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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六十花甲话人生[61]
1968年春节之前,王淮湘主要是收拾那帮活动于自由市场的资本主义,也就是宋小耀们。我母亲当时正在为一货运、二货运加工汽车拉杆,是刹车部分,签订了一些合同。每套拉杆七元五角,胶垫部分需要外加工,螺母、螺垫可以采购,她们主要加工长螺栓,只能用铁匠炉手工打造,机加工都是小螺丝。加工地点在三道街杨家大院,院子邻街部分盖了间大棚子,有烘炉、木墩、铁道钢、风箱等加工设备,房东是老杨头。老杨头不单出租,必须由他掌钎,包括房钱、工钱、水电费、设备等在内,每月三百元,我母亲与杨家签订了一年合同。老杨头出狱不久,关押了十五年。院里有三户,那两户有工作,对于老杨家独霸院子很有意见。我哥哥拉风箱,兼做小支使,点火、烧水、打扫等等。另有个轮大锤的小赵,二十多岁,已经半年多没开资了,就等着过年能开一茬资。银行往来帐目一封存,年前就没开下资来。要帐的倒来了不少人,有些配件是赊来的。都是没办法,只好指望年后,老杨头与小赵也是盼得眼穿,也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去过一次,街道很窄,三道街一带都是平房,是些老住宅。老杨头差不多接近七十岁了,家里只有一个老伴,是个小脚。我主要是好奇,听哥哥每天回家后,讲些过去的事,老杨头是一边干活一边闲话,打铁时如同奏乐,非常熟练,是在劳改队练出的手艺。棒劳动力刑满释放后可以留用,与劳改队差不多,但是开工资,不算是犯人了,可以自由离开。老杨头年岁大,就回了家。其实他历史上没啥罪恶,出身于有钱人家倒是不假,也是河北老台。杨家大院曾经住过血腥镇压‘二,七’铁路工人大罢工的林祥谦凶手吴佩孚,在长春时吴佩孚不过是个营级干部。据说是前清秀才,学过《四书五经》,所以崇尚关羽、岳飞、戚继光。生吴佩孚时,其父母梦见戚继光进门,乃是戚继光再世。人死之后三魂归天,一去一回就是人间三百六十年,明季史可法的前身就是文天祥。世间万事都是有因果的,有前世来生,古人没必要扯了五千年的谎,也不图希啥。吴佩孚是日本训练的特务,周恩来是共产国际训练出来的特务,李大钊是以苏俄间谍罪名被绞死的。当年日俄争夺东北,中国政府两方面都惹不起。主要是俄国特务已经渗透了新疆各阶层,不能因小失大,所以表面上中立。事实上希望日本能够打败俄国,将新疆、外蒙古等地收归中央,日本要的是满铁,而非整个东北。抽调吴佩孚的一二十名精干人员,与日本特务机关进行合作,侦察老毛子布防,将俄国打败,趁此机会出兵收复了外蒙古,乃是连横之术。吴佩孚屡建奇功,鼎盛时期封疆半天下,拥兵数十万,可望天下一统。吴佩孚威望最高,令人信服,被誉为当代的关公、岳飞,人们称其为‘关岳吴’。吴佩孚成了苏俄的心腹之患,苏俄拉拢收买不成,日本也拉拢收买不成,由此奠定了吴佩孚的命运。在战争最为关键时刻,苏俄、张学良分别以巨额贿赂收买了方面军司令冯玉祥,这位倒戈将军反戈一击,决定了中国的历史。三分之一的国土被苏俄控制,并导致了中日战争,是历史的罪人。
吴佩孚下野后,总司令部一直存在,每月必须四千元开销。日本占据北平后,吴夫人背着吴佩孚接受了日本人的款项,吴佩孚装聋作哑,只拿钱不领情。前来游说之人都被他臭骂了一通,花着日本人的钱,还骂着日本人,这不是纯粹熊人么?日本人并非善类,长痛不如短痛。收买了齐燮元,趁吴佩孚患了牙疼病,带着日本大夫强行闯入,吴佩孚是国宝,家人不让治是耽误国事。于是日本牙医拿出锋利的手术刀,只须在吴佩孚右腮动脉处一刀,就血流如注。日本大夫一跃而上,骑在吴佩孚身上大作‘人工呼吸’,脖腮处血如喷泉,抢救无效,当即气绝身亡。齐燮元率部护卫日本牙医迅速离去,麾下除了大哭大骂之外,毫无办法。政治就是厚黑,哪个获胜的政治家不厚黑?
