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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花甲话人生[60]

已有 1530 次阅读2013-1-27 17:53 分享到微信

六十花甲话人生[60]

 

新官上任三把火,王淮湘这个新官上任可不仅仅是三把火,三十把火也不止,深夜还在工作。他不但要割资本主义的尾巴,而且要拔资本主义的苗子,挖掉资本主义的根子,力度极大,火烧的越来越旺。宋老耀这位老党员、老社队干部,社员们都叫他‘老猴子’,也被熊熊大火烧红了猴屁股,跳出火焰山,烧得两眼发黑,昏死过去。宋老耀这个社队干部一直当的很滋润,多年来担任本小队政治队长,党政一把手。别看仅管着二三十户,这可叫印把子。按惯例;每年收割后,庄稼集中在场院,脱粒后入库,用的是木斗。入库时是溢尖的斗,出库时则是平斗,各户得按粮量去领,必须完成粮量钱,而队里总是亏损,绝大多数人家都挣不出粮量钱,只好哀告宋队长。宋老耀拿五捏六的不全拒绝,社员们半饥半饱的往前对付。队里听从上面号召,也搞了阵子‘代食’,就是把苞米棒和秸杆加工粉碎,让社员们如同牲口般的进行消化,这可是专家学者们的研究成果。可是落后社员们叫嚷着拉不出屎来,当队长的也不能帮他们抠屁眼,还有女人呢?主要是肚里缺油水,都馋的要命。喂的都是菜猪,刚刚接近份量,就得完成生猪征购计划,也就一二指膘。城里人也是专挑肥肉买,都是肚里缺油水。

宋老耀让女婿当保管员,每次从队里借粮都是黑夜,家里不缺粮。每年养一口三百斤重的大肥猪,全都是粮食喂出来的。社员们卖了自家的猪肉,反过来争买宋老耀家的猪肉过年,已成惯例。宋老耀铲的硬,是大队任命的小队一把手,与上面关系很铁。王淮湘这把火先烧了宋小耀,第二把火就烧到了宋老耀,也是队里有坏种。大姑娘对老公公也是不满,对自己的儿子也分毫不让,总说些没用的大道理,过年赊点肉都不肯。宋小耀家养了只大黄狗,抢猪食吃就拿棍子打,狗得自己想法找吃的。‘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狗的忠诚老实那是没说的,还生下了一窝小狗,送出了几只,留下了只‘小黄’。没上一年,小黄也长成了大狗。过年前四弟与小忠去宋小耀家,小黄总帮着自家人咬别家的孩子,非常懂事。女婿与四弟他们闹着玩,宋小耀正没好气,背着身一面干着活一面破口大骂,骂的是一套连一套的,当妹夫的站在那儿一声不敢吭,也是亏理。

这个年怎么也得过,宋小耀见小黄趴在门前,踢了一脚说道;‘这个年就杀你吃肉。’没曾想狗能听懂人话,小黄当时就流下了眼泪,呜呜的哭了起来,弄得四弟与小忠也挺难过。小黄没有逃走,这就是狗性。四弟与小忠于心不忍,回了开安,不忍心看到小黄被勒死。过了几日,小忠有些忍不住,这狗肉还得吃,也是馋的慌,顾不得那许多。二人再次来到大姐夫家,小黄早已没了踪影。听老虎说是哥哥用麻绳将小黄吊在门前树上,那时候大黄不在家,在外面打野食。回来一见小黄吊在树上,哀叫一声就没了影。七八天才回来,已是瘦得皮包骨,仍旧呜咽不止,狗是通人性的。狗肉早被一家人吃个精光,就剩下个狗脑袋,两个人砸开吃了狗脑子,总算没白跑一趟。大黄一根骨头也不啃,将扔给它的骨头都叼走了,埋在土里。

