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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花甲话人生[106]

已有 442 次阅读2013-3-14 16:33 分享到微信

六十花甲话人生[106]

 

官二代现象出现于1972年之后,是民主集中制的产物。无产阶级革命家们大多易妻,上行下效,新婚姻法正是迎合了这种需要。前妻所生子女事实上已被抛弃,继妻所生成为革命接班人,重点培养目标。古时礼崩乐坏就是始于此,所以作为周天子叔伯辈的郑庄公破口大骂周天子是小娘养的。官二代绝大多数都是小娘养的,这是不争的事实。文革运动中他们是红卫兵,残害无数弱者,制造红色恐怖。老子卖身投靠之后复出,子女们优先回城,相互之间交叉培养。绝大多数官二代都有过转换单位的履历,才能方便交叉培养提拔。煤气公司保卫科长就是这么个官二代,对我父亲他们这些黑五类特别残暴,以天然的革命者自居。不听话,就饿饭。这是针对所有人的,饥饿是最有力的武器,奴民们不能不怕。毛领袖给予各级一把手以绝对权力来管理辖区,如同封国,成为各企事业的小领袖,小国君。某生产队将一名社员开除社籍,土地国有,啥也不给他家,无落脚之处,所有生产资料与生活资料全部剥夺,抓住就打,打死活该。无产阶级专政就是领导专政,领导说了算。打死也是白打死,人命并不值钱,奴隶们算个屁?汉代三千民设一个官,新中国三十人设一个官,官才是真正的政权基础,以君为本。领导们一个也不会饿死,饿死的都是无权无势的老百姓。

陈爱女也提拔到了科室,老常贬斥道;小姐一无才华,二无姿色,没啥大前程。陈战士只不过是个小干部,仅此而已,已回来当上了陈领导。哥哥一直在灭菌室,每天都在进行蒸气浴,严冬酷暑也是照样。美女们被提拔到科室作为花瓶,领导们看了赏心悦目。每当开劳模会,老一代劳模们都要上台讲述一番一口大锅闹革命的光荣创业史,与吉林油脂化工厂同样,是革命的经历。当年主张开办兽药厂的右派分子成为捣乱破坏的反面典型,总要批判攻击一顿。似乎把废品收购站办成制药厂与右派毫无关系,都是革命群众们的功劳,都是无文化的家庭妇女们的贡献。制药其实极其简单,把制药原料按包装买进来,加进蒸馏水就是针剂,加进淀粉就是片剂,新中国可没有专利技术那一说。国家垄断,利润百倍,患病之人无数,很快的兽药转变为人用药。国际上早已禁用的链霉素,在新中国成为主要针剂,每年治出大量的聋哑呆傻儿,无一例医患之争,谁敢跟国家叫板?只能自认倒霉。正痛片包治百病,患者都吃得上了瘾,这是革命的毒品。所有领导都来自上级任命,一把手绝对说了算。每个一把手上任之后都把主管财务、人事的部门换上自己的人,绝大多数利润都流入私囊。办公用品总是主要经费,安排工作必须送礼于私门,领导们也成为流官,共同分肥,利益均沾。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虚假的基础之上,毛领袖一面反对说假话,鼓励说真话,一面把所有敢于说真话的全部专政。人们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越坏提拔的越快,领导们专门重用坏人,认为越坏越有工作能力。小汇报成为时尚,亲朋好友之间随时出现叛卖,以作为卖身投靠的阶梯。无耻已成为争取进步的有效手段,鼓励人性恶,名利双收。毛领袖是唯女子与小人好养也,近之则拔扈,远之则争宠,江青、小谢等成为红太阳的光辉,反对她们就是反对红太阳,所到之处哀声一片。

哥哥十分阳光,心中没有阴暗,所以人人都很喜欢他,人心向善。我心中有三分阴暗,七分光明,所以三成人不喜欢我,七成人喜欢我。而在现实社会,七分阴暗、九分阴暗的人占绝大多数,而毛领袖则是十分阴暗,连身边的小女子们都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最善于揣摩上意的小人们也是同样,连春桥都看不透毛领袖,所有的心腹都看不透毛领袖。她们只能抱着我是毛主席的一条狗,毛主席让我咬谁就咬谁的态度,成为盲目追随者。明季帝王重用十几万太监治国,满清重用十几万无知的满人治国,新中国只能以精神太监们治国,举国上下全部变成精神太监——革命砖、革命螺丝钉。各级领导们可不想让自家子女当革命砖,工作转换之后重点培养,成为双突干部。

