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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花甲话人生[81]

已有 898 次阅读2013-2-17 18:06 分享到微信

六十花甲话人生[81]

 

我们所组成的治山治水专业队,其实上一年曾经组建过,未能成功,大队认为是由于领导不得力。政策与策略制订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上届领导是五队老党员王雨田,社员们称呼其王雷。王雨田是个胖子,诙谐幽默,每当社队开会时,都妙趣横生,令人忍俊不住,也很有心计。齐忠国喜欢喝酒,总是醉熏熏的。问哪个有火?等着点烟。王雨田一本正经的把手摸进衣兜里,齐忠国叼着烟干等着。王雨田慢悠悠的把手拿出来,是条手帕,擦了擦嘴,齐忠国笑骂道;这老小子!按说王雨田是懂得用人之道的,就因为老保管员家住在生产队房后,怕的是无私有弊,当队长时就把老保管换了岗。主要还是专业队员不行,其中就有六队的于学东、姜在民,与七队的魏连云。专业队没有表,是按天老爷上工。我们下乡半年后都学会了看三星,看天老爷,差不了一二十分钟。于小屁连五分钟都差不了,红玉曾多次用手表问过他,总是回答准确。姜在民有块手表,王雨田加强纪律性,上工迟到扣工分。每当迟到,姜在民就把表针往后拨,把王雨田气的没法子,只好把火窝在肚子里,催促快干活,当领导的自然脱产。歇气时组织学习老三篇,魏连云讽刺道;老三篇,学三年,再学也赶不上王雨田。大家一齐哄笑,王雨田可以不干活,谁能赶得上?就这么样没弄起来,大队换上李长富,是三队老党员,与队员们同甘共苦。

齐玉华对李长富是有些看法的,文革时齐玉华作为大队当权派遭到批斗,张三先生上台批判道;齐玉华,齐玉华,你金口玉牙,说啥是啥。不因文化大革命,哪个敢到你虎口里拔牙!张三先生说起话来总是一套一套的,就连进行批判也是如此。批判校领导时,追问当权派与女教师是不是存在性交关系?当权派矢口否认。此类事谁也没亲眼见到过,都是传闻,哪个领导身边没一两名美人?张三先生见实在追问不出来,无法下台,只好来了一句;起码存在神交关系。惹得人们哄堂大笑。以后就形成了典故,社员们经常以‘神交关系’议论领导与美女部下之间的关系,是在上党课。

齐玉华是个苦出身,与妹妹从小就成了孤儿,全仗着农忙时打短工活着,也就是受到剥削。这一对孤儿很出名,干活很快,薅地谁也比不上。有一次妹妹被雇主给盯死了,这根苗薅的不对,那段苗稀了等,齐玉华见了很是着急,妹妹被远远落在后面。齐玉华把妹妹换了下来,不听那一套,很快的就赶了上去。到了地头之后,再问雇主道;你看这回咋样?雇主也说不出什么来,活计干的还不坏。土改运动中,齐家兄妹成为重点人物。哪家曾经存在过剥削行为,他们成了证人。于是中农变成富农,富农变为地主。兄妹都入了党,当上了农村干部。文革前齐玉华是大队书记,风头正盛。文革中被打倒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城乡都一样。建立革委会时,革命群众推举孟庆泉为稗子大队书记,也是个苦出身,诉苦大会涌现的典型。农村干部并没有亮相,齐玉华风闻组建大队革委会,主动来到大队,各队老党员齐聚一堂。李长富脾气暴躁,性格耿直,见到齐玉华不由得恼羞成怒,指着鼻子骂道;谁请你了?恬着个脸就来了,这里不需要你,马上滚回去!公社军代表一打听,才知道有齐玉华这个老书记。算是革命领导干部,不可或缺的人物。就这么留了下来,任命为副书记,大队也得实行三结合

