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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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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花甲话人生[43]
我母亲是从小接受的基督教,但是并不虔诚。她听大人们讲;只要一年不撒谎,七巧节那天晚上牛郎、织女相会时,在葡萄架下面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我母亲就真的一年没说过一句谎话,还是没有听到。人在苦难中才会想到神,想到主。母亲是在父亲被打成右派以后开始上教堂的,曾经领我们去过一次,就在五马路。在电影文学里,只要一联系到教堂,人们马上想到英美特务,这是镇反之后所形成的社会氛围。教会院子里非常整洁雅致,花坛与树木都很漂亮,别有天地。空荡荡的大教堂里,每个长椅都一尘不染,只有不到二十个人来做礼拜。有一位老年人站起身来进行祷告,我们那时听不懂。只记得最后两句祷告说道;‘既然他们都远离了主,主就把福赐给我们吧。阿门!’
讲台上是一位中年妇女,略胖,弹奏一架旧钢琴,人们随着唱圣歌。显然这位苏牧师不大会讲道,我们听不进去,就到院子里去玩了。杨姨与我母亲是在教会认识的,以后经常到我们家作客,拿我母亲当做知心朋友,无话不谈。我们读了《水浒传》之后,就习惯性的称呼一些人和事为‘鸟’,父母不许我们说脏字眼。‘你们这些鸟人’,‘怕个鸟’,‘这等鸟棋’等等,成为口头语,往往管胖子称为‘*大鸟肥’。母亲让我们叫杨姨,我们不肯叫,背后管她叫‘杨大鸟肥’。杨姨显得很俗气,是个单身女人,最初是想求我母亲帮她介绍个单身男人。老刘倒是个单身,有四个孩子,月工资六十四元。老刘嘴会说,甜言蜜语,孩子太多杨姨显得有些犹豫不决。杨姨也是精减下来的人员,找工作很难,生活并不容易。国家控制了一切,而且不准摆摊等等,人们不知道究竟能干些什么?杨姨一直帮人看小孩,每个小孩离开她都想的不行,非常难过,于是决心嫁个单身男人。
时间一长,杨姨也就不瞒着了。原来她与教会执事一直有所往来,这个执事姓啥我已忘了,只见过一次,听杨姨说过几次。这个执事受过英国高等教育,会英、日两国语言,并能用希伯来语大段大段的背颂圣经。杨姨承认他有文化、有水平,就是挣的太少,月工资只有三十六元,跟刚参加工作的中专生同样,是最低的了。无论上调工资还是别的什么,教会都是没份的。教会里只有苏牧师与执事两个人,苏牧师有丈夫子女,教会常年只有执事一个人,他是需要有个伴的,连书都没有,毕竟是肉体凡胎。在过去这位执事可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据说满洲国时期,八个基督教会各不相让,展开竞争,有美国基督会、爱尔兰基督会等等。新中国建立之后,教会产业全部公有化,教会医院变成产院,只留下五马路教堂表示有宗教信仰自由。
