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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花甲话人生[58]

已有 1042 次阅读2013-1-25 17:14 分享到微信

六十花甲话人生[58]

 

我父亲兄弟三个都住在长春,堂兄弟们有住在梨树的,有住在内蒙的,都不算离的太远,但是极少往来。按我母亲的话说,都是些老台底子,一个比一个自私。而我父亲则认为我母亲发傻,不会过日子。老台们自己并不那么认为,常常表示;‘我们老台承认自己比别的地方人奸,比别的地方人猾,但是我们老台心眼不坏。山东人一个比一个坏,纯粹是些活土匪。’也没啥办法,东北大多是河北老台与山东棒子,都是些流民,是被关里家挤出来的人渣,就是群垃圾群体,跟当年的美洲大陆差不多,哪有一个好人?有头有脸的哪个肯远离故土去闯关东?都是被逼的没有办法。山东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匪区,都是些梁山好汉,大概当年没少打劫发了横财的河北老台们,按《水浒传》里的说法就是‘剪径’。据说当年‘四野’中最野蛮、最霸道的军队最能打仗,抢先占住所有物资,尽量满足自己的部队,友军想要染指连门都没有,直接开枪打。我三姨夫就在部队学的很不像话,整日里骂骂咧咧的,还是改不过来。他有洁癖,每天下班之后,总是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一面干着一面骂;‘你们这群活土匪,一个个瞪着个三角眼睛,就知道祸害人!’每天公共楼道都让他给包下了,若是发现有人在楼道里扔垃圾,更是骂的来劲,形成了坏习惯。其实部队里一直那个样,罗瑞卿搞大练武时,首长们把当兵的集合在一起,泼头盖脑的就是一顿臭骂;‘你们这帮大姑娘养出来的,那么大的B圈就打不中?都他妈的给我下猛劲练……。’当兵的还真就吃这一套,胳膊练肿了也不敢放松,倒底练出了一大帮神枪手。唱歌时哪个不扯脖子喊,单门把你叫出来一个人当众唱。东北人的粗野是出了名的,都是群活土匪。现在也是那个德性,部队汽车连长动不动就破口大骂道;‘这帮四川槌子,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遵守啥交通规则?把车开的像个牛车似的。’

多年来伯母几乎没登过门,忽然领着小英子晚上来找我父亲,伯父出事了。我父亲感到挺意外,前一阵子大哥还得意洋洋的觉得自己这次肯定能进领导班子,参加革委会,怎么忽然之间就出事了呢?伯父是煤建公司财务人员,科室干部。由于家庭出身好,被推举为造反大军司令,倒没搞过武斗,各煤点都挺分散,斗争不激烈。听伯母说了半天才听明白是咋回事,原来是单位有个人住了院,头头们觉得应该前去探望一下,要过春节了。几个人去医院,路上有人提议探望病人不能空着手,总得买点啥。都说没带钱,好不容易凑上一元钱,买了张毛主席像,让谁拿谁不拿,就公推到‘司令’身上了。伯父实在没法子,走到医院门前,觉得不是那么回事,随口说道;‘你看看这搞的啥事?去看病人拿这么个鸡巴玩艺,也没买点水果啥的。’闻听此言,同行人神色大变。兄弟情、战友情马上转变为阶级性、斗争性,我伯父立刻被揪回单位,召开批斗大会。革命群众义愤填膺,无不愤然而起,竟敢恶毒咒骂伟大领袖,你又算是个什么鸡巴玩艺?

市看守所、拘留所等早已人满为患,公安部门拒绝收留,让本单位自行解决。这件事好在由本单位说了算,否则连命都保不住,真是祸从口出。父亲到处拜菩萨,说好话,就是说话不注意,口头语。有的人说话就带个‘屌’字,其实大伙都心里明白。总算是把这件天大的事给压下了,破费不少。此后伯母天天领着孩子们出去为人拉货,有个手推车,想法子还债。父亲讲述起二十年前也是这个事,祸从口出,这位当大哥的也是险些送了命。那次也是我父亲去捞的人,没少费劲,总算是没出大事。我伯父是第一个孩子,有些骄惯。那时候我爷爷正是牛气冲天,不知道自己有多大份量了,想要造就出一匹千里驹。太极分为象、数两个系统,这个儿子喜欢数,当爹的就侧重加以教诲。果然成为神童,在天津一带名噪一时。什么河图、洛书释数、九归算法等,总而言之,一部《算学大成》可以倒背如流,工程土方张口就答,什么测算都是袖里乾坤,不必如同洋鬼子那么瞎费力气。被名师所看重,授其微积分解析各类难题,准备培养成为大数学家。当娘的夸耀于亲朋好友,非常得意,拜访不断,对这个大儿子格外偏爱。这小孩子可夸不得,一夸就骄傲起来了,连他自己都飘飘然,讲吃讲穿讲排场,添了一身坏毛病。

