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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六十花甲话人生[105]
我的抽调回城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连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这还是刘福有的老妹妹告诉我的,显然也为我高兴。刘福有在夏锄时已经回来了,虽说当农工每月能剩下二三十元,可是人不仅仅是需要吃喝拉撒睡,性成熟之后是需要性伙伴的,猫狗还配对呢。农工根本无转正希望,连知青都安置不下。生活的艰苦自不必提,出门事事难,生活毫无希望,而人是靠着希望活下去的。当年陈胜、吴广、项羽、刘邦、鲸布等都是光棍,所以造了反,无所顾忌。历代造反的大多是光棍,可以到地主老财女眷的绣花床上滚上一滚,也许抢个压寨夫人。若是革命取得成功,例如刘邦、朱元璋,则可妻妾成群,子孙后代无数了,建成家天下。刘福有是个正常男人,自然也需要有个家,有个女人。回来之后不再作梦,而是面对现实,周家的小寡妇他也去看过,自然是落了选,李宝坤中选。刘福有参加锄草在我领导之下,无意与我争执。可是青年们没忘了过去的事,显然刘福有是较孤立的。歇气时我宣布晚上开民兵会,刘福有笑着说;‘又碰到一堆了,团积极分子也是今晚开会。’中午回去吃饭,就觉得淑琴气哼哼的,我就知道有事。淑琴发怒道;‘我刚刚干这个工作,你应该支持才对,不应该给我拆台。’我当时恼怒道;‘刘福有纯粹是在挑拨离间,明明是我说了之后他才说的,不信你问问别人?’淑琴半信半疑,我很生气,下午宣布道;‘今晚开团积极分子会议,大伙都参加,我也去。’晚饭后队里坐满了人,都是抱着看热闹去的,刘福有也准备破釜沉舟,一场大战在即。淑琴并不愿意出现意外,把我叫到外面,表示今晚上最好不要捣乱会议,这是她上任后的第一个团会,我与刘福有的矛盾激化不应该在这个会上,是个人矛盾。我反对这是个人矛盾,但是后来还是答应了,今晚不提。会议开的很沉闷,人们显然有些失望,刘福有也松了口气。此后我多次借讲故事之名敲打讽刺过刘福有,引起了邢玉祯等人的反感,我这个人并不厚道。心里也有个小毛泽东,是穷追猛打的。
秋收之后我一个人堆压绿肥,于学仁告诉我来了抽调名额,老茂正在四处奔波。我如同没事人一般,该干啥干啥。这次不是小队研究,而是在大队开会时,让各队的队长共同研究,把我推选上去。老茂去找五七办,也没管用。可教育好子女有千分之二的名额,算了我一个。社员们说道;‘有福不用忙,没福跑断肠’。在回去路上,老茂拦住我说道;‘上次争名额,让七队捡个便宜。这次你上去我不捣乱,我上去你也别破坏。’我一口答应,并没回户里吃饭。争的最厉害的是女知青,王、侯、张等老知青个个如同疯了一般,都二十七八岁了。她们承认淑琴干的好,就是自己岁数太大了。她们大多长期回家,听说抽调才赶了回来,积极找门路。淑琴认为自己岁数也不算小了,也是急着回去。其实这次女名额较多,在上面卡着,必须过领导这一关。淑琴把于希斌家的老黄历借了来,拿铜钱摇卦。她的卦是吉利,而我的则是不吉利,连摇三次都是那个样子。淑琴笑着说;‘完了,这次你回不去了。’我向来不信命,把黄历书拿过来,由我自己来查。第四次卦词吉利,我丢下书,不再继续。
听说我被评选上之后,小队领导班子给我进行评定,阿泉事先已经写好一篇,念得我都感到不好意思,全是吹捧的语言。邢德贵有些不满道;‘我们还没等说呢,就都让你全说了。’我把鉴定拿到大队,齐玉华吩咐张阿红道;‘你就按这个抄一下,盖上大队章。’接下来是公社、县里都顺利过关,我们到公社卫生院检查身体。遇到位无良男大夫,故意拿晃眼睛的一页检查色盲,声称我心脏有杂音。去过六队的那位大夫在旁边一个劲与我说话,才算是勉强过了关,啥人都有。处女膜检查这一项取消了,破坏处女膜的主要是领导们,并非别人。