春城制药厂高达八百余职工,乃是国外同等规模用工人数的五十倍以上。用地无偿划拨,扩建主要来自信贷款,贷款是不需要偿还的,都是国家的。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官官满载而去,轮流作庄。1975年新领导姓臧,任命了新的工会主席张老狠,专门欺压工人。啥都是假的,工会、妇联自不例外,连黄色都谈不上。小曹、老常等帮着说的话,主管车队的老包点了头,哥哥当了随车装卸工,这在春城制药厂可算是个难得的工作岗位。春节后到了汽车队,跟刘师傅的车,心里非常高兴。每天去煤气公司铁路专用线拉煤,煤堆很高,一冬天已经削掉半座煤山。每天下班之后才是自由的天地,阿汤滚出去之后,我们可以随便说话,感到自由自在。主流大力提倡鲁迅精神,把其捧上了神坛,而我们并不这么认为。鲁大师往来的大多是日本特务,既领日元,又领卢布,大洋也是官方厚养每月七十块,一块就能买一袋白面。鲁大师学医不成,求学不成,一骂成名,以反对旧礼教为主要目标。汉字不灭,中国必亡,成为灭绝中华文明的革命闯将,把心里的阴暗转化为文字,笔下的主人公们自然活灵活现。那些文学艺术形象就活在他的心里,不需要观察,事实上他是在深有感触的说。我们经常拿鲁掏灰开玩笑,怪不得他兄弟打破了他的额头,兄弟媳妇也愤愤不平。他们并不缺物质财富,缺的是精神财富。鲁大师的《古小说钩沉》从未引起过人们的注意,看起来靠文化不行,还得靠骂。不狂不傲,无以成名。鲁大师一狂一傲,马上成名,连毛领袖都赞不绝口,成为左翼文学领袖。当年革命女性们裸体游行,在天安门广场高呼打倒廉耻!’‘打倒旧礼教,反封建!紫禁城里可是闹翻了天,一举成名。

父亲最为赞赏的就是哥哥,我们也是心服口服,确实聪明过人,待人诚恳,一碗清水能看到底,胸无城府。如同一块透明的美玉,正在雕琢成器,前途无量。博古通今,无书不读,许多女孩都喜欢上了他。上天妒才,1975年3月5日,是我们家最为黑暗的日子。哥哥属兔,正是本命年,是应该扎红腰带避灾的。可是我们都不信那些,哥哥并没有那么做。去煤气公司拉煤时,父亲远远的看到了他们,哥哥对父亲笑了笑,父亲就进了瓦工组屋里。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叫,父亲冲出来一看;煤山已塌,哥哥与老张头被压在煤堆下。父亲连忙招呼装卸工,他们迅速的跑了去过把人挖出来。老张头已被砸死,哥哥脑颅骨塌陷,尚有呼吸。抬上汽车父亲一路狂喊让行人避开,单位卫生员给做了人工呼吸,送进了市医院急诊室。是原院长张咸亨为哥哥做的开颅手术,与大姨夫曾是同学,尚未复出。开颅手术进行了三四个小时,九死一生,无人敢于保证能存活下去。我们没敢告诉母亲,谎称随汽车出了门。三日后哥哥还没死,单位领导与父亲才告诉了母亲,母亲当下就前往医院进行看护。母亲学过医护,到医院之后先是清理口腔,把所有垃圾全部清理干净。接下来就是通大便,这是重中之重,合并症都是在这上面得的。我们轮流护理,装卸组也日夜看护,整整昏迷了二十七日。主治医生是农安县医院来实习的王大夫,是县医院革委会副主任,以毛泽东思想武装头脑。患者家属无论说啥,他都是以毛泽东思想贯彻执行,只抓主要矛盾。他断言哥哥百分之百活不成,经他手里死的无数,从未活过一个。