一过了年,军代表一来到公社,宋老耀就被罢免了。罪名是作为党员干部,养猪不交公家,私卖猪肉,发展资本主义,起了坏榜样。这可是在政治上犯了错误,谁也不敢保。大队于心不忍,不能让坏种们看热闹,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罢免宋老耀的同时,任命宋小耀为政治队长,这么一来宋小耀也成为社队干部。那个年代党和国家领导人是穿银灰色呢料制服,平民百姓不供应。省市主要领导大多是革命军人,所以是黄军装。县、公社一级有的是发白的黄军装,有的是蓝制服。大队干部通常是较旧的蓝制服,小队干部是黑制服,内穿白衬衫,只有参加会议时才舍得穿。宋小耀则不然,直接穿上了新做的蓝制服,令人眼前一亮,显然是位政治新星。新官上任也得三把火,在学大寨的同时,宋小耀计划发展集体经济,受到社员们的热烈拥护。

宋小耀来到长春,代表队里领导班子请求我母亲帮忙开家铁匠炉,为社员服务,打打镰刀、锄头、菜刀、马掌什么的,不算发展资本主义。我父亲在单位要了两吨焦炭票,我母亲帮着找了两位师傅,一个是韩大麻子,是回族人。一个是王师傅。两个人都是外地人,到长春只能住在我家,旅店没介绍信是不敢留的,实行的是商君之法。讲好了是与队里纯利润三七分红,队里得三,这三股得七,由队里管帐。王师傅虽说是韩大麻子找来的,二人却先闹起了意见。我父母没少在中间进行调解,都是为了生活。城里搞副业的全面清理,革命政权就这一点好,不拖泥带水,办事痛快。王淮湘一声令下,搞副业的所有银行往来帐户全部封存,归了国家。全部产品一律没收,作为资本主义罪恶,进行公开展览。与此同时将所有搞过副业的人家通通抄了家,没收所有非法所得,资本主义遭到毁灭性的打击,革命形势一派大好。相关单位与相关责任人吓得慌忙坦白从宽,将所有搞副业所得全部上缴,只求能够过关。我母亲也遭到打击,所有售货款都被封存,包括工人的工钱在内,七八月的工资全部泡汤。无人敢于向无产阶级专政进行挑战,更不用说上访、群体性事件了,都吓得如同兔子般躲进洞里,洞外就是狐狼。

一时间百业凋零,这群人没了收入,也断了活路。革命政权是给出路的,就是将这些人集中起来进行学习;‘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动员下乡,精减城市人口。上面是有政策的,就是想法让猫吃辣椒,这是革命策略。这些人家徒四壁,无任何收入,每天必须参加学习,不听话,就饿饭。动员自己主动提出申请,上交申请书,下乡是自愿的。街道积极合作,都想抢占这些人家的住房,娶媳妇容易,找房子难。通过上下配合互动,绝大多数都被逼下了乡。老仲婆子以死抗争,就是不肯,后来真就死在那个屋子里,老仲居然躲过了下乡运动。其实他们夫妻到哪儿都是吃闲饭,根本参加不了劳动,就这样还浑身是病呢。

王淮湘深入农村,挖资本主义的根。穿上便服,走访农家,哪家房子好就走访哪家,一看就是城里干部。河北老台男人喜欢吹牛B,从前吹就算吹了,人们听了也就是一笑,并不当真。这次吹牛B可就倒大霉了,遇到的是王淮湘。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在园子里侍候大蒜,蒜头确实长的大。王淮湘虚心请教,这位老台见得到城里干部的赏识,越吹越来劲,声称一年就这个一亩园田地,弄好了就能出二千元,赶上省市委领导了。王淮湘脱下画皮,马上这位老头就成了反面典型,发展资本主义。连房子都没收了,追罚从前的收入,巡回批斗。儿孙们无不破口大骂老不死的,整天就知道吹牛B,把家都吹破了。王淮湘为了革命政权,煞费苦心,谋略百出,吉林省一片红色恐怖。