杨姨没有答应老刘,也打算拒绝执事,又有些说不出口。杨姨感叹道;‘在人情上,十个老刘也比不上一个*执事,其实他对我挺好的。’杨姨让母亲陪着她去,母亲没有答应。于是转而请求让我陪着她去,母亲答应了。杨姨吞吞吐吐的将来意一说,执事显得很激动,很愤怒。这是个很绅士的学者,腰杆笔直,眉目之间透露着睿智,五十岁上下,大概他从未想到杨姨这样的女人居然还把他给甩了。这是两个层次的人,本来是没有任何可能走到一起的,社会变迁促成了这种畸形关系。执事愤慨的将后院盛开的玫瑰树猛折下多枝,作为发泄,平日里他是非常喜爱这棵树的,连一朵花也舍不得碰落。执事将断枝递给我;‘你妈不是想做玫瑰馅么?把这些拿去。’
杨姨显然心里并不好过,除了收入太少之外,她说不出执事什么毛病来。杨姨倒底找了一个老干部,身体半残,家庭条件很好。杨姨穿着呢子大衣,戴着挺贵的皮毛披巾来到我家,母亲笑道;‘你现在是阔太太了。’当时杨姨也挺高兴,就是老干部总也离不开人,以后没工夫来了。母亲也为她高兴,有了归宿,劝她好好侍候对方,人家也是省下雇保姆的钱。
一年之后,杨姨面目全非,精神上完全垮掉了。‘男怕穿靴,女怕戴帽’,而杨姨已是满面浮肿,向母亲诉了好一番苦,老革命家里对她非常不好。杨姨本来是很开朗的人,完全变了模样。身上穿的也脏破不堪,也顾不上了,她甚至连治病钱都没有。浮肿大多是由于营养严重不良,杨姨此后再没来过,已经死了。母亲感到很伤心,还不如陪着教会执事,起码能诚心待她。
文革一起,五马路教会就被征用了,变成一家企业,院子里堆满了杂物,教会彻底不存在了。那位执事母亲再没提起过,一二十年之后,教会重新开放,只有苏牧师了。后来神学院分配了一些讲道的,党管宗教。母亲觉得他们并不真的信奉主,而是将其当做一个职业,总是劝教友们进行奉献。信教的人越来越多,仅登记在册的就多达数十万人,家庭教会远远超过这个数目。佛教徒数量显然超过基督教,这已经成为赚钱的热门行业。早已脱离了境外教会控制,而是接受党的领导,是‘三自爱国会’。
我通读过《新旧约全书》,而且不下一两次。‘神是爱,爱世人’,心中有爱就是心中有神,心中无爱就是心中无神。恩惠舅总是劝父亲与我们要信,信就能得到神的恩惠,而父亲与我们都不肯盲目的信。父亲认为;‘神在体内,不可外求’。这就是中华传统文化,而信主是靠着身外之神的。‘天人合一’理论将神与人合为一体,我们是在神之内,而不是在神之外。我们只能是神的一部分,怎么可以身外寻找神呢?父亲通读过三次圣经,对早期犹太人的奴隶征服历史不以为然,以杀戮与暴力强迫外族人信奉一神教。奴隶制在西方社会曾经长期存在,就是个丛林禽兽社会,而教会并没有主张废除奴隶制。
二百多年前,英、荷等世界强国的富强之路主要靠的是奴隶制。与秦汉时同样,买卖奴隶是合法的。当年英国国会议员三百人,只有一人鼓吹《废奴法案》,遭到既得利益群体的强烈反击。举国上下大多数人赞成奴隶制,成为英国特色,而且将这个价值观输出到全世界。二百年之后,世界上除了毛领袖及其追随者外,已经无人赞美天下最大奴隶主秦皇汉武之流了。此等价值观遭到全人类的唾弃,当今世界不可能重新回到奴隶制时代。国内奴隶们也早已喊出;‘秦始皇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西方社会的神在体外,使得人格产生分裂,假借神之名,行自撒旦之事。华夏传统文化主张‘神人合一’,神在体内,‘我心即佛’,可以做到身心合一,顺天应人,道法自然,最忌矫伪。炎黄尧舜、禹汤文孔等,都是内圣外王,表里如一,并未挂张假面具。当炎黄子孙堕落为戎狄之后,人人都是两面人,人人脸上都戴着假面具,当面是人,背后是鬼。‘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秦始皇搏击一生,最终断子绝孙,遗臭万古,岂不哀哉?