家里买卖一垮,天可就塌了。我奶奶是个老台底子,舍命不舍财。宁可吃不上、穿不上,她在乡下的七头牛就是不肯卖,这是她的私房钱,是她当姑娘时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大儿子的学业也顾不上了,让二儿子每天去送饭,牢饭不是人吃的。我父亲当年十二岁,跑的快了些,被一块石头绊倒,饭菜扣了一地。这饭菜来的可不容易,连忙将没沾上泥土的收了起来,勉强半盒饭送到牢里,当爹的有些惊讶。我父亲‘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我爷爷连忙摸着他的头安慰他不要哭,并从兜里摸出三个铜板给了他。我父亲一直馋烧饼,拿铜板买了三个烧饼与我老叔两个人分着吃,并不觉得香。为了这件事我父亲曾专门写过文章,没有保存下来,流露出一片赤子之情。我爷爷知道奶奶的作派,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到乡下把那七头牛全部卖掉,拿钱到天津吃喝嫖赌两个多月。我奶奶去请他回家时,身边两个妓女侍候着他,我奶奶连大气都不敢吭。以后想起来就骂,尤其是我爷爷死了之后,骂的更起劲了。

大同元年举家来到满洲国首都新京,按说我爷爷有文化,弄个一官半职的并不难。他的同窗们都混的不错,那位顽劣的齐燮元居然成为名人,乱世出英雄。选择婚姻就是选择命运,他们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里定下的婚事,我爷爷若是投身革命,早就另觅新欢了。说不准焕发革命激情,身边女学生无数,选择一位纳为妻室,也成为什么中华魂、民族魂什么的。可是手中无钱,别说纳妾、养外宅,连自家都养不了。人一灰心就破罐子破摔,女子是从一而终的,尤其是我奶奶,曾为此逼死了自己的姐姐,自然是遵守妇道。我爷爷是啥也不干,整日懒散,还得我奶奶小心侍候着,动不动就摔饭碗,想花心也没人跟他了,手里一个钱都没有。骄惯出逆子,大儿子弃学之后,不肯当小伙计,整日里在外面不务正业。吹得天花乱坠。总在自吹自擂,总是自命不凡,伟大、光荣、正确,就是不干正经事。交上了一群狐朋狗友,有钱就吃喝嫖赌,没钱就坑崩拐骗,连家里的钱和东西都偷,管也管不住。学的东西倒是没忘,常常夸耀于众,让大伙考他。果然与众不凡,就是变不出钱来。吃不了苦,受不了罪,更不用说挨累了,穷家出了个富身子。当妈的还是自己骗自己,总是护着,其实早就学坏了,一点也不孝敬父母,极其自私。

有劣迹的人当兵不要,还真就没有服兵役。满洲国一垮,我老叔当年十六、七岁,在日银俱乐部当勤杂工,趁乱弄了不少‘洋捞’。没几天工夫都让这个大哥给拿出去卖了,也没卖上几个钱,都自己挥霍一空。我父亲愤于苏联红军抢掠强奸,书写了《向世界控诉》大字报张贴于原‘大同日报’,后来改为‘康德新闻’的报社墙上,当大哥的有些不以为然;‘写那些个干啥?咱家也没遭难。’与几个狐朋狗友合计着参加革命,苏联红军中有些中国人,据说是周保中、李兆麟等五六百号人在苏联境内吃了五、六年洋面包,随苏军回来的。穿的是苏军制服,带的是苏军的证件,是苏军的军官,代表苏军接受东北各大中城市。五六十个大中城市都空投了几名苏军代表,其实都是中国人,称为‘黄俄’。另有‘白俄’,就是‘赤俄’的敌人,哈尔滨较多。当初长春起义,东北无主之兵都准备起义。斯大林见势不妙,动用飞机抢先一步,占了先机。苏军代表一到,各地武装都没有抵抗,而是归顺苏军,不敢以卵击石。暂时依靠这些武装维持秩序,苏军一到,就全部缴械,将全部财产通通作为战利品运回苏联,对于武器装备没啥兴趣,太落后。那阵子是日夜不停,押着日本战俘啥都拆,连大白纸都运走了,更不用说粮食了。我父亲他们后悔不及,早知如此,还不如让老百姓随便拿,竟然给老毛子当了看家狗。

