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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花甲话人生［４９］

已有 582 次阅读2013-1-16 16:09 分享到微信

六十花甲话人生［４９］

我们这栋日式建筑正面四户，那三户都是技术干部，只有我家是个例外。当年白爷希望有个好邻居，我父亲是工商业联合收费处主任，申请上这个房子还是白爷的主意。级别最高的是沙处长，是市政工程处，入了党，有了权。处级干部就可享有许多特权了，各企事业都设有农场等副食基地，各单位年节礼尚往来，下面送的礼品等，家庭生活条件最为优越。其次就是白家楼下李大架子家，李大架子是‘建国大学’毕业，曾经是满洲国造船厂高级工程师，满洲国设有海军部。沙婆娘与李婆娘都是国高毕业，家里过的不错。最初两家关系很好，后来不知怎么就臭了，见面连话都不说。我家是１９５４年入住的，与白家在一个楼道住了四十二年，是地地道道的老邻居了。经历了白家四代人，白家大概只与我家有所往来，白伯母的性格有些‘独性’。

白爷城府很深，说话慢条斯理，每句话似乎都经过深思熟虑，从不多言多语。偶尔在外面与老商会的熟人交谈几句，只与我父亲进行交流，知道我父亲的为人。他最怀念的是满洲国时期，那是他事业辉煌时期，过去建有自己的楼房。公有化改造之后，他们这些老工商户们都主动将所有产业献给国家，也就是毛领袖所说的‘让猫主动吃辣椒’，只要把辣椒涂在猫屁股上，猫就主动去舔了，这是湘军后人的拿手把戏。当年湘军招募的都是流氓痞子，最初是湘勇，类似民团。没有饷额，全靠抢掠。曾国藩最初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是从长毛贼手中掠夺，也就名正言顺了。攻下金陵之后，全部缴获都作为奖励瓜分无遗，朝廷一文也无，江南财富都归了湘军。全部俘虏都被灭了口，查都没处查去，就是没有，谁也没法子。玩政治本身就不能心眼太实在，毛领袖是很佩服曾国藩的。

白爷问父亲还记不记得满洲国歌？父亲当了几个月国兵，依稀记得。爷俩拍着大腿相对唱道；‘天地内，有了新满洲。新满洲，便是新天地。顶天立地，无苦无忧，造成我国家。只有亲爱并无怨仇，人民三千万，人民三千万，纵加十倍也得自由。重仁义，尚礼让，使我身修；家已赍，国已治，此外何求。近之则与世界同化，远之则与天地同流。’据说歌词是国务院总理郑孝胥所作，这位也是位满遗，当年已是白发苍苍，白爷见过他。满洲国学的是日本体制，简单实用，非常重视教育，白爷对那个时期的教育程度赞不绝口。白爷三个儿子都是建国大学毕业，二儿子已死，二儿媳妇改嫁，留下个孙子。这个孙子在第三代人排行老二，只能由爷爷、奶奶养活，很不听话。白二哥认为自己一天剥削饭也没吃过，是个孤儿，填家庭出身却是‘工商业者’，也就是资本家的别名。所以总是有怨气，自打上高中就闹着住校，还得白爷负担，每月开那两个钱大多用在二孙子身上了。白爷是在煤气公司领工资，也就是赎买金。按说白爷若是从政，肯定是个政治家，啥事都能看明白。困长春时产业想脱手也没人要，扔下又舍不得，一步步走到这个地步。

白伯父是建筑工程师，月工资一百余元，是高收入。加上父母每月所交的伙食费，生活算是小康。白伯母认为老爷子的房产已是交公，现在分配的住房是给自己丈夫的。公公、婆婆是在住她们的房子，所以总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式。白伯母当家，也是出身富家，对公婆态度冷淡，记恨过去。过去白爷是一家之主，白奶管束这些媳妇。产业没有之后，白奶事实上成了老妈子，必须做饭洗衣服，孙子们对她并不尊敬。白伯母生了三儿三女，白奶必须侍候月子，帮着带孩子，操劳家务等，就习惯成自然。孩子逐渐成长了起来，白伯母还是不肯做家务，当起了少奶奶。白大哥学习优秀，考上了清华大学。白伯母对我母亲发牢骚道；‘回来真是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啥也不干，上了清华大学就是为家里增光了，有大功了。’白伯母有些话只能与我母亲说，无法对外人说。几乎每月接济不上，我家都得与白家接五元、十元粮菜钱，开资就还，从未受到拒绝。