吴佩孚是败给了国民党,北伐打的主要就是吴佩孚,都是苏俄装备,俄国指挥官。‘二,七’铁路大罢工若是发生在新中国,千百颗人头落地是少的,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反革命行为,中断铁路。傻子都知道幕后有苏俄黑手,是政治大罢工,目的是全国铁路停运。国共两党对吴佩孚自然加以否定,可是老百姓不这么看,视其为真正的民族英雄。这是符合春秋大义的,也就是真正的中华传统文化道德,而非新文化、新道德。我爷爷一提及齐燮元就忍不住破口大骂,将其祖宗八代都骂出来了。老台中的败类,耻于曾为同窗,更不用说前去打秋风了。对于日本人也恨之入骨,宁愿病死,绝不入日本医院,尤其是牙医。都是些白衣魔鬼,是些屠夫,何止是庸医杀人。杨家大院曾经为吴佩孚设过灵堂,连日本官方都曾经前来祭奠过。日本人都是些伪君子,面热心冷,腹里藏刀。他们本是越人之后,东南蛮邦,全民尚武,有战国遗风,信奉武士道。武士道也称‘忍者’,失败时可卧薪尝胆,品尝胜利者的粪便,将妻女献于胜利者进行蹂躏,武士能忍。武士从未放下手中利剑,他们的忍是为了伸,为了报民族之仇,为了雪民族之耻。日本只要拥有核武器,真正的目标是美国,是华盛顿,而非中朝两国,那些都是障眼法。民族仇恨是个死结,迟早得报。武士可以忍上十年、二十年……,只要出手,一剑就会刺中要害,致强敌于死地。
日本人支持张作霖,小骂大帮忙,张作霖也帮着日本排斥苏俄。日本共产党在东北活动的挺厉害,是些国际主义者,与苏联远东情报部门密切配合。据说张作霖被炸,就是苏俄的杰作,日本没这个必要。张作霖并不排斥日本人,恰好相反,全靠日本人才能成为东北王。与吴佩孚的情况同样,张作霖是乘霸王车,一文不给苏俄铁路。动不动将俄方铁路人员抓起来,又打又骂,就是一群土匪。日本人对张作霖的不满是一个指头,苏俄对张作霖的怨恨是九个指头。张作霖从未防备过日本人刺杀,也没那个必要。每当出行都是公开的,架子摆的极大,是东北的土皇帝。张作霖瞧不起俄国人,根本没放在眼里,大意失荆州。
祭奠之后,杨家大院并没有把吴佩孚的神位撤除,而是继续早晚一柱香,如同历代忠烈祠庙。过去的人也能够理解,同时供奉了关公、岳飞、戚继光,日本人也没进行干予。按说戚继光是日本的仇人,是抗倭英雄。镇反时期,杨家大院全部被抓,是反革命罪。吴佩孚是大军阀、杀害革命烈士凶手,杨家是作为残渣余孽进行严惩的。老杨头捡了条命,判了十五年,早就吓破了胆。人总得想办法活下去,老杨头靠的是打铁为生,按说不能算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可是王淮湘恨乌及屋,城池失火,殃及池鱼,事实上是我母亲连累了老杨头。
别看仅仅是个铁匠炉,也得必须是公办企业,挂靠某个单位,上交管理费。挂靠单位通知我母亲马上去一趟,有急事。一到地方就被‘打办’人员戴上手铐,直接送进铁北看守所,不知道所为何事?与此同时我父亲也被单位军管会绑了起来,不知为了什么?‘打办’军代表曲传友率领七八个人前来抄家,将所有写有文字的纸本全部抄走。箱子里刚刚开资,只买了一次粮剩下的三十六元钱也被抄走,连别人临时寄放的三块玻璃也抄走了,啥值钱拿啥,一扫而空。幸亏收音机拿去修理,才留了下来。那阵子三中组织全市中学蓝球赛,我们跟着哥哥每天都去看热闹,四弟、五弟在家,岁数还小。恰巧舅母带着四姑娘来我家,正赶上抄家。军代表让舅母签了字,满屋子凌乱,呼啸而去,我们回来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当时的情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哥哥向来阳光,见此情景很是沉闷,很是哀伤,应该是正常心理反应。而我则不然,始而大惊,继而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理智上提醒我不应该笑,应该显示愤怒。我用拳头猛砸木箱,直至手疼的不行,才忍住了笑声。这只不过是短短的一刻,却决定了我的终生,我的性格发展,我的人格分裂。