齐玉华虽说对李长富很是不满,但是由孟书记说了算,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不过是议论道;李长富这个人,一来了劲就干革命,干革命的,一泄了气就啥黄呀绿呀的,没个长性。我并不跟他一般见识,都是为了工作,李长富可不能再脱产了。孟书记是很尊重齐书记的,所以李长富不能脱产,专业队由孟书记亲自来抓。其实这个专业队名不副实,大队真实的用意是建个养殖基地,打着治山治水的名义。大队曾组织全大队民工在六队北大山坡下面修建了三四亩梯田,为的是农业学大寨。尽管荒地多的是,根本没必要修什么梯田,但这是政治任务。种梯田也成了政治任务,入不敷出。胡家公社东半部是一马平川,西半部是半山区,这一带足有上百平方公里。我喜欢山林,这一带群山是东西走向,可见史前那场大洪水来自南北两个方向。我曾经横贯群山,从早到晚,尽览山川景色,醉心于此。望山跑死马,约三四重山峦,是于二三十里开外乘长途车返回的,年青气盛。

史前南北极冰川显然是突然融化的,天如同漏了一般,大雨倾盆而下,洪水泛滥七七四十九日。几百丈高的巨浪从地球两极猛扑过来,所过之处全部粉碎,成为泥沙。在长白山、大小安岭出现大碰撞,在这儿曾出现过小碰撞,就形成了这一片碎石山脉。最高峰称为鸡冠山,稗子六队是在鸡冠山东北侧。与北大山、西大山组成一个石虎沟,所有的地名都是后起的,例如周家。只能是第一代垦荒者姓周,与周初的周公毫无关联。后人硬往上贴,整出个周公洞等,都是在创造历史。商汤出自东夷,还多少靠点谱。而周公出自西狄,叶落归根也得回到西北,怎么可能来到这儿?这一带应该是鲜卑时期作为政治中心和龙的陵寝之地,曾经有过石虎,金代称为黄龙府地区。游牧民族不建城市,三五百里之内都是活动范围,并不算远,打马就到。草原万里纵横驰骋,天为房,地为床,并无明确的边界,各部落是以山河湖海作为边界。这一带碎石山啥石质都有,有大理石、石灰石、花岗石、鹅卵石、灰石等,都是碎石,没有啥矿,都是随洪水而来的沉积物。平原地区主要是黄土地,有些是沙土地,厚达一二十米,最底层是流沙,再下面就是岩石。打穿岩石就是清澈甘甜的地下水,是造酒的好原料。造酒用料与方法全都一样,以水质分高下。商人、周人虽说曾为夷狄,但是接受了中华文化道德,入华夏则为华夏。而秦戎则是将华夏入戎狄则为戎狄,将所有炎黄子孙都变成国家奴隶。进入当代,列斯毛金超过秦始皇一百倍,炎黄子孙已是全面戎狄化,戎狄无亲。

胡家是回族乡,也是名不副实,其实回族人口连十分之二都不到。这个所谓的民族政策,人为的造成许多的不平等,加深了回汉之间的民族矛盾。稗子大队必须安排一名回族干部,韩回子成为大队三把手。韩书记为人特别自私,并不被社员们所赞同,其实回民们也不赞同,只因为他是名党员。从四清到文革,横扫一切。蜂蜜营等处清真寺全部砸烂,一队的清真寺也遭到破坏,我们曾经去过一次,已成为废墟。回民必须养猪,有生猪征购任务。据说文革初期清真寺上挂了个猪头,老阿訇被活活批斗而死,积极参与的都是些回民。东北的满人已经全部汉化,东北的回族人也要全部汉化,破除迷信。党员干部带头养猪、吃猪肉,韩书记与时俱进。过年会餐时,特别给他买了牛羊肉罐头,别大过年的弄得不高兴。怎知韩书记一口也不动,大块大块吃猪肉。人们传说回族人吃猪肉;一个人撑死,两个人饿死。回族人管猪称为黑毛子,人们学着回族人的口吻与他调笑道;论好吃还是牛羊肉,论解馋还是黑毛子。