白家重视儿孙教育，满洲国建立了一万两千所小学、两百所中学、一百四十所师道学院，以及五十所技术及专业学院和一些军官学校。在满洲国教育系统中，共有六十万学生和两万五千名教师。另外还有一千六百所私立所学校［日本批准］，一百五十所宗教学校以及哈尔滨地区的二十五所俄国学校。满洲国建立的大学，参与其事绝大部分是日本人。当时的满洲建国大学，教师90%以上为日本人，用日语授课。少数的非日本人用汉语或者蒙语授课。建国大学每年招生150人中，一半是日本人，另外满洲人50名［在满洲国汉族和满洲族人都称为满洲人］，朝鲜、蒙古和白俄共25名。日本教育重视实用，培养人才个个都是精英，与斯大林苏俄体制大不相同。苏俄教育所学非所用，例如二表哥，在吉大数学系毕业，后来分到衡器厂任工会干事。绝大多数都是如此，所学的很快的忘光了，记着也没啥用，一辈子相关知识也用不上。新中国的公职人员超出满清时期的千百倍，效率却比满清时期相差千百倍。这就是苏俄斯大林体制之过，不进行政治体制革命，永远背着沉重的包袱。平均一二十名百姓就得供养一名公职人员，而他们的年总收入也比不上公职人员一人年收入。人浮于事，早已不再实行计划经济，社会管理部门不但未能减少，反而恶性膨胀，连过去扫马路的正式职工都坐上了办公室，成为国家公职人员，雇临时工来打扫垃圾扫马路等，社会主义优越性只体现在体制内部。如今成千上万的大学生与研究生争夺扫大街的位置，也不知道学那些大学问有啥用？无文化照样掏大粪，有文化也掏的不更干净。新中国的德才兼备已经变了味，德是歌功颂德之德，才是趋炎附势之才，与过去的三甲进士存在天地之分，并不懂得立德、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私德不立，公德必败。而毛领袖及其追随者们均认为生活腐败是生活小节，政治可靠才是大节，就是逢迎圣意指鹿为马，亩产万斤粮，强夺民食，所谓瞒产瞒报，农家出身的毛领袖难道真的不明白？上层建筑大多农家出身，真的不明白？并非如此，而是心术不正。新社会六十年一贯制，权力决定一切，财富上流。

白爷对这个社会总是摇头，他本来可以给儿孙留下一份大的产业，却受制于儿媳妇。抗争是不可能的，只能忍受。白奶也得侍候白爷，总也捞不到休息。白奶也常常向我母亲诉委屈，家家都有难唱曲。老三去了台湾，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老两口也无处可去。二孙子回来就是要钱，没个好脸色，似乎欠他的。三孙子为了入团，将爷爷奶奶吉林郊区房产给举报了，逼得献给了公家，更无处可去。没法子，往前对付吧。他们曾经是成功者，社会说变就变，啥也不是自己的了。白爷有些文化，曾经在孔庙里有一定地位，日本人也是祭孔的。‘民族协和’、‘一德一心’，是以孔孟之道存在的。每年春丁仪式和秋丁仪式举行祀孔，宣传日本与中国同祖同宗，日本人是回姥姥家，并非外人。日本以工商立国，越人的刀剑后人称为‘倭刀’，薄如纸，削铁如泥，价值千金。当年杨志卖刀，就应该是日本输出。索价三千金，而牛二认为三十文满大街都有，样式同样。这就是倭刀与中国刀剑的巨大差距，制刀工艺三千年后中国人也未学会，并没少买进倭刀，研究不出来。

日本人进行海外贸易有着长达二三千年历史，主要与大陆通商，尤其是吴越地区，需要这个市场。日本开发东北，是有着长远打算的。若不是陆军那些激进的少壮派坏了事，日本是不大可能战败的，可以占据东北，包括内外蒙古，与苏俄平分秋色。真正的克星是美国，这是个新兴国家。日本长期以来以中为师，就连京都建设都按照长安模式，治国章程更是原样照搬，是拿来主义，省心省力。日本岛国与大陆有所不同，更适合西方社会体制，脱胎于强盗文明。吴越古风是很容易走向武士道军国主义的，也就是西方列强发展之路，所以日本后来接受了英美模式，也是顺理成章。在日本上层社会眼里，他们如同杨志，而中国上层社会如同牛二。牛二占据了东京繁华地区，无人敢惹。杨志并不甘心，双方争斗只在呼吸之间。