由于净水原料供应不上,资本主义都消灭了,净水厂告急。省市革委会一把手都是军方,净水厂自然也是军方,这件事只能以革命方式进行处理。抓了不少阶级敌人,还是不行。只好让长春市革命群众长年饮用未经净化的黄水汤,一直饮用了七八年,这是革命水。省市领导专门供应净化水,是工作需要。这么一来发展了水缸经济,各家必须用水缸沉淀黄水汤,水缸供不应求,价格上涨,发展了国有经济。另外就是治疗痢疾、泄肚的药品销量猛涨,促进了药品经济,长药形势大好,药品供不应求。春城治药厂本来是一个居民委的废品收购站,有个右派提出制作兽药,一口大锅就干了起来,居然效益不错。于是收为社办企业,专制兽药。正赶上痢疾流行,这个药厂因祸得福,不但没有被割了资本主义尾巴,反而成为区办集体经济,谁说王淮湘不懂经济?人与兽没啥两样,这个兽药厂的产品就用在人体上,居然疗效不错。那个右派因为捣乱破坏,早已遭到无产阶级专政,关在看守所吃大眼窝头,一吃就是多年。老模范们争相积极表现,忆苦思甜,艰苦创业,春城制药厂规模越来越大。因为喝脏水长春市民疾病越来越多,王淮湘是不管那许多的。人是最有适应能力的,我拉了几个月的痢疾,时断时续。后来知道了治疗办法,一举解决了这个难题。原来痢疾菌随人体温度,很是娇气。我们一琢磨;何不采取革命行动,吃冰糕将痢疾菌活活冻死?昆仑患了病毒性痢疾住了一个多月院,好在是公费医疗,家里也是抗不住了。我们没有公费医疗,只有父亲每月六号开资拿回五十二元九角买粮钱,哪来的治病钱?穷人有穷命,患了痢疾我们就吃冰糕,五分钱一串,通常吃五六串就把痢疾治好了。以后体内有了抵抗力,有了适应能力,就不怕黄水汤了。这是富营养水,没啥可怕的。我们以后再也不闹肚子了,恰好相反,下乡后喝干净的井水反而闹起了肚子,赶不上城里的黄汤水适应,很是想念王淮湘。我们弟兄吃了多年的发霉苞米面,又喝了多年的黄汤水,极大的增强了身体的抵抗力与免疫力,此后很少得病,什么地沟油、毒奶粉、毒面粉、死猫烂狗、病猪肉等等,都别想动我们一根毫毛。我们衷心感谢毛主席,感谢王淮湘,这是对我们的最大爱护,最大帮助。

韩大麻子只会玩嘴,啥事都说了算,王师傅意见很大。社员们赞成王师傅,不赞成韩大麻子。韩大麻子把宋队长交下了,社员们也没啥办法。四弟与小忠到了铁匠炉,正碰到韩大麻子在抖威风,指桑骂槐;‘刘少奇在毛主席手底下老老实实的混碗饭吃得了,还总惦记夺毛主席的权,没有好下场!’王师傅只好忍耐,年终分红,几个月不能白干,往前对付吧。韩大麻子常在我家吃住,来要焦炭票,我母亲帮他买废铁,我母亲也算一股。人总得挣扎着活下去,原来搞副业的人都断了活路,没头苍蝇般的乱窜。王淮湘宁可让长春市民喝黄水汤,绝不能向资本主义投降,这个底线必须坚守。农村也是同样;‘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1968年夏秋之季,全省到处都是被砸烂的西瓜地、香瓜地等,农业学大寨不种庄稼,却种那些资产阶级。领导需要是工作需要,百姓需要那些干啥?就连各家园田地也未能幸免,把各家园田地也管了起来,即便是园田地里的庄稼好于生产队,也要进行口诛笔伐。

