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花甲话人生［５９］

‘每逢佳节倍思亲’，我父亲也是同样，他思念的是我奶奶，这是他的一个隐痛。我奶奶是于１９５４年春节之前走失，在外面冻饿而死的，死的很惨。我母亲当年曾坚决拒绝继续与我奶奶同住，所以父亲迁怒于母亲，却无法说出来。每到春节之前都会找茬闹上一通，都是因为不值当的小事。我母亲认为他总也不让过个好年，并不让步。他们之间只有吵闹，并无打骂行为，闹过去之后也就拉倒了。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我的父母也是同样。母亲是个孝女，自己的老人无论怎样都能侍候，对于婆婆则不认可了。父亲则是个孝子，这是个无法解决的家庭矛盾。这事也不能全怪我母亲，放在哪个女人身上都是同样，是过不了那样的日子的，我奶奶患有精神病，而且很严重。当年她逼死了自己不守贞节的姐姐，内心里总是放不下，做了亏心事。社会早已发生变化，寡妇改嫁不再羞耻，就是红杏出墙也不再可耻，她深深的感到愧对自己那位苦命的姐姐。自己的婚姻也不幸福，自从出狱之后，男人似乎变了个人，对其极其冷淡。这是一种长期的精神折磨，如同钝刀子割肉。夫妻之间本应该是灵与肉的结合，夫唱妻随，而她是无法做到了。两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彼此之间无法理解，也无法沟通，相互之间无话可说，也无任何可交流的地方。

东周之前华夏三千年，士农工商，父子相传。七岁入小学，也就是乡校，都是免费义务教育，传授做人的道理。出类拔萃的学生选为秀士，就是乡荐，必须品德优良，德才兼备，进行深造。青年才俊不分出身，俊士已是县邑人才了。进士则进入中央政府，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各分为上、中、下。中央政府天官三百六十位，分工明细，各有职责。士的培养是三年学一经，一经精通就可担任一种公职，学以致用。五经博士极少，为真正的大学士，成为帝王师，参与决策。

小学毕业未能成为秀士的，二十岁举行成人礼，称为‘弱冠’，极其隆重。这是乡礼的一种，二十授田，五十还田，务农三十年。二十授田之后学习农耕技术，积攒家业，三十而立，娶妻生子。女子十八岁出阁，通常二十岁之前出嫁。必须经过三媒六证，极其严肃，男女成婚是人生最重要之事。男子比女子年长十岁，已经成熟，如父如兄，懂得做人的道理，所以女子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夫死从子。古人夫妻相敬如宾，男耕女织，妻子田间送饭，都举案齐眉，合乎礼仪。男子端坐而受，表示谢意之后进行食用。媳妇孝敬公婆，友爱叔伯，遵循‘三从四德’，‘德、言、工、容’，是自然而然的，也是长达三千年来的中华习俗。无人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是自然形成的。

工、商之家后人耳濡目染，不习而成。三十而立，皆为精工巧匠，诚信商贾。人无信不立，家无信不立，国无信不立。诚信是立身之本，立家之本，立国之本。‘曾子杀猪’并非个别典故，而是礼崩乐坏之后遵循古人，从小给孩子们作出诚信榜样。

秦戎称霸之后，百代皆秦政。有什么样的社会就形成什么样的社会群体，天下为私，家家为私，人人为私，长达二三千年，炎黄子孙道德败坏程度愈演愈烈。我母亲只不过是个没文化的贫家女子，自然不懂得太多的大道理，也无法做到。我奶奶的病状越来越明显，而我爷爷视而不见。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坏了，精神上早已失魂落魄。困长春时期，全仗我老叔在某学校干杂务，能拿回家点黄豆，全家人不至于饿死。长春解放时，我爷爷还是死了。我父亲从二堂兄处借了付薄棺材，几个人抬了出去在如今红旗街一带草草埋上了。如今早已荡然无存，早就盖起了高楼大厦，尸骨成了垃圾。我奶奶病情加重是自我父亲被抓国兵之时起，想念二儿子。不分昼夜到处乱走，心乱如麻。老台妇女普遍没文化，‘女子无才便是德’。大多数都心眼小，经不住精神打击。更年期精神病患者特别多，就是想不开。男人死了之后，三个儿子就成了她的一切。嫉妒别的女人抢夺儿子，不能容忍别的女人进入这个家庭，这是她的家。我父亲一直没有女朋友，我母亲是第一位，领家之后老太太并没露出什么来，就是显得很不高兴。