新中国在长春没有满族教育，就连回族教育也没有，只有朝鲜族中、小学。满人本无文化历史，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留驻关外的只是保持骑射，后来也没必要了。满语脱胎于蒙古语，老满文脱胎于蒙文，新满文只不过是官方用语。就连亲王子弟都不学无术，上学时老师在上面讲，权二代们在下面唱大戏、玩鸟、说女人，反正他们日后成为国家栋梁，无所谓学不学。大清革命成功之后，各省府道主要领导人都是满人，天下是满人的。短短几十年，满族话与满文已是逐渐消失，老一代人死去，新一代人已是汉化，满族名存实亡，无所谓满族文化。汉文化则不然，树大根深，革命家们是很难消灭的。

愚民政策后果是很严重的，汉人甚至不知道回族人是咋回事？包括成年人在内。回族事实上分许多种，已经变成一种了。汉人们以讹传讹，非说回民不吃猪肉，是因为猪是他们的老祖宗，是公猪与女人生出的猪杂种。这种说法流传很广，父亲告诉我们；回民信奉伊斯兰教，那些是无稽之谈。回民管汉人称为‘大教’人，我们家在这方面一直很注意的，尊重他们的民族传统。过去回民杀鸡鸭等，都得先经过阿訇超度之后。新中国建立之后，那些被斥为宗教迷信，阿訇大多被抓被判，清真寺早已破烂不堪，禁止作礼拜了。好在每月供应半斤牛肉票，算是民族政策。白伯母也表示不再讲究那些了，鸡鸭只能自家杀，没法子。白大哥在学校与人闹矛盾，就被人将饭盒里加入了猪肉，只好饿了一顿，全部倒掉。文革一起，红卫兵们把猪头挂在清真寺，反对宗教迷信，提倡回族人也吃猪肉。白伯母表示受不了那个味，从小吃牛羊肉，闻到猪肉味都感到恶心。据说回族乡招兵，回族青年也争相报名，一穿上军装就由人变成神了。部队召兵的表示；部队都是集体伙食，不能给回族人单做。回族青年表示可以吃大灶，领兵的将检查身体合格的领到食堂，菜肴全是猪肉炒的。五名回族青年大口吞吃，只有一人吃的很勉强，被退了回去，家里老一代人用碱水给洗了肠子。白伯母她们也是听说，农村回民必须养猪，完成生猪征购指标，许多回民也都吃猪肉了。

沙婆娘从来不许儿女们玩猪骨‘胳拉蛤’，两个女儿总是偷着玩，当妈的一出现马上溜走了。两个女儿抱着一个婴儿，说是小老姨，、她姥姥六十六岁生的孩子，让我们很是惊诧。沙婆娘在这方面很注意，也很会保养，挺会享受。街道委主任尽可能选用领导干部家属，沙处长在我们那一带就算是乌鸦了，百姓们就是麻雀。沙处长家不但把我家自来水给掐了，而且沙大小、沙二小总骂我们‘小右派’，也欺负别的小孩。有派出所撑腰，委主任是有能力关押哪个人的，无人敢惹。当权派一被打倒，沙处长成了黑帮三掌柜，经常在大汽车上挂牌子游斗，我们也就翅膀硬了。过年家里买了一套猪下水，姐姐拿猪尾巴笑着说；‘拿这个猪尾巴打沙大小去。’我记恨沙婆娘拿我胡写的反共救国军小孩名单大做文章，想坑害我父亲。听到这话很高兴，做了根鞭子，把猪尾巴绑上，在屋里比划着。让母亲知道了，给骂了一顿。正赶上阿魁在我家玩，阿魁说；‘你们害怕，我不害怕，把那根猪尾巴给我吧，我打沙二小。’我们不肯给，还留着吃呢。过了没多少日子，阿魁居然拿着猪尾巴鞭子真的与沙二小叫起了号，把沙二小抽得抱头鼠窜，此事动静很大。沙处长一垮台，沙婆娘也当不成委主任了。虽说夹尾巴做人，遇到此类事还是不能忍受的。领着孩子找阿魁家长，身后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小孩，阿魁遭到家里一顿痛打。那时候各家孩子多，也不那么骄贵，家长们都对老师表示；‘不听话就狠狠的打，打坏了没事。’与现在的独生子女大不一样。

