯为号,众人把猴子好顿打,有的拿起斧子,被老哇子给拦下了。集体户就是个丛林社会,强者为王。刚刚经历过文革武斗,社会动乱,那是流氓横行的年代,青少年们都追随流氓,以具有痞性为荣。社员们对知青群体又惧又敬,是一种复杂心理。青春期的叛逆加上群体性感染,知青确实是杀打不怕,成群结队的为非作歹。
我户阿伟是个长不大的男孩,倒不是个伪君子,而是个真小人,毫不掩饰。正因为如此,社员们对他评价并不坏,贪财好色之心人皆有之,总拿阿伟赖在女户员屋里说事。阿英是最厉害的女户员,数次往外撵阿伟,被阿伟骑在身下好顿打,以后阿英还真挺怕阿伟。阿伟是户里男知青中的最弱者,也强于女知青中的最强者。以毛泽东思想武装头脑的中国人民都是崇尚强权,崇尚暴力的,阿英挨了打,女户员无人同情,而且幸灾乐祸,阿英的强势早已引起了众怒。阿英抢饭抢菜总占先手,就连地瓜都先挑最好的,自己先盛上一大碗。我没少讽刺挖苦阿英,可是阿英并不记恨我,女人的心理与男人的心理就是不一样。同类相排斥,异类相吸引,越是瞧不起自己的男子女人越是佩服。这也许是出于奴婢性,若是男人怕老婆,那女方可就成了武则天,气焰万丈。
最初的伪崇高很快的消失了,这是艰苦生活的精神洗礼。知青临行前老道骄傲的对送行的老师喊道;“等着在报纸上看到我们的消息吧!”壮志凌云。最初我户确实被评为模范集体户,可是无论是去县里讲用,还是回校讲用,以证明五七道路,都是户长阿茂出头,令老道的热情大打折扣。老道曾经下决心为两位五保户长期挑水,可是队里活就累的不行,他的三分钟热血很快的冷却了下去。男女知青如同在学校一样,户里人一多,男女之间连话都不说,免得造成负面影响。破除了“四旧”,并没有建立起“四新”,革命友情与阶级友爱无人能够体会得到,“与人奋斗,其乐无穷”倒是真的体会到了。老道的嫉妒并不明显,但是孤立阿茂并不困难,阿茂并无自知之明。七男八女就是个小集体,阿伟总缠着我讲故事,最喜欢听的就是发财的故事,我是读过《一千零一夜》的,于是就成了我的跟屁虫,阿伟本来就没长大。阿伟的父亲就是个老小孩,阿伟不过是个大孩子。阿来老实忠厚,但是不乏心计,与我同气相求。老道主动与我交好,与阿朋关系较好,暗地里与阿茂、阿来较劲。阿倩随顺乃父,哪头强大就随顺哪头,外憨内精,总也不吃亏。集体户如同个小社会,我无形中成为各方争取的对象,因为不是哪个的竞争对手。
在长期艰苦的环境下,所有伪装都剥了下去,也没必要装下去,谁心里咋想的别人都知道。“与人奋斗”先在老道、阿茂、阿来之间展开了,阿朋因为与阿秋之间的事已被淘汰出局。老道、阿来入了团,而阿茂没能争取上去,主要在于老道在后背后使坏。阿茂也没少对老道使坏,尽管在校时二人是好友,是他俩共同组建的这个集体户。有一次大队民兵营长齐忠国很严肃的问我道;“阿茂是不是参加过武斗?”文革武斗期间我根本不认识阿茂,只好如实回答,老道很是失望。参加武斗的都是运动积极分子,或者是积极表现,毛主席是不反对武斗的。大表姐是医大红二派,被公社称为“哈吧军”,因为家庭出身地主总在积极表现。武斗期间父亲去找她,正在参与武斗向楼下泼水,父亲劝她回了家。还有个姜恩生,父亲劝他回家,感觉自己是个逃兵,事后才明白过来。武斗而死的无人纪念,革委会一建立就把烈士墓都推平了,连姓名都没留下。哪个承认他们是为革命而牺牲?如今视为反面教员。革命令人振奋,令人激昂,真的投身革命只能是悲惨终生。
我很喜欢丽华,女性的感觉是敏锐的,她也曾给过我暗示与鼓励,可是我始终没那个勇气。阶级斗争是个死结,尤其是在男女感情上,我惧怕丽华身后那双眼睛——是她母亲充满阶级斗争的眼睛。丽华性柔如水,而她妹妹就大不相同,肯定是生活中的强者。丽华其实与阿朋不是一类人,阿朋的日记本里全是豪言壮语,学毛著心得,如同那些人民子弟兵们,就是个假。其实绝大多数青年都是如此,若是遇到生命危险,同伴们则开玩笑般的动员其快快写日记,死后好成为英雄。实际上英雄们的日记大多是其死后组织上根据政治需要而为,例如刘英俊生前就对领导们意见极大,在日记里颇多牢骚,死后全都不见了,只推出个高大全。丽华则不然,日记头一页就是“死在牡丹花下客,做鬼倒底也风流”,我与阿来偶然见到了相对一笑。女知青们更加喜欢阅读男女情爱小说,进行性幻想,把自己想象成作品里的女主角,为自己苦闷的生活编织出一副玫瑰色的梦。
丽华病调长期在家,我抽调回来之后去看望几次丽华,长期闷在家里,其心情可想而知。这种情况极多,女知青们求托无门,农村无法回去,家里又很为难,连口粮都是个问题。这种情况只能回集体户取粮,而集体户粮量总是用冒了,是队里预支,有民代国储粮顶着。胡柏林是位老中医,我找丽华让他给号号脉。丽华母亲犹在试图阻拦,对女儿进行保护,对丽华与我出去表示不放心。无知的家庭妇女更加看重阶级斗争,我若是居心不良也不等到今日了。胡柏林对我说道;“这就是个花瓶,身体已经不行了。”我解释说并无那个关系,他并不相信。