自从参加过大队青年团员以及积极分子会议之后,会来对一、二队的农村青年就赞不绝口;长的就是英俊,比齐兆生强百倍。在我们心目中,齐兆生已是个英俊小伙了,精明干练,干啥都心中有数,我们是心服口服。齐家二女三儿,齐二姐丈夫病死,年青守寡。李伟冒出句早死少挨操。让我说了他两句,可不能那么说话。齐二姐很快的就又嫁了人,极少回娘家,看起来对父母极为不满,嫌父母偏心眼。齐兆贵干活不行,有些女人气,说话总喜欢拽两句,还总是拽不好。求薛金鑫剃剃头,让剃个半拉瓜,意思是一面倒的发式。薛金鑫有意戏弄他,故意装作没听明白。一推子就从顶部趟开道沟,接下来就给他剃阴阳头。这可是文革期间的牛鬼蛇神头,让齐兆贵出去怎么见人?正急着找对象呢。只好剃了个光头,薛金鑫乐不可支,向我们进行夸耀。两家虽说是亲家,可是薛金鑫对二嫂并不感冒,总与婆婆打架。二哥听信媳妇的话,来信也表示当妈的是老糊涂了,让薛老三回信斥责了一番。

齐兆生是个好把式,黑瘦精干,我们对他很佩服。上山砍柴时,我们一天连三十捆都干不下来,捆的也没个模样。而齐兆生轻松的完成百捆,捆扎整齐,连鞋都不湿,就是能干。我们称呼他们为大哥、二哥,对二哥都印象很好。齐兆生显然相中了秋实,秋实一双秀美大眼,嘴唇略大,显得很是性感。秋实是个实心眼,谁说啥话她都信。在大队秤份量,一个农村小伙子开玩笑的说了句‘二百五’。秋实还真的以为自己身重二百五,也这么回答女户员们,引起围观者的哄堂大笑。大哥齐兆贵看哪个给他当媳妇都中,他是没有多少选择余地的。齐家经常给知青们点咸菜,很是好吃,居然就是箩卜咸菜,我们很是不相信。当地将箩卜腌了之后,蒸熟晒干,加工两次,就变成酱色,很是可口。吃时放点油,我们这些知青都分尝过。毕竟是房东家的咸菜,阿媛、秋实吃到的机会较多,也是人情。

到了专业队之后,一队来的青年果然相貌出众,有一位是回族青年。他当年的音容相貌我还清楚的记得,他父亲是大队小学教员,名字却没回想起来,以后肯定能想起来,暂且称其为小王子。蜂蜜营是东北回族人的老根,应该是元末明初逃到东北避难的色目人,是元朝的金融管理人才。回族人耕作肯定不如汉人,就以养蜜蜂为主,换取食物等。汉人出关垦荒的主要是在辽东一代,明初这一带还是残元小王子的活动范围。长白山野人出山之后,主要针对的也是辽东垦荒的汉人。对于生活在深山老林中的回回们并不刁难,盗亦有道。征服蒙古各部,只要象征性的交纳九白就可以了;例如一匹白马、八只白羊,表示臣服,并无赋税一说。但是对外征战时,臣服部落必须听从调遣,丁壮全都是兵,掠夺之物归己。官府的钱物女人归大首领,按劳分配。回回们贡献的是蜂蜜,首领予以奖励,视为同类。草原各部落更多的是联姻、结盟,一经盟誓生死不变,都是有神论者,相信山神、水神等。