沙大小记仇，趁阿魁不注意，飞起一脚正踢在卵子上。阿魁当时就痛得倒地打滚，卵子给踢飞了，家长也急的不行。沙大小死活不承认，沙婆娘也不肯出钱，这事可耽误不得。‘周氏小儿’文革初期就遭到批斗，说老公公偷儿媳妇，把那位守寡的儿媳妇逼得带孩子回了娘家。这位胖老头整日里灰头土脸，无人理睬他。据说‘赵小孩’、‘孟氏接骨’、‘胡氏接骨’等都遭到了批斗，行医牌子都摘了下来，连家门都找不到。阿魁母亲一求‘周氏小儿’，他居然很高兴，总算有人与他说句话了。‘周氏小儿’趁此机会发牢骚道；‘我那个守寡的儿媳妇带着孩子，日子过的并不容易。我接济她们娘几个两钱倒是真的，人家年纪轻轻的能跟我个糟老头么？不过是一家饱暖千家怨就是了。’有求于人，阿魁母亲自然奉承不及。很快的阿魁就痊愈了，并没花几个钱。

‘饱暖思淫欲’，那个年代连饱暖都无法做到，各家都是一间屋子，夫妻行房事还得背着日益成长起来的孩子们，哪来的那么多风流事？也没那个闲心与机会。倒是有卖淫的，十元钱一次。月收入仅三五十元，养一大家子人，哪个人能舍得？所以此类事大多发生于领导干部中间，李大架子就是臭名昭著，就是政治上可靠。其实毛领袖对历史问题并不在意，在意的是政治态度。李大架子紧跟形势，入了党，成为单位领导，李婆娘有了底气。沙婆娘一下去，李婆娘就争取当上了委主任。人们传说她家那位娇美白嫩的大女儿曾经跟军代表处过对象，复员之后怎么样也不同意了，又处上了一位警长，是上指下派，任命李婆娘为委主任。这么一来沙婆娘可就被治住了，也怕街道揪斗她们夫妻，鼓破乱人槌。虽然被革命群众占去了一间住房，剩下的一间大屋还是用于召开居民组会议，成为公用会议室。

李婆娘自比为江青，偶尔露峥嵘。每当召开居民组会，总像大人物一般的面孔朝天，进行训话，成了领导干部，街道诸葛亮。她最常说的就是；‘过去是养儿防老，现在是养儿防修。街道居民组是牛鬼蛇神藏污纳垢之处，必须深揭狠挖，让所有暗藏的阶级敌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是阶级斗争的主要战场。’夫贵妻荣，全家老少全部加入阶级斗争行列，把白爷一家吓的不轻。他们两家也存在漏水问题，过去李大架子权力不大，两家顶多吵闹一气，李婆娘将小女儿称作‘小肥猪’，气气白家。这么一来，白家轻易不敢洗地板，得加十分小心，再也惹不起了。私下里也贬斥一番；‘连十八岁的姑娘都糟蹋，挺大岁数的老爷们。这样的败类哪个领导总提拔他？人越坏越受重用，现在是怎么了？’其实越往上腐败现象越严重，越到后来上层社会腐败现象越泛滥。米凤君就是个例子，早就是出了名的大流氓、大淫棍，边腐边升，还升的快着呢。当年的于克也是提拔的快，肖靖也是提拔的快，领导就喜欢这样的干部，用着顺手，政治上可靠。友谊商店就在二商店顶层，是特需供应商店，平民百姓根本不许入内。二商店被烧，并没对百姓日常生活产生影响，影响的特需、特供阶层，无人在意。权力决定一切，这就是苏俄模式。当转入商品经济时，政治体制并没有相应进行改革，仍旧是权力决定一切，只能存在权力经济了。日本人从来不干摸石头过河那种蠢事，现成的桥多的是，没必要。中国之所以摸石头过河，而且要世代相传永远摸下去，就因为权力决定一切，无人愿意放弃已到手的权力。这是出于私心，明知道做的不对，硬那么去做，装疯卖傻，谎话连篇，无法自圆其说，还是昧着良心那么做。除非一次又一次的彻底粉碎‘四人帮’，也就是所谓的反腐败，伏兵于怀仁堂，密室议定，设下现代鸿门宴，之后就是全国声讨大批判，持二端者一律遭到罢免。所以失败者并不服气，不是以理服人，而是以力服人，胜者王侯败者寇，‘屁股坐歪了革命’也无法说理，怎么样也正不过来。