结婚之前父亲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背了一书包，两人出去买东西。这事令老太太与当大哥的很是生气，他们既自私，又小气，而我父亲却浑然不觉，因为这是他与三弟赚的钱，三弟并没表示反对。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走到商店才发现钱全部被偷走了。二人相对一笑，啥也没买就回来了。当大哥的正没好气，借题发挥训了一顿。第二天当大哥的成了一家之主，结婚照只准照一张，也不招待亲朋好友，草草结束。这并没有完，晚上回了家，老太太咬牙切齿狠歹歹的指着新媳妇脑门子咒骂道；‘今天晚上你就得死——！’‘死’字拉的很长，充满了仇恨，把我母亲吓坏了，父亲连说‘没事没事’。新婚三日后，父亲上班，老太太就开始撵上了。先礼后兵，以商量的口吻说道；‘你又年青又漂亮，我们这个家又破又穷。希望你能给我们家搭一座桥，让我们娘仨个顺顺当当的过去。’晚上我母亲对我父亲一说，父亲安慰道；‘没啥事，她是有病，过些日子就好了。’

并非如此，每当二儿子一离家，老太太就开始骂上了。就是嫌弃外人，不许别的女人进这个家门，把儿子抢走。见我母亲不肯离开，每天将门从里面划上，不许进门。见还是不肯离开，将我母亲的相薄子拿出来，一面骂着‘让你臭美，我都给你烧了！’将母亲年青时的相片一张张撕下来扔进炉子里，我母亲在门外怎么央求也不当用。在满洲国时期，医院有个日本人喜欢摄影，给刊物投稿，没少给我母亲与另一个护士照相，总是抓拍，照的很多，质量很高。那些相片都没有留下来，母亲年青时的相片很有限。母亲有着东方女性的内在美，是朝鲜人与汉人的混血儿，更多的倾向朝鲜族。

见儿媳妇赖着不走，老太太天天扬言要拿刀子杀人，其实就是恐吓。于姨来看望我母亲，一看枕头底下压着菜刀、剪子，我母亲哭诉了一番，这日子可怎么过？新婚才两个多月。他们二人是于姨两口子介绍的，也负有责任，也是没想到的事，过去老太太病情并未发作，没看出来。我母亲下定决心离开了，去了吉林恩玉家。我父亲三天两头去一封信，说的挺好，回来之后无任何改变，我母亲的忍耐到了极限。已经怀有身孕，找了处房子搬了出去，把家让给他们娘仨，让他们过了这个桥。过了不多日子，我父亲又找了上来，跟着一起住。我伯父当时在家，与伯母结婚之后也在一起住。伯母整天啥也不干，天天到邻居家串门子，回来吃现成的。没事还总逗老太太；‘你有几个儿子呀，还认识不？’气得老太太拿剪子威胁要穿了她。老太太在儿子面前啥事也事也没有，就是多余外来人。