稗子大队回民主要集中在一队,也是队里的少数,不超一二十户人家。一队不到百户;大队设在二队,是在国道边,约二百户。七队约六七十户;六队、四队各约三十余户;三队二十多户;小五队不到二十户。全大队总人口约二千余人,绝大多数都出生于新中国。一队的小王子干净利落,干活是把好手,爽急麻溜快。容貌出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待人也很好,没人敢欺负他。小王子对我很照顾,虽说一队也有集体户,都是些回族人,他从来不提起过。青年人在一起不分彼此,小王子带的干粮做的可口,如同蛋糕,里面掺着蜂蜜。给过我两次,回民确实会做干粮,同样的粗粮在他们手里就变得可口美味,干净清真。回民们最注重卫生,而汉族人并不注重。二队的泉小子岁数小,总偷吃小王子的干粮,怎么样也不行,连连称颂不已。二队还有个宫小舟,是齐玉华的小舅子。去买鸡仔时回来路上没安排好,死了不少,看在齐书记的面子上,李长富也没多说什么,但是显得很不高兴。三队民工是王庆义,李长富对他很是同情,家庭出身富农。王庆义已经二十五六岁了,由于家庭成份高,一直未能成家,尽管是个好小伙子。李长富知道他家根底,王老义是个读书人,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子,婆娘早死。王老义来到这个山沟里,买了三十亩地一头牛,就算是安了家。因为雇过工,有过剥削行为,人均耕地面积超过五亩,就成为富农,家产荡然无存。外甥女前来投奔,表兄妹之间产生了感情,王老义并未反对。表妹家里穷,认为反正早晚都是这么回事,有天晚上就把两个铺盖放在一起,引起了王老义的反感。认为有违妇道,自荐枕席。王老义形诸辞色,坚决不答应草草合衾,必须循礼婚嫁,反对苟合。这是啥社会了?真是死脑筋。外甥女是哭着离开的,得现找个娘家人出面,结果一去就再没回来。这一下子可把王庆义给弄惨了,传的十里八村都知道,谁也不肯入他家的门。当爹的也是追悔莫及,死时都没闭上眼,王庆义就剩下了孤身一人。

王庆义喜欢开玩笑,群众关系很好,对我也很好。小王子见王庆义拿他的饭碗拌籽种,提出意见。王庆义把脖一扬故意说道;拿我自己的碗弄坏了咋整?小王子气得骂道;用别人的碗你就不怕弄坏了?也知道都是在闹,并不当真。三队韩新郎刚刚新婚,李长富带头总跟他闹;花了那么多的钱有啥用?跟女方家里说说;就要汤勺那么一块儿,别的地方不要了,能省不少钱。王景骐一打听是哪家姑娘,连忙说道;还有我半拉屁股呢?整天把韩新郎逗的不知道怎么好了,过不多日子就没了影,每次来晚李长富都说他是被夹住了。四队的张矬子是个武大郎,辈份较高。同是四队来的孟宪魁总给他出馊主意,其实就是调笑。张矬子家里穷,盖不起房子,租借小合适家北炕,这是个光棍汉。没过多少日子,媳妇就被小合适给弄上了。于是张矬子就不再给房钱,二人共妻,各得其所。孟宪魁总鼓励张矬子回去捉奸,别说房钱,连房子都能弄过来。张矬子可没武大郎那个胆量,怎么怂恿也不上那个当。三队人传说张矬子媳妇是个大洋马,高大肥胖,有人看见张矬子趴在媳妇身上睡着了。年青人问张矬子有没有那回事?张矬子说是在糟蹋他,根本没那么回事。

张矬子并不为自己个头小而感到自卑,回敬人们道;大个不算数,多穿二尺布。张贵忠是张矬子的晚辈,一时忍不住,回了一句道;个小不算省,天生那个种。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人们主要注意脐下三寸。张老忠与邻居女人通奸,男人半夜回来,啥也没说,把二人的衣服全部抱走,连衣服都穿不上。那些年人们只有一身衣服,没有替换的。张老忠只好光着身子跑回家里,以后再也不敢了。张贵忠有些口齿不清,酷爱下象棋,棋术不佳。跟我学了一些之后,回到队里传授给小薛,表示对我佩服。人都喜欢奉承,我自然也不例外,与张贵忠关系很好。四队分成两派,孟宪魁是反对派的首领,对王宝臣火气很大。孟宪魁破口大骂我户在工作组的打手阿倩,扬言若是敢动他一下,就废了阿倩。我并没有传这个话,阿倩正在春风得意,肯定听不进去,说不定弄巧成拙。幸亏春耕进行的早,工作组撤点。对此阿倩是浑然不知的,他的行为是极其危险的。