石原慎太郎：甲午海战失败！中日大东亚战争失败！中国未来在经济战争中还将必然失败！中国人至今还不懂得中国历史的悲剧就在于这块土地只出为争夺个人私利而不择手段的流氓，而没有像我们日本一样为民族生存而战的勇士。

［四］腐化堕落，大搞享乐主义

省人委党组成员是一群新生贵族的特殊阶层，多年以来，他们利用党在群众中的崇高威信和他们的职权，大肆挥霍人民的血汗，成为一群寄生虫和吸血鬼。一人做官，全家享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生活极端特殊化，大搞享乐主义。有些人还腐化堕落，道德败坏，违法乱纪，乱搞女人。

在国民经济困难时期，省长、副省长、秘书长不但本人吃细粮，连他们的家属、褓姆也都是全年吃细粮。口粮标准不够用，还有专用的机动粮，缺多少补多少，甚至连喂鸡猪，都是豆饼、粮食。他们购买副食专有特需商店，平价供应，鸡鱼肉蛋，山珍海味，高级烟酒，用啥有啥，用多少有多少，甚至连他们的亲戚朋友都跟着他们沾光享受。他们还无偿的享用省内外送来的大量礼品和样品。医疗部门还给他们开辟了特需药店，高贵药、营养药以至进口药品，由他们任意选用。在穿着方面也特设友谊商店和商品试验厂，专门供应他们高级呢绒绸缎等奇缺物资。这些还不足以满足他们的私欲，有些人还要派专人去北京、天津、上海等地购用所谓新鲜的奇装异服，新式鞋帽。因此他们虽然都是双职工高薪收入，但是由于他们任意挥霍，其中四名党组成员还领取了国家的困难补助费二千二百五十元。一个时期，他们打猎、舞会、晚会成风。甚至为了陪他们打台球，还从外地邀请两名技术较高的台球手，安插在市宾馆、旅行社，工资每月高达七八十元。

本省本市的享受还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他们还以养病为名，大搞游山玩水，以副省长王奂如为首的贵夫人旅行团，带着专用医生、秘书周游大半个中国，耗费公款上万元。栗又文也带着夫人、秘书去南方游览，耗费国家资金三千多元。

党组副书记副省长于克是一个大流氓大淫棍，从参加革命以来，三次离婚四次作新郎，有的是挖了下级干部的墙角，有的是在婚前长期被他玩弄的表外甥女。他还采取各种卑鄙手段和流氓行为，奸淫妇女，乱搞两性关系。早自抗日战争的艰苦年代，解放战争时期，抗美援朝期间，直到最近几年，被他奸污玩弄的妇女七名之多。于克的罪恶多端，已经成为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

前省人委党组成员副省长肖靖，是个流氓坏分子［已畏罪自杀］，他纠集一些狗男女，互相勾搭，狼狈为奸，成为一个流氓集团。

党组成员副省长王奂如，也是生活糜烂，道德败坏的家伙。他见着女人就亲亲热热，粘粘糊糊，甚至认＊＊＊女青年演员作干女儿。有时他还和女演员们在一起吹拉弹唱，坐在那里眯合双眼，手拍大腿，一板一眼，津津有味的欣赏女演员的唱腔和身段。

上述这些问题，仅仅是揭发出来的许多问题中的一部分，但这足以看出省人委党组和某些党组成员的问题是十分严重的，必须深挖深揭，彻底揭开省人委党组的阶级斗争盖子，揪出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打倒坚持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顽固分子。挖掉修正主义根子，打垮资产阶级的猖狂进攻，誓死保卫党中央，誓死保卫毛主席，誓死保卫无产阶级专政。

让我们革命造反派在毛泽东思想的光辉旗帜下联合起来，彻底揭开省人委党组的阶级斗争盖子，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联合起来，夺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权！

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胜利万岁！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胜利万岁！

伟大的无产阶级专政万岁！

伟大的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

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万岁！

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吉林省人民委员会办公厅革命造反战斗兵团

一九六七年一月二十五日

四月十八日我总部访问中央文革接待站１４号刘同志谈话记录［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