一切只在呼吸之间,短短几天内决定了东北历史,决定了中国历史,决定了世界历史。黄俄是作为苏联间谍而存在的,负有特别使命。在苏联对日宣战之前,黄俄进入内地被打死了三四百人,包括大名鼎鼎的赵尚志。剩下的二百余人以苏军代表身份空投到各大中城市,说的是俄语,身份也是苏联军官。二百余人就控制了整个局面,无主之兵都接受了命令,许多接受了改编,成为革命队伍。七大报馆转交给共军五个,公开招兵。我伯父仗着自己有文化,以凤雏自居,想混个师长、旅长啥的。我父亲是持反对态度的,主要是对赤俄不满,波及黄俄。伯父却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动员我父亲拉些战友一起参加革命,肯定能得到重用。我父亲有些生气;‘都走了,父母谁去管?’伯父可不管那许多。倒底领着一帮子人前去讨价还价,碰了一鼻子灰。回家后破口大骂道;‘赵尚志从老毛子那儿回来就拉了四个人,还赶不上我呢,不也是总司令吗?真他妈的小瞧人。’

建国大学闹的很凶,有的主张参加革命,有的主张归顺中央。赤俄自然偏向主张参加革命的一派,在建国大学主张参加革命的一派召开大会,公开叫号辩论时,主张归顺中央的人哪个也不敢放个屁,谁不怕死?我伯父光棍一个,正在来气。听到台上一个劲的吹捧苏联红军,忍不住喊了一句;‘老毛子没把你家妹子给操了?’引起台下一场哄笑。这可是反苏大罪,当下就被扭送到军管处,等候判处。我父亲闻讯大惊,连忙找到军管会,是八路军代表,起初很是蛮横。后来从屋里出来一位领导,态度很好。动员我父亲以及他的所有旧日战友参加革命,许愿以副营级待遇,人可以释放。我父亲含糊着说母亲有病,怕离不开,回去考虑考虑,先把人救出来再说。人放出来之后,再也不见面了。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若是打老毛子倒不一定拒绝。传说李兆麟中了白俄美人计,那位美人是个二毛子,二毛子长的都很漂亮,这就是杂交的优势。哈尔滨有了兆麟公园,一提起人们就想起了二毛子,中苏紧张期间二毛子都被内迁,怕是苏修特务。黄俄大多死于文革期间,通通都是苏修特务,是带路党。

我伯父一直靠两个兄弟养活,整天就是吹牛B,总觉得自己了不起,生不逢时,怀才不遇。经过几次教训之后,才明白过来,自己啥也不是,也就不那么张狂了。新中国建立后,改造娼妓,一夜之间都被解放没了,我伯父没地方可去。我姥姥帮着介绍了这位伯母,当时患有肺结核,我母亲并没看好。私下里劝说道;‘大哥,这就是个棺材穰子,可要不得。’可是光棍之苦更加难熬,伯父连说‘没事没事’,当晚留女方住下。第二天我父母上班,中午回来时两个人已经滚在一个被窝里了。坏事变成了好事,伯母还真就把伯父管过来了,参加了工作,当上会计,自然是小菜一碟,成为单位业务顶梁柱,可惜总也爬不上去。文革是个好机会,本应当更上一层楼,结果还是白费力,就是那个命。

王淮湘大力倡导唱红歌,第一首是《东方红》,第二首是《大海航行靠舵手》,第三首是《敬爱的毛主席,我们心中的红太阳》。这三首是必唱红歌,唱出革命精神,革命干劲,人人都必须唱,包括聋哑人在内。从前都是红卫兵小将上街宣传毛泽东思想,跳忠字舞,如今全社会都必须出来跳忠字舞,无人敢于消极对抗。各家门窗上都张贴个大大的红色‘忠’字,向毛主席表忠心,早请示,晚汇报。人们更多的是出于恐惧,唱红与打黑紧密结合,说不上哪家就变成黑五类。枪支早已收缴上去了,可是有人就是喜欢枪,煤气公司的王卫东就是一个。这是个山东人,没少参加武斗,是个造反派头头。收缴枪支时他私藏了一只袖珍手枪,非常喜爱。用蜡封上,外面用多层蜡纸包裹,藏到了井里,万无一失。这件事就家里人知道,外人谁也不知道,王卫东很是得意。