宋小耀经常参加各种学习会议,上台讲用不拿稿,出口成章,如同说书,下面掌声雷动。后来入了党,提拔到大队当书记,也变得六亲不认了。农村就那个氛围,都是亲戚连亲戚的,只能六亲不认。连兄弟老虎都对哥哥意见很大,啥也不肯帮忙,还是个普通社员。在农村亲戚之间并不亲,亲戚远来香。城里亲戚高看一眼,农村就是亲兄弟都形同陌路,只能自己顾自己。恩惠舅说宋小耀学坏了,整日里喝大酒,醉熏熏的,也不说正经话,尽说些没用的。在家里说那些没用的干啥?到外面说去。动不动就煞有介事的‘我是共产党员哪!’哪个不知道?用不着总自己显示。对我们还是挺好的,有说有笑的,对自家人就不同了。小时候我曾与老虎摔过跤,农村孩子个头虽小,却很有力气,总是笑呵呵的将我摔倒在地,然后再扶起来,我对老虎印象挺好。同为大队书记的尹芝凤,火箭般提拔,令宋小耀们又羡慕又嫉妒。论能力与论口才,宋小耀都觉得自己远远胜过尹芝凤,可是王淮湘就是看不见他,怎么拼命表现也不管用。尹芝凤现象,带动了一大批美女式先进人物,各社队都把美女们抽调上来,作为革命花瓶,果然气度不凡。无论妇女主任还是团支书,大多都是些美女,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若论搞政工,整专案,谁也比不上康生同志,革命小将们纯粹是班门弄斧。省市主要领导都是毛领袖一手握定,小将们就是不明白,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呢,令康生很是反感。从康生讲话中就可以看出他在延安整风,以及历届运动中的面貌,是个政治高手。一看侯志就是个苏修特务,东北党绝大多数都是苏修特务,吃了五六年的黑面包。朝修党魁金日成,当年也是躲在苏联境内吃黑面包,是第一营营长,苏联军官,手下一二百名‘鲜俄’特务。没曾想一下子成为将军,文革时又想争当世界革命伟大领袖。把全部抗美援朝的死难坟墓全部掘掉,包括毛岸英纪念碑。也是全靠两杆子,是个地地道道的‘二杆子’。也甭说,思想灌输确实效果显著,1952年吴德峰因为‘纪凯夫案件’被撤职,仍旧抱着这样的态度;‘母亲打错了孩子,孩子能够计较么?’后来成为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文革中吴德峰没有逃脱被批斗的命运,红卫兵揪着年迈的他问:‘你这个特务头子为什么没有死?’吴德峰说:‘那你们得问敌人,我为什么没有死。’这些地下工作者在文革期间都被打成特务,只有大资产阶级家庭出身的康生稳坐钓鱼台。‘中共特务三大亨,犹若孺子是康生,喜怒无常李克农,老奸巨猾吴德峰。’

当年在苏联受过五六年训练的黄俄们,都成为苏修特务,东北带路党。最为穷凶极恶的就是朝修特务,‘犯金将军者,虽远必诛’。无论其人是在韩国、日本、新中国、美欧等处,朝修特务都可以派出身手不凡的刺客,令其无从隐藏。只有苏修过于霸道,朝修不敢惹,鬼怕恶人。金一世两面要钱要物,游刃有余,北朝鲜富足幸福,是鲜花盛开的村庄。金二世即位,苏修学奸了,不再给钱物,就盯上了新中国这条巨龙,抽几船龙血算不了啥大事,不抽白不抽。稍不遂意,将毒品、假钞大量向东北倾销,朝修特务遍地开花。在奥委会投票上小小的玩了新中国一把,让它知道北朝鲜不是他的小老弟,别总装大哥。金三世更不用说,公开将所有外援制造核武器,以后再不老老实实的拿钱物,别说金三世不客气。纳粹德国无产阶级革命家希特勒,是德国人民的儿子。意大利无产阶级革命家墨索里尼,是意大利人民的儿子。他们都是国家社会主义,而列斯毛金是国际社会主义,所以是革命领袖理应是人民的亲生父亲。党是人民的母亲,父亲可以奸淫母亲,休了母亲,给人民换个新母亲。斯大林给人民换了一个新母亲,毛领袖发动文革也给人民换了个新母亲。而金家三代给朝鲜人民换了五六个新母亲,当初的苏联派、延安派、东北派、元老派等等,全部清洗,母亲是可以换的,父亲只有一位。金三世新近又给朝鲜人民换了个新母亲,全世界羡慕他们,革命领袖换一个就换一个人民的母亲。谁是党?党领袖就是党。当年毛领袖要斗争,苏修要缓和,新中国最为仇恨的就是苏修这个革命的叛徒,只不过是没能力将其枪杀就是。如今金领袖要斗争,中修要缓和,北朝鲜最为仇恨的就是中修这个革命的叛徒,只不过是没能力将其枪杀就是。常规远程大炮就可以震慑韩国,发展核武器真正对准的是中修,对准的是北京,东北城市不具威慑力。隐藏在中修内部的朝修特务一年通过各种形式输送给朝修十颗核弹头的制造费用,十年之后由猫变成虎,砸烂这条愚蠢的巨龙。别看其外表庞大,是形体上的巨人,智力上的侏儒。啥也不懂,就知道自家猛捞。中修内部有相当一部分人更加赞成金主体,赞成北朝鲜之路,就是毛领袖的追随者,反对‘三自一包’、‘三和一少’,渴望继续进行世界革命,渴望自己有机会能成为毛领袖波尔布特那样的好学生,将蓝色地球变为红彤彤的红色地球,自己成为猴王。