毛领袖杀降,学的是秦始皇。当年组建青年军,用飞机运往台湾,必须相貌端正,体格达标。我父亲选上了,他不肯去。因为我奶奶有病,他无法离开。那时候还没结婚,与我母亲也没有什么感情,主要是出于孝心。白爷的三儿子选上了,受过高等教育,走时是中尉。文革时已升为少将,台湾三年一晋级,而且没有红二代一说。白爷成了重点监视对象,家里来的每一封信都会受到检查,怕是特务密件。军代表以透视光与放大镜进行检查,有时拆开信封,然后再粘上,露出马脚。运动前还是重要统战对象,一来了运动就大不一样了。六十军算作起义,新七军算是投诚,待遇大不相同。六十军纪律很坏,打仗不行,百姓称之为‘六十熊’。父亲是在军队医院,也没啥动静,早上起来见到‘六十熊’防区岗哨已换上了八路军,新七军随后被迫投诚了。药房里啥也不许领,母亲气得拿了三卷纱布。军队并没有挨饿,总有空投,饿死的全部都是老百姓。六十军经过改编,经历了国共内战,朝鲜战争,回来后成编制发配到蛮荒之地进行屯垦,连媳妇都娶不上。投诚人员下场更加可悲,‘镇反’时,一夜之间将连级以上的旧政府人员全部抓了起来,事先一点动静都没有。少将以上的成为重要统战对象,政协委员,而下面的全部遭到镇压,死非其罪。文中俊常与我父亲下棋,他父亲是营级,军中才子,也被枪决。公审大会是在胜利公园后面露天会场召开的,十三岁的文中俊竟然在书包里藏了匕首,前去劫法场,也算是胆大包天了。军管会见是个小孩子,也就算了。十六岁刻了假公章,混入军队,成为准尉。因为不知足,再次作假露了马脚,被关入监狱。那些年文中俊是长春著名的四大画家之一,在大经路口开了家画廊,我哥哥跟他学了几个月,后来不肯再学了。油画是很枯燥无味的,而我哥哥更喜欢画小人书。
那时候的主要课外书就是小人书,也就是连环画。贵阳街有两家小人书店较大,最大的那家是位中年妇女,总是涂脂抹粉,很是风流,我们常去看小人书。我偷了家里的钱,在另外一家小人书店整整看了一下午,结果书包被偷走了,我哭了半宿。商雅斌的奶奶摆了个小人书摊,我常去那儿看小人书。老太太总在诉说儿孙对她不好,别人吃白面油饼,她回去吃剩饭,我一去就念叨个不休。我趁此机会多看几本小人书,总是给一分钱看两本,她也没好意思说。各家都过的很困难,连饭都吃不饱,也没有办法。文革一起,开小人书店的都遭到了批斗,也就全部关了门。
匡亚明深知毛领袖精髓,有才华的全部将其消灭,最后也轮到了他自己。毛领袖喜欢许世友、汪东兴、陈锡联、王洪文、陈永贵这些人,头脑简单,容易驾驭,而且没有危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吉大温希凡等第二梯队想要出类拔萃,必须将陈静波等第一梯队淘汰出局,这是理所当然。新社会的犬儒们也被革了命,我父亲很幸运的被打成右派。否则参加工作队,想不说假话,不害人也难。经过反右运动,只有说假话的才能过关,人们早已习惯说假话了。就是明知道土高炉根本炼不出钢铁的宋庆龄、周恩来,照样建个小高炉,就是迎合圣意,他们已经放弃了自我。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省市以及各大院校领导文革运动一起,就积极参加,将文革运动比作又一场反右运动,规模更大,涉及更广。少将以上的统战对象也被揪了出来,成为革命对象。丽馨姐也投身于街道革命,被恩美姨好一顿打骂。都是老邻居,关系挺好的,整他们干啥?