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黑暗,是从未有过的心理黑暗。我仇恨整个社会,仇恨整个世界。就连街道上行走的陌生人,我对他们的笑也充满了仇恨。哪家情况比我好,我都充满了嫉恨。那时的我随时可能爆发,毫不犹豫的将任何人刺死,以发泄自己心中的仇恨。‘日暮途穷,故倒行逆施。’从那一刻时起,我真正理解了伍子胥,真正理解了商鞅,真正理解了秦始皇、黄巢、张献忠、汪兆麟、洪秀全、马克思、列斯毛金、康生、希特勒、南京大屠杀、杀幼、自焚、残害无辜、人体炸弹、妙龄女子裸跪、青年女子寒冬裸横于公路等等反常行为。倒行逆施乃是人性恶的大发作,是被逼上了绝路,不再符合常理,不再符合人性,心中充满了魔鬼。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每夜想的总是杀人、劫狱,只犯愁劫狱之后无梁山可去投奔。当年彭德怀、贺龙等又何尝不是如此?汪兆麟与康生同志差不多,出身豪门,与流贼本是死对头。犯死罪下狱被张献忠救出,这位饱学之人转善为恶,可见在狱中曾遭受酷吏与犯人们的何等虐待,而产生的邪恶心理。张献忠屠蜀主要因为汪兆麟,对蜀人以及所有世人充满了仇恨。张献忠头脑简单,是听人劝的。劝其为善则为善,怂恿其作恶则作恶,这就是人性的倒行逆施。张献忠酒醉之后,恢复本性,又温和又可爱,是位朴实无华的农家子弟。清醒之后则被满腔仇恨所添满,成为杀人魔王,一日不杀人就不痛快。张父就是屠夫,张献忠从小就跟着宰杀,牲畜与人没啥不同,见了血就令人兴奋。部下大多如此,时间一久不杀人,就感到手痒,心中烦闷。人是按习惯生活的,无论向善还是向恶,都决定于片刻之间。
我变得沉默寡言,更加内向,更加孤独,如同一只心中流血孤独的狼,我完全不认识自己了。大人们此前说我长的面善,是佛眼,双眼皮很大。可是经此巨变,我的佛眼转变为三角眼,眼睛是灵魂的窗户,我的内心变化是潜移默化的,只有自己清楚,在别人眼里我还是从前的我,没啥两样。《水浒传》中的人物在我的头脑中发酵了,这是个危险的信号。我惧怕面对自己,白天脸上又挂上了假面具,心理的阴暗却愈来愈多,善在退位,恶在前进。佛在减少,魔在增多。佛乃弗人,不是人,而是灵魂。人之初都是具有佛性的,可是麻鬼更加有力,令人变得邪恶。老杨头也被抓了起来,房钱等自然无从提起。小赵听说我母亲被抓了起来,差点没哭出声来,七八个月的活都白干了。无产阶级专政与历朝历代大不相同,就是先抓人,后定罪。家属在定罪之前根本见不到面,更不用说律师等资产阶级那一套了。往往是一抓了就没动静,枪毙时家人才能挤在人群中看上一眼,判刑后才允许家属一个月探监一次,禁止谈论案情。韩大麻子认为小赵没被抓,肯定是小赵捣的鬼。让哥哥领着去小赵家寻根问底,小赵自然百般辩白,韩大麻子并不相信,一口咬定肯定是小赵告的状。我将仇恨转移到小赵头上,幸亏没干出傻事,否则小赵可冤死了。我去父亲单位,军代表满脸阶级斗争的领着几个人出来,表示他们不清楚,是市公安局抓的人。我去市公安局查问,并无这个人。其实父亲当时就绑在二楼临时牢房,市公安局看守所人满为患,这是市公安局、单位、打办、街道联合办案。
煤气公司率先组织造反大军的是瓦工组,第一张大字报还是求我父亲帮着写的,没人会写。商量让我父亲参加组织,我父亲没有答应。很快的就闹大了,加入了工人造大,一花独秀。工大造大等一被打成反革命组织,下面也就作鸟兽散,出现了红二造反组织。公社一复兴,煤气公司的李苦甜们也一哄而起,压过了红二派,在武斗上占据上风,实行军管。大联合是以红二作为骨干力量的,被打倒的当权派李书记亮了相,公社派坚决反对,严重的影响了全市大联合,波及铁路段、面粉厂等相邻单位。阶级斗争,一抓就灵。把在瓦工组的我父亲一抓,震慑了公社派头头们。吓得纷纷发表声明,坚决拥护解放军,实现革命大联合,第二天就敲锣打鼓全公司热烈庆祝了。