我父亲惦记着妻子要生产，指望兄嫂能照顾些日子。走了之后，伯父两口子认为兄弟们都躲清闲，把老太太扔给自己，很是恼火。两人一商量，也找处房子搬走了，那时候房子好找，不像后来。我老叔在九航校读书寄宿，也不回家，老太太无人照料。我父亲虽说嘱咐邻居小铺，老太太想吃啥就拿啥，他负责回来算帐，还是不行。老太太流浪多日，也找了上来，对他们说道；‘我就找你们俩个，我可想坏你们了。’父亲只能将疯妈留下，继续在一起过。表示既离不开媳妇，也离不开妈，这个儿子当的也实在太难了。缓过来之后，老太太又开始往外撵儿媳妇了。当时已临近生产，我母亲带着个大肚子出去接产，维持生活。父亲在单位排练戏剧，被炸坏了腿，单位停发工资，陷入困境。等女儿出生，老太太又威胁要杀孩子，挥舞菜刀每天胡闹，其实就是往外撵。我母亲再次抱孩子离了家，让他们娘们在一起过，不再给她们添麻烦。我父亲每天必须上班，老太太动不动就走失。大儿子拒绝帮着找，让以后这些事别找他。丢失无数次，也找回无数次。在过去，人们有自己的生产资料与生活资料，有条件孝敬老人。就是穷困人家，社会上也予以鼓励，百善孝为先。新社会可大不一样了，首先就是全部生产资料与生活资料都集中了上去，必须每日上班，没有自己的时间。就是这样，领导上还总批评教育我父亲；要顾大家，不要顾小家，立心为公，不要有旧思想、旧观念，不要有资产阶级人性论。革命者必须放弃一切，牺牲一切，为大局着想，把全部心思用在工作上。

在这种情况之下，内挤外压，我父亲身心疲惫不堪，常年疲于奔命。老人倒底于春节前冻饿死于外面，这是我父亲一生的隐痛。每年春节前，都要想起我奶奶。加上生活与精神的巨大压力，人是需要有所发泄的，只能对自己家人发泄。我母亲有足够的理由，我父亲是说不过的。如果家有三十亩地一头牛，怎么样都行，起码有条件孝敬老人，哪怕是精神上有病。城里人如同上了发条，住房又小，想照顾也照顾不到。单位是不管你那些事的，家事啥都是小事，公事啥都是大事。

１９６８年春节时，陈阿新领着妻子与孩子来串门，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刚刚三四岁。陈阿新１９６２年摘帽后成的家，他曾经念过大学，是技术员。妻子白净俏丽，还很年青。陈阿新有些忧心忡忡，在单位得罪了人，对方扬言要打死他，有些害怕。王淮湘对五七年右派手也挺狠，不肯放过，陈阿新的担忧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陈阿新这个人很自私，而且人性不好，我父亲对他没啥好印象。陈阿新是有目的而来，就是想与我母亲套交情，详细的打听母亲在延边的老家有啥亲朋好友，有无往来？

苏修屯兵百万，据说在外蒙古架设了远程导弹，可以射到北京，进行核打击。陈阿新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朝修已在长白山为苏修提供了导弹基地，秘密运送了核武器，目标直指北京。朝修是准备占据全东北，苏修是准备占据新疆、西藏、青海、内蒙古、甘肃等。新中国更怕的是朝修，朝修特务遍及东北各地。宣称关外历史上是朝鲜的固有领土，汉人是外来殖民者。边境冲突远远超过苏修，肆无忌惮。我父亲略通历史，认为这都是毛领袖干的糊涂事。长白山在满洲国时期还不是朝鲜领土，东江皮岛紧邻朝鲜，明清两代依此来加强对朝鲜半岛的控制，明季毛文龙就曾经是东江皮岛总兵。朝鲜战争死伤百万，耗费国力无数，战后反而割让半个长白山，数十江岛、海岛给了北朝鲜，这算是啥事？也是自作自受，长白山中藏匿核导弹，哪个能消灭？斯大林是扩充领土，毛领袖是对外赠送领土，给子孙后代留下巨大隐患。

陈阿新认为这种事说不清，斯大林死后，毛领袖要当世界人民的伟大领袖，金将军也要当世界人民的伟大领袖，为此两下在边界总打宣传战。中苏边界查的紧，老毛子对中国人并不客气，就怕中国人活动于远东地区，他们有些亏理，只好撒野。朝鲜则不然，是两个伟大领袖争夺战。陈阿新认为可以利用这个矛盾，采取纵横之术，成为朝鲜的客卿。他很怕死，也不想死，中朝只隔一道江，冬季结冰，可以轻易过去。两下亲戚很多，他认为实在不行就投奔金将军，取得保护，又舍不得离开老婆孩子，想先走一步。我父亲再三劝他不要有这个想法，北朝鲜与新中国没啥两样，逃出虎窝，进了狼窝，弄不好就得全家丧命。其实陈阿新更希望的是我母亲认识朝鲜特务，能够帮助他们一家逃往北朝鲜，感到很失望。