三队有一位孤儿,与我们岁数差不多,姓张。来到专业队后,讲起他父亲善于下套打猎的往事,小时候总跟着父亲学这些,对打猎更有兴趣。由于过量砍伐,山里的猎物已经很少见了。我们来的前一年冬季,王守田在山上遇到了死狍子,已经被套死,兴高采烈的拉回家中,过了个好年。我们去时已经没有大的野物了,只有野狼、野鸡、野兔、狐狸、黄鼠狼等,野鸡倒是随处可见。找到野鸡蛋就是三四十个,母野鸡装作受伤,一瘸一拐的引诱我们追赶,我也曾经上过当。张猎户贫困一生,形同野人,应该是当地的土人,以渔猎采集为生。人们尽量让他儿子走正道,不让他上山打猎,专心耕作。这位小猎户倒底走了歪路,子承父业,乐此不疲。问题出在套着一只火狐狸,以后不可收拾,谁也劝说不住,天生那个种。几年之后再见面时,小猎户牵了条猎犬,正在山间行猎,就是不愿意参加农业劳动。

六队是我与老薛大哥,李长富提拔薛金城、孟宪魁作为副队长,是经过大队同意的,薛金城来了干劲。薛金城反对在山里开荒,没啥大意思。光是打个井就费牛劲了,没啥发展前途。薛金城是了解岭东一带的,岭东沟里有三垧多地,上五垧成为撂荒地,林场种上了松树苗,没活上几棵,只种不管,听天由命。上五垧一马平川,可以牛耕。加上岭东三垧地,新修的岭东水库,连房基地都是现成的。李长富踏查一番,心中大喜。三军易得,一将难求,薛金城立了一大功。六队欠大队三千余元,主要是民工缺员款。大队提出以岭东三垧地作为抵付,社员们都认为不应该。而姜队长认为没啥,说不上啥时候就并为一个大队。专业队顺利的进驻岭东,建了泥土房,打了水井,养殖场初具规模。李长富已是树大根深,一言九鼎,非比从前了。创业时需要左膀右臂,如今羽翼丰满,只能接受顺耳之言,脾气越来越大。最先反目的是孟宪魁,这是个硬汉子,宁折不弯。与李长富大吵一通之后,带着行李离开,我们大家十里相送。孟宪魁对薛金城道;这儿不是养爷处,你早晚也不行了,我这是开始。李长富肯定得用他那帮人,没咱们的立足之地。薛金城也心里明白,回答道;他现在还得用我,等用不着了,想留也留不下。

二队来了个小姚,是位有名的赌棍。十四岁时就已经入了门,赌瘾是戒不了的,见到赌博就心里忍耐不住。十六岁那年,外地来了一位赌徒,在等人的时候随便跟小姚赌了几把。小姚自然是大败亏输,高手将赌资送还,嘱咐他今晚不要参赌,高手那晚上赢了个大满贯。第二天高手来到小姚家里,只有一个寡母,生活很艰难。高手商量把小姚领出去,当妈的不肯答应。小姚为此感到可惜,否则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小姚其实待人很好,特别为我拿了些水果,说就我吃不到。对我一直很关心,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人们都喜欢听他讲一些事,是江湖老手。孟宪魁也曾经那样,就是胆小。山外贩毒的让他与山里种鸦片的牵个线,介绍费三千元,他没敢干。当地各家都种有大烟,当做药材,没钱上医院。头疼脑热、肚子难受等等,一喝上大烟水就好了,全都入药。每年队里种的土豆地里也撒些大烟籽,是红色大烟花,百姓家里的是白色大烟花。江湖中人物重的是义气,没有阶级斗争观念,我与他们感情更加接近。孟宪魁经常张罗组织人去闯北荒,那是未开发的处女地,运气好了能发大财。后来孟宪魁真的闯了北荒,并没有闯出来。再见面时正在大队供销社三四个人在喝酒,以饼干下酒,交谈了几句。