我去‘打办’,曲传友通知给母亲送行李,并不道及案情。过了六七天,才通知给我父亲送行李,已经在单位批斗多次,挨了打,罪名是‘恶毒攻击无产阶级司令部,组织反革命集团,阴谋破坏生产,炸毁煤气大罐,炸平半个长春市’。所有的一切全部开始发酵了,包括我当年闹着玩写的‘反共救国军’小孩名单,校外辅导员与老沙婆子拒绝接收我母亲主动送去的其它名单,是我们弟兄八路军总司令等名单,断章取义是那个年代的基本特色,人人都有害人之心,人人都在时刻准备陷害任何人,将其视为革命,立功受奖的好机会,真假并不重要,要的是结果。无数冤假错案都奖励了相关的立功人员,只有害人才能够立功受奖,任何人想要救人,不但救不了对方,连自己都陷了进去。毛领袖并不是糊涂人,在许多事情上一眼就能看透倒底是怎么回事,精明过人。谁也休想欺骗毛领袖,谁也休想利用毛领袖,谁也休想跟毛领袖玩花活。凡事都是有因果的,毛领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比谁心里都明白。
我们弟兄们不再进行打闹,进行思想交流,绝口不提父母之事。如同沉闷的火山,在家里憋的难受,三日之后又去看蓝球赛,出外下象棋,为的是排忧解闷,打发时间。我们都很沉闷,我知道自己也会如同当年的文中俊那样,持刀劫法场。我家有块磨石,我将菜刀磨得飞快,时刻准备着。四弟不知道啥时候用八号铁筋做了一个七节鞭,外面哪个小孩惹了他,敢下死手。我们都似乎变了个人,心中冷酷。老沙猴、老李猴、阿汤等却浑然不觉,老李猴与阿汤正在幸灾乐祸,算计上了我家的住房,他们并不知面临的危险。如果处于冷兵器时代,我是极有可能走上武松、李逵之路的,不管军民百姓,排头儿砍将过去。也有可能成为张献忠、李自成,成为杀人魔王。善恶只在一念之间,处于青春期的我正是最危险的年龄,这是一段可怕的心路。当年梁山好汉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如今也是同样,我的逆反心理迅速恶性膨胀,延续了多年。内心的神魔争斗经历了十万八千里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算是到了灵山,明心见性。事实上从上面的政治现状就能明白下面的政治现状,朱德八十多岁了,成了众矢之的,就是需要牺牲品,谁也不愿意当牺牲品,就把目标转移到朱德头上了。伴君如伴虎,虎发出怒吼,下面连忙拿出牺牲品,乃是君臣之分,并非革命同志式的平等关系。如今也是同样,许多金色圣人毛强烈要求对薄泽东处以公正,而薄本人从未给过任何失败者以公正。而且所有代表均出自权力指定,自然权力也可以将其随时罢免,谈不上什么党纪国法之类的事,乃是党的家事,执行的是家法,大可随意。政治斗争只存在胜负,不存在是非。与普通军民百姓毫无关系,与普通党员也毫无关系。不过是权力场中人之间的又一次较量而已,还得继续粉碎‘四人帮’,在现行体制下只能如此,胜王败寇,不需要讲什么大道理。从雷政府等事件来看,恰恰是薄泽东、王立军等在极力保护腐败分子,打击民间反腐败。薄泽东、王立军这样的人哪儿都存在,数不胜数,依靠腐败分子来反腐败,纯粹是南辕北辙、缘木求鱼,都是领导提拔的任命的,谁会革自己的命?不过是屁股坐歪了革命,屁股决定脑袋,斯大林仍旧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朱德批斗会记录
地点:人民大会堂河北厅
主持人:刘少奇
朱德:[首先因为对批判彭、罗、陆、杨持消极态度而被责令作检讨]:我过去的错误已经作过两次检查,第一次是在高饶问题发生以后,我在会上作了检讨。第二次是彭德怀问题发生后,在军委扩大会议上作了检讨,那次检讨比较长一点。
[朱德接着又讲了他过去的错误,即二十年代井冈山上的问题和红军第四军“七大”的问题。张鼎丞、林彪、陈毅、周恩来先后发言和插话。陈毅批判朱德历史问题的发言很激烈很长。]