毛领袖、康生同志把朝修作为最危险的敌人，不是完全没有理由。朝修特务遍及全东北，各部门都潜藏着大量的朝修特务，他们更崇拜金将军，更热爱北朝鲜。事实证明毛领袖的判断完全正确，如今朝修特务已是半公开进行活动，将大量的毒品，也就是革命特货贩入东北，据说‘金正日一号’冰毒、摇头瓦每年在东北销量高达六、七吨以上，这可是地地道道的第二次鸦片战争，而且规模更加巨大。并大量制作贩卖假钞通过特务运入东北，以假乱真。北朝鲜假钞均是合法国家制造，根本验不出来。据说一位果农一日之内就收了十八张百万假钞，朝修特务们却劝他为了中朝友好，打掉牙往肚里咽，这算是啥事？

当年‘万宝山事件’，导致居住朝鲜的五千华商被活活打死，数万华人遭到摧残驱逐，抢掠一空。反华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朝鲜志愿军参加侵华战争高达百万，另有近二百万的朝鲜殖民者。东北殖民中日本占据近三百万，限制华人来到东北，准备学习苏俄，从移民数量上造成既成事实，将东北收入囊中，划归朝鲜所有，也就是日本臣民。南京大屠杀最开始强奸杀人者，也是朝鲜志愿兵们，二鬼子比鬼子更加残暴，都是些恶奴，总把自己打扮成抗日英雄，战争受害者。日本殖民虽说遣返回国，朝鲜殖民却成为有功之臣，在那些年代里供应大米，如今享受超出其它民族的优待政策，汉人在本土反倒成为低等民族，这是什么道理？我并无民主歧视，只希望民族平等，人与人之间真正平等，别啥都分出个等级制来。帐可以都算在专制者头上，历史则不容篡改，不容遗忘与肆意歪曲。

通过收买高层，朝修从新中国每年巧取豪夺弄走民脂民膏无数，用于发展核武器。苏修的核导弹虽说撤出，朝修的自我开发研制正在快速进行，朝修特务功不可没，在各方面为其提供了大量帮助。只要朝修拥有百颗核导弹，对准新中国所有省会城市，北京、上海等，就可绑架新中国，将新中国绑架在金主体的战车上，死多少人金领袖是不在乎的。金主体不可能把核武器扔在南韩，毕竟是同民族，其实真正威胁的是中国。有的所谓名人打着毛泽东思想的旗号，反对毛泽东思想，前往北朝鲜献媚，群魔乱舞在主流上为其张目，公开反对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他们的爹娘没准就是朝修特务与苏修特务，潜藏得很深，正在张牙舞爪。他们这些人惯于贼喊捉贼，极其狡猾，反将汉奸、卖国贼的帽子扣在别人头上。毛领袖与康生同志认为东北地区潜伏着大量的带路党，苏修、朝修、蒙修特务，那类人作贼五十年，不打自招。都看东北是块肥肉，哪个都想吃，百姓何辜？毛领袖与康生同志早在四十五年前就已明确指出，究竟谁在反对毛领袖？纯粹是打着红旗反红旗的一小撮野心家、阴谋家，金家的忠实走狗，汉人中的奸贼！若展开杀汉奸运动这类人通通选择切腹自杀，我是能够充分理解的，知耻近乎勇。