我并没往家里去信,不知道结果如何?来了调令,我回家已是晚上,家里非常高兴。行前与王守田、阿泉、宝杰、于学仁、林树峰到其塔木照的像,吃了顿饭。民兵活动费宝魁上学借了四十元,活动花费了四十多元,还有三十多元全部被我花光了,还有所不足,从王大伯处要了七元,留给他三双旧水靴。我还有一年的工分在,啥钱都够了,也不需要粮量钱了。
父亲很高兴,第二天上午到楼下四姨家报喜,‘李岩抽回来了。’四姨笑着说;‘我知道了。’父亲很奇怪;‘昨晚才到家,你怎么就知道了?’四姨道;‘我单位一个同志的女儿也在九台,同名同姓,托上了后门,结果弄错了,让你们家捡了个后门。帮忙的人说家庭问题挺严重,这事还是给办了。中间人感到奇怪;她家没啥问题呀?就是这么回事。’后门满天飞,我居然捡了个后门,确实有后福。
报到时接待的是人事处长,脸上有一半是黑的,记得姓史,对我很注意。也许他就是帮忙的人,而我是不需要感激哪一个的。淑琴、阿威等都分配到了大专院校,我们这些家庭有问题的都被甩了出来,我分配到省百西郊仓库。大专院校都是国家垄断,待遇很高。退休金按事业单位,是企业的四倍,等级制无所不在。权力决定一切,领导干部总是制订有利于他们群体利益的方针政策,口口声声代表人民,而人民向来无任何权力。他们代表人民化公为私,侵吞全民财产,转移到国外,并代表人民参加‘两会’,如同开联合国大会,哪个国家的人都有,却代表中国人民。他们巧取豪夺,轻而易举的成为亿万富豪。与此同时,千百万职工下岗无业,也声称代表人民。过去是毛领袖代表人民,现在仍旧是各级革命领袖代表人民,却谁也找不到人民是何方神圣?阿威母亲出身地富,他妻子母亲参加过国民党,并不影响分配到大专院校。而我们这些右派子女则分配到了西郊仓库。我、张然、晓枫父亲都是五七年右派,李杰、凤贤是一般性历史问题。这批知青分配的都不错,下乡五年,我们已经不再是刚出校门的那个样子了,没有一个是理想主义者,无不面对现实。
大汉没有下乡,开有诊断书,四五年后才托人有了工作,是在缝纫机厂,都是三四十年代的老设备,无任何生产保护措施。大汉稍不留神,五个手指全部被切掉。这个小山东本来就脾气暴躁,当下想要寻死,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二汉浑身脱了一层皮,满脸皱纹,老了许多。他父亲是厨师,本来他家人都挺胖,转眼之间就残的残,病的病。知青运动给每家都留下了深刻的创伤,平民百姓之家没有任何人会赞美知青运动的,都是被代表了,强奸民意。当年一个个纯真的同学们,再见面时恍如隔世,都变得相互陌生起来。郭树林在农村被怀疑偷盗,好不容易才弄回来。我与他一起去探望刘老师,不知道啥时候他居然偷走了刘老师家的购货证等,因为偷盗问题在单位受到处分。郭树林从小就被母亲丢下了,父亲患了精神病,是他奶奶一手带大的,很不容易。下乡前很老实,奶奶去世之后无任何人管他,大概就学坏了。外表上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内心世界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变化。人们大多偷公家的,极少偷各家的。我也完全变了个人,变得粗野、强悍、无赖、胆大妄为。
西郊仓库是大跃进的产物,当年准备建个东北最大的物流转运中心,海陆空三位一体。占地十四万平方米,原来的计划还要大,起码在百万平方米以上。新中国土地全部国有,想占多少占多少,国家无偿占地。历史上的耕地起码占去了一半以上,还在继续扩大。党政军都肆无忌惮的占地,农民被剥夺了所有的生产资料与生活资料,成为国家奴隶,是农奴。工人也是同样,成为工奴。无任何生产资料与生活资料。士农工商不再是国之四维,而是国之四奴,党的利益高于一切,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只有毛领袖才能代表人民,无所谓人民利益与为人民服务,而是毛领袖利益与为毛领袖服务。奴隶们只能维持最低程度的基本生存,也许这也办不到。饿死几千万只不过是个数目字,很快就生出来了,啥都缺,就是不缺人。越是饥饿妇女们生育能力越高,点上就有。中华五千年,富足年代总人口始终保持在五六千万,而清末的战乱,极大的刺激了人口的繁衍。