革命人道主义是从大局着眼,大人道是需要牺牲品的,哥哥就成了牺牲品。王大夫领着一群实习生在哥哥身上练穿刺,母亲感到挺奇怪;伤的是大脑,穿刺骨髓干什么?看着哥哥那痛苦的表情,母亲心里如同刀割一般。有三名实习生晚了些,王大夫又领来穿刺,母亲坚决不让,王大夫很生气,扬言出了问题由自己家负责。于是又去寻找别的牺牲品,实行革命人道主义。呼吸困难,王大夫前来割断气管,母亲再次拒绝了。临床管霞十九岁,这姑娘身体很健壮。母女搭乘省委汽车,拐弯时摔到地下,颅脑积水。省委有钱,安排了特护,老管夫妻不用日夜护理,管霞被切断了气管。医院里全是病菌,好人也得患病,根本无法消毒。管霞合并症出现过多次,也曾经被王大夫实行革命人道主义多次,身体已经彻底垮了。老管夫妻相信组织,这是他们的悲剧。钱并不能换来一切,管霞住院长达一年,还是给治死了。不过是患了脑积水,就是摔了脑袋一下。此类病状其实只要抽取脑积水,减轻颅内压力,以后积水会越来越少,最后被组织所吸收,不会留下后遗症。王大夫是大切大割,采取革命行动,把一个花季女儿给活活治死了。

又住进了一个女儿,二十岁上下,是外县人。她哥哥是个教师,其实最初是肠胃痉挛,也就是肚里屎积,大便干燥。此类病状大多发生在饭量小的妇女身上,一周也不便一次,大便发酵形成急性发作,无知的人们只能选择送进医院进行抢救。白衣天使们只会用乳头在战场上喂伤员,哪里会治啥病?送进来就是打吊瓶消炎。在县医院抢救了七八日,越治越重,就把病人推了出去,怀疑瞳孔放大,是脑袋有病。肠胃科的白衣天使们自然明白咋回事,县医院治不了的病,他们同样治不了,就推给了脑外伤科。王大夫一听说病人瞳孔放大,马上让家属交纳手术费做开颅手术。当哥哥的向王大夫介绍情况,王大夫不耐烦的回答道;你们家属是不是学医的?要是学医的咱们就讨论讨论,不是学医的就听医生的。说罢扬长而去,当哥哥的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是文化人,接个尿都喊护士,护士很不高兴;在医院不分男女,自己接。

见姑娘多次犯病,疼的不行,母亲关心的问他是怎么个情况?急救室四个床位,不分男女。当哥哥的把发病情况介绍了一番,母亲已是心中明白,建议他重在通便。长春没有卖开塞露的,是姐姐从吉林买回来的。还剩下七八个,母亲趁白衣天使们不在,帮着灌进了开塞露,当哥哥的也顾不上回避了。这一顿积屎拉的,积粪都变成了黑色,这可是长达二十多日的存货。姑娘马上病状见轻,自己挣扎着能上厕所了。接下来又灌了两个开塞露,病状已无,就是身体发虚。之后就出了院,回去之后特别给母亲写了感谢信,其实母亲并不需要什么感谢。王大夫还准备大显身手呢,怎么这个人就没了?感到挺失望。他是喜欢在女孩身上动手术的,经常为美女患者做全身检查,尤其是阴部检查。母亲是不敢泄露秘密的,这可得罪不起,白衣天使们可是吃人的。

一群人送进来一个急救病人,是位五十多岁健壮汉子,农村富农。帮人修房从房上摔下来,贫下中农们把他送进医院,通知了在长春工作的儿子就扬长而去,再不理会。大舅哥前来看他,是个瘦弱的小老头。当儿子的倒是膀大腰圆,大学毕业,算是个小干部。来了之后埋怨不已,自己收入少,媳妇不答应,负担不了医药费,这事理应房主负责。这类事说不清,房主别的理由没有,就是没钱,也真是没钱。摔了一下脑袋,也就是脑积水,刚入院能吃进去一个肉罐头。大舅哥买了一些脑营养药;细胞色素硒、三磷三腺甘等,都是价格不菲。很快的也是负担不起。当儿子的一来医院,儿媳妇就赶过来一顿臭骂,原来是豪门赘婿。一个老富农死有余辜,早就划清界限了。不上班影响收入不说,还影响日后提拔,谁跟着你倒霉?显然这是领导干部女儿,找个好老丈人并不容易,尽管是个丑女。将来男的有了出息,女部下与部下妻女的阴毛随便刮,得有个进步过程。这位时代骄子也得顺应潮流,以屈求伸。后来果然名噪海内外,成为大人物。