林彪:彭德怀原来就是联合这个,联合那个,犯了这个错误又犯了那个错误,都是为了个人野心。对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必须彻底揭发斗争到底把他搞臭,否则不行。这样做对你对党都有好处,这样,你才可能改好,否则不可能。庐山会议揭发出来这个问题,解决这个问题,是一个很大的胜利。消灭党的一个最大的隐患。主席几次讲党有可能分裂,实际就指彭德怀--朱德。庐山会议也考虑到是否要彻底揭开,权衡利害,认为应该坚决揭开,消灭这一隐患,否则会继续发展,万一主席到百年之后,就会出现更大的问题。现在揭开,展开坚决斗争,保卫总路线,教育全党,巩固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这是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利益之所在。要揭发斗争到底,你改也好,不改也好。当然我们是希望你改的。朱德你是有野心的,你检讨得很不够。有人当是他自己检讨的,不是的!是党中央决定让他脱裤子的,不检讨不行。你们是不知道的,陈毅批评他的并不过分。他也不服毛主席,他想当领袖。高岗事情,他也主张轮流,想当主席,自己本事行吗?你一天都没做过总司令,南昌起义后,是无政府,乱走,是陈毅指挥到井冈山的;遵义会议前是李德指挥;以后是毛主席指挥;抗战时期在前方×指挥(按:也不是朱德指挥)。解放战争是主席指挥。你是不行的,但自以为还行。你脱离指挥,下井冈山向南打,三个营损失二个,打败仗无办法,还是主席接你回来的。
林彪:[又把问题引导到彭罗陆杨问题上来]:去年罗瑞卿问题发生以后,在上海会议上他(指朱德)还讲,不能讲毛泽东思想是世界马列主义的顶峰,顶峰还会发展吗?大概顶峰不是毛主席,而是你朱德自己,或者是赫鲁晓夫。
陈毅:朱德我要问你:你是不是要搞政变?
朱德:搞政变我没有这个力量,也没有这个胆量。
陈毅:我看你是要黄袍加身,当皇帝。你还大力赞扬赫鲁晓夫。你野心非常大。
乌兰夫:更奇怪的是他(指朱德)还说,人盖棺了是不能定论的。我们讲赫鲁晓夫反对斯大林是错误的,是修正主义的。他说,咱们同苏联还是要搞好,他也离不开我们。
薄一波:朱老总经常讲兰花。他说,自古以来,政治上不得意的人都要种兰花。
朱德:说到现在我是不是有野心?我八十岁了,爬坡也要人家拉,走路也不行,还说做事?......事情我是管不了了,更不要说黄袍加身。我对于我们这个班子总是爱护的,总是希望它永远支持下去。
周恩来:反对毛主席我都领导过。宁都会议也是我领导的。虽然弼时同志从后方来了,因为我把毛主席的政治委员代替了嘛。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错误和罪恶。王明路线我也犯了,四中全会我也参加了。所以我最大的过错是1931年到1935年遵义会议这四年之长。这是我一生最痛心的事。然后洛川会议,然后王明回来。1937年底到1938年武汉时代,这都是路线性质的严重错误。当然还有其他错误。解放后还犯过反冒进错误等等。这几件事都是朱德同志一起嘛。至于朱德同志的账那就更多了。从井冈山一直打到梅县,都是盲动主义,军阀主义,流寇主义。然后是立三路线,你也犯了。然后是王明路线四年,然后又是洛川会议。那时王明没有回来,那还不是反对毛主席,你没有领导?然后王明回来。第二次王明路线一直到六中全会,以后还有一些“残余”。几十年历史,朱德同志跟张国焘斗争,前一半应归功于刘伯承同志的推动。如果没有刘伯承同志在那里,黄袍加身,你顶得住吗?后一半是贺龙同志,弼时同志,关向应同志的共同推动,才北上了。如果没有这些,你甚至滑到河西去了。解放以后,那多了。毛主席常说,高饶彭黄的事,你都沾过边嘛。你到处发表意见,是一个危险的事。......我们不放心,常委中有这样一个定时炸弹,毛主席也担心。毛主席说过,你就是跑龙套,可是你到处乱说话。你要谈话,得写个稿子,跟我们商量。......所以你是不可靠的,是不能信任的。南昌起义,就是有错误嘛。我当着资产阶级国家的元首尼雷尔的面说:南昌起义,我有错误。
他听了很为惊奇:你还有错误?那时错误嘛,城市观点嘛。所以,今天我把我对你(朱德)的不满告诉大家,希望你们大家监督。
[最后邓小平宣布了中央对彭、罗、陆、杨处理的决定,与会者一致通过。]
红色造反联合总部,转抄人大三红向阳战斗组
1967,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