毒草电影《冰山来客》中有位侦察员卡拉,死前台词是;‘姑娘,你太年青,我们都太年青了。’意思是说斗不过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中了黑枪,被人戏耍了。造反派头头们也有这种感觉;当年毛领袖鼓动小将们大造当权派的反,好不容易打倒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如今逼着小将们再接受那些被自己打倒的当权派,心里实在是顺不过去。康生软硬兼施,带着明显威胁的口吻,代表毛领袖,哪个不怕?于是回去后,都用隐语互相责怪‘真卡拉’,‘一群卡拉’,‘你不卡拉?’明说是不敢的,‘卡拉’一词就成了吉林省新的流行语,一直使用到现在,每当上当受骗,就会脱口而出;‘真卡拉。’。革委会成立之后,大抓朝修特务、苏修特务、蒙修特务、国民党特务、美国特务等,就成为重中之重。各部门联合办案,高效运转。一张无形的大网向所有人头上罩了过来,我父母也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怀疑是朝修、蒙修、国民党特务。所有的历史积累全部发酵了,军代表们个个都成了小康生。

 

 

 

 

康生讲话[续四]

你们已经做了一些工作,了解了一些情况,学习了很多本事,将来革委会成立了,你们就成了骨干了。敌人是狡赖的,上次我不是讲了嘛,说辽宁东工把侯志搞了去,我批评了一下。我批评他不是说抓侯志不对,是说他不交给专政机关。这个苏修老特务,在苏联学习当特务很久,不但年青人弄不清她的问题,就是一些干部也弄不清他的问题。她多方面伪装,把自己伪装成反王明的,假装成老干部。伪装老干部对党忠实,用这个假面具进攻毛主席的无产阶级司令部。第三,她假装是一个受害者,她丈夫在苏联肃反时被搞掉了,实际上是她出卖的,反而说中国党不帮她解决问题,她还装着检查错误来散发毒素。她已经活动二十多年了,像这样的人,你们弄不清她的问题,东工审问她,你越审问她就越放毒,所以让他们交给专政机关,不是说他们抓的不对。在东北像她这样苏修训练的特务,并不止她一个。因此你们必须提高警惕,千万不能放松。蒙修也在搞叛国的行动,朝修在搞叛国的活动,苏修在派特务,你们对这些,对日本的残余,对国民党的残余,要提高警惕。你们搞专案的,经过锻炼,这对反修、反特、抓特务是有利的。解放了干部也不否定专案工作,还有高岗啊,公安系统的汪金祥,情况复杂呢。