二十世纪是党祸世纪，纳粹党在灭亡时，下令摧毁所有民用设施，德意志民族全部玉碎。日本法西斯也是同样，灭亡之前绑架全民族一亿玉碎。如果拥有毁灭全人类的能力，党魁们会毫不犹豫的。绝大多数民脂民膏都被党魁们用于制造杀人武器，苏、美核武器可毁灭全人类七次，财富与权力高度集中，是人类走向自我毁灭的开始。任何党魁拥有万枚核武器，都能成为世界霸主，拥有毁灭全人类的巨大威力。他们不会造福，只会造祸。全人类彻底毁灭，还有什么政治生命、革命精神可言？这就是仇恨教育的荒谬之处。列斯毛金把人类灵魂转变政治生命，偷天换日，偷换概念。圣人毛们不再有人类灵魂与人类的是非善恶观，而代之所谓党性。纳粹党也是同样，党的利益至高无上，民族利益至高无上。毫无内疚的将数百万犹太人消灭，奴役其他民族。纳粹二号人物戈林曾不止一次地宣称；‘倘若有人要挨饿，那么绝对不能是德国人……’，确实如此，德国人民在二战中日子过的比战前更加美好，农民们都拥有奴隶，都感到幸福。这就是人类的自私性与狭隘性，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与人’、‘仁者爱人’的做人道理。毕竟是西方强盗文明，与中华文明无法相比。无产阶级革命家们洋洋洒洒说了万千也没用，都是丛林社会学说，不是人类社会学说。

若论搞政治，第一是毛领袖，第二就要数康生同志了。周恩来差远了，张申府是其入党介绍人，旅欧党人就是张申府作为发起人，类似国内的陈独秀，人格威望远远高于陈独秀。1925年1月，中共举行第四次代表大会。大会展开激烈争论，争论的议题是统一战线。多数人建议改变共产党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应同国民党结盟。张申府发言反对，相信工人阶级有足够的力量完成自己的任务。当时，湖南代表蔡和森说他幼稚可笑，他盛怒之下拂袖而去。周恩来在大堂过道截住张，说自己虽投统一战线一票，但也赞同张的观点，劝张不要因一时冲动而退党。张申府没有听从，并终于没有回头。他说：‘我脾气坏，赞成我的是多数，我就干；赞成我的是少数，我就滚蛋。我是个宁折不弯的人，周恩来就不同，他是宁弯不折。’

周恩来的宁弯不折贯彻始终，五十年间连家乡都不敢回一次，更不用说为亲朋好友提供保护了，活的太累。周恩来就是个典型的党人，将人性转变为党性，把人类灵魂转变为政治生命，至死不悟。那位牵老父牛鼻子游街的高官也是那样，若是有人敢于逼我那么做，早就拔枪相向，乃是禽兽不如，丧尽天良。人类首先得有人性，首先是个人，才能谈到别的。‘人之初，性本善’，人类天生具有是非善恶之分，不须后学。这是人类头脑中无数亿万年的遗传基因，所以人类才能具有灵魂，不是禽兽。将人转变为禽兽的是哪家的革命道理？真是荒诞。逼人作恶，逼人忤逆，残害亲生父母，说出天花来我也不会接受。至于文革期间黑帮子女殴打父亲，我还是多少能够理解的。这是为母报仇，也是为自己报仇，黑帮们是自作自受，为此前的淫暴付出代价。他们既害人，又害己，子女并不真正热爱他们。人类是天生具有分辨能力的，这就是人心向善。夏桀、商纣之子，包括秦世子扶苏在内，都不赞成乃父的所作所为，尽管握有天下。这就是炎黄子孙的希望所在，必须有是非善恶观念，而如今毛二代、毛三代、毛四代已经丧失了基本的是非善恶观念，居然公开叫嚣；‘朝鲜为何就不能拥有核武器？公平正义在哪里？’权力指定的所谓人大代表公开叫嚣：‘官员不是百姓奴隶 不赞成财产公开’，他们代表的人民又是谁？肯定是当今持有华夷双重身份的既得利益群体——权贵人民。