王大夫不肯为病人抽取脑积水,只肯做开颅手术,必须予交五百元手术费。儿子问能否保证治好,王大夫当然不肯。保证治死他是有绝对把握的,他实行的是革命人道主义,经他之手的哪个也活不成。其实儿子要的正是这句话,来哄骗自己的良心,压根就没打算交什么钱。这位富农死的那晚上正轮到我值夜,儿子站在垂死的父亲面前说道;你虽说供了我念大学,我从小没妈,知道你也不容易。可是你当了富农,弄得我也挺难。你摔坏了也不是我给摔的,现在谁也不肯出钱,我也没钱,该死你就死吧,不能怨我。我看着这儿子腕上戴的手表,穿戴整齐,感到一阵阵心里发凉,这就是要革命的亲生儿子?从始至终一毛不拔,见了媳妇如同老鼠见了猫,即便成为大人物,又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我对其的鄙视是从内心发出的,物质财富就那么重要?他所学的是狼化教育,绝非人性教育,不懂得如何做人。若放在二千五百年前,孔老夫子肯定会鸣鼓而攻之。而如今他成为反孔英雄,主流声音,对于旧文化自然是大力排斥的。

在哥哥急救期间,经王大夫主治的就没活着出去一个,都是站着进来,躺着出去。在哥哥苏醒之后,王主任多次挥舞屠刀,父亲决定转移,要求去上海住院治疗。其实全国都一样,哪儿都有王大夫,是无法躲开的。哥哥的三魂已升,灵气全无,如同婴儿般,刚吃完饭就忘了吃的是啥。父亲想拯救的是个有用的人才,不仅仅是哥哥的生命,他是拼尽全力了。

哥哥出事之后,我心如刀割,恨不能代替哥哥,拿自己换回哥哥的命。我无数次向上天祈祷,宁可自己减寿,瞎一只眼睛,也让哥哥继续活下去。我是出于真诚,无半分虚假。亲骨肉之间的感情乃是手足,革命人民无法理解。我的消瘦与悲哀引起了单位所有人的同情,他们都在尽量照顾我,人心向善。向善的只存在于民间,组织上并不向善。单位已经搞起了阶级斗争,拿我家作为敌对势力,任何行为都被视为向无产阶级发动进攻。父亲主张给哥哥加强营养,单位领导非常反感。这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找组织上做什么?脑外伤应尽量减少活动,脑淤血淹没脑细胞,需要慢慢吸收,打算买个海棉垫子,免生褥疮。单位说啥也不肯答应,丽馨姐直接买来,我到单位逼着臧书记给报销,整整闹了一整天。工会主席张老狠破口大骂,主要是向领导献媚。我可不吃那一套,姓臧的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逼着他必须签这个字。这是工伤,少扯别的,与阶级斗争压根就风马牛不相及。

职工们见了我都躲着走,也是心里害怕。领导一言九鼎,都是奴隶,想熬成奴才并不容易。臧书记倒底给签了字,大概是从补助费等扣除的。我表面上取得了胜利。接下来就是力争转院,躲开那个王屠户。这位王主任毛主席语录不离口,就是不做人事,肠子全是黑的。大姨夫家里也都说这个姓王的可坏了,农安人都坏,不坏也爬不上去。县城里本来就没啥好人,当年不是奸商就是污吏,娼妓戏优与暴发户们聚在一起,也没啥工业可言,绝大多数都是些人渣。大姨夫也学坏了,对领导恭恭敬敬,而对百姓架子极大,并不认真。曾经把手术刀留在患者肚子里,药棉花等留在肚子里,文革期间没少遭受患者家属毒打,说是阶级报复。其实所有医护人员都那个样子,医者父母心早已成为历史。只有领导才最重要,谁也不敢稍微马虎,以君为本。