恩美姨嫁给了一个老中医,住房给了丽馨姐夫妻。二楼是国军少将,始终不肯认罪,非说自己是地下工作者,早就参加了共产党,与周恩来保持单线联系。周恩来一口咬定不知道这个人,这位昔日的统战对象就落到了革命群众手里。审讯方法是花样翻新,攻心战、突然袭击等等,革命群众啥创造力都有,不乏想像力。美女革命者受到了军代表的赞许,丽馨姐成为专案组负责人。街道直接归派出所管,派出所归军代表管。少将老婆反动气焰嚣张,将煤气放开,楼道内全部都是煤气味,昆仑夜班偷着回家恰巧发现。革命群众质问少将老婆,那位并不隐讳,直言相告;‘我就是想熏死丽馨,我们老俩口也不想活了。’丽馨气的直哭,这可是残酷的阶级斗争。昆仑却说;‘活该,谁叫你总整人?’各说各的理,军代表也怕真闹出人命来,也就不那么劲大了,街道革命群众也就泄了气。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少将夫妻也非善类,估计现在又是人上之人了。
老刘曾当过一年伪警察,并不够线。在单位没怎么样,却被街道革命群众揪住了,好顿批斗。老刘不肯服软,革命群众逼问他杀过多少人?老刘怎么解释也不行,革命群众就认为伪警察与现在的人民警察大不一样,权力极大。老刘后来索性不再解释了,再逼问他时,回答说;‘千千万万。’革命群众并不相信,就凭他?老刘怒道;‘我烦了。’革命群众对他采取了革命行动,怎么喊叫‘要文斗,不要武斗’也没用,革命群众也以毛主席语录针锋相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革命的背叛。老刘一直是单身,他家女儿与我姐姐同班,儿子很淘气,破罐子破摔,邻里之间关系如同水火。老一代人也常常感叹;过去在一起的人相互之间都有感情,新社会之后无论在一起工作多少年,就是处不出感情来。每个人都戴着假面具,连一句真心话都没有,运动一来就彼此之间互相揭发陷害,知道必须选出牺牲品,只有坑害别人才能保住自己。越坏的人越没人敢惹,鬼怕恶人,弄不好连自己都被咬了进去,有口说不清。对方就说自己曾说过什么反动言论,谁管那些?以阶级斗争为纲,连夫妻之间都隔肚皮,不再是灵肉的结合,而是革命伴侣了。
关于李一平的工作队和韩容鲁的工作队的问题
[一]在‘六一’以前,大约在5月20日左右,市委宣传部的肖部长[叫肖庆根,6月21日以后,他是省市委工作队化学系工作组的组长]便来到我校,了解文化大革命情况。5月20以后,几乎每次党委会或党委召集的总支书记会,都有肖庆根参加。因此,肖庆根在李一平的工作队来我校之前,他对陈静波破坏文化大革命,围攻给党委贴大字报的革命师生等情况,都知道的很清楚。记得在6月5日前后,肖庆根还找过物理系总支副书记赵振韬,专门了解过无线电教研室‘击一猛掌’的大字报的情况以及党委、总支对这张革命的大字报的压制、围攻等情况。
但是,在7月4日全校中层干部收听了刘自然在7月2日文化大革命活动积极分子大会上的讲话录音之后,肖庆根主持理科四系的中层干部进行座谈时说;‘陈静波最恶劣的地方,就是他在传达省市委的指示时,夹杂着自己的私货。’这里有这样一个疑问;肖庆根在5月20日左右,就来到了学校。几乎每次陈静波传达省市委的指示时,他都在场,而且,他又明知道陈静波在传达省市委的指示时,夹杂着自己的私货,那么,为什么李一平的工作队在6月16日进校之后,还吸收陈静波参加领导文化大革命的‘领导小组’呢?这是李一平有意地对陈静波进行保护和包庇。
[二]6月3日晚八点,陈静波在第一会议室召集党委扩大会[各系总支书记都参加了],由当时的文化革命办公室负责人汇报6月2日、6月3日两天的情况并布置下一步的工作安排。会议进行中间,大约在晚十点左右,市委来电话,要陈静波到李一平家去开会。当时,全体到会人员都在第一会议室等候。陈静波由李一平家回来,已经是晚11点了。陈静波在党委会议上传达的内容如下;
‘省委和宋洁涵同志对于大字报的问题很重视,李一平同志向我们传达了省委和宋洁涵同志的指示。’
‘1,在群众起来之后,凡是主动抓的单位,声讨会开的好的,主动权马上争取过来了。’