新中国建立时已猛增到五亿人,超过历史上的十倍。列斯毛金都在想方设法减少人口,奴隶不需要太多,一亿足矣。当年秦始皇也是大力减少人口,长城下面全是尸骨,有一千万国家奴隶足矣。以君为本,奴隶们并不重要。毛领袖大骂哭倒七百里长城的孟姜女反动,而大力赞美秦始皇。以君为本是党国体制的核心利益,没有革命领袖,国家没必要继续存在。没有这个国家,地球没必要存在。以君为本是所有专制君主的共识,国君决定一切,代表一切,对国君没有用的人不必存在,国君就是最高利益,精神的主宰者,就是人间的神。国君就是万佛之佛,万神之神,万魔之魔,一切必须围绕着国君运转。国君的需要就是人民的需要,国君需要的是维护权力的现代化杀人武器,所有专制国家都是先军思想,这是重中之重。在冷兵器时代,可能得人心者得天下。在热兵器时代,谁拥有现代化武器装备谁得天下。苏俄支持了孙中山,北伐一举成功。支持了毛泽东,革命取得胜利。民心不再重要,杀人武器更加重要。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就是强盗文明基础之上所建立起来的国际秩序,没有正义在里面。
中华文明是身心合一,神在体内,不需外求。西方社会是人格分裂,神人相隔,神在体外,向神祈祷。中华大地化华夏为蛮夷,不肖炎黄子孙普遍存在人格分裂,并不奇怪。惶惶如丧家之犬,精神上无所归依。生无所寄,死无所归,丧失了民族之根。新老秦始皇是民族罪人,灭绝中华文明的元凶,愚民政策的大奴隶主,而且是精神奴役。死后也要招收鬼卒,以魔取代神佛,颠倒乾坤的。这是精神领域里的激烈斗争,是非分明,无任何含糊。古人身心合一,远察万物,近审己身,天人合一。人如果背离了天,必须马上悔悟,灵魂才可拯救。天象示警,天人相互影响,是很准确的,万物应消息。
西郊仓库分三部分;主要部分是百货站,次要部分是省百仓库,边角是省医药仓库。省百货公司已成为衙门,隶属于省商业局,那是更大的衙门。历史上官商分离,官宦之家禁止经商,商贾之家禁止科举为官,防患于未然。新中国则不然,官商一体化,党管一切,领袖管党。阎处长尚未起复,在西郊挂名。原来的商品厂厂长孙志新任副主任,商品厂撤消。新中国建立后,把百行百业都公私合营,裁缝、鞋匠、针织等等都聚在一起成立商品厂,主要为领导服务。领导们的穿戴需要特别照应,是革命的需要。孟师傅手艺好,专门为出国的省市领导们做服装,常年忙乱。文革运动一起,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商品厂只好撤消,地皮厂房归省百所有,人员都安排在西郊仓库。老孙头秃顶,油光发亮,显然都看到了我的档案。此类档案每个人都有,如影随形,但是本人永远看不到其中的内容,由组织掌握。老孙头态度和蔼的说道;‘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你不要背家庭包袱,工作上好好干,分到装卸组。’主管人事的是消防队指导员老程,是农村转业兵。向我表示道;‘你家问题挺严重,我说了;别人不敢要,我敢要。工作好好干。’总共五十九人,四个仓库,人浮于事。
张超母亲在百货站财会,连说这个单位很好,还能种点菜。每年春节下面供销社都给省百送野物,西郊仓库也能分到一份。果然如此,春节前分了不少的野鸡、野兔,有的人不愿意要,我买了三份。公司召开茶话会,史处长点名让我说几句,看起来是那么回事。对于领导我只能敬而远之,少些麻烦。半年之后才能转正,千万别节外生枝。工作其实很轻闲,商品都不重,都是些百货。组长是孙朴,还有振义、老王头、永珠、永昌,他们都是1991年农工转正的。当时队领导把振义换上了他儿子,好不容易才找下来。大孟是副组长,是从白山水电站转回来的。那地方领导不肯放,每天后半夜下班他都去擂几声门,才把事情办成的。赖阳的父亲是新华社记者,家住在新华路,这一带都是省市领导干部住宅。赖阳显然并不把仓库领导放在眼里,对阎处长意见很大,提了不少意见。振义是土秀才,好为人师,我就故意总请教他,啥事他都明白。老王头当过国民党兵,后来又当了解放兵,是从边疆跑回来的,找了个带三个孩子的寡妇。永昌总逗他,说他们抓小鸡,这是从电影里看到的。老王头不肯承认,他们是正规军,那是还乡团干的事。参加革命之后他们团曾经掉队三人,被土匪大卸八块。团长下令洗了整个村子,七八十岁老太太都举着菜刀与当兵的拼命,男女老幼全部都是土匪,鸡犬不留。革命是不讲人性的,老王头差点一辈子打光棍。