父亲让上海老舅发来一份电报;到上海可以入院。其实这是假的,为的是通过单位。王大夫虽说杀人不成,较为失望。还是将这事作为主要病例,对外大力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全是自己妙手回天,拯民于水火。这类事说不清,为了顺利出院,只好违心的给医务人员写了封感谢信,留了一条命。这是惯例,不能坏了规矩。就是老管夫妻也写了感谢信,感谢耗费了数万元医疗费,终于把女儿给治死了。此后我最为反感的就是进医院,也是害怕白衣天使们。一旦对哪一个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小命就算是交待了,患个感冒都会一针把你打死。

大伙将哥哥送上了火车,单位陪护人员领导不肯安排我家推荐的老常,而是安排小张。小张正在积极争取进步,阶级觉悟较高。行前领导特别在家属面前嘱咐小张道;‘上海的阶级斗争也很复杂,到了那儿提高警惕,要与阶级敌人做坚决的斗争。’阶级敌人只有病重的哥哥与护理的母亲,单位是不肯给母亲护理费的。这就是当年的春城制药厂领导们的真实嘴脸,心肠全部都是黑的,没半点人心。我们全家都读过脑外伤方面的医学专著,比主治医生还明白。他们想把哥哥治死,连门都没有。陪护病人不嘱咐怎么认真负责,扯阶级斗争干啥?领导上倒是希望一了百了,最好早些死掉,省得麻烦。他们开车若是压了人,肯定回来再碾压几次,死了干净。

春城制药厂那个利润丰厚的企业被硕鼠们盗窃一空,来一茬捞一茬,个个满载而去。最后一茬上级任命领导以厂址作为抵押,贷款四十万,声称恢复生产。结果买了十套商品房领导一家一套,工会主席也分到了一套。集体按权分赃,谁管八百职工的死活?陈爱女等领导干部子女纷纷转到了新单位,继续发展。接下来就是长期停产,后来就是改制拍卖,廉价转给市委书记米凤君的女战友,哪个人敢放个屁?权力决定一切,我家人信访无数,上访无数,哪个理你?连工伤证明都被抽了出去,里面留下了女老板的一张个人借条。此类事情公检法一律不给立案,这是领导决定。清末一敲鼓,县官是必须升堂理案的,否则就摘了乌纱帽。新中国别说求见县委书记,就是求见最底层领导架子都大的不行,两眼朝天,哪个拿屁民死活当回事?

在这种情况下,到了上海可想而知。三人挤住在老舅家里,小张每天瞪大了阶级斗争的眼睛,更多的时候是游逛大上海,在那个年代可是难得的机会。后来回长春老常想揍小张一顿,母亲没敢说真话,还是与人为善。责任在上面,并不在小张身上,他不过是个工具而已。小张别说入党,连个团都没入上。回来之后又成了装卸工,领导们根本不认识他了。这样的奴才遍布全国,更多的人欲为奴而不可得,哪个不想狗挑门帘——露一鼻子?能成为‘四人帮’那是最大的荣幸,都争破了脑袋,哪个与‘四人帮’作过斗争?全是屁话。周恩来是被迫斗争,为的是保住自己,保住他那一批人,别人就顾不得了。他可不是啥诸葛亮,大片国土都是他出头赠送的,是毛领袖的忠实追随者。走狗不让烹倒是不假,哪个走狗让烹?

与此同时老张头家的子女们也提出了要求,令领导们感到为难。老张头生前为人极其自私,人性很不好,无人理他。有其父必有其子,死人身上最后利用价值是绝不应该放弃的。子女们要求追认其为中共党员,评为烈士,对子女们进步有好处。不过是些平民百姓,八辈子也爬不上去,却在白日做梦。美国梦可以做,新中国没有梦。从娘胎里一爬出来就已决定,有的是红色接班人,有的是掏大粪,子承父业,否则就是饿饭。革命砖们没法选择,只能组织咋搬就死在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领导拉屎,奴才吃屎,还得喊香。组织上推托老张生前并未写过入党申请书,子女们认为他生前有入党进步的愿望。这件事闹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我们并不关心。