居民委组织跳忠字舞,我们这儿的组织者是铁路段的李守信,他家独生子是个侏儒。煞有介事的向毛主席像表忠心,带领大家跳忠字舞,没人敢于不参加。一辈子没跳过舞的小脚老太太、胖大嫂们都怪模怪样的跟着跳,看着很可笑。也别说,就是这些街道老娘们劲头最大,对毛领袖也最忠心。家里的早请示,晚汇报一次不漏,逼着正在交合的儿子、儿媳必须参加,这比啥事都重要。王卫东婆娘就是这么个人,走火入魔了,正在竞争委主任一职,思想觉悟迅速提高。阶级斗争是无所不在的,这天晚上王卫东把老婆给打了,因为个野狐狸精,曾经与丈夫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女人的嫉妒是异常可怕的,发疯般的扬言揭发检举反革命分子王卫东,私藏枪支,准备搞反革命政变。吓得王卫东把老婆绑了起来,让两个儿子看着,然后才去上班。架不住当娘的哭诉,两个儿子给松了绑。这一下子可塌了天,军代表得此大案要案,雷厉风行。王家父子连忙声称那位患有精神病,军代表认为这是革命的精神病,应该大力提倡。结果王卫东被专政机关抓了起来,成为现行反革命,判了七年。王家兄弟与我同校,这下子可倒了霉,成了黑五类子女,在农村抽不上来。当妈的也成了反革命家属,委主任位置想都甭想,军代表早就把她忘到一边去了,荣立了二等功。受此刺激,王妻还真的犯了革命的精神病,看着真是好可怜!

其实王卫东不算冤,我们居民组的尹家,也曾经因为私藏枪支判了七年,尹父当过伪警察,解放时两人将枪埋在地里,隐瞒了历史,钻进了革命队伍,家庭出身确实贫苦。同伴家庭出身大概有些问题,在镇反期间一打一吊,为求活命,就交待了埋枪之事。虽说挖出来早已烂透了,还是被判了重刑。尹家四个儿子,老大下乡菜社,老二与我姐同班,老三启朋与我同班,老四启明最为顽劣。尹家又脏又穷,总也不洗澡,启明身上味最大,我们就管这种味叫做‘启明味’,不管哪个小孩身上有,都这么称呼。启朋跟我挺好,常在一起玩,尹父脾气好,从不得罪人。

按说伪警察不够线,算不上黑五类。可是需要他家的住房,阿汤就把劲用到了尹家,这一顿狠整,尹父在大街上遭到批斗,挨了几下打。阿汤上窜下跳,求告作为老战友的军代表们帮忙,倒底把尹家弄了个遣送下乡。我还记得那个场景,来了一群红卫兵,戴上了早已不见了的红袖标,把尹家的所有装在解放汽车上,一家人被驱逐上车,押送般的进行遣送,如同二战前的德国犹太人。我没有见到启朋,但是很为他感到悲哀。阿汤得意的站在一边,似乎与他没关系,就是看热闹。其实就是他捣的鬼,抢占尹家住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阿汤正在得意之时,却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第二天一大早,尚未打扫的尹家已经搬进了新户。原来是李大架子的小姨子——老李婆子的妹妹,成为新的住户,委主任的权力超过群专组长。李大架子上面有人,通过房产处先办下来房产证,有军代表签字。娇美的大女儿陪着老姨一顿革命性的美女公关,暗渡陈仓,差点没把阿汤活活气死。小姨子虽说跟姐夫一家同住多年,早已嫁人,根本不算是本公社、本居民委的革命群众。可是权力决定一切,军代表才是决策人,战友情可赶不上革命友谊。阿汤正在上下争取,小姨子已是忽然搬走,换了一家新户,这家姓刘,可是正当换房。这一连串着法将阿汤彻底打败,强中更有强中手。阿汤一个农村土包子,能斗得过久经考验的老运动员们?小样!