全家过了个好年,初了派出所查夜之外。李德损任命大包牙当委主任,查夜时猛踢外面大门,把门都踢破了,三弟与她吵了几句。大包牙进屋之后四处指点道;‘你看看反革命住的房子多宽敞,咱们革命群众哪家住这么大的房子了?’嫉妒之心毫不掩饰,对领导干部家就不敢那样了。她家男人虽说是个党员,却总在外面耍流氓。她家大儿子蒋玉伟癞蛤蚂想吃天鹅肉,在户里纠缠一位美女,逼得那位转了户,他却害上了相思病,岂有此理。年前按惯例批斗黑五类,后换房子的老刘本来从未发过言,这次却横眉立目,向我父亲开起炮来,令人感到意外。他儿子黑妞跟我们家都挺好的,真是没必要。也是命里该着,年前骑自行车下班,正骑着就被一颗流弹穿中了太阳穴,当即身亡。是一名警察开枪警告流氓,没曾想老刘就成了屈死鬼。刘大女长的很漂亮,刚刚抽上来,疯了一般在路上连哭带跑喊叫道;‘我爸死了,以后我没有爸了!’撕心裂肺令人听了难受。刘二女也哭得泪人似的,天降灾祸,实在是太巧了。骑自行车本来就速度快,加上子弹速度,也是命中注定。革命人民不光全是幸福,痛苦也不算少。
后院美女丽艳也回来了,不是她一个人回来的,领回了一个男的,是过去军垦农场领导干部子弟,挤住在她家。可见抽调回来是有交换条件的,外人也不好乱打听。大多数人家都有知青,各有一本血泪帐,都是难以启齿的过去。老茂通过招生回来了,学的是柴油机专业。回来之后特别到我家,表示过去岁数小,不懂事,以后还要好好处。我并不记恨老茂,但是说话很直,对他说道;‘不是因为岁数小,而是因为个人利益发生严重冲突。今后再遇到同样的情况也避免不了,是因为知青运动,责任在社会。’老茂并没反对我的看法,也就默认了。
王守田定了亲,领女方到长春买衣服。女方留在了兰英家不肯过来,我只好前去相请。这位容貌很俊秀,显出股厉害相。说啥也不肯过来,啥也不肯买,张罗明天一早就回去。农村相看对象很简单,双方相中后,男方到女方家吃顿饭,女方到男方家得点钱,就算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买嫁妆,过财礼钱。往长春来的这一路上,王守田并不知道照顾未婚妻,只知道自己拼命往车上挤。女方生了气,决定退婚,一分钱东西也不买。我回去跟王守田一说,他并不怎么在乎。第二天女方去了表姐家,据说表姐打算帮她在城里找个对象,并不容易。王守田随后也回去了,啥也没买。女方父母并不肯退钱,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你家再拿三百元买衣服钱,这件事就算定了。到日子就是绑也把人给你送去。’
古代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非买卖婚姻。古人以骊皮为聘礼,最好的就是一块白鹿皮,手绢那么大就可以。随着等级制的扩大,女方的陪嫁也大不相同了。国君之女陪嫁土地,大夫之女陪嫁同姓姐妹,士族陪嫁珍宝,庶人陪嫁财物。男方则不需要什么付出,只要人品好啥都有了。秦戎买卖奴隶,婚姻也形同买卖,妻妾形同女奴隶。此后愈演愈烈,形成买卖婚姻。满清垮台之前聚族而居,买卖婚姻还有一定限度,必须门当户对。清末纳妾之风盛行,主要是汉人大员们,与那些手握军权的武夫。袁世凯的妻妾比皇帝的还要多,主要来自戏优、娼妓,也就是歌舞明星。捧角成为身份的象征,汉人的陋习主要就是腐败。革命百年是人性堕落的百年,世风日下。过去君子士大夫们是很注意社会形像的,武夫们可不管那许多,欺男霸女是常有之事。也不讲究什么出身门第,纳妾主要来自风月场所,算是从良了。但是这些娼妓无法进入官场,也无法担任什么代表,只能在家窝里横,互相争宠。革命新女性们都以嫁给革命家为荣耀,献身于革命。革命成为时髦,革命家们普遍存在换妻之举,不止一次。所有的旧风俗、旧习惯、旧思想、旧道德全部砸烂了,鲁大师也娶了个女学生,气气兄弟媳妇,谁还愿意偷窥你?本来日本人洗澡就男女不分。所以鲁大师对于旧礼教是深恶痛绝的。革命才会有自由,革命家们普遍这么认为。