康生讲话［续三］

对一个干部好不好，我们要负他的政治生命责任，这一点比戴个帽子游街不同，你戴个帽子游街，坐喷气式，看样子很凶，只不过是肉体上受点挫折，但专案组是定他政治生命死还是活的，必须慎重，必须有真凭实据，必须是经常辩证的。有时人家否定，我自己也要否定，这样紧跟才能站得住。我的材料人家否定了是帮助我，不是拆我的台。因为这个东西必须经过反复，必须实事求是，是关系一个人的政治生命问题，责任很大。有个地方一个组织叫‘抓叛徒兵团’，我说这个名字不好，原来没有，叫你们一抓就成了叛徒了，这个事情怎么得了？是对干部的政治生命不负责任。这种事情我用一个形象来讲，好象刀刃上跳舞，走钢丝绳一样。一方面思想麻痹，就右了。另一方面稍微一偏，就特务如麻，草木皆兵，就‘左’了。这两方面要经常注意。因此做专案的同志必须掌握主席思想，掌握辩证法。第二必须有明确的阶级观点，搞长了脑子就糊涂了，今天这里弄一个叛徒，明天那里弄一个叛徒，所有黑材料都集中到你这里，哎呀！中央叫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党，可是在我这里就是黑暗。慢慢地你的立场就会动摇，搞出个刘少奇是叛徒，彭真是个叛徒，杨尚昆是里通外国，安子文是个叛徒，一看满眼漆黑，还什么伟大，还什么光荣，还什么正确？所以说阶级观点不明确就会发生动摇，专案了半天搞的不是那么回事，并不是我就白费了力气，我就没成绩，我思想老早就有两个准备，一个是，一个不是。调查材料时，人总是有点主观，如抓叛徒，我老是往那方面想，总觉得这人像叛徒；如思想麻痹，就容易往另一方面想，必须实事求是。因此，专案必须与群众相结合，还要正面与反面相结合，要有高度政治责任感。中央对六十一个叛徒的批示你们看到了吧，这件事中央很慎重的，对一个人要负政治责任的。如果环境的复杂性，有时弄错了难免。如延安审干，有时就弄错了，后来就平反了。全国解放了，经过文化大革命，现在看来许多是对的，所以平反时也有平反错的，这个问题要掌握政策。

青年团转党的问题，有的历史各个时期是不同的，不要拿你们现在这个标准去看整个青年团转党。有时在历史上，在战争环境中转党并没有履行什么固定的手续，他就参加党的工作了，参加党的会议了，就成了党员了。还有候补期问题，以前没有候补期，七大以后才有。开始时青年团转党也没有候补期，抗战之后把团取消了，才有候补期。这在各个历史时期是不一样的。还有自首的问题，叛党的问题，被俘的问题，情况很复杂。一方面立场要坚定，给敌人供出东西就是叛变，但在这个原则下要具体分析，有不同的情况。因此审查时就要注意了，所以，我们做专案工作的，第一，要掌握主席思想，辩证地看问题，千万不要主观主义。第二，阶级观点要明确，什么时候都不要对我们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党有丝毫的动摇。第三，要掌握政策。搞专案是很辛苦的，应当说你们成绩很大，在东北这方面成绩很大，黑龙江审查干部成绩很大，他们的报告中央转发了。辽宁在沈阳军区领导下，各派联合审查敌伪档案，成绩也很大。你们吉林这方面不够，因此成立革命委员会之后，要抓这件事。根据黑龙江的经验和辽宁的经验，抓下去，要继续深挖。你们不要在专案上对干部争论不休，相反地要提高你们的敌情观念，这一点，东北的同志要特别注意。我觉得过去你们各派闹派性，搞武斗，敌情观念淡薄了。敌人利用派性，派性掩护敌人，你们想想，你们面临着什么？过去有日本帝国主义，以后有国民党，美帝国主义，还面临着苏修、朝修。苏修的特务活动，朝修的特务活动，在东北地方有长期的基础。最近我们知道，朝鲜通过他的大使馆组织特务活动，我相信你们那个地方一定会有。苏修在某个地方是很久的，这一点要引起你们很大的警惕。不要由于实现了大联合，成立了革委会，敌情观念淡薄了。相反地要加强敌情观念。有很多地方成立革委会之后，敌人马上就跟上来了。你们要注意，一定要把苏修特务，朝修特务，叛徒挖出来，学习黑龙江，学习辽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