‘2,省委很关心大字报的情况,并指示说;‘质问党委的大字报大部分是认识问题,现在有些人负担很重。’师大党委一个负责人说;‘这张大字报质量是最高的,影响是最坏的。’也有的人说;‘在1957年反右派斗争时,一张大字报,就可以划为右派。’‘贴了质问党委大字报的人,听了这些话,就更加紧张了’。等等。
李一平还指示说;‘对于给党委贴大字报的人,凡不是别有用心的,应采取热情的态度。凡是布置反击的,应该党委批准。’[邵炳珠在6月20日曾经找李一平校对过,问他是否说过‘凡是布置反击的,应该党委批准’这句话。李一平回答说;‘记不清楚了,可以回去查查记录。’
‘3,群众贴大字报点名,点到省市委的,尽量说服他不贴。’[在讲到这个问题时,陈静波没有说明是省市委布置的,还是陈静波个人的意见。陈静波在5月12日上午召集的总支书记会议上,又一次提到;‘群众贴大字报揭党委、总支的缺点和问题,要欢迎,揭省市委的要劝说拿下来。’
请劳动反省办公室的负责同学,找陈静波查问;这是省市委布置的,还是他个人的意见。
[三]6月21日下午3点,李一平去全校党员大会上作了一次讲话。根据我当时的记录,现在看来,很有问题。例如,他讲;‘吉大党的组织,没有解散。既然有党的组织,还应执行党的职责。党组织出现的困难是暂时的,党内也可能出现分化,党组织出现局部改组是可能的。’
‘所有的党团员都要听工作队的话,团结在工作队的周围,共产党员应主动表示态度,维护工作队。’
在这段话中提到;‘党组织出现的困难是暂时的’,6月20日晚上的物理系总支的一部分人和当时的文化大革命办公室的20余人,在革命群众的压力下,被迫揭了陈静波镇压革命群众的‘底’,当时,革命师生强烈要求罢陈静波的官,撤他的职,点他的名,专他的政。李一平把这样大好的革命形势,说成是‘党组织出现的困难’,究竟是站在什么立场,替什么人讲话?
后一段话提出;‘共产党员应主动表示态度,维护工作队。’一方面是为了蒙蔽党员,同时也为了欺骗群众。
[四]6月27日晚七时,省市工作队物理系工作组党支部召开了物理系全体党员大会。会上,工作组党支部副书记盛久荣同志作了报告。在讲了运动形势之后,对党员提出了六条要求。其中第二条是很有问题的,他说;‘要真正听党的话,大家都了解,党不是空的,吉林省委、长春市委、工作队党委、工作组党支部都体现了党的领导。因此,要听毛主席的话,要听省委、市委、工作队党委的话,听工作队的话。否则,听党的话就是空的。……在日常,要听工作组、工作队的话,工作组、工作队同意的事情就去办,不同意的事情就不去办。’
这是盛久荣同志把一个地区当的领导,甚至把工作组的党支部同党中央等同起来。企图以‘听党的话就是听工作队的话’作招牌,来压制群众的革命积极性。
[五]韩容鲁的工作队进校以后,只召集系里的中层干部召开五次揭发陈静波、刘靖、何礼的会。
7月1日和7月4日两个上午,物理系总支[其中8名党员干部参加]开了两次揭发陈、刘、何的会。当时有物理系工作组组长张国柱同志参加。
7月4日下午全校中层以上干部听取了刘自然在7月2日文化大革命活动分子大会上的讲话录音,接着由化学系工作组组长肖庆根主持;理科四系的中层干部在一起开了三次揭发陈、刘、何的会,[这三次会的时间是;7月4日上午,7月5日上午,7月7日上午]。当时,揭出来的问题,还很不深入,很不全面。但是,在7月7日上午,会议结束时,主持会议的人[这次会议肖庆根不在,是由化学系的另一同志主持的。]说;‘对陈、刘、何等人的揭发,先说到这里。下次开会,我们检查并交待自己的问题。今天下午和明天一整天做准备,7月9日上午开会。’但在7月9日上午我们到八楼会议室门前等了十几分钟,有个工作队员通知我们说;‘今天的会不开了,什么时候开,另行通知。’[他没有说明为什么不开了]。直到7月31日工作队宣布撤走为止,再未召集系里的中层干部开过揭发陈、刘、何的会议。
令人怀疑的是;为什么在对陈、刘、何揭发得还不充分的情况下,竟让中层干部转而检查与交待自己的问题?实际上是企图分散精力,转移目标,以包庇以陈静波等主要的黑帮分子。
温希凡
1966,8,31。