老王家是旧思想,照常操办婚事,亲朋好友们都来参加婚礼。果然娘家把人给送来了,是被逼来的。女儿不来,当妈的就寻死,全家都别活了,丢不起这个人。新媳妇一下车,直奔新房而去。上炕用棉被把脑袋一蒙,就再也没了动静,谁也招呼不起来。晚上王守田一碰她,就拿出农药张罗自杀,说啥也不肯脱衣服睡。裤腰带绑的紧紧的,你家能娶,我就能闹。娘家不肯退钱,新人不肯让动,这可把王守田愁坏了。整天还得好饭好饭的侍候着,娶了个活奶奶,这算是啥事?我曾去解劝了一次,啥用也不顶,这可是个有主意的强女子。王大娘也实在受不了,张罗让他们自己过,啥也不管了。这个媳妇活倒是肯干,家务也肯做,就是留个处女之身,等待重新嫁人。曾经对阿泉母亲说;‘老王家现在让我走,怎么我也想办法给他家退回一半钱,否则别怪我。’这门亲事是邢玉福给介绍的,也坐了蜡。他再三保证能再给王守田介绍个好的,可是女方父母说啥也不肯退钱,这事就算僵住了。这一闹就是二三年,后来女的患了很严重的肺结核,王家竭尽全力为她治病,才觉得岁不起王家,跟王守田合了房,生下了一个儿子,撒手西去。人的一生很短,生命也很脆弱,王守田是受害者,妻子也是受害者,所有当事人都是受害者。这是社会体制之过,等级制之过,哪个女孩不想通过婚姻改变命运?一朵鲜花没等盛开就已经凋谢了,她更多的是怪自己的父母,不肯退钱,她曾经决心进城的,不论嫁给什么样人。
王守田此后一直打光棍,又当爹,又当娘。如今儿子也大了,当爹的根本拿不出买房钱与结婚钱,儿子显然怨气很大。新社会,新国家,儿女都成了父母的债主,根本没有孝敬父母这么一说了。这些农村青年在城市留不下,回农村又不认可,连个媳妇都娶不上。王守田总算是盖上了三间砖瓦房,身体也垮下去了。儿子指望不上家里,只能靠他自己,二十五六岁打光棍的小伙子随处可见。与腐败分子们一养就是几十个情人形成巨大反差,农村小伙子们愤怒的骂道;‘好姑娘都让狗操了!’当年秦始皇把六国美人都选入阿房宫倒是不假,与此同时也阉割了百万的隐宫刑徒,光棍比例减少了许多。明代皇帝索性阉割十几万太监充当主要领导,倒延续了二百四十年红色江山,是个成功的经验。据网上反映;铁道部欠下二万余亿赤字,在任何朝代、任何国家政府,责任者都死罪难逃,抄家流放。而如今又让全民买单,责任人都没啥大事,巧取豪夺的亿万民财都变成合法化,弄臣们竟然将责任推给无权无势弱势群体。社会不公是最大的政治腐败,还不如让泡脚女代表多关心关心农民工性饥渴问题。我可无意贬低李师师们,受到《水浒传》的毒害,我一直是赞成热心助人的李师师们,而反对西门庆等人的。即便未来国家栋梁之材们喊其一声妈,我也毫无意见,毕竟资助了他们接受正规教育,哈哈哈哈!
抽调回城之后,我感觉到与农村的巨大反差,也明显的感觉到了等级制的巨大威力。西郊仓库转业兵约占半数,他们的妻子是农业户口,处处遭到歧视,是来自主流,来自无形的社会差别。福利分房只要妻子是农业户口,一律排斥在外。安置工作也是同样,同样职工两种待遇。都是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可是只要妻子是农业户口,只能干低贱活,连提干的机会都没有。毛领袖本身出自农家,却最为仇视农民。康生出身于书香世家,却最仇恨这样人家出身的知识分子。陈毅出身于资本家,却最仇恨资本家,将被逼跳楼无数的资本家称为‘空降部队’。革命是一种逆反心理,列斯毛金都是出身下层社会,出身农家,却都能干出武力抢光农家所有粮食的事情来,只要武装人员与领导干部不饥饿,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有威力无比强大的杀人武器,各国统治者们互相提供帮助,大搞军火交易。帝王专制时期,饥民可以逃荒,有时京城塞满了饥民。新中国不准逃荒,吃饱了的领导干部与武警战士以敌对状态加以控制,饿死无数,却粉饰太平,大量出口粮食研制杀人武器,饿死的人民谁来保卫?