丽华之死还是阿霞偶然得知的,找到我与阿茂同去丽华家,留下了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女儿。丽华母亲与妹妹都哭了,阿霞也哭了,就是红颜薄命。生前以病弱之身在街道委办公厂搬砸废鉄,大概是个铸造厂。阿玉也是办理病调回去的,在该厂做会计,这是个穷单位。丈夫似乎听到些闲话,对丽华很不好。丈夫单位分了新房,也装修好了,丽华一日也未曾住,就是那个命。患的是尿毒症,我们一直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有心无力。所有的病都不是孤立的,是内在各器官功能早已衰竭引发的结果。丽华天生丽质,在校时男同学就叫她小白鸽,善良温柔,大概随她的父亲。这是位多情女子,浑身散发着女性诱人的魅力,对谁都挺好。
临走时阿霞塞给孩子十元钱,在月收入三四十元的年代里就是最大数目了。我与阿茂都没带钱,阿茂认为没必要,丽华活着是又一码事。出来之后阿霞建议坐一会,我们二人就坐在马路砑子上,我向阿霞表示;“我喜欢过丽华。”阿霞回答;“我知道。”在集体户的环境里,家庭背景似乎并不重要,这就是女性的盲目。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里,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尽管明知道自己的父母没做过一点错事,错在这个社会。我自然不敢为父母喊冤叫屈,“只许左派造反,不许右派翻天”,是当时的流行语。尽管中苏早已反目,反苏还是反革命行为,反对外蒙古独立还是反革命行为,毛主席总是正确的。这就是问题所在,这几代人都不知是非曲直,真假对错,仁义道德更不用提。什么天理良心,春秋大义,都是文化糟粕。毛泽东思想能解释一切,认识整个世界,有毛主席著作就足够了,古旧书籍理应全部烧掉。自从秦始皇焚书坑儒,历代新老秦始皇都不同程度的焚书坑儒,而毛泽东超过秦始皇一百倍。从暴力土改时就大规模焚书坑儒,农村一扫无余,城市也是图书馆全部封存,严禁外借。文革“破四旧”横扫一切,从烧书起,接下来就是烧人。长春烧光了站前一条街,我家认识的一位患病老太太也活活烧死了。她确实是资本家出身,可是也不该被活活烧死呀!革命群众只顾抢救自家破烂,谁也不管瘫病在床的资产阶级老太太。
那是八十年代初,尚未兴起聚会风,我们集体户聚了一次,主要是祭奠丽华。天悲地惨,愁云密布,下起了小雨,每个人心情都很沉重。作为男户长的阿茂,女户长的阿秋并没有露面,大概还没走出集体户时的阴影。这是一次感情的聚会,九十年代兴起的聚会风就显得有些势利了。户员们希望明年再聚会一次,选的是五月节,阿霞带来了录音机,大伙跳的舞。每家带两个菜,在南湖公园草地上聚餐,并且留下了照片,各家的孩子都五六岁了。集体户生活是个难以忘记的岁月,在那种环境下每个人的本质都暴露出来,从前连自己都不真切的了解自己。从梦幻中走出仅需短短的一年,伪真理、伪道德、伪崇高、伪进步就不复存在,只存在赤裸裸的利益。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见利忘义,唯利是图,这就是长期以来无神论与彻底唯物论灌输的结果。没人在意天理良心,成为世界上最可憎与最可怕的人。
文革是对人性的又一次重大摧残,五七道路是雪上加霜,批判人性论嚎叫声成为主流,红色犬儒远远比不上帝王专制时期的犬儒,人们最恨的就是红色文人,朝秦暮楚,那支笔随风而转,不知天下尚有羞耻二字。人人心中都藏着个小毛泽东,有机会都争当林彪、四人帮,争当张鉄生、黄帅,就是个人整人的年代。伟大领袖挥舞魔棍,革命人民就如同被耍的毛猴们自相残杀,只忠于革命领袖。除了他谁都不认,包括亲生父母在内。阶级斗争一起,许多亲生父母都被革命子女赶到大街上,如同丧家之犬,革命青年简直禽兽不如。这是个火红的年代,当年的革命青年如今都变老了,现在人说是坏人变老了。灵魂是传承的,一代不如一代,如今青年人普遍不孝,又能怪哪一个?宗族、家族已不复存在,传统伦理道德已不复存在,只剩下实际利益了。许多家儿女们住在新楼房,亲生父母则被抛弃在破旧的茅屋里,哪个进行过谴责?谁也不比谁强,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这就是阶级斗争所造成的后果;亲不亲,线上分。如今分辨是非曲直的以啥为标准?所谓中国价值观根本就不存在,没法拿到桌面上。这是毁掉了的几代人,假丑恶正在继续,被全人类所鄙。仍旧有许多人在鼓吹阶级斗争,将父母兄弟视为死敌,究竟想要干啥,难道将中国重新变成大朝鲜?国人眼界已开,与高唱“全世界羡慕我们”的朝鲜革命人民完全不同了。无知封闭恐怕难以继续,也无人再相信全世界四分之三的人陷于水深火热,盼望中国人民前去解放,就连阶级敌人也该换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