我的离开与七队新来的夏洪武有关,李长富总嫌我干活不会干,连泉小子都不如,这也难怪。夏洪武为了取媚李长富,也对我态度生硬,贬斥不断,我有些接受不了。我确实啥也不会干,啥也干不好,这一点自己也承认。可是并非一定在专业队赖着,吃嗟来之食,我可以回队里再换别人。我把意思一说,李长富很高兴,马上答应下来。走后我给专业队买了些糖果、瓜籽,作为告别,李长富有些不好意思,表示一定给我作个好鉴定,我其实并不需要。夏洪武外号叫作‘下三烂’,是个三十多岁的光棍汉。与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女人打伙过,那个女人经常给他送饭,对夏洪武很是关心。别人问起夜里之事,夏洪武回答道;‘把脸蒙上了都一样,B是一样的B,颜面分高低。’他讲究的是实际,什么脸面不脸面的。我的离开事先张贵忠等并不知道,感到很可惜,在一起还没呆够呢。晚上住在一起,小王子与小猎手乱闹,将对方按在下面假作操屁股,引起阵阵哄笑。四队又来了个老马,喜欢说脏话,据说青春期时长期被狐媚所惑,泄精泄得差点没死了,后来经过驱鬼等才算是治好了。其实就是心魔,神魔心生,但在梦中如同真事一般。老马回忆那一段;不是一个女的,而是总换新人,是群狐狸精。梦中交合如同真的一样,醒来已是精遗了。我在青春期后其实也曾泄过两次精,连女的都没梦到,精满则溢,也是正常生理反应。而我很长时间以为自己是患上了病,是难言之隐。老马见了妇女就是一顿乱闹,尤其是跟薛金城媳妇,更不用说,反倒骂出了感情,双方并无怨恨。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李长富已由猫变成了虎,大权独揽,用不着当初创业这帮人了。创业时再三信誓旦旦;现在糟罪是这伙人,日后享福也是这伙人。时过境迁,连老薛大哥也遭到了排斥。老薛大骂一顿离开了专业队,全让给李长富。李长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打发老马到家里请薛金城到岭东喝的酒,作以解释。李长富需要的不再是帮手,而是服从分配的队员,他成为绝对领导。王庆义留下了,张贵忠离开了,连夏洪武、小王子、泉小子、宫小舟、张矬子、小猎手等都没留住,此后专业队里以三队来的人为主体,六队是高凤桐补了位。主要发展养殖业,可是李长富并不会经营,不是那块料。大队的计划再次落空,李长富已经尾大不掉,大队干部很难插手专业队事务了。李长富如同个大将军,一发号令,两路人马飞快奔跑,堵截偷瓜、偷鱼、偷粮之人,威风凛凛。岭东啥条件都有,居然啥也没发展起来,就连养兔都没发展起来。我养了一对兔子,一月一窝,下了六十四个兔仔,个个成活,就是散养。队里一匹小马患病,我交了钱,准备十二元买下,被老傅给抢着杀死了,为了得到头蹄下水,我很生气。李长富听说之后,再三商量让我还回去,我不肯答应。主要是他这个领导不行,用人脸朝前,不用人脸朝后,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一年之后我们也成为干活能手,没必要在专业队讨生活。我喜欢养殖业,买了不少的书,并准备养蜜蜂。其实毛时代不需要丑化,关键在于主流总在进行美化,全部都是在说假话。只需要实话实说,除了享受特权、特供的群体之外,广大群众知道是怎么回事。谁想回到毛时代,自愿进监狱就可以了。那也比毛时代强的多,起码能吃上饭,干活的能吃上饱饭。之所以我使用真名字,就是为了言而有信,有据可查,并非蓄意捏造,抹黑丑化毛时代。即便我不书写此文,也绝不会有人为本文中的农民们树碑立传,有什么正面形象,显示他们的高大全,可贵品德,真正的英雄等等。我文中回忆的是当地尽人皆知之事,当代人习惯选择性忘记,我不过是秉笔直书,既不为尊者讳,也不为卑者讳,我也是卑者中的一个。我回忆的是当年真实的历史,而非如同主流宣传的粉饰历史,红二代们的青春无悔,我们广大知青与普通农民与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命运。近期被曝光的‘断子绝孙’企业,将污水、毒水用高压水井压入地下事件,哪个不是高唱红歌的革命者?权力使人腐化,革命使人堕落,苏联垮台前夕的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家总理雷日科夫总结得最明白清楚:“我们监守自盗,行贿受贿,无论是在报纸上,还是在新闻上,还是在讲台上,都是谎话连篇。我们一方面沉溺于自己的谎言,一方面为彼此佩戴勋章,所有人都这么干,从上到下,从下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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