我发现最为赞成等级制的不是城市居民,而是来自农村的成功者们,他们已经转变为城里人,在乡亲们面前高出一头。他们的态度是;我不反对城乡平等,但是我在乡下时为啥不实行?我好不容易成为城里人,讲起城乡平等,消灭城乡差别,我不是白努力了么?天下为私,人人为私,都充满了奴性。我也从未想过农村的‘小芳’们,已是遥远的过去,不可能自寻烦恼。负心是普遍的,但是并不容易,‘小芳’们不是想甩就能甩得掉的。尤其是在农村已经越过了底线,被牢牢栓住的回城知青,更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只知利,不知义,这才是炎黄子孙的悲哀所在。丧失了基本正义,天下无道,以领导指示为道,而领导是常换常新的。毛领袖与夏羲都是同样,残害革命将士比敌人杀死的还要多得多,却成为无产阶级革命家。被他们所残害的平了反,那些人正确,毛与夏也同样正确,真是荒诞已极。毛领袖正确,刘少奇也正确,只不过是刘少奇犯了错误,没有纠正毛领袖发动文革。据我所知,刘少奇、王光美已经冲锋陷阵,抓了大批右派反革命,还是毛领袖与江青为那些人平的反,这又怎么说?胜王败寇,无法自圆其说,却总在想方设法自圆其说,自打嘴巴,不知廉耻。依我之见,还应以中华传统文化道德为道,已传承五千年,是非分明,正邪不两立。无耻是当代的特色,首先应当知耻,知耻才能改正错误,知耻近乎勇。一个劲的自我肯定,连泡脚女都不如。泡脚女还关心光棍们的性生活问题呢,彰显人性关怀,比那些光顾着自己养成群的情人领导们强多了。光棍可是历朝历代革命的主要力量,哪个不想参加革命捞到个漂亮女人?当年隋炀帝就是喜爱美色,霸占过多,天下的光棍们结伙造反,推翻了隋朝。天下存粮多的是,饱暖思淫欲,哪个男人不想有女人?都被皇帝选走了,心里怎么能和谐稳定?如今是假扫黄,真扫黄的话,领导干部家的妻女们也成了牺牲品,潜在的强奸犯高达数千万。这就是毛领袖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所造成的后果,在现行体制下最好啥也别改,越改越乱。无政府才是最好的政府,无法律才是最好的法律,无领导才是最好的社会,无为而治才是最好的社会体制。人心向善,而权力向恶。官权越弱,民权越强。辛亥革命之后的地方自治,曾经是最佳社会环境,乡绅们还是很重视民意的。如今大神仙们明知官皆贿买,恶恶不能去,自然善善不能用。献妻女为进身之阶的比比皆是,无耻之极,岂论其它?犬儒们自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怎么在鼻子里插大葱人们也是不肯相信,何谈公信力?‘以严驭吏,以宽治民’,本是专制特色。列斯毛金反其道而行之,以宽驭吏,以严治民,照帝王专制时期可差远了。还不如当年让袁大头称帝呢,让奴才们有个喊万岁下跪的对象,没有君主他们也得设法捧出一个来,哪怕是毛阿斗也中。朱元璋曰;‘用人之道,当知奸良。知良而不能用,知奸而不能去,则误国自此始。’
饥饿并不能导致人口减少,恰好相反,导致人口爆炸,瘦弱的妇女们点上就有,想躲都躲不开。饥饿导致生命组织高速活跃,极大的提高了受孕率与生育能力,养尊处优的妇女们就是生育力低下。日本还是一亿多人口,富足国家大多如此。只有处于半饥饿的国家产生人口爆炸,低素质,高数量,如同蝗灾一般,威胁着整个人类社会。华夏五千年的人口平衡被彻底打破了,始于异族统治的满清,而吃饱了饭的满人生育力低下。新中国迎来了真正的人口爆炸,最能生育的就是最为贫困的群体,点上就有,他们连人流都做不起,生出孩子还能卖钱,何乐而不为?想让他们转基因,别做梦了。不论吃啥,他们精子与卵子都活跃非常,他们是可以为富人代孕的,将上层的骄横与下层的无耻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再生出一批批小商鞅、小秦始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