那位领导指定的工会主席四处镇压工人,穷凶极恶。单位一垮他拿了新老板丰厚的买路钱,廉价出售公产,代表全体职工签字,成为富家翁,整天唱红歌,过的挺滋润。真正的工会主席与职工代表乃是企业垮台后无业无收入的老常,领着春城制药厂下岗职工多次上访群访,并设立了办事机构,义务为全体职工服务。老常所遭受的镇压就不用说了,这是个以君为本的时代。新来的私营女君主是有权力调动专政机关的,不过是米书记一句话。长春市群众都知道米凤君淫暴腐败,告状信能堆成山,只有上级领导们不知道。米凤君是边腐边升,美女成群,比秦始皇还滋润。这些美人不需要自己养活,全市人民来养活。大小君主们的权力扩大百倍,百姓的人身权力相应减少百倍。大小君主的数量增加百倍,办事效率低下百倍。大小君主的待遇提高百倍,下层百姓的收入相应减少百倍。于是主流御用犬儒们纵情高歌,认为现在是古今中外历史上最佳时代,是针对上层建筑而言。犬儒的垃圾文字尚未出世,就已被二千万全部买断,成为文坛霸主。米凤君是回族人,据说可以通天,谁也不在乎。群众算个屁?还真以为自己是英雄呢,那是逗你玩。领导们在利用这些群众,春桥同志口中总是离不开群众意见,其实他就代表广大群众。谁有权谁就代表群众,也就是真正的英雄。

上海老舅在金山化工厂上班,一儿一女下乡,家里只留下老舅母及小女儿,才能勉强住下。上海人的小气与势利是出了名的,这是殖民地文化熏陶出来的,洋奴买办曾经是十里洋场的风云人物。人无廉耻,唯利是图,上海人本身就是垃圾群体,加上毛领袖的思想改造,成为‘四人帮’的大本营毫不奇怪。上海产业工人不过是些无知的工奴,是群墙头草。历届政治运动都是随风倒,文革运动也是同样。王洪文以十六个人反潮流,短短半年间拥有产业工人一千二百万,因为他得到了毛领袖的支持,他本人并不重要。当年小刀会起义没有一个上海人参加,刘丽川本身就是个洋奴买办,因为‘洪杨之乱’长江中断,下岗失业,才成为流氓无产者的首脑人物。他们只敢祸害中国人,对于洋人连根毫毛都不敢伤,奴性十足。上海人协助朝廷镇压了乱党,想成为洋奴必须平定祸乱,上海人从来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英雄。一发生战乱就蜂拥而进入洋人管辖区寻求保护,租界里人满为患。租界才是真正的安全港,名人们一面高呼‘打倒列强’,一面躲藏在租界内,靠着列强来展开革命活动。

邻居们见老舅家留下重患以及陪护人员,无不大吃一惊,对老舅母说道;‘李树菊,你可真胆大。要是人死在你家可怎么办?这样的重病人说啥也不能留。既然是工伤,就应该住旅店,由单位负责。’老舅是老一代人,国共内战时侥幸加入了共军,成为担架员,算是革命有功。还是穿着粗布裤子,与战争年代没啥两样。在医院拒收后,命令就在家里住下,老舅母是必须服从的,这是位典型的贤妻良母,也是老一代人。他们虽说都参加了革命,却是医护人员。只会救人,不会杀人与害人,手上从未沾上过无辜人的血。老舅母很热心,经常把大夫请到家里为哥哥治病,在上海一住就是三个月。其中的酸苦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我们永远感激老舅一家人,在关键时刻提供了无私的帮助,这是任何上海人也办不到的。上海人与东北人相差甚大,就是亲朋好友之间都是明算帐,连一角钱也不能差。据说‘上海宝贝’见了洋人就主动脱裤子,崇洋媚外哪个地方也赶不上,极其势利。只有老舅家人例外,把亲情看得比钱财更加重要,难能可贵,亲朋好友无不赞不绝口。老一代人与新一代人就是大不相同,我们赞成老一代人,而不赞成财大气粗的新一代人。

我们的诚心感动了阎罗王,七魄地狱不肯收,哥哥活了下来,延长阳寿三十年。三魂已是不在,灵气不再,患有严重的脑外伤后遗症,生活不能自理。因视神经萎缩眼睛瞎了一个,外表上看不出有病,其实智力如同个孩童,总也无法恢复。我们全家也拿他当个大孩子般看护,这是一种感情上的安慰,是上天赐予。回长春之后朱建军每天给送一瓶鲜奶,一直送了三个月,我们很是感激,同学情真意切。入冬之后可以买冻奶了,才不用每天来送了。张超、刘长山、王旭东等仍旧对哥哥与从前同样,虽说已经换了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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