就说这么些问题,把思想解放一下,把干部解放出来。最后提醒同志们注意,毛主席去年给红卫兵的信中说;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自己。去年毛主席批天津延安中学军训经验时又写了这句话。我对江苏的同志讲过,你们为什么不解放干部?干部解放不了,革委会不能成立,你们自己也解放不了。所以,最后特别提醒你们吉林的造反派,只有大胆地解放干部,才能解放自己,才能把革命委员会建立起来。这是个关键问题,因为你们这个问题卡住,向中央的报告就不好写。成立革委会有一堆事情,写报告中央讨论,请主席、林副主席批准。还有一系列工作,干部问题这样挡住,就耽误了时间。所以大家要解放思想,对一个干部看错了也不怕,文化大革命没有搞完嘛。要去掉派性,不要你提一个,我提一个,这样纠缠就没办法解决。希望同志们去掉派性,增强党性,解放自己的思想,同时解放干部,把主席的思想在自己的行动中贯彻。你们讨论一下然后写报告,不然这个报告人名都空着。

[东方红公社汇报阮泊生、宋任远的问题]你们自己再讨论一下,有一个问题向同志们讲一讲,不要相信自己的材料一定就对,也不要相信人家的材料一定是错的。调查干部必须有这样的一个态度,不然就会片面的、主观的看问题,就不会全面的、辩证的看问题。一分为二是个复杂问题,这里我不想多讲。一分为二,一切事物中都是存在的,毛主席特别讲过这个问题。光拿这一个就说是反毛主席的,不能这样说。这个事情你们要仔细研究,你们看一看《矛盾论》。在材料上不要绝对相信自己的材料是对的,自己摸的,容易偏重自己一方面。还有个问题要向同志们说清楚,不要完全相信口供,我们讲不能搞逼供信,他在一定情况下讲的我们要分析,就是他自己讲的我们也要分析。在审查干部中,不要完全相信自己的材料,也不要完全相信口供,各派都要这样子,即使我们自己的材料也要反复否定它,口供绝不能完全相信,有时相信要上当的。

[长春公社专案组人员汇报宋任远的问题]你把我讲糊涂了,你的材料是片面的,你们倒底愿意成立吉林省革命委员会还是不愿意,是愿意早成立还是要阻止她,像你们这样研究问题怎么能行呢?农委问题我不了解,是任弼时管的。你提到吴德峰的问题,这就要长期把吴德峰那一套弄清楚。吴德峰当时是做交通工作的,中央很信任的。我们战胜胡宗南,吴德峰是有很大功劳的,要谈这个问题一个月也谈不清。不要因为在文化大革命中犯了错误,就联系到以前所有的事情。农委是任弼时同志从苏联回来时建立的国际交通,这些情况你们到二七公社和最高法院那里是弄不清楚的。不要太相信自己的材料,当然你们这种精神是很好的。据我推测,当时农委选人是相当严格的。如果人在上海表现不好的话,有什么嫌疑,农委是不会选他做交通的,农委是不会要的。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大体是这样的。

我就是说,你们思想要解放,你们扭着不放,大概是你们不愿意成立革命委员会。

[红革会代表要求汇报宋任远的问题]行了,不用讲了。

[长春公社代表汇报阮泊生的问题]张秀川同志说;从中央查到的那两个文件,证明蔚县当时是有党的。

康老说;我看你们不愿意成立革命委员会,如果不愿意,就别争十五名了,做最后一名。人家调查的材料你们不相信,你们调查的材料又一定让人家相信,这样到什么时候才能完?阮泊生三八年总算入党了吧,填表是真的吧,[张秀川同志插话;是三七年]四八、五八、六八,三十年,三十年你们不看,就咬住那一个时期,这是不对的。主席不是说对干部不只看一时一事吗?可是三十年你们不管,这是有派性。说是没有,脑子里是有的。派性的危害可大啦,像鸦片烟一样。

[红革会代表请示康老,能否在会上把雷鸣玉、张士英参加三结合问题定下来],你们自己去商量。算了,看你们这样等到五一以后再说吧。

[红革会代表表示,关于郑季翘和宋振庭的问题,一定紧跟中央,并保证做好群众思想工作]

我举个例子,把你们代表的历史都写出来,我来抓你们的小辫子,一个一个的抓小辫子,保证抓得住。好吧,你们自己好好讨论一下,根据主席的思想,把派性去掉,何必那么扭住不放呢?

 

 

长春公社地院兵团《地院战报》、工大造大《新工大》、农大火炬兵《农大七一八》编辑部

一九六八年二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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