伯父家我只跟着父亲去过一次,还是十二、三岁那年,他家的大女儿大宝刚刚一岁半,坐在炕上胖的如同个鸭梨,脑袋形同大鸭梨,全身如同更大的鸭梨,伯母是很爱自己家孩子的。‘庄稼都是别人家的好,孩子都是自己家的好。’伯父家的长子大伟也学的不像话,有其父必有其子。家里又脏又乱,伯母一面与我父亲说着话,一面侧着耳朵听邻居家的动静。一有动静就连忙凑到门上小洞向外窥视,跟老杨太太差不多。当年老杨太太也是经常趴门缝,听声,别人家的事啥都想知道。一看就是老台,老台家差不多都这个德性。老台与老台之间相互理解,山东棒子与山东棒子相互理解,一个地方一个习惯。长春回族人也不少,老家大多是九台蜂蜜营,那是回族乡。应该是元末逃出关外的,是些色目人的后代,河北老台与山东棒子骂他们是‘贼回子’。回族人确实有些‘贼’,个个都很精明,是商贾传人。色目人在元代很吃香,掌管金融财政大权,元钞最为坚挺,是国际货币,盛行直至元末,比美元还受欢迎,世界上的金银大多聚于北京紫禁城。据史料记载;李自成入北京,皇宫内库封存白银计三千七百万锭,每锭五百两,李自成西运二十余日,征用京畿一带所有车辆都没运得过来。流贼逃走时,乱民哄抢两三库珍珠,撒的满街都是,银砖一个五百两,剩下不少。这些金银至今未见天日,十有八九是镇压于李自成被掘的祖坟周边。我是懒得去找,反正找到了也是白费劲,地下的什么都归国家所有,还是别操那份心。朱元璋不肯重用色目人,结果明钞发行无度,泛滥成灾,形同废纸。后来只好以金银作为流通货币,银根吃紧,崇祯并不知道内库藏银。杀了魏忠贤,哪个太监还帮你?崇祯印制了大量明钞,还是没有用,无人接受。聪明反被聪明误,金融管理可不是暴力革命,权力能决定一切。

搬来一家蒙古人,孩子们穿着蒙古袍、蒙古小靴子等,令汉人孩子们非常嫉妒。于是每当蒙古小孩出来时,就围成一圈,一面喊着‘蒙古包,蒙古包!’,一面把蒙古小孩推来搡去,就是欺负人。蒙古小孩也用蒙语骂‘汉狗’,东北都是外来移民,极少是本地人。留守的‘满鞑子’们一个个夹着尾巴做人,出关的满遗们个个灰头土脸,哪敢与革命群众较真?满洲国时期,一县周边也就是百十来户垦荒者,县城人多一些,也不过几百户人家。如今一县动辄近万户,一村户数都超过从前的一县户数了。如今各地的领导干部数量都大大超过了满洲国时期的人口数量,还想发展恰来?东北人最杂,越来越杂,是当今世界上最为年青的地区,一百年左右历史,通常是三四代人,很少有超过五代的。

各单位都有五七道路指标任务,我伯父一家自然名列其中,同时也解决了一个难题,不须作啥结论了。无人愿意走五七道路,都是柿子捡软的捏,李大架子他们都是革命工作需要,是绝不会走什么五七道路的。王淮湘是两手都要硬,无论枪杆子还是笔杆子,他总在自吹自擂,伟光正。谁若敢给他提意见,可就是逆了龙鳞,王淮湘怎么可能有错误?肯定都是阶级敌人在作怪,省内外反动势力在作怪。极力自我肯定,成为流行病。尤其是专政部门,谁听说他们承认过任何过错?个个都是超凡入圣,绝对正确,真理的化身。哪个敢于给无产阶级专政抹黑?无产阶级专政铁拳无坚不摧,就是逃到国外也休想躲过,威力无穷。

 

 

康生讲话[续二]

你们不要把他当成资产阶级的议员,他是这一党的议员,那就要犯原则错误。他们是什么干部,你们要求他们去干什么,要他到革命委员会去干什么的?他和你们一样,是要为一千七百万人民服务的。他有派性,你们要监督他、批评他,如阮泊生有派性,首先你红革会要批评他。郑季翘有派性,首先你长春公社要批评他。你就说,是我保了你,你搞派性怎么行呢?我要对你负责,我要监督你。在这个问题上,就不要争多和少,你解放几个,我也要解放几个,要从革命利益出发,能解放几个就解放几个,不能解放的也不能勉强。在这个意义上我讲,解放干部的数目、人选,要从大局想,从原则想。不要把干部当成自己组织的,要看成党的干部,毛主席的干部。[吴法宪同志插话;按照毛主席的干部政策解放干部是无产阶级革命派的共同任务],因此,关于解放干部你们要看到毛主席最新指示,这不是对一个人的问题,这是对毛主席最新指示的态度问题,是不是坚决贯彻毛主席最新指示的问题。比如阮泊生的问题,你们说有个党籍的问题,光看这个问题不行,要看他的整个历史。我不认识这个同志,不能光看一时一事。

郑季翘我接触过几次,这个同志不是没有缺点错误呢?那不是,人只要做工作总会犯这样或那样的缺点错误的。要看他的大体,他大体对陆定一的中宣部,对周扬的批判,他有他的长处。同志们,你们可要知道囉,他是批判了周扬从苏联贩卖来的形象思维论的,他与陆定一所把持的阎王殿,中宣部是有斗争的。看干部重要的问题要贯彻主席的干部路线,扩小打击面,扩大教育面。你们打倒的不少嘛,赵林、是个老叛徒;富振声这是我知道的,我在莫斯科,他去,我审查的。这个人不单和陆定一的关系很恶劣,我估计他历史上也有问题,他从东北到莫斯科这一定有问题。还有李砥平,是叛徒;栗又文,省长,那个人是个民主人士,我接触过,问题很大。你们这方面两派成绩是很大的,总要相信毛主席这句话;‘绝大多数干部是好的或比较好的,要相信这一点。’

还有宋振庭、宋任远,宋任远我不认识,据说他在统战工作上反对李维汉、徐冰的路线,也执行过也反对过。就说郑季翘,他就没有错误?那是大体上来看。宋振庭这个人我接触过,是延安鲁艺的学生,这个人说过错话,写过杂谈式的文章,据说还有两本书。文化大革命开始时罢了官。这不要去看,我们要看这个人有没有他好的一面。五八年我到长春,他专门向我汇报了长影的问题,他对长影的斗争是坚定的,当然这是吴德同志领导的。这不但是对长影的斗争,这也是和周扬的斗争分不开的。另外他对陆定一宣传部和教育方面都作过斗争的,这个人你要抓他的错话和错事随便都可以抓到的,但从大节方面看,基本上还是个反对阎王殿陆定一的。这个人大概是这样的,我打个比方,林副主席讲一个人要做革命大一份力量,又要做革命的一个对象,宋振庭这个人反右斗争时,他是一份力量,反‘左’时一定会成为革命的对象就是了。从这方面看他不是三反分子,所以凡是能够结合的,都要根据主席的思想来结合。今天报纸上有一篇评论‘放手发动群众解决好干部问题’,主席讲;‘正确对待干部,是实行革命三结合,巩固革命大联合,搞好本单位斗批改的关键问题,一定要解决好。’又指出;‘干部问题要从教育着手,扩大教育面。’因此我就想从毛主席干部路线、方针讲,宋振庭肯定有错误,但也有好的一面。宋任远有没有错误呢?他也有反对李维汉、徐冰的一面,希望同志们思想要解放,坚决执行主席解放干部的指示。

同志们解放思想有几个问题,有的会说;‘文化大革命搞了一年半了,千辛万苦,调查研究,最后成了空的,我不白干了吗?’你们代表回去有的群众要问你们;‘你们怎么签了字,你们修了,成了陈独秀,我们辛辛苦苦调查一年被你们否定了。’这个要向调查的同志讲,他们有很大的成绩,没有他们的调查,反复的调查,怎么会使中央把革命委员会的干部弄清楚?不能否定他们的成绩,应当支持他们,他们做了大量工作,我们调查干部的目的是弄清是非。你们经过调查,进一步了解干部,这是好事,并不是一年没有成果。你们还有专案组,有这个人的专案,有那个人的专案。搞专案的,我放肆一点,你们要听我一点经验,这件事是很苦的,轰轰烈烈的运动你不能参加,关在屋子里翻材料,一个材料接着一个材料,钻的头昏眼花,跑了很多地方,结果是个空的,你说恼火不恼火?偶时派性斗起来,还要武斗,还要挨打。但同志们,这件事情是个大学习,脑子里要经常有辩证法,来不得半点的主观主义。自己的材料不但人家要否定,我自己也要